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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必成大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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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那几年,我借着情伤之名和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干什么之实在各类名山大川里到处游荡,风餐露宿,和不少妖魔鬼怪孤魂野鬼成为至交好友,也曾经有半裸着展露人鱼线的花妖问我要不要上床,或者有全身飘散着芍药味的妹子要我体验她湿润的味道,我都默默拒绝。在回家不多的时间里听说的也还是凌树换着法子追求冯安安,而冯安安死活不接受的消息。
我和冯安安就像一股绳上分依两边的蚂蚱,我逃天逃地的躲着她,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那时候想起冯安安,和现在感觉何其相似,总是一阵心痛一阵心酸。甚至在某一日喝醉时对师父表示,皇天在上日月为证,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谁了。
直到我再次偶然和冯安安相遇,再见从不是朋友。。。之后。。。不过,那些事和凌树并无关系了。
没想到翻来覆去兜兜转转的好几十圈,最终他还是要和冯安安结婚了,而我依旧是那个站在旁边,不管给予祝福还是诅咒都不重要的路人甲。至少他是这么认为,或者一直都这么认为。
人们常常在遇到倒霉催的事情的时候总说老子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遇上你。这句话我看到凌树的时候就悄悄的在心里帮他说了,我觉得凌树上辈子应该是挖了我家祖坟才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我连累。于是面露凄苦之相,心情十分复杂。
但凌树并不知晓我这复杂的心理变化,他依旧沉浸在唢呐和高保真音响交织成的结婚进行曲的快乐之中。他娶了他父亲指定给他的女人,今夜他要和他父亲指定许给他的女人共赴巫山云雨,怎么着都有一种爽透了的feel。于是十分有心情且尖酸刻薄的问我:“你又在想什么,就以你那二十多年的可怜记忆,能想清楚什么?”
我懒于和他有口舌上的纠缠,强行抢过他的杯子,一口气喝光了他的酒。接着将早早就放于口袋的匕首握好,轻轻挨在他脖子处:“或许我什么都想不清楚了,所以我也不想废话了,我要见你父亲。”又想想觉得差了谁:“还有冯安安。”
“呵,田一,你就这点出息?就这片羊肉片的刀你以为我会怕?”凌树憋着笑,他觉得我的样子就是狗急跳墙之后随便糊弄的寻摸了一把瑞士军刀来体现英雄价值的呆子,闭着眼睛都知道颇为拙劣和不专业。或许在他眼里我还是那个掏鸟蛋总是被大鹏啄伤、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小女孩儿。
可是人都得被迫长大。他是,我亦然。
我轻看他一眼,没有说话,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随手射出,那匕首就不偏不倚的狠狠插在了一个我素昧平生,上一句还在高谈阔论黄金走势的陌生男子的额头。那男子至死都没有想到自己是为了何事被杀,只顾得上痛呼一句:“这是怎么回事。”再摆出诧异中带一些绝望的神色就迅速的倒下,撞倒了桌子,发出一连串的闷响。而他身边那些因此染上血迹的女傧相们,统统开始了歇斯底里的呼叫。
我无视于那些因为渐渐弥漫开来的血腥气而略微显得诡异的新房,继续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匕首,擦了擦又搁在发愣的凌树脖子上,轻笑了一声:“我也就这点出息。走吧,带我见你父亲去。”
我的一系列举动让树妖们如临大敌,那些看似一声用不完的劲的猛男们,看见我连人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都不问的就痛下杀手感到害怕。他们集结于我和凌树前面,手中挥舞着的棍棒,在我看来更多的也就是个舞台效果。
我说过,作为天界的那些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们,对于死亡永远处于一种害怕的情绪当中。受了惊吓的凌树更是,他虚晃的大声的质问我知不知道我杀了谁,那人的大舅八大爷在两天之内一定把我砍得连坐骨神经都不剩。说到激动处还差点对我吐唾沫。
我告诉他,我不在乎我杀了谁,我只在乎我能不能见到他的父亲。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师父能死,那其他人也应该要死。我知道我是强盗逻辑,可这个社会的森林法则就是弱肉强食,既然老天不让我安心的逃避现实,那我就只好嚣张给他看。但这些话和一直以“人间处处有大爱”的凌树的人生观世界观完全不一致,他还一直纠结于我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那聒噪的声音让我不堪其扰。
于是,我终于受不了的把他抵在走廊一角,用刀刃在他脖子上抹过:“我字典里没有该杀不该杀的人,只有现在不杀和将来肯定要杀的人。你爹如果不想把锡杖还给我,那你就是我下一个杀的人,我说到做到。”
第一次见凌树的父亲的时候,还不知道我和他从未见过。这句话有点难以解释,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凌树的父亲时,他已经知道我和凌树以及冯安安的前尘往事,而我对他一无所知。
第二次见他时,我才从记忆里掏出凌树对他的所有感性认识。
在我和凌树都还没遇到冯安安之前,凌树的所有的少年维特之烦恼都是关于他的父亲。在他的讲述里,他父亲是天界最富有才华的几个人之一。只是因为血统是树妖的关系,而不能施展其抱负,所以委屈的倒插门于一个官宦人家。后来在一次浪漫的野合活动里遇见了生命中必然会遇到的他妈。两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有了他。
不知道是因为从小灌输的原因还是天性如此,凌树对于他父亲的崇拜向来都是变态的,他焦虑于一次作业只得了个甲…,痛苦得夜不能寐,只因为他父亲据说那日要回来和他吃饭;他渴望每一次生日的聚会,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他父亲才没有理由缺席与他的饭局。
他说他是他父亲的骄傲。
我打从小时候就不这么认为。
作者有话要说:道长开始有吐槽攻的气质
再嚣张就等着丫被冯安安压。
谢谢77小朋友和我不在小朋友再次炸雷再次包养,这是要出台的节奏啊。
——————————下面是最后一句,给看不到最后一句的手机党
不知道是因为从小灌输的原因还是天性如此,凌树对于他父亲的崇拜向来都是变态的,他焦虑于一次作业只得了个甲…,痛苦得夜不能寐,只因为他父亲据说那日要回来和他吃饭;他渴望每一次生日的聚会,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他父亲才没有理由缺席与他的饭局。
他说他是他父亲的骄傲。
我打从小时候就不这么认为。
☆、嗜血狂魔田一小处女
当凌树的父亲看见我挟持着他满脖子鲜血的儿子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依然安详的坐在东厢的太师椅上,脸上没有任何一丝不愉快。
“小友;你喝普洱还是铁观音?”甚至他还可以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茗品;用红泥小火炉慢条斯理的烘焙着一小壶茶汤。
我踢了一把椅子在自己面前;摇摇头:“我不喜欢喝茶。”
“那你喜欢喝什么?”他问我。
我甩了甩手上残留着的凌树的鲜血,还举起来闻了闻:“你应该直接了当的问我喜欢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喜欢什么。”他把茶斟到我的茶杯里:“不然你就不会选今天这个时间到这里来。”
我对他故作的彬彬有礼不为所动:“那我们做个交易,我放了凌树,你把锡杖还给我。”
他连眉毛都没抬起来一毫米就说:“不行。”更是对他儿子脸上的失望置若罔闻。
“所以;我杀了你儿子也威胁不了你?”我把抵在凌树脖子里的匕首拿开;伸了个懒腰,慢慢的坐下,从几个彪形大汉的身躯的缝隙里看着那个依旧算是风度翩翩的老人。
“我有九个儿子,他只是我其中的一个;难道你没听这凡间的一句话吗?不要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凌树的父亲气定神闲的对我说,似乎还在捣腾着那副茶具:“但是,你让我们凌家受到的羞辱,定会在一定时间内奉还。”
我还挺认真的点了点头:“很公平。但是我这人有怪癖,只喜欢我威胁别人,不许别人威胁我。”说完这句话,便慢吞吞的从包里掏出一只手机:“打打杀杀的事情我挺讨厌做的,我喜欢快一点的方式。”接着按下键。五秒之后,外面出现了一阵滔天的巨响,我们在的那屋子的窗户更是不遑多让的碎了好几扇。在这么多米之外,我也能听到人群四散逃生的样子和人挤人之后妻离子散的窘态,不禁开心的扬起了嘴角:“这是西厢的爆炸。”
“我妈在西厢。”凌树大叫一声,朝我冲来。可惜他动作太浮夸,行动力又太慢,被我闪到了一边。
“你爸在乎吗?”我冷着脸问他。
而那老头依旧喝着他冲泡多遍的普洱,一句话都不说。
“要继续吗?”我舞了舞手中的手机:“接下来可就是后院了,那可是你未出阁的女儿居住的地方。”我见他的手有一丝颤抖。
凌树的父亲,在天界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他靠着发妻家大业大的势力发迹之后,和所有中年男性一样流连了各大会所,在江湖上一度被称为“半硬也能战斗三小时”的男人。后来他老妻老蚌生珠生下来最末的女儿。他便忽然转性,被女儿柔柔声线给击倒,立刻从良立地成佛。当那好男人的名声越传越广之后,他还因此出了好几本自传,赚了不少版税。那些书讲的全是和女儿的琐事,引起了各类神界师奶的追捧。基本上,我很讨厌这种男人,几百年来在花丛中飞到西飞到东,最后累了倦了忽然发现爱女儿可以是洗白自己曾经辜负过万千少女的良药。从此在他的言谈举止中,全天下男人都配不上他的女儿,心中最柔软的角落只因女儿私有。那他以前搞的不是别人家的女儿。
不晓得凌树为什么就那么崇拜他爸,我看了凌树一眼,他正痛苦的闭着眼睛,无声的啜泣,像个娘们一样。
“想清楚没?”我闲闲的问他:“我没有什么耐心。不会让你好好考虑半小时,再一分钟,一分钟之后你要是不给我九环锡杖,那明年清明你就到你女儿坟上痛哭对她的思念好了。”
“田道长,你也不是没有弱点对不对,你不觉得我难道就不可以把冯安安。”他这句话还没说完,我就按下了按钮。又是一声巨响,又是更多人的惨叫。要不是还剩下的那些许理智阻止我大声咒骂对我说不可以,我想我定会把凌树苦心修建的宅子全都夷为平地,包括我自己。
不得不承认,自从师父死后我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怨恨。觉得所有活着的人都不应该活着,包括我。不,应该是特别是我。是我亲手杀死了师父,也因如此欠了她一条人命,必须为了兜率宫战到最后一滴血。可是我内心深处深深的害怕,要是我像几百年前玄奘和师父那样失败了,那师父的牺牲就真正成了一片烟尘。还不如现在大家同归于尽,你不欠我我不欠你。
想着想着,我的手已经覆上了那按钮键。
幸好冯安安这刻赶到,阻止我启动这场毁灭自己的事情发生。她穿着一身白纱提着裙摆,后面跟着神情紧张还捧着捧花的白小花。这场面显得诡异,一地的血,倒在地上不住□的新郎,继续淡定喝茶的新郎父亲,和一个被一群彪形大汉围困却叫嚣着要把所有人送去归西的我。冯安安从我面前径直走过,没有看我一眼,而是蹲在凌树旁边,双手放于膝盖前小心翼翼的问:“你还好吗?有没有怎么样。”这让我想起我们年少时三人一起到书院前山玩耍,冯安安拉着我的布包死活要吃酸柿子,我无奈帮她摘时不小心摔在了草丛里。她心急火燎的看我有没有事,让凌树尴尬的站在一旁的感觉一样。
当天冯安安的表情要比现在紧张万分,使得凌树很不开心;觉得他未婚妻是个太不重色轻友的人,以后成为贤妻良母的可能性不大。
现而今我是咬牙的嫉妒,只因前女友关切着未婚夫的伤势以及对我的漠视。
直到她缓缓站起来皱着眉头轻声我:“所有人都在传,你要劫新娘?”
“是。”
“为什么。”她的手本被凌树抓着,可她趁别人不注意小心的挣脱了。
我并没有装出一个微笑来表现我在一刹那感到的开心,而是继续冷着那张脸:“要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那根锡杖和你,没有为什么。”
我等着她问我为什么她会是我的,可更多旁人的“那根锡杖不是被玄奘销毁了么?”、“怎么可能有那玩意儿。”、“凌家藏那东西有什么企图?”的声音覆盖了她有可能的回答。侥幸没受伤的好事之徒们渐渐围满了整个大厅,他们来找我要一个说法,或者准备把我碎尸万段。
我随时恭候。
来围观这这句话是个胖子特别江湖大哥气息的问道:“你凭什么说九环锡杖是你的。”
我冷哼一声:“天上地下的人都知道九环锡杖是玄奘的,我父亲的东西,难道我要回来还没理了?”这句话更是引爆了各路伪豪强的窃窃私语,虽然都听闻玄奘当年生了个混血女儿,这眼见为实看着这人冷血的杀了不少无辜妖怪难免更是惴惴不安了,那些声音就更大了。更多人开始打起算盘,在研究活捉我还是抓死的更有效果。
要成为人生赢家必须要抓住机会,而那胖子则属于迫不及待的那一款,他横跨一步站在我的面前,先观察又观察如果同伙都上我有多少胜算,再喷着一张大嘴道:“既然你是那个混血者,就不要怪本爷替天行道了。”他的小九九我明白,就算我在外面放再多的炸药,就算我摁遍了所有按键,也不会炸到我所在这屋,再说我一个女流之辈。。。
我只能祝福他下辈子也有同样的想法。我就像一只没有任何技巧的野兽一样扣住了那胖子的胸膛,听见他包着肥油的心脏在不住的跳动,我抑制不住内心的骚动,用手狠狠的戳穿了他的胸腔,捏着他的心脏,看到他怪叫,然后痛苦的想倒地,却跪着,被我捏爆了心脏。前后不过一分半钟的时间。
“还有谁?”我把还残留在手臂上的鲜血甩在人群当中,除了冯安安和白小花,其他人都倒退了不少步。
白小花神情复杂的看着我,面色越来越凝重。而冯安安呢,我正想确认冯安安有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要掳走她的时候,白小花却扑到我身边,颤抖的双手抓着我被鲜血浸湿也浸臭的衣袖:“你师父呢,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师父回乡了,我什么样子和我师父有什么关系。”我重复着同样的答案,那因为嗜血而产生的异样兴奋却因此而淡掉了不少。
“你不要骗我,你被封印的是并不是秘密。如果你。。。只能说明她,她是不是。。。不在了。”白小花艰难的开口,却依旧忌讳着说出“死”这个字,就好像说了那个字我师父就真的会死掉一样。我看着忽然就老了十岁的白小花,有些惨然。见她不下二三十次,看过各种各样的白小花,慈母一般的、工于心计的、巧舌如簧的、色(欲熏心的、而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形象的脆弱的,确实第一次看。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当最在乎的那个人已经只能在回忆里缅怀的时候,所有的痛苦都是白费力气。
我倒是退了两步,厉声喝到:“我师父怎么可能死掉!”是的,她死掉了,骨灰还孤独而安静的在医院的一个陌生的小黑盒子里躺着。可是因为她爱她,作为徒弟的我则必须永远保存这个秘密。
我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感到无以伦比的厌恶和倦怠:“还有谁要单挑我,没有的话。”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指着凌树的父亲:“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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