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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bykiliyan-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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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心不忍,白芷瞧着宋知秋这个模样于心不忍,心里头跟有什么在闹腾一样的静不下来,咳嗽了一声:"你…可是在不高兴?"
  宋知秋慢慢的转过头,不知是不是因着光线的关系,看着竟有些泪眼汪汪。
  白芷本就狠不下心来冷脸对她,一看见她这样更是心头一软,叹道:"你这样可是要我看着心里难受吗?"
  宋知秋委委屈屈的垂着眼角:"知秋不知做错了什么惹白姑娘生气,若白姑娘心里难受,那知秋定是要比白姑娘难受百倍千倍。白姑娘你心里难受,可是不再与知秋置气了吗?"
  白芷被她难受来难受去的晕了脑子,无奈的拿出手巾沾了水给她擦拭被染红的一双手:"我原本也不是同你置气,只是一些事情想不明白罢了。"
  "那白姑娘可愿意与我说一说?"宋知秋低头看着白芷仔仔细细的擦拭她的手,连指甲的缝隙都不放过。
  白芷把宋知秋的手擦拭的恢复原本的白净,不自觉的翘起唇角:"这样的一双手好看的紧,别再让她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宋知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上还有些水汽未干,风吹进来吹过指尖,凉凉的触感。
  白芷在宋知秋躲开曹可敬刺向她的那一剑时,后怕的不得了,也后悔的不得了。倘若宋知秋当真躲闪不及,那她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没有下一次。"
  就算…将来终有一天她们不得不拿起手中的兵器杀了对方,那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在这桩事了结之前,她都不想再见到宋知秋眼角眉梢上沾染上愁苦的气息,更不愿她再因为自己平添杀戮。哪怕只是做几个月的朋友,也该做的痛快一些。
  毕竟,来日方长。
  马车依旧颠簸,可矮几上的素点被摆的整整齐齐,炭火又重新燃了起来,灌了壶新的泉水烧着。
  宋知秋往茶壶里添了些茶叶,抬头问了问正捧着她从初映宫特地带的闲书翻着的白芷:"这些可好?"
  白芷连看也没看一眼,直接点头:"好,这样就好。"
  宋知秋将烧的滚了的开水倒进了壶里,看着茶叶被水冲的打滚,轻笑一声:"这故事后面说道那穷书生总算是高中了状元回去,可一看他那妻子却早已经病死了!后来,你猜怎么着,那书生第二个月便…"
  话没说完,被白芷拿了个素点给塞了回去:"你都说给我听了,我看着还有什么趣味?"
  宋知秋把素点咽下去,笑道:"第二个月便娶了尚书家的女儿,把供他进京考取功名的发妻忘了个一干二净。"擦了擦嘴,"说完了。"
  白芷把手里的书合上,没好气的敲着桌子:"你这样着实没意思!"
  宋知秋托着腮甩开扇子:"我一个人干坐着也着实没意思。"
  白芷指着宋知秋带来的一摞书:"你也挑本来看就是。"
  宋知秋拿着扇子扇了两下:"我都会背了,你可要我背给你听听?那第一本讲的是一富家小姐看上一个穷小子,然后有个丫鬟叫做绿娘…"
  白芷又往宋知秋嘴里塞了一块素点:"你这样说下去,我真一本也不要看了。"
  宋知秋含糊不清的道:"我原是怕你路上闷得慌才带来的,可没想到竟让自己闷的慌了。"
  白芷道:"那你要如何?"
  宋知秋道:"陪我说说话可好?"
  "好。"
  宋知秋开始扯在初映宫众人的趣事,说柳无眉好调戏貌美的姑娘,一次下山的时候,看见不知哪家的小姐,背影清丽无比,纤腰一扭一扭的扭的柳无眉心花怒放,上前与小姐搭讪,结果小姐一转身,竟是一脸的麻子,吓得柳无眉落荒而逃,那小姐还在后面追赶,喊着:"姑娘,姑娘,你的帕子掉了!"
  白芷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么说来,倘若再见着柳大夫只需在脸上缀些麻点上去,便可保得住一身清白了?"
  宋知秋喝了口茶润嗓子:"正解!"
  又说温良这人平日里看着多稳重的一个人,其实却怕老鼠。有次夜里,住在他隔壁的萧阳被他房里的几声巨响惊醒,抽了剑过去的时候却看见温良跟壁虎似的扒在柜子上,手里提着剑。原来,是他半夜醒来发现一只肥耗子爬上他床头与他大眼瞪小眼。
  白芷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马车门外温良驾车的方向,掩笑轻声道:"倒真是想不到。"
  宋知秋也压低了声音:"萧阳说,当时温良的脸都绿了!"
  白芷扑哧一声,马车咯噔一下。
  看来有人是要不太好过了。
  再说到顾言清,顾言清素日里严谨又刻板。可当年他为了晏阿九,在月下扮作青衣模样,唱了一曲贵妃醉酒,那姿态那腰段连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都要自愧不如。可之后他严令禁止任何人提及一个字,谁说便跟谁翻脸,就是晏阿九也不行。
  白芷拢了茶杯,淡淡道:"想不到顾左使还有这样的才情。"
  白芷这番前后有别的态度宋知秋全然看在了眼里,她也是挑着这些人一一说与白芷听,看她的神情变化。这样看来,是顾言清跟白芷说了什么,内容她大致也猜的到。
  有了症,药就好下了。
  她收起扇子,兴致勃勃的跟白芷道:"还有还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kuso…然后二十号之前还会再更一章的……

☆、巧合之下必有关联?

  出了山道离着四边城还有四十多里地,再走上一天就可到了。
  白芷的肩伤虽已经好了,可伤筋动骨的难免会留下些毛病,连着三天的细雨,湿气上侵使得肩膀的伤处隐隐酸疼。
  宋知秋拿着个汤婆子给白芷捂着,正值春困,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乱点着。白芷看着她越来越往一边倾斜的身子,缓缓的伸出一只手拽住她的一截衣角用力一扯。
  宋知秋没防备就要朝着一边倒去,就势往软塌上一滚,眼睛眯起来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白姑娘你调皮了。"
  白芷趴在案几上,头朝着宋知秋侧了侧,笑道:"我怕你迷迷糊糊的磕到桌角,好心帮你一把。你倒还要怪我,当真是不识好人心。"
  宋知秋摇头苦笑:"当真是我狗咬吕洞宾了。"又哈哈笑道:"其实你这个年纪原本就该这样活泼一些才好,整天冰着张脸欢喜的事物都该被你吓跑了。"
  白芷一挑眉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尾调上扬似是觉得她这个说法很有趣味:"那我这张脸怎么就没把你吓跑了呢?"
  宋知秋惊讶的看着她:"莫非白姑娘不知我就喜欢你这种调调?冰山美人儿若是被捂化了,那可是柔情似水…诶呀!!"
  捂着脑门儿上被弹起的包,宋知秋可怜兮兮地道:"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白芷似有所悟:"原来,你之前种种的都是与我开玩笑?那倒是我不懂得你的风趣了。"
  "似真似假,似假似真。"马车一晃一晃的,晃的宋知秋困倦越浓:"以后的事儿,谁又能说的准呢?人总爱瞻前顾后,可我却看紧当下。比如此刻,我与白姑娘你在一起时便不会去想些旁的事物,不然乐趣岂不是少了许多?"
  白芷喃喃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么?"
  树荫中的光线斑驳,映在马车里斑斑点点。宋知秋翻了个身,朝里的睡过去了。白芷把压在肩上的汤婆子拿了下来倒掉,拿出被宋知秋打断了好几次的那本东厢记看了起来。故事正说到这富家小姐的丫鬟绿娘帮着与那穷小子传情递意,两人约着月下私会。
  重回四边城,白芷有了之前的经验早早的在上一座城池备好了一切吃食。
  住的还是上次的那间客栈,那客栈小二眼尖,一眼就认出是之前搞得客栈门前一片狼藉的两人,坐地起价多要了她们整整二十两银子。宋知秋财大气粗,直接丢了五十两。
  白芷不解:"去别家客栈就是,何必白白便宜这样的小人?"
  宋知秋悄声道:"这四边城的人唯利是图,你给他一些好处才好套得些消息。比如,这望月山庄的消息。"
  小二引领二人到了楼上的客房,堆着一脸的笑:"二位客倌来咱们这儿是做买卖还是寻人呐?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小的说,小的可是咱们这儿的百事通。"
  宋知秋笑道:"你倒是机灵。"
  那小二更是得意:"客倌你真是明眼人,干咱们这活计的不耳聪目明心透亮哪成啊!"
  宋知秋咳嗽了一声,正色道:"莫要贫嘴,我且问你这我要去四周山可有什么捷径?"
  小二一咧嘴:"敢问客倌可是要去那望月山庄?"
  宋知秋点头:"正是。"
  小二连忙摆手:"客倌您听小的一句劝,这四周山现在可是去不得!"
  宋知秋奇道:"如何去不得?"
  小二四下里瞄了一眼,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客倌您有所不知,四周山上最近可是不太平!听说那魔教大魔头这几日下了山,正要去四周山上寻晦气呢!城里这几日都人心惶惶,连小的我都准备收拾细软逃家避难去呢!"
  宋知秋哦了一声:"魔教的大魔头?可是那初映宫的初映九?"
  小二忙点头:"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初映九,听说这魔头喜好拿年轻少女来练魔功,城里边儿但凡家中有未出嫁的闺女的都统统送了出去了!"
  宋知秋啧啧两声:"倒真是丧心病狂。"
  小二退下后,白芷摇着头道:"哪有人像你这般评价自己的?"
  宋知秋灌了一大口茶,四边城的气候干燥,仅仅呆了这么一会儿就让她嗓子冒了烟儿:"你没听那小二说我专找你这样年轻貌美的闺阁姑娘家下手吗?能逼的一城的人家把闺女送出城的人不是丧心病狂是什么?"
  白芷轻笑:"那不知他们的闺女送完了没?这丧心病狂的魔头可是已经入了城了。"又道:"只是,我们才到四边城,消息就传的人尽皆知了。"
  宋知秋哼了一声:"之前我们的行程就被那叛徒给漏了出去,这会儿背后的那人怕是已经知道他的那颗棋子废了,改了策略。不知他是想借望月山庄的手除了我,还是借我的手除了望月山庄。"
  白芷皱眉:"不明白。那他这般大张旗鼓的告诉所有人岂不是惊了你或者程家那边?"
  宋知秋叹气:"他是生怕我们打不起来,特地的推波助澜一把。"
  白芷还是不明,可到了夜里她却是明白了。
  没等她们上四周山,四周山的人直接来了。
  紫金楠木的马车往客栈门口一停,从车上下来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由小二一路领着到了白芷她们房中,恭恭谨谨的一拱手:"敢问尊驾可是初映宫宫主初映九?"
  白芷看了看宋知秋,宋知秋也是一脸迷茫。
  那年轻男子自我介绍一番,说是望月山庄少庄主程锦颜的手下,称作程四,奉命前来请初映九上望月山庄小住。
  宋知秋转了转眼珠子问道:"贵庄少庄主与我攀上什么交情的话可是会有损清誉。"
  程四只笑了笑,又一作礼:"程四只是奉命前来,还请初宫主莫要为难。"
  宋知秋在屋子里慢悠悠走了一圈,手里的折扇一下下的敲打着掌心,像是在做什么决定。那程四也不急,只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等着,眼观鼻鼻观心。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质素也比那些小门小派的来得多。
  "好!"宋知秋手里的扇子用力的一敲,对程四笑道:"劳烦这位小哥引路了。"
  程四抬手往门外一引:"请,门口已有马车侯着了。"
  上了程家的马车,程四却未与她们一起。说是少庄主还谴他做些别的事,这马车自会将她们带去望月山庄。
  这紫金楠木的马车比起她们自己的那辆是要富丽堂皇的多,且不说这紫金楠木的贵重,光看马车里的一应摆设就知道这程家家底是有多殷实。黄花梨木的矮桌上铜质的麒麟兽口中吐着檀香燃料烧灼出的青烟,银质的碟子里是羊奶制的酥饼跟蜜酪。铺的是羊毛编的毯子,几个软靠一看就是都城名绣,绣的是花开富贵的图样。
  马车制的也精巧,软塌下面有个拉环,轻轻一拉木板被掀开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凹槽,里面用寒冰冰着壶葡萄酒。宋知秋伸手取了出来,对白芷道:"程锦颜好大的手笔!"
  白芷一直没开口,现下里皱着眉看着这些物件,道:"你不觉得太怪了些吗?"
  宋知秋又从马车的抽屉里翻出两只和田玉杯,斟满酒液,递给白芷:"据说这酒乃是西域特产,千金一壶。"见白芷板着脸不肯接,她又道:"管他程锦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现下他却是绝对不会对我们出手。这叫什么来着…哦!江湖上正派人士常说的道义!"
  白芷摇头:"可总还是小心些好。"
  宋知秋把酒杯抵在白芷唇边,笑道:"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会护得你周全。"
  白芷脸上一急,抓着宋知秋的手:"我并不是担心这些!比起我的周全你的周全难道就不紧要了吗!我只是不知道程锦颜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明知道我们是来取他性命的又是为何要把我们放置在他眼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还是说他笃定自己的能力……你不觉得事情太巧合了吗?"
  宋知秋抬起另一只手握住白芷抓着自己的手:"我鲜少见你这样不安。"
  白芷一怔,微叹一声:"我只是不知这些事是冲着你,还是…因为我。"她只是有些理不顺,师傅下山势必将重掌凤门,可八年里江湖中一直风平浪静,怎么她们一出山便引出了这么些个腥风血雨?不算那些无法自保的小门派,凤门、望月山庄、初映宫全都牵扯了进来,真是巧合么?
  宋知秋倒没想过白芷还有着这样的困扰,手上的力道紧了紧:"你我这样的交情,还需分的这么清楚吗?"
  白芷默了默,突然展颜笑道:"那你我是怎样的交情?你可是要与我做金兰么?"
  宋知秋一愣,撒了手。
  白芷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杯底留了抹浅浅的红,映着烛火。
  不管是怎样的交情,她会护着宋知秋就如同宋知秋会护着她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这章的字数不像话,可看在我脖子疼的快要断掉的份上…你们就忍一次吧!我会补偿的!

☆、榆木疙瘩跟豆腐心

  前边儿说望月山庄依山而建,有一道天然的天险隔绝,桥梁的机关在望月山庄里面,外人想进去而不通过桥锁那除非是插上了翅膀。
  马车停在天险的桥头处,只听到驾车的人不知道吹了个什么玩意儿,那声音似鸟雀又像铃声,很是奇特。
  宋知秋支开马车的窗子伸出头来看了一眼,瞧见天险那端被高高吊起的桥梁缓缓下沉,锁链与木头的声音咯楞咯楞的响成一片。月光稀薄,只大体看的清那桥梁的轮廓,以及天险那头几盏星星点点的篝火。
  "到了。"宋知秋回头对白芷道:"山里风凉,忘了带个披风出来。"
  白芷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原本就坐了一整日的马车坐的腰酸腿疼,还没等着歇歇又是一通舟车劳顿。虽说望月山庄在这山上修了条栈道,可毕竟山路难行,一路上颠簸的骨头都要散了架。
  看了眼天色,已经过了亥时。
  "不打紧。"伸出手握了握宋知秋的手,道:"我常年在山里呆着,这点寒气算不得什么。"
  感觉到白芷手心的温热,宋知秋心里宽慰了些。
  锁桥已经放了下来,马车继续缓缓的前行。天险宽而深,一眼望不到底,四周有薄薄的雾气萦绕。底端呼啸而过的风声像是从地底发出的厉鬼惨叫,尖锐恐怖。行至桥中,看这山上的的松柏也像是鬼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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