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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不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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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晋江这是又抽了?怎么老也显示不出来呢?
、第6章
第六章死道友不死贫道殷永希过了快乐的一晚。先是带着老公回了外婆家大吃大喝,临走时还指挥老公把表哥给她从东北带回来的海参扛到后备箱里,然后谢绝了舅妈让他们留宿的邀请,开开心心地往家走。等她和孔令凯回到家时,她突然想起来,糟了,家里还有个孔老太太呢。她忘了给她打电话了。这时候再跟孔令凯说已经来不及了。她硬着头皮安慰自己,老太太有手有脚,难道还能饿着自己不成?不过,老太太倒是没有饿着自己,人家精心准备了孔府家宴在等着他们呢。孔令凯很显然也不知道他老妈已经大驾光临到他家了——老太太来的时候没通知任何人,自己开门就进了,孔令凯昨晚加了一整夜的班,今天是直接从单位到殷家去的。所以,当两人在门口嘻嘻哈哈地掏钥匙开门时,门一下子就开了,一尊黑面神横眉怒目地立在他们家门口。两人吓了一大跳。殷永希是心虚,孔令凯则是货真价实的饱受惊吓。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妈,然后问:“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孔老太太用饱含仇恨的眼光横了一眼殷永希:“问你老婆!”孔令凯把眼光转向殷永希,殷永希不敢和他对视,她小声说:“妈昨天就来了。今天我给忘了……”孔令凯心里有数了。他赶紧转移话题:“妈,你吃饭了没有?”刚问完这句话,他就看见餐桌上摆着在三大盆菜:一盘肉、一盘菜,一盆汤。饭菜已经冰冷,肉上已经泛起了油花。茶几上摆着一盒拆了封的殷永希的减肥饼干,显然老太太一直在等他们回家吃饭,饿了就吃这减肥饼干。要不是现在场景不对,殷永希真的想笑出声: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儿子不回家,你就不吃饭了吗?现在已经将近晚上11点了,正常人等到8点看见人没回家,要不就会打个电话,要不就会自己开始先吃饭。谁能像这老太太这样,自虐式地等到11点呢?电话就在手边,看样子她诚心不打任何电话,就是等着这时候来个大爆发呢!殷永希看看那三样菜,真替孔令凯难过,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孔老太太做饭大部分时间就是老三样:肉、菜、汤,不吃到精光不换新的。肉,就是一大盘纯肉,不加任何辅菜配料,调料就是盐加料酒加酱油。菜,就是一大盘纯菜,土豆、冬瓜、南瓜或茄子。她不喜欢做绿叶菜,一是嫌麻烦,因为绿叶菜又要洗又要泡;二是据养生堂的专家说,这绿叶菜农药残留最多。所以,为“健康”起见,孔老太太把绿叶菜从她家的菜谱里删去了。这些菜对殷永希来说,真是难以下咽。她第一次去婆家过年吃的就是三样,清明回家扫墓,吃的还是这三样,端午节回家,还是这三样。现在,婆婆纡尊降贵地亲自给他们做饭,做的还是这三样。孔令凯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瞪了殷永希一眼骂道:“败家媳妇儿,你怎么办事的?妈来了都不知道打个电话告诉我!这没你事了!快回你房间一边待着去,好好反省反省!”殷永希心里偷笑,知道他这是虚张声势让自己走开,然后他好收拾残局,哄着他妈呢。她也配合地委委屈屈地退场了,然后听到孔令凯用万分恶心肉麻的声音对他妈说:“妈~正好今儿晚饭吃得早,我现在也有点饿了,要不我陪您一块吃点……”殷永希身子抖了一下,鸡皮疙瘩掉一地,随后就听到身后传来孔老太太的吼声:“别跟我这儿演戏!就知道向着你媳妇儿~~你连亲妈都不要了!”然后孔令凯甜言蜜语地继续哄骗:“谁说我不要妈了?我这不还留着肚子等着吃妈做的饭吗……要不说母子之间有心灵感应呢,今儿我就没太吃饱……”殷永希赶紧假装没听见,逃回自己房间,心里直替孔令凯念佛。虽说把孔令凯置于正面战场,让他直面他妈的怒火有点不地道,但总比两人一起挨骂强吧?而且那是他亲妈,火力再强也有限,要是对着的是自己……她打了个寒噤。死道友不死贫道,老公你自求多福吧。过了没多久,就是微波炉热饭时间到了的“叮”声,和孔令凯唠唠叨叨的说话声,间或夹杂着孔老太太余怒未消的声音。快半夜12点了,客厅总算消停了,孔令凯扶着肚子走进来,关上门对躺在床上看书的殷永希说:“哎哟,撑死我了!希希快去给我找点健胃消食片!最少要6片!少了不管用!”殷永希手忙脚乱地给他找药倒水,等她端着水杯进来,孔令凯又流鼻血了。他仰着头躺在床上,一只手捏住鼻子,另一只手抽了纸巾在胡乱擦抹。殷永希既心疼又好笑,赶紧让他松开捏鼻子的手,又弄了凉毛巾给他擦。殷家今晚做了海参两吃,葱烧和做汤。孔令凯不知不觉多吃了点,回家又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双重作用下,鼻血流得像条河。两人折腾到半夜才睡下,殷永希累得倒头就睡,朦胧中听到孔令凯喃喃地道:“希希,我姐过两天要来咱们家……”殷永希“唔”了一声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醒来,孔令凯已经上班了,殷永希蓬头垢面地走到客厅,桌上摆着吃了一半的豆浆和鸡蛋。她在心里自嘲一声,托老公的福,总算吃上了婆婆做的早饭。吃完早饭上班,殷永希手下的实习生来报告,说是刚才一个读者打报社的热线电话,说他乘坐的航班已经晚点十二个小时了,航空公司既没有为他换航班,也没有解决他的住宿问题,现在所有等候那个航班的乘客都在候机厅等着,要求报社去机场报道一下这个事情。实习生来问她要不要派人去采访,殷永希说不用了。但实习生不死心,追问:“为什么不去采访?这家航空公司态度这么恶劣,读者都投诉了!这也是很重要的新闻线索啊。”殷永希淡淡地道:“你打电话给读者,说我们正在了解情况,把这件事先压着,等我问过主编再说。现在航班晚点的那么多,我们情况不明,先不要妄动。”实习生不情不愿地走了。殷永希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这个社会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单纯。谁不是抱着梦想来报社的?梦想遇到现实,往往意味着妥协。她打了内线电话给主编室,果然吴焕让她把投诉者敷衍过去,然后给航空公司打电话,让他们赶紧解决这件事,要是闹大了报社也捂不住。殷永希心里叹息了一声,照章办理。这个航空公司是报社的大广告客户,每年都要在报纸上发大量广告,并且订阅了一千份报纸给它旗下的各个航班免费发放。现在,报社怎么可能冒着失去几百万广告费和一千多分订报量的危险,去报道这么一件事?电话联系了几个采访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殷永希和顾莹端着餐盘到了二楼坐下。顾莹吃着吃着突然对殷永希说:“周小胖来了!”殷永希正要回头看,顾莹赶紧阻止:“别回头!别回头!他朝咱们这边走过来了!”殷永希朝她翻了个白眼,低头继续吃饭。周小胖来不来关她什么事啊?用得着这么激动吗?顾莹小声八卦道:“你知道吗?小胖是总编钦昭进来的。牛津的高材生!”殷永希不理他,结果她感觉到眼前的光被挡住了,抬头一看,对面是顾莹惊讶得还没有合上的嘴巴,而周小胖——不,周小舟同学正端着餐盘站在她们面前。他微笑着问:“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顾莹抢着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欢迎!”殷永希暗地里白了她一眼,顾莹这花痴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她要是有尾巴的话,那现在一定在拼命摇。周小胖是微胖界人士,中等身材,相貌最多也就是中等以上,帅哥未满的境界,搞不懂顾莹那么花痴干什么。周小胖放下餐盘,然后坐在殷永希的斜对面,慢条斯理地拿出筷子,然后才对殷永希说:“永希姐,谢谢你。”这下子,不但顾莹嘴巴张大了合不上,连殷永希都惊呆了:他这没头没脑地道谢到底是为哪般啊?而且还叫她——永—希—姐!这小胖子不是韩剧看多了吧?殷永希感到有一群乌鸦从她头顶飞过……顾莹率先从惊讶中醒来,她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了:“怎么回事?”小胖子又是一笑,嘴边的酒窝隐约一闪而过,好像还有点难为情:“就是你让我删掉那句话……今天AP出了道歉声明了,说那个女的还没有死……”顾莹噗嗤一下就笑了,还别有深意地推了殷永希一下,殷永希也笑了,笑声化解了尴尬。小胖子能屈能伸,看来也是一员人才。于是三个人在食堂相逢一笑泯恩仇。***********注:1。因为行文关系,以后对白中可能会有中英文夹杂的情况,这并不是作者故意卖弄学问,而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就是这么说话的。如果有对此反感的读者,请自动跳过这些部分。2。以后文中提到的Reuters即路透社,AP即美联社,AFP即法新社。这是世界上最有名的三大通讯社。
、第7章
第七章大姑子这种生物
殷永希和周小舟不打不相识,加上又是校友,很快成了好友。小胖子虽然学院气甚浓,但是业务能力没的说,写文章编绎更是一把好手,逻辑性强,编出来的文章喜欢从人性化的角度出发,可读性极强。虽然她很反对小胖子一口一个永希姐,但小胖子坚持这样喊,喊了几天她也只好默认了。倒是其他同事,看见他们这两只不免有些侧目:几天前殷永希还在和小胖子死掐,一副不共戴天之势,过了两天突然又有说有笑。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不过,报社一向对异端很能容忍,过了几天也就习惯了。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
殷永希下班兴冲冲地回到了家,迎接她的是她那小强一样打不死、赶不走的大姑子孔令旋一家。
这一家人,自从她结婚起,隔三差五就要拖家带口地上她家过周末。周五晚上开着车来,连吃带拿,周日晚上全家洗完澡再回家。她们一家来过以后,殷永希家就像台风过境,不但家里被弄得一片狼藉,连殷永希的衣服、化妆品甚至单位发的各种福利都要被孔令旋扫走。
最开始每个月至少来两回,孔令旋忍无可忍之后终于爆发了。她和孔令凯大吵一架又冷战了一个星期。吵完架,她明明白白告诉孔令凯,如果他姐还要这么每月来折腾两次,两人就离婚。
孔令凯在殷永希面前到底还是有些底气不足。自己也知道孔令旋闹得太过分。也不知道他背地里怎么跟他姐说的,反正孔令旋收敛了一点,扫荡的频率由两周一次改成了一月一次了。
殷永希再次庆幸外婆和舅舅当年的决定:只给了她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要是房子给得再大一点,孔令旋全家住下不走都有可能。
但是,就算现在只有两居室,他们这厚脸皮的一家也照样心安理得地住着呢。孔令旋和孔老太太带孩子睡客房,陈茂平在客厅睡沙发都愿意。
要是说孔老太太令人生畏的话,那孔令旋就是令人生厌了。
孔令旋中专毕业去了农村信用社工作,老公陈茂平是一家酒厂的销售主管,两人有一个儿子快10岁了。孔令旋夫妻的工资在当地都是隐形收入远超工资,因此他们家的生活水平在当地是小康以上的。
孔令旋身材高瘦,年轻的时候长得并不难看,但不知为什么到了中年,面上反而越来越显出一副势利刻薄之相。她皮肤黑黄,法令纹非常深。眉毛还是十年前流行的蓝黑色,纹上去以后就洗不掉了,成了整张脸最突兀的地方。她手里有钱,也爱打扮。但悲剧的是,她酷爱时尚,时尚却不爱她。无论她穿什么,都是时尚的失败作品。
孔令旋夏天必穿黑丝袜、恨天高、蕾丝衫;冬天则是斗篷、短裙、紧身打底裤。殷永希有时真的替她着急,都人到中年了,怎么还是一副拼死拼活要抓住青春尾巴的劲儿呢?难道就不能放松一点,接受岁月流逝这个现实吗?
无论什么时髦高档的东西穿在她身上,显示出来的都是一种不伦不类的违和感觉。就像贫困山区的人穿着别人捐赠的衣服似的,衣服还是那件衣服,但穿在他们身上总显得格外的奇异和突兀。孔令旋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孔令凯有时看不过去,委婉地劝她:“姐,咱能不能有点正常人的打扮……”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骂得狗血淋头:“我怎么就不是正常人的打扮了?你说的正常人是谁啊?是不是你老婆那样的才算正常人啊?你知道你老婆一件衣服多少钱吗?我买得起吗我?还正常人!你给我买啊!”
殷永希躺着也中枪。
孔令凯尴尬地闭嘴,从此再不敢对他姐姐的衣着发表任何评价。殷永希回去以后委屈地对孔令凯说:“我怎么招她惹她了?我的衣服关她什么事啊?干嘛好好地把我说一顿!”
孔令凯刚得罪了姐姐,这时万不能再得罪老婆,赶紧哄着她说:“别理她,我姐就是一疯狗,见谁咬谁!”
想着孔令旋那生气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殷永希开心了,把孔令凯放过去了。现在,怎么孔令旋连个电话都没有就来了呢?想起她每次来都没什么好事,殷永希真的很烦躁。
孔令旋一家已经很自觉地占山为王了。陈茂平在沙发上翘着腿看电视,他们的儿子冬冬正拿着一个东西兴高采烈地玩呢,殷永希定睛一看:天哪!这熊孩子拿的是她藏在柜子深处的iPad!
这孩子每次来她家都要翻箱倒柜,跟他妈一样,见着好东西就要拿回家。她走过去正要抢过iPad,孔令旋眼尖地看见她了,喊了声:“你回来了啊。”她正在厨房跟孔老太太说话呢,看见殷永希进来了,连身子都没转。
殷永希就烦她这反客为主的样子,有没有一点做客人的自觉啊,到了别人家里跟到了自己家里一样随便。
她应了一声进屋换了鞋,陈茂平把视线从电视上转过来,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看电视。殷永希继续朝冬冬走过去伸手说:“冬冬,这个你不能玩。把它给我。”
冬冬玩“保卫萝卜”正玩得高兴,闻言警惕把iPad往身后一藏说:“不给!你把这个iPad送给我吧!我们班同学都有iPad,他们都不带我玩。你们家那么有钱,你再买一个好了,把这个送给我吧!”
殷永希脸色很难看,她生硬地拒绝:“不行。这个iPad是我工作用的,不能随便送人。你去玩电脑吧,我帮你把游戏打开。”
殷永希确实没有骗他,她那个iPad就是工作用的。报社在国外有驻站记者,通常到了周一开选题会的时候,大家就是人手一个iPad,通过FaceTime来和驻外记者进行交流。iPad是报社给大家配置的办公用品,哪能随便就送给别人呢?
冬冬见她态度很认真,“哇”地一声就哭了,把iPad往她手里一扔,然后在地上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哭喊:“我要iPad!我要iPad!我就要iPad!”
孔令旋看见儿子哭了,赶紧过来哄他,一边哄一边不满地对殷永希说:“你也真是的!这么大一个人还跟小孩子计较!拿你一个iPad怎么了,你这当舅妈的怎么那么抠门,连个iPad也舍不得送。我弟弟每个月挣好几万块钱,送一个iPad又不是送不起!”说完,她低头对冬冬说:“冬冬,别哭了!回头等你舅舅回来,跟你舅舅要吧。他说要送一个我看谁还敢不给!”
殷永希也不反驳,拿着iPad进了自己屋子收好,眼睛无意中扫过梳妆台——上面好像少了点什么。她再仔细一看:表哥上次去欧洲给她买的Chanel香水不见踪影,那是她最喜欢的“coco小姐”,香气淡雅却持久。
她气急败坏地冲出屋子对着孔令旋大喊:“姐,我房间里的香水是不是你拿了?那是我哥哥送给我的!我给你个别的行不行?”
孔令旋刚把冬冬给哄好了,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不就一瓶香水吗,至于这么大声嚷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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