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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狐自家中来-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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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顺显然也察觉出自己受轻视的处境,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陈霁。
陈霁还想说些什么,那女孩人高马大的男友已经走过来揪住泰顺的衣领,恶声恶气地骂道:“你到底陪不陪?”
泰顺平白无故受了冤枉,又被人当街挑衅,这会儿也生气了,“摔坏了我可以陪,但是我真没偷!”
女孩从男友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嘟哝一边报警,“让你狡辩!”
泰顺伸手就要去抢她的手机,却被早有防备的男友拦住,他只能徒劳地说道:“别报警!”
女孩冷笑,“还说没偷!没偷你这么怕警察做什么?做贼心虚吧!”
泰顺急得额头上直渗汗,“别报警!”
女孩举高手机,冷笑道:“你怕什么?”
泰顺心急如焚,却又无言以对。
陈霁第一次看到这么慌张的泰顺,她突然想起挺久之前,他们两个人在广州的街头躲避叶忘的人马,当时泰顺便是用一种近乎舍生取义的表情问陈霁要不要躲到警察局。
陈霁终于意识到,泰顺害怕警察局,这种害怕不是普通人对于警察局的望而生畏,而是发自内心的躲避与畏惧。
女孩已经报警,围观的群众将这一块地围得密不透风,陈霁即使想挤出人群寻找青狐也没办法,她早已被当成同伙,自然不能离开。
警察们很快就赶来了,直到陈霁被推搡着送进了警察局,她才明白为什么警察们能来得这么迅速。
这边的警察局根本就在汽车站的隔壁。
陈霁从警察们露面开始就敏锐地察觉到泰顺的不对劲,他很紧张,紧张到连脸都不敢抬起。
给泰顺他们做笔录的是一个小警察,年轻的眉目间有着最坦诚的正义与热情,他甚至在那无脑男友打算再次揪住泰顺衣领前恼怒地制止了他。
事情本来就不复杂,谁也不能证明泰顺偷了那女孩的手机,但是泰顺确实摔坏了手机,所以赔偿是理所当然的,但不能为此宣判泰顺有罪。
女孩坐在椅子上,生气地指着泰顺,“这家伙是外乡人,在汽车站鬼鬼祟祟的,能是好人吗?一点诚意都没有!”
陈霁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信用卡,“砰”地拍在女孩面前,冷笑道:“小姐,既然如此我们双方都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如何?我拿五十倍的价格赔偿你,但也麻烦你现在就跟我去一趟本地最大的报社,现场登张照片向所有被你看不起的外乡人道歉,并附上联系方式居住地址公司单位,贵宝地报纸明天的头版我能买下一星期你信不信?我们家的人虽然没什么文化和涵养,但是架不住我们钱多啊,想要诚意,我卖给你,但你敢要吗?”
泰顺轻扯陈霁的衣摆,“师父……算了……”
陈霁却是气头上,她逼近女孩,俯身紧紧盯着她的眼,声音轻得像薄云,“……要不要我顺便把你这张欺善怕恶的嘴脸一起买了去喂狗?刀一割,就剩两个眼窟窿,也挺衬你的有眼无珠不是?”
她在笑,眼里却毫无笑意,青天白日的警察局里,那女孩却忽然间感受到了阴森恐怖的气息,她被迫看向陈霁的眼,刹那间却从她眼里看见一抹蓝到发黑的光。
“喂!你干什么?!”女孩的男友不满陈霁的嚣张,伸手来抓陈霁的后脖子。
陈霁头也没回地将手推到男人的腹部,谁也没看清她是怎么发力的,可是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已经摔在了两米后的另一张办公桌上,噼里啪啦,办公桌上的东西跌落一地。
半晌后,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盯向陈霁。
正在做笔录的小警察哗地站起身,“你们干什么?”
陈霁重新坐回位子上,淡淡地笑,“为师不才,既然带不好徒弟,那就只能好好护着他了。”
泰顺哑然,继而失笑。
在陈霁□裸的威胁下,那对情侣倒也没再为难,陈霁按照原价赔了钱,他们虽然骂骂咧咧,却也不敢再生事。
陈霁知道泰顺不喜欢警察局,一解决完事情便拉着他往外走,一路无人阻拦,直走到警察局的大门外,陈霁耳边听到泰顺不轻不重地松了口气,心里的疑惑更深,但她什么都没问,只是带头往汽车站的方向拐去,“我们回去吧,青狐该等着急了。”
泰顺也只当自己虚惊一场,笑着跟上陈霁。
一辆警车停在警察局大门口,从车上下来两个中年警察,其中一人瞥了眼泰顺,神情先是疑惑,继而大变,在所有人都反应不及的情况下,他竟然直接扑向泰顺,将他压倒在警车上。
泰顺拼命挣扎,眼里惊恐万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骤变,陈霁想也没想,脚下已经奔到泰顺身边,伸手就去抓压在他身上的那个中年警察。
他们二人扭打的动静很快便惊来了局里更多的警察,陈霁想要拉扯开中年警察,可更多的警察压住了她的身体,她一甩开胳膊,立即就有一副手铐将她反手拷住,她越动,手腕上的铁器割着她的皮肉,越痛。
没了陈霁的帮忙,泰顺没两下就被反扣着手抓住了,那个最初与他撕打的警察“呸”地吐出一口唾沫,笑道:“看你怎么跑!”
先前给陈霁他们做笔录的小警察连忙钻出人群,问道:“怎么啦?他顶多也就是个盗窃嫌疑犯,至于这样吗?”
“盗窃嫌疑犯?”抓人的中年警察瞪大一双牛眼,不可思议地笑道:“他哪里是什么盗窃嫌疑犯!他是去年被挂到联网里的全国通缉犯沈舜泰!逃了一年多的杀人犯!”
此话一出,包括陈霁在内,整个警察局大门口鸦雀无声。
陈霁坐在审问室的小木桌后头,她闭着眼睛,面对对面两名警察的询问全做不知,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泰顺怎么会是杀人犯?
那个年轻人一路追着自己下了动车,他说他叫泰顺,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那晚在武夷山上,他说他只是一个大学生,父母双亡,妹妹自杀,然后他是出门来寻找生命的意义的。
她知道泰顺有着不愿为人知的秘密,她从未想过要去探究他的秘密,他们和泰顺一路同行,在意的从来都不是这些秘密。
可如今,既然这秘密已经被发掘,不管是她和青狐,还是泰顺,都该主动面对。
警察见陈霁一直不配合,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小姑娘,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只要告诉我们沈舜泰是怎么骗你的就行,你就可以回家了!你这样我们也帮……”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陈霁打断,她忽然开口,冷静问道:“他杀了什么人?”
她的眼神太冷太静,警察一愣,不自觉接口道:“是b城的一个大老板。”
陈霁皱眉,“我不知道这些。”
警察见她终于肯配合,忙摆了笑脸道:“我们知道你不知道……”
陈霁再次打断警察的话,“我能见他吗?”
警察摇摇头,“他是被通缉的杀人犯,已经被关起来了,等我们和b城公安局取得联系,他们就会过来押送他回b城判刑。”
陈霁忙问道:“他会被判什么刑?”
警察答道:“他那案子犯罪情节太严重,影响太坏,加上他又逃了一年,回去不是死刑就是终生监禁。”
陈霁点点头,没有再出声。
警察答了她的几个问题,见她又不肯配合了,气得直拍桌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看你年纪小才一直这么忍着你的啊!你……”
陈霁瞥了警察一眼,忽然笑了。
陈霁在还是个人时,面对陌生人很少笑,现在她成了半妖,其实也还是不爱笑,可当她笑起来时,她的胸口就会发烫。
是长命锁在发烫。
长命锁里有青狐的一截骨头,过去数次曾救陈霁险脱困境的骨头,在陈霁还是个人时,它已经能发挥些微力量,更不要说陈霁如今换了颗老狼心,狼心贴着狐骨,相得益彰,使得陈霁这只半狼妖也能发挥出九尾妖狐的力量。
陈霁不过冲警察微微一笑,那些警察便晕头转向地看着陈霁连连点头了,在离开警察局前,陈霁心想,想要把泰顺平安无事地弄出来,看来还是要靠那只真狐狸。
泰顺【三】
陈霁一脸严肃地走出警察局时;青狐正靠着局子大门外的停车栏上和一个年轻警察聊天;他笑得很轻巧,转头看向陈霁的时候眼里狡黠的光肆无忌惮地释放,整个人看上去明朗而富有力量。
陈霁径直走向他;“泰顺出事了。”
“我知道;”青狐指向身边的小警察,笑道:“他把他知道的全告诉我了。”
陈霁惊讶地看向一直微笑的小警察;片刻后了悟——这也是着了狐狸道的无辜群众,“那你打算怎么办?”
青狐笑了;“还能怎么办?我就说那小子不简单吧;杀人犯!告诉贵桦他都不信!哎哟;蛋蛋那么老实巴交的一孩子;还不得吓死?”
那阳光小警察也笑了;“可不是吗?看上去那么文弱书生气的一个人,居然能杀人,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呐!”
青狐满脸赞同,还想说些什么,身边陈霁已经不耐烦地踢了踢脚尖,他立即拉下脸,责怪那小警察道:“别闹了,这是能开玩笑的吗?”
小警察无辜的眨眨眼。
青狐收起不老实的嘴脸,对陈霁认真说道:“你别着急,这事根本不是难事,先不说泰顺是不是真的杀了人,即使他杀了,我也能把他弄出来。”
小警察立即插嘴道:“你们要劫狱?”
青狐挥挥手,“没你什么事了,把刚才的事全忘记,你进去吧。”
小警察讷讷应了声“哦”,转身直挺挺走进警察局大门,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陈霁看着警察局大门,脑海里全是泰顺被揭露罪行后面如死灰的表情,她想不明白,“他那样的人,不是被逼到绝境,怎么会杀人?”
青狐点头,不知回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深思起来,“现在想想,他在遇到我们之前,应该发生过不少事,否则一个正常的年轻人怎么会随随便便跟着我们到处乱跑?他就没有一个目的地吗?”
陈霁的视线凝聚在警察局正门的警徽上,“……他好像没有方向。”
“没有方向?”青狐不解。
陈霁却没有多做解释,她不再看向警局正门,而是带着一种淡然的表情转身离开,她想她必须去做些什么才行。
泰顺迷迷糊糊睡了许久,他本来不想睡的,他觉得如果自己睡着了,那就太对不起那些因为捉获他而兴高采烈的警察了,所以他努力挺直背坐在小暗房里,在困得要睡着时就拿指甲在小腿肚上压出两个交叉的月牙印。
可等到腿上的第十一个月牙印消失后,他还是无可奈何地睡着了。
可能是因为警察抓住他时大声宣布的那一声“杀人犯”触动了他的神经,他做了一个很久没做过的梦。
梦里的他站在一条荒无人烟的大道上,左边是火海,右边是汪洋,他赤着脚往前走,每踏出一步,脚下都是深深凹进去的积雪,他走着走着,忽觉脚下踩到异物,他便跪下来扒拉积雪,积雪触手即化,在融化的一滩积水中,他突然看到一张脸,一张深深埋藏在雪底下的脸。
那是一张年轻秀美的脸,闭着的眼上睫毛卷翘,嫣红的双唇微微张开,神态安详恬静,像睡着一般。
泰顺呢喃着唤她的名字,“舜雨……”
那张叫做舜雨的脸一动不动,泰顺没有办法,只能更用力地扒开周边的积雪,果然,女孩的脸旁出现另外两张较为苍老的脸。
“爸爸……妈妈……”泰顺跪在湿漉漉的雪地上,他怔怔地低着头,不大的眼睛瞪到极致。他觉得自己在流泪,可是用手一抹,被冻得通红的指尖上全是血。
“……泰顺……”有个熟悉的声音从遥远暗沉的天际传来。
泰顺抬起头,“……师父?”
“泰顺……”呼唤泰顺的人果然是陈霁,“醒醒,你在做噩梦。”
泰顺低头看向雪地下的三张脸,他知道自己在做梦,这个梦他太过熟悉,以至于他在进入梦境的前一刻,便已经清醒。
“师父……”泰顺平静地睁开眼,眼前还是那间矮小遮敝的暗房,唯一不同的是,这么小的牢房里此刻多了个人,“你怎么来了?”
陈霁站在窄铁床前,她的身形在黑暗里显得越发消瘦,只有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静,“泰顺,后天b城的警察就会来,他们要把你带回去判刑。”
泰顺平躺在床上,“嗯,我知道。”
“泰顺,还记得在小巷子里我和你说过的话吗?”陈霁轻声问他。
“什么话?”泰顺回想,“骂我那次吗?”
陈霁低低应道:“嗯。”
泰顺笑了,“我印象最深的是你嚷嚷着徒弟要听师父话那句,那是你第一次承认我是你徒弟。”
陈霁没有搭理他的玩笑,“我问过了,你的犯罪情节比较严重,加上畏罪潜逃,不可能轻判。”
“哦,”泰顺语气极轻地接道:“应该是要判死刑的。”
陈霁略略沉默,但还是问道:“泰顺,我一直没有过问你的事,不管你的过去如何,我只相信我所认识的现在的你,你很好,一直都很好,我唯独不满的只有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泰顺从床上坐起来“……自轻自贱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吗?”
陈霁点点头,“挺有自知之明,不至于没救。”
泰顺苦笑,“……师父,你有时候说话挺毒舌的。”
陈霁终于笑了,“无毒不师父嘛。”
泰顺“嗤”地一笑。
陈霁坐到泰顺身边,轻声叹一口气,“泰顺,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人?”
他们俩叽里咕噜扯了许久,话题还是不可避免地走到了这个地方。
你为什么杀人?
泰顺坐在坚硬的铁板床上,他的背弓成虾形,两边胳膊僵硬地支撑在膝盖上,他一直很瘦,瘦瘦的脸颊上除了黑暗外,仅剩下两粒亮晶晶的眼珠子。
陈霁不想逼问他,便静静地歪着头看他。
泰顺忽然笑了,“青狐怎么没来?”
陈霁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他有事忙去了。”
泰顺又笑,“师父,你跟我讲讲你家里的事吧?”
“我家里的事?”陈霁微愣,但她还是想了想,说道:“我家的结构很简单,但我家每个人好像都不简单。我没见过我外公,但我对他一点也不陌生,他好像永远都存在在我们家人的生活里。我外婆脾气比较急,喜欢恐吓人,但每次家里遇到什么事,她都会勇敢站出来面对,我妈妈说过,只要我外婆还在一天,她就永远都有安全感。”
“我听青狐说过,你妈妈是个很有趣的人。”泰顺笑道:“有机会真想见见你父母。”
陈霁想起很久未见的父母,黑暗里的眼神也变得深远起来,“我爸爸和妈妈……他们是最好的人。”
泰顺静默半晌后,浅淡地笑了,“我爸妈也是很好的人。”
陈霁笑了笑。
泰顺笑着说道:“其实你上次说得都对,我确实是南方人,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生父赌博欠下高利贷离家出走,我们家从那时起再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妈妈带着我逃跑了,我们一路搭乘火车,没命地远离故土逃向西北,在途中妈妈把身份证掉了,她本来就没什么学历,没了身份证更不可能找到稳定安全的工作,我们住在桥洞里,风餐露宿,妈妈只能去打短工做苦力,就是那种可以日结工资的工作,后来在工地,妈妈遇到了爸爸,哦,不是我生父,是我的继父。”
陈霁笑了笑,“然后呢?”
“爸爸是工地上的水泥匠,他本来只是看妈妈可怜,做活的时候会帮一帮她,妈妈为了报答他,工地里每天发午饭时她都会排队帮他领最前头的餐盘,”泰顺轻轻地笑了声,“工地里僧多粥少,越前头的份量越足。”
陈霁点头表示明白。
泰顺继续说道:“他们俩这么一来二去,渐渐就有了感情,我妈妈没有身份证,又不敢回老家重新办,她没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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