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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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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眼已经包含太多东西，有警告，有愤怒，也有一丝担忧，各种情绪交杂，但到底最多的依旧是恼火。
肖姚当没看见，只顾着乐悠悠的又插了一块苹果放入嘴里咬得痛快。
圈圈倒没看对面的人，只一边忙着回答肖母的询问，虽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关乎身体跟工作方面，两位老人家倒是没有怀疑她跟肖姚在一起的目的，显然只是当他们真是相亲相爱的叔叔与侄女。
圈圈不懂事他们太过天真还是肖姚的演技太好，但现在看来圈圈是宁愿选择相信后者。
碍于左淑琴在场，因此两位老人家不能询问太详细的内容，因此到了快十点多的时候，佣人就上来催了，说到了老人家休息的时间，
自从肖父退休后身体一直不大好，好在这些年两兄弟跟老伴轮流照顾，若不是因为大儿子婚期将至以及今个亲孙女的忽然到访，他本不应该到这个时间点才去洗簌休息。
老人家离开后剩下他们四人在大厅，气氛顿时显得有些沉闷，一时半会谁也没有先主动讲话，毕竟大伙儿心里都搁着心事。
好不容易左淑琴提议到外边院子走走，反正都是年轻人这个时间点并不算什么，而肖南、肖姚近段时间工作也颇为轻松。
肖南是因为婚期关系上级领导特别准许他搁下工作，况且大部分工作也已经处理完毕，如今主要任务是准备一场婚礼，当新郎。
而肖姚一贯如此，若是见他有忙的时候，大概是有特别原因，不是他自我麻痹就是一是脑热，因此大部分时间他一直都是闲散逍遥。
院子很大，初秋的空气里显得很凉爽，并不觉得很冷，左淑琴跟圈圈两个女孩子走在前面，只聊了一会儿，左淑琴才问：“会不会觉得很累？”
“不会，平时这个时间我也是在宿舍看电视，要不就上网，若是要我睡觉肯定睡不着。”
左淑琴有些羡慕的说：“到底是年轻人，总能熬夜，但年轻的时候太过分，一过了三十可有苦头吃了。”
“左小姐还很年轻，怎么说话起来跟老人家似的。”圈圈不禁笑话她，左淑琴倒是不介意她开玩笑揶揄自己。
也许是女生之间聊天的话题比较丰富，加上左淑琴并不讨厌圈圈，而圈圈也觉得她同别的女人不同，尽管第一次见却同谁都大方相处，不似有的女孩子到处留心眼，显得步步为营，有些难以相处下去。
大概这也是为什么肖南会选择的左淑琴的原因，抛去家世背景不说，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女性，圈圈很欣赏她。
左淑琴原本就是学艺术的女孩子，因此很健谈，在跟圈圈交谈的时候也能感觉出她与外边看起来的要成熟许多，反而有时候会有种跟同龄人对话的感觉。
不禁心里觉得好笑，明明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相处起来没有一丝骄纵，跟她在部队接触的新入伍的女孩有很大不同。
两个人均对对方的第一印象不错，然只有左淑琴不知对面女孩的身份在将来却是要成分自己继女。
四个人均围着院子的石桌坐下，过来一会儿就有佣人过来送水果跟茶水，聊天的工作似乎一直都是左淑琴跟圈圈，肖姚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话，唯有肖南一直微笑，时而会应左淑琴的问话。
左淑琴大部分时候更类似于撒娇，到底是快要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况且还是个优秀俊美的男人，所以不管是在谁面前都忍不住想表现关系亲昵先。
因此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在问“对不对？”“是不是？”“你觉得呢？”这一类的问题，肖南只用点头或者回答单个字，她就会跟普通女孩子一样露出高兴的样子。
期间左淑琴再次问起相同的问题时，圈圈恰好跟肖姚对上眼，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出笑意。
看来有时候再成熟独立的女人，在喜欢的人面前越是会撒娇。
天下没有一个女人不会撒娇，但却要看值得她撒娇的对象是谁，当一个女人愿意同另一半撒娇，则说明你在她心里的地位是无可厚非的。
若是连撒娇都不愿意同你做了，那这个男人迟早要面临分手准备。
左淑琴今晚上的兴致特别高，大概是婚礼越发接近，又或许是当条件对等的女孩出现后，她又可以在对方面前表现自己有多幸福，在对女人来说无疑比得到一枚钻石戒指还要高兴。
圈圈对此表示同情与理解，同情天底下又有一个愿意为爱牺牲自己的女人，也理解这类女人的喜怒哀乐，曾经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二十二岁？瞧瞧你多年轻，但都有一年多的工作经验了，我那个时候还在拚命念书呢。”左淑琴在知道圈圈年纪后，不由得露出羡慕向往的表情，即使她自己也不过二十八，但圈圈依旧从她脸上看出些许羡慕。
“左小姐，你也还年轻。”
“可再过两年就快三十了，你知道，三十究竟比不过你们二十。”左淑琴撩着杯里的勺子，语气里居然有些许哀怨。
圈圈笑笑，但却未打算发表任何建设性的话。
女人这样的生物，即使对方比你小一个月，也仿佛自己在人前老了十年八年，女人对年纪向来如此敏感，可悲又可怜。
圈圈不知道自己二十八的时候是否也会同左淑琴一样敏感多心，但至少现在看见十七八岁的少女还不至于做羡慕状，大概因为骨子里本身她已经是个老太婆的关系。
可不是么，上辈子的二十几年加上这辈子的十几年，她俨然快要成白骨精了。
更好笑的是，这辈子她跟万成以及肖姚这些“后生仔”在一起，总有种返璞归真感。
“说实在话，如果不是肖叔叔说你跟肖姚是堂兄妹，我起初还以为你们是在谈恋爱。”左淑琴的声音里好像总在笑，听起来似乎在触摸心脏，听起来很舒服。
“哦？看起来很像么？”肖姚对这个话题倒是很感兴趣，只笑着睨了眼肖南，见他抓着杯子的手似乎刻意顿了下。
左淑琴依旧兴奋的说：“很像，毕竟你们长得不太像，不过现在看来也不必要像不像，反正我是相信基因遗传这一说了，都是漂亮的人。”
当时圈圈在想，那的确是的，毕竟肖南长得不错，她大部分外貌虽然遗传母亲，但若没有个帅得掉渣的父亲也未必生得这副好模样。
“那也不用急着羡慕，反正你同我哥结婚后，生的孩子也肯定是个美人。”
肖姚的这番话让左淑琴脸颊发热，幸好是晚上看不大清楚，但她已经一脸喝了三次水，显然是在害臊。
“我进去看看有什么点心，去拿一点出来，总吃水果太单调。”肖姚说着已经进了屋子，而肖南则想说抽根烟，所以转身走到前边树荫底下，离着桌子有七八米距离，只看见树荫下拉着长长一道影子。
过了一会儿左淑琴也说去上个洗手间，顿斯桌前就剩下圈圈一个人，她听见院内居然还有蟋蟀声响，反正无聊就干脆大大方方打量起院子。
正仔细研究肖家屋顶那个尖尖模样的建筑，为了看个清楚，她起身踮起脚张望，越是往后退就越是看得清楚些。
忽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她才回过头看，发现至树荫底下抽烟的人已经回来，甚至还能闻见一股淡淡烟味。
她差点就忘了院内还有肖南，左淑琴跟肖姚离开后还以为就剩自己一人，正犹豫要不要转身也进屋的时候，肖南已经回过头，她乍眼看去只见一点红光，好似野兽的眼睛，猛地惊出一声冷汗，才发现那不过是点燃的香烟在黑暗中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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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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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没有做出更失态的事情，圈圈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想到刚才自己一惊一乍的模样已经够让人觉得奇怪了，因而他在黑暗中她看不见他当时的表情，也不知道肖南会不会觉得自己可笑。
说不定他当时是一脸嘲弄，又或许觉得自己傻兮兮的。
肖南的身影在树荫底下犹如鬼魅，那边灯光没法照顾到，因此总显得比其他地方要来得恐怖，况且他默不出声的抽烟，略微佝偻着腰，大概是弯腰而已，却已经带出些许颓靡荒凉。
从这个人身上一点也感受不到半点快要成婚的喜讯，更多的则是慢慢变老变冷的与世隔绝姿态。
顿时觉得跟肖南间已经不仅仅是隔阂，仿佛跟他整个人都差了一大截的距离，仿佛有道无形的墙立在两人间，谁也跨不过去。
他那边亦不肯主动，她也懒得付出行动，因此止步不前，最后只能沦为比陌生人亲近一点的熟人。
肖南早已发现院内只剩下她一人，确切来说已经在暗中观察她许久，见她时而蹙眉时而发笑，又忽然站起身做研究似的一个劲看屋顶，越发觉得她天真纯粹。
但实际*天真纯粹么？
不，她一点儿也不天真，也毫无纯粹，她压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尤物，在猎尽男人的心肝肺后就抛之弃之，隔日对你不理不睬，只由得你去苦苦追求，让你为她茶饭不思，辗转难眠。
最可笑的是他自己竟然也是这其中之一。
更多时候对她的恨大于爱，可偏偏舍不得下手掐死，只能任由心里的火苗一天比一天大，最后终把自己的理智也烧为灰烬。
如今他尚且存一丝清醒，但弟弟肖姚已经是完全栽在她的手里。
今日见肖姚同她一起出现在家中，他居然有股恼羞成怒的*，不知是因为担心在左淑琴面前事迹败露，还是因为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弟弟跟她关系已如此亲昵。
且先不管是什么原因，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出现彻底扰乱了他本该平静的心情。
这段时间不去与她联系不过就是想安安静静的把婚礼办完，所以才刻意克制自己的感情，却没想到他不去找她，她倒是出现在自己面前。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明镜止水的心却在看见她的时候依旧波澜不止，终究是放不下她。
肖南又恼又怒，却依旧无可奈何。
此时圈圈抱怨怎么左淑琴跟肖姚走得这么是时候，偏偏独留她跟肖南一块。
但该来的终究是要面对，圈圈不喜欢一味的逃避，于是待肖南至树荫底下走到石桌前，她才试着替他倒了一杯茶。
茶还暖着，几丝白烟从杯里袅袅腾起，她手里拿着茶，正想开口却见肖南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心里猛然一颤，好不紧张。
奇了怪，她如今干嘛忽然好端端紧张起来，也许是因为此时肖南的样子跟平时有些不大一样。
的确是不大一样，平日里肖南给人的感觉向来平静谦和，就好似一泉清水，品着舒服，但如今他整个人去散发出一股鬼魅魍魉的神秘，好似给什么附身。
大概也只有鬼魅显得如此妖邪，竟然比平时要来得吸引人。
若是光外表看他充其量不过是解开领口一两颗纽扣，外套敞开露出衬衣，样子有些落拓不羁而已，并没什么特别。
“喝点茶，刚抽完烟应该比较口渴。”说着把茶递到他面前，原本只是打算放在桌前，却没想到他亲自接过去，手不可避免的同她接触。
顿时那薄凉的温度让她吃了一惊，倒也不是关心他，只是觉得这般冰冷的温度跟她之前的鬼魅想像越发靠近，因此心里漏了一拍，好不容易不紧张的却又因此紧张。
圈圈顿时觉得自己好没用，只因如此就惊慌失措，幸好肖南没什么反应，倒是不客气的把杯里的茶喝完。
“听说你准备回来工作。”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句，他早就清楚她的近况，如此多此一举的提问不过是为接下来的话做个引子。
“嗯，下个礼拜开始。”圈圈自然也顺着他的话回答。
“你外公身子最近如何？”他又问道。
“好多了，他还让我多谢你让金博士开药，说哪天要你到家里吃顿饭。”她把老爷子的意思如实转告。
肖南点头，忽然沉吟道：“我结婚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圈圈发现他终于把话题引到这里，才有些放心，之前一直担心他不肯说，这样她心里反而会因为老挂念着而不舒服。
“先前已经有预感，不过今天才真正听到消息。”先前见他跟人在咖啡馆约会的时候，她心里已经隐约有些感觉，事实证明女性的第六感有时候还是蛮准的。
“是肖姚告诉你的？”
“嗯。”圈圈没否认。
不知为何，肖南听到她坦然承认反而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看来肖姚如今跟她的关系要比自己亲密。
早在决定结婚的时候他就做好心理准备，但现在反而超出自己预想的烦躁。
“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瞒着你？”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一点。
“你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我根本没必要去搀和不是？况且左淑琴是个不错的女人，我并不讨厌。”
“即使你讨厌我也会同她结婚。”肖南反而笑道。
“那不就得了，所以你不必担心，相反，我会祝福你的。”圈圈亦不是那么天真的人，不会傻到以为肖南会为了她而放弃结婚，也不会认为他这样做是另有苦衷，因为全天下结婚的男人在另一个喜欢的女人面前永远都会说自己结婚出自苦衷。
这一类的借口她不知看过多少百遍，早就已经不再相信男人的片面之词。
肖南正是知道她这点，因此才准备同她讲实话的，即使实话并不很童话。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压抑，本来结婚这个话题应该高兴，但两人间都感觉不到这种喜庆感，相反各有考虑。
“我没想到你今天会出现家里，见到你的时候有些惊讶。”肖南此时如释重负，不知为何。
圈圈噗哧笑出声，眼睛弯成月牙形状，看起来依旧漂亮，肖南才记起她有双跟她母亲一样的大眼，更惊讶自己居然会在此时才记起那个女人的模样，因为在过去二十年间，那个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段模糊影像，恨不得挥开。
但此时想起却异常清晰，记得也是个端庄秀丽的女性，个性与如今的圈圈如出一辙。
“我也没想过在这里能见到左淑琴。”圈圈也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但却令对面的肖南忽然眯起眼睛，目光也变得多疑起来，仿佛要从她脸上瞧出些微不对劲的端倪。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疑？圈圈暗自觉得好笑。
难不成他以为是她让肖姚带自己到这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肖南又恢复成平时的那个肖南，安静、沉稳，总让人觉得放心。
圈圈不懂为何男人态度说变也能变得比女人还快，越发觉得好奇。
“左淑琴看起来还不知道我跟肖家的关系，没告诉她么？”圈圈故意提起这个敏感话题。
不过显然肖南对此已经没有戒心，并不介意她会这么问。
“我会跟她说的，不过不是这个时候。”
“难道要结婚后？”圈圈忍不住嘲弄，男人总是喜欢在结婚后才把据实告之，而在婚前总是做个甜言蜜语的骗子，婚后认为可以原形毕露，把一切托盘说出，因为此时女人后悔也来不及。
肖南不懂有没有听出她言语间的嘲讽，只是说：“我相信她会理解。”
相信？他们连最基本的坦然相处都做不到，圈圈不知道肖南哪里来的自信。
“你跟肖姚的关系是不是太近了，这里毕竟还是在家里，不要过分亲密，否则爸妈早晚会起疑。”肖南想起方才在大厅时候肖姚同她低头交耳的模样，简直在旁人看来同一般情侣没什么两样，心里那股不舒服又忽然出现。
“那同你呢？同你是不是就可以亲密一点？”圈圈笑着问，模样好不娇羞，仿佛在撒娇，肖南一时半会看得心笙动摇，忍不住抓住她的手。
蹙着眉头严肃的说道：“我同你是父女，理所应当亲密。”
圈圈没想过他会这么说，一惊，连忙把手抽回，但却发现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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