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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如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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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前世的花园还有今世的孔明灯,我的心里忽然有些难过,操,我算干嘛的?我这么辛辛苦苦的没有人领情,他们选择了我们所不齿的东西,但他们却倍感幸福。而我选择过什么?我只是在别人的意志下苟延残喘地过了半辈子,还乐此不疲。想到这儿,我叹了口气决然地转过身,向着远方的蒿草狼狈走去,众人的欢呼声在身后继续,而更多的金黄的孔明灯从我的背后飞过来,飘向天空,飘向即将退去的血红的夕阳。
召唤,这是我一辈子没有见到过的超越世俗的召唤,我一定记住。
后来的发现确实印证了刘星所说的一切,一个青春早逝的公主由于战乱被匆匆埋在了她自己的花园里。我在电视中看到了刘星摹画的公主图像,就好像看见龙丽坐在我面前一样,我为自己曾经的努力感到悲哀,但在悲哀中又渐渐麻木,最后回到原态。刘星在我世俗的怀疑中完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给了我们一个特殊的城市——不是新的,但却完全值得怀念。
不知为什么,在那次相聚之后,刘星和龙丽就彻底消失了,也许是他们可以面对我,却无法面对现实。龙丽特别狠,她连点点的事情提都没提,就逃之夭夭,我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母亲,这回可是大开眼界。 很久以后,龙丽来过一个电话,在电话里她的声音异常嘶哑,她说,她现在很好。因为酒仙的称号,她火了,发了,她现在已经挣到很多的钱,她会及时还我钱的。她还特别强调她每天都能喝到最喜欢的明风酒,这让她十分幸福。最后她终于提到点点,她说点点是你们的了,希望你们好好照顾她,希望她幸福。她说完,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迅速挂断了电话。
旧梦如花 第三部分(3)
两个月之后,当龙丽再也没有音讯时,恰好苏菲菲飞过来探亲,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在阳光之中把龙丽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以后,她坐在简易的沙发上久久无言。
“你说龙丽到底是什么人?”我纳闷地问。
“她也许是个爱情动物吧。”苏菲菲说。
“她太自私了,不顾任何人的感受,包括她自己的孩子,真让人受不了。”我说。
“是不是也包括你的感受?”苏菲菲看了我一眼问。
我摇摇头苦笑一下,“我能有什么感受,我不过是外人罢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着实心灰。
“老傅说你感受复杂。”苏菲菲一语双关地说。
我看看苏菲菲,心想这个老傅这个时候还在说风凉话,我不是在帮他吗?他这个人有时和龙丽有异曲同工之妙,绕是别人帮忙还不说好话。
“点点怎么办?”苏菲菲又问。
“你要是忙不过来,就送到我父母那里吧,让他们先帮着照看一下,将来恐怕还得让老傅来管。”我说。
“孩子真可怜,”苏菲菲说,她现在已经和点点建立起很深的感情,“那么,你原来真的爱过龙丽吗?”苏菲菲这时忍不住又问。
“你怎么又提,那不都是陈年往事嘛。”我支吾着说。
苏菲菲看我一眼叹口气说, “看你这样子,有时真怀疑你爱的是谁?”
“当然是你,那还用问吗?”我笑着说。
“但是你似乎永远为别人做得最多,为丁大头,为龙丽, 可你对我呢?”苏菲菲埋怨到。
我嘻嘻笑起来,伸手摸摸苏菲菲的头发,我问,“怎么了宝贝儿?又发起感慨啦,是不是又听谁说什么话了。”我想了想,肯定地说,“一准是老傅,他这人啊就这样,让别人帮忙,自己还在背后说三道四的。你看,我不是为了你到处赚钱吗?”
“钱就是一切吗?我真的就象你想象的那样爱那些钻石吗?”苏菲菲问。
我一时无语,苏菲菲接着说,“你看,我们有自己真正的家吗?你到处漂泊,到处为别人的事情在忙。每天看见点点,我就想要自己的孩子,可我见得着你吗?即使好不容易飞过来能见到,你十天有八天是喝得醉醺醺的。你看我现在还念诗念词的吗?哪里有这个心情——”
我真让苏菲菲说得哑口无言了,她说的一点没错。是的,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面临问题,这完全是我的责任,可是有时我又觉得身不由己,是周围的人或者事情在推着我向前走。这时苏菲菲凑过来,她伸出双手,我们俩紧紧拥抱在一起。苏菲菲慢慢的沉重地哭起来,在她的抽泣声中,我觉得非常内疚,又觉得我们彼此还是相爱的。
很久,苏菲菲才停止下来。
“有时候,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心理咨询师。”苏菲菲说。
“我为什么需要?”我不解地问,“我没什么可治疗的吧?”
“你当然需要,”苏菲菲说,“你那种无可救药的漂泊感,早该治治了——”
……
……
小林去休假一周,她的离开使我的生活完全从回忆中回归到现实。
还好,她准时回来,当她下午出现在业余剧团的排练场时,我不禁笑逐颜开,像一个孩子见到母亲一样开心。
傍晚,小林接受了我的邀请,跟我一起去了河边。
下了车,我们在暮色中悠闲地向着河的左岸走去。窄窄的山路渐渐扬起,翻过山丘是一片凹地,我们走向凹地,凹地四周是葱郁的树林,它的中央则是一片安息之所。
“你知道胡和吗?”我问。
“不知道。”小林说。
“他是一个我最近发现的有趣的历史学家。”我说。
走到那片凹地中央,看得出小林还是有点惊讶,这儿竟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墓碑。 我定定神,按照书上的记载,带着小林小心翼翼走进墓林。一会儿我们来到一个大理石墓碑之前,上面有四个端正的大字:胡和之墓。
旧梦如花 第三部分(4)
“这就是胡和。”我说。
“他是怎么离开这个世界的?”小林问。
“不清楚,这是一个衣冠冢。”我说,“听别人说,他就是消失于不远处的那条河。”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呢?”小林沉着地问。
“在我回忆的时候,我就想,也许应该让你看一看一个相信过去,回到过去的人。”我说。
小林听到这儿弯下腰,从墓的旁边拾起了几片落叶,轻轻放在墓碑上。
据我所知,胡和的亲朋好友基本上都早已经去世了,他们的后裔像珠子一样散落在各个地方。从他们的记载中,我发现他们为这个长辈提供了一个基本形象:戴着一副很早以前的眼镜,圆圆的脸上有着不变的笑容。按我的理解,胡和只是一个表面上的历史学家,但实际上他是一个真正的生活者,他摒弃了功利与恩怨,没有入世的惶惶然,也没有出世的凄凄然,作为一个彻底的醒悟者,他十分喜爱历史的真相。
当然我也知道他喜爱女性,喜爱女性的一切优点和缺点。而今天我碰巧带来的一个女孩也许会照耀一下他从前的历史。比如刚才那片出其不意的叶子,那也许就是一种来自后世的亲吻,我在心里暗暗地说,尊敬的历史学家,我在向你学习时为你创造的这种机会并不多 。
“后来,你又见到桂小佳没有?”我这时问。
“按照你的要求,我又抽空去了一次,但是她谈话的内容和原来一模一样。”小林说。
我点点头,心想,既然这样,看来还得我自己亲自出马;这个女孩看来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但是也许未必会完全拒绝一个她姐姐的同类。
电影院里在放一个老片,看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来了,这个讲在河里用飞钩钓鱼的片子,我当年上研究生时与龙丽一起看过,翻译过来,中文名字叫做《穿过无尽的流水》。
但是我想起的仅仅是这些,仅仅是多年前我和龙丽在银幕下的黑暗中,紧紧依偎的情景。其他的什么也没有,那些沉默的事实就如同眼前的黑暗,而回忆起来的部分只是银幕中闪动的银色鱼钩,虽然眩目却是一闪而过。
电影院里人很少,散场时,我走在最后一个。
这个地方叫做极乐广场,实际上它是一个巨大的商业中心,里面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我很少有兴趣来到这里,今天是跟着一个女孩来的,她就是桂小佳。我已经跟了她好几天,每天她来上班,我就在她上班的那个大厦门口找个茶吧坐下干等;她下班我跟着她到处转悠。每天我都会在中午吃饭时或者下午下班时走上前去和她略略聊上几句,她对我的态度不温不火,没有拒绝的意思,而我一直在想何时何地我应该转入正题再和她谈谈她姐姐的事情。
桂小佳看完电影,一直在一个人独自逛着。女人似乎天生就是逛街的动物,她们好像不想放弃任何一个闲逛的机会。桂小佳一个店铺一个店铺地走着,细细看完之后,又一层一层沿着电梯向上走,我疲惫而有些艰难地跟着,这多少又让我回想起过去部分与女人打交道的经验。我记得苏菲菲就是这么疯狂地逛街的,她特别爱买钻石,可是她现在在哪里呢?
越往上走,商品的档次越高,人也越来越少,我的双腿也越来越沉重,因此当桂小佳从一个高档时装店出来,打算再向另一层攀登的时候,我不禁叫了起来,“喂,歇歇行吗?我实在走不动了。”
桂小佳回过头看到我,忍不住笑了,她说,“怎么,终于抗不住了?”
“抗不住了,服了。”我说
“我还以为有不怕逛街的男人呢?”桂小佳坏坏地笑到。
我摆摆手,揉着腿坐在一张长椅上,桂小佳见状走到大厅中心的冷饮区买了两瓶矿泉水回来。她递给我一瓶,然后坐在我的身边。我打开水,咕嘟咕嘟地喝起来。桂小佳也喝了几口,就在一旁看我,她那双长着单眼皮的大眼睛好笑地盯着我。
“ 跟了好几天了吧?”桂小佳假装关心地问。
旧梦如花 第三部分(5)
“是,四天。”我说。
“你不嫌累啊,别人以为你追求我呢。”桂小佳笑着说
我听了,也笑笑说,“你要同意我马上可以追求你啊,我不反对。”
“想得美,做梦呢吧。”她一说完,我们俩一同笑起来。
“你好像有什么事?”桂小佳问。
“是的,我决定和你好好谈谈。”我说。
“什么时候决定的?”她问。
“就是刚才,因为我实在挺不住了。”我说。
桂小佳忍俊不禁地又笑起来,她说,“好吧,你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挺仰慕你姐姐的,我想和你说说她的事情。”我说。
“好啊,你说吧。”桂小佳听到这儿,方才正经起来。
“你和你姐姐是亲姐妹吧?”我问。
“当然。”桂小佳说,并且奇怪的看着我。
“我没别的意思啊,”我说,“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对你姐姐的离去好像不怎么难过似的?”
“你感觉错了。”桂小佳否认到。
我想想说,“告诉你一件事,我想搞个募捐活动,然后把募捐来的钱用来建一座你姐姐的雕像,你看如何?”
桂小佳听了这话,很惊讶地看着我,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对她敬仰罢了。你不是也想让你姐姐成为一个备为传颂的人吗?我来帮你办。 ”我说。
桂小佳想了想,说,“这件事要是能做成当然好,我当然会很高兴。”
“所以我要是做成了这件事,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说。
“什么?”她问。
“我希望你告诉我你姐姐离去的真相,比如,她离去的真正地点与时间。”我说。
桂小佳一下子愣了,她思考一下,说,“前提是,你是否真能做到你许诺的那样。”
“好吧,一言为定,我先去办这件事,办成了,你告诉我答案。”我说。
“好,成交。”桂小佳说完痛快地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水,向更高的一层走去。
见完桂小佳,我就立即开始行动。我直接去见庆水,在他的房间里照例喝了一些啤酒,吃了些猪头肉,然后我直截了当地说,“庆水,我有件事求你。”
“什么事?三爷。”庆水问。
“你们谁认识报纸、杂志、电视台这些媒体的人,能不能把他们找来,我要开展一次公益性活动,要搞一个募捐,为英雄募捐。”我说。
“你什么意思?”庆水不解地问我。
“就是这个意思,募捐。”我说。
“为什么?”庆水问。
“不为什么。”我说,“就是心有所感,想干这么一件事。”
庆水听了看我一眼,摇摇头说,“不理解,我很不理解。”
庆水不答应,正常人大概都是这种反应。谈了很长时间他依旧不松口,我只好先行告退。但是庆水忘了一点,就是我现在特别有时间,比他还有时间,因此我连续很多天持之以恒地和他谈这些事,不咸不淡,锲而不舍,他开始有些受不了了。当某一天,我忽然建议我可以长期住在他家与他商谈此事时,庆水终于抗不住去找了樊依花。樊依花此时恰好和其夫老潘从国外考察回来,她听了这事,就亲自出面和我谈。我们也谈了好多次话,所有的话都说尽之后,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观点,这回轮到樊依花也没辙了,她久久地看着我说,“程宇你真的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特别执拗。你原来多么随和,多么具有商人见风使舵的劲儿。”
我听了饶有兴趣地问她,“我真是那样吗?”
“当然,你原来工作勤奋又很善于妥协,从不无所事事,想入非非。”她说。
我点点头,回忆着说,“是是是,我可能是那个样子,而且我好像还记得我们几个人特别好。”
樊依花听到这儿眼圈忽然红了,她说,“没错,我们鱼水落花,情同手足。”
旧梦如花 第三部分(6)
看她有些伤感,我伸过手去,樊依花也轻轻握住,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我问,“咦,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孔落,他到底去哪里了?”
“在南方。”她说。
“为什么在南方?”我问。
樊依花看着我,眼中又涌起一股无奈与哀伤,她说,“你早晚会想起来的。”
“我现在就想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能帮帮我。”我说。
“好吧,我答应。”樊依花毫无办法地说。
樊依花果然是能力超强的,她利用老潘在房地产界的威望,并且配以厚厚的红包,终于使得记者们依次而来。在樊依花的安排下,在老潘的公司,我身穿西装革履态度诚恳地接受了记者们的采访,我把我崇高的计划和盘托出:我准备把我现有的东西进行一场实务拍卖,得来的钱塑一座英雄桂欣的铜像,放在河边的某处,以作为后世的纪念。整个活动的名字叫做:再塑英魂。
报纸、电视台的记者们果然具有相当的职业素养,他们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新闻点,所以反应很迅速,没过几天就纷纷把这件事张扬了出去。记者们除了看在钱的面子上,还有一个朴素而善良的愿望,那就是不能让好人死了白死,既然有人替她出头,那就跟着随便捧一把,也算是替天行道。
我很得意地一天一天看着报纸上的消息,并且每天都硬生生让庆水听我把报纸重读一遍,庆水不置可否地在电话那边听着,他可不那么乐观,他对我说:“你别以为这事你能办成,现在的人都精着呢。”
拍卖如期举行,樊依花帮我到“王冠”大饭店借了大堂。我找了一家搬家公司把自己家里的家具、书刊都拉去了。看着摆好的家具,我心想:这怎么一点也不肃穆,看着反而像一个跳蚤市场啊?
“嘿嘿,三爷,你的操作力当真不如以前,想当年,你做起事来还是相当叱诧风云的。”庆水说。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说,“现在我需要你给我出个主意。”
庆水在一屋子杂物中迈来迈去转了个够,最后他皱着眉说,“你知道你的错误出在哪儿吗?”
“在哪儿?”我赶紧问。
“有两点:第一,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个人的行为要符合利益最大化原则。经济学认为一个行为使你得益,别人也得益,这种行为才是有效的,也是令人信服的。而这一回,从你的拍卖行为中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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