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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生死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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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她甩了?”章红一脸欣慰。
“是她把我甩了。”章强没好气说。
“嗯?”章红鼓起眼珠说:“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个小妖精比你多长一个脑袋,你根本驾驭不住她。”
“谁也驾驭不了我,包括你。”章强说着拉开车门,做到副驾驶座位上。
章红也上了车,见弟弟一脸不悦,又问:“她还跟我们的车回西安吗?”
章强不说话,只摇头。
“这样也好。我还真担心,她回去路过灞桥时,会折一枝分手柳送给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她对你根本不感冒,只是想搭我们的顺风车来临潼玩,这个小狐狸精,你千万别对她抱有任何幻想……”
“少说两句行不行,没人把你当哑巴。”章强打断姐姐的话。心想,幸亏艾冰没有跟着来,不然会被姐姐这番话气得吐血。
艾冰与薛桂琴一家人是坐下午的长途客车回到西安的,她一直将那家人送到西郊家门口,然后才回东郊的家,几乎跑了大半个西安城。她到家时,天完全黑了。
父母都挤在小厨房里,一个将做好的蜂窝煤垒整齐,一个在忙碌做晚餐。
“我回来了,有吃的没有,肚子饿了。”艾冰一走进厨房便嚷。
“再等三分钟,馒头就蒸好了。”艾母摁住蒸笼的盖子,生怕艾冰掀开,火候不到掀开锅盖,吃馒头会粘牙。
“有剩的也行,先给我充充饥,不然胃要造反了。”艾冰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翻了一遍,但一无所获。
艾母望着饥不择食的女儿问:“不是给你带了两个花卷吗?怎么还像饿狼似的。”
“花卷给别人吃了。”艾冰说。
“给谁吃了?”艾母心疼问。她知道艾冰有胃病,不能饿着。
“给……给章医生吃了,他和司机为了接我都没吃早餐,我就送给他们充饥了。”艾冰撒了个小谎。如果说花卷给了陌生人,老妈又会唠叨大半天。
“章医生没有请你吃午饭?都到他家门口了。”艾母抻头问。
“他是请我到他家去吃饭,但是我没去,和他又不熟,怎么好意思白吃白喝。”艾冰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回生,二回熟,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艾母笑着说。
“咱家的丫头可不是丑媳妇,比年轻的你不知俊多少倍。”艾父一边洗手一边说。
“我丑吗?丑还能生出这么漂亮的丫头。”艾母不服气了。
“这叫做青出于蓝胜于蓝。”艾父说。
艾冰已饿得说不出话,又想图个清静,于是走出厨房。
艾母见女儿走了,小声问丈夫;“你说,她和章医生还有没有戏?”
“当然有戏,花卷都让给章医生吃了,宁愿自己饿肚皮,现在就知道心疼男人,将来一定是章家好媳妇。”艾父得意说。
“我看不一定。都到临潼了,为什么不去章家看看?什么不好意思去,是章医生没邀请她去。这丫头,嘴巴不甜,不会来事,万一章医生看不上她,黄花菜就凉了。”艾母心有余悸说。
“你这张嘴巴才不会说话,非要把好事说成坏事,要是章医生看不中咱丫头,除非是他眼窝哈咧(眼睛瞎了)。”艾父用西安话调侃。
“去去,你这叫会说话吗?没见过哪个老丈人诅咒自己女婿。”艾母回敬道。
“看把你急的,八字还没一撇,就把自己当丈母娘了。”艾父说。
“喂,都过五分钟了,馒头还没有蒸好?”艾冰又出现在厨房门口。
“好了好了,只顾着说话,把时间忘了。”艾母一把掀开了蒸笼盖子。
一股热气升腾起来,弥散开去,将小小的厨房淹没在浓浓亲情之中。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这是艾冰探亲假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一大早,她就起床了。
今天她计划办三件事。第一件是去二院找章强,看照片洗出来没有;第二件是去火车站,到薛桂琴那里取卧铺票;第三件是上街为姐妹们采购,不然就没时间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呀?一大早的。”艾母走过去开门。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位神采飞扬的年轻男子,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上身穿一件黄绿色呢子外套,下身穿一条藏青色西裤,脚上的黑皮鞋擦得铮亮,苍蝇站上去都会打滑。
“章医生,你怎么来了?”艾母一脸惊喜,第一眼竟然没有认出他是谁。
“我来给艾冰送照片。”章强说。
“等会儿再进来!”在厨房里洗漱的艾冰大声嚷。心里埋怨着,说好了我去二院取照片,你却主动送上门来,不讲信用。
章强退到门外,眼睛却不老实盯着屋里。只见穿一身红色棉毛衫裤的艾冰从厨房匆匆跑回卧室,胸部一颤一颤的,就像塞了两个临潼石榴。
“好了,进来吧。”艾母见女儿进了屋,对章强说。
艾母从章强手中接过照片,一边欣赏一边故意问:“怎么都是艾冰的,章医生,你没照?”
“我照了,不过没照好,我一照相就歪嘴巴。”章强说着从口袋掏出自己的照片递给艾母。偷拍的两人合影没敢带过来,担心会被艾冰撕掉。
“照得不错嘛,多有精气神,就像沙家浜里的郭建光。”艾母接过照片说:“这张就送给丫头吧,你俩交个朋友。”
“那也送一张艾冰的给我。”章强说。
“不行!”艾冰从房间跑出来,一把抢过自己的照片。
“那把底片给我,我去洗一张。”章强说。
“可以,我批准了。”艾母将装有艾冰底片的小纸袋交给章强,又对艾冰说:“你俩交个朋友,让他帮助你进步。”
“互相帮助,共同进步,革命友谊,万古长青。”章强油嘴滑舌说。他明显感觉到,老妈比女儿更喜欢自己,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只要能得到未来丈母娘的认可,就等于红军长征到达遵义,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艾父从门外走进来,手上捧着一个竹篾筐,里面装着七八根油条,油星子闪闪发亮。
“章医生来了,还没吃早饭吧,这是刚出锅的油条,尝尝。买油条的人真多,都恨不得把手伸进油锅里捞。”艾父抓起一根油条递给章强。
“怎么用手抓,不讲卫生。”艾母拍了一下老伴的手。
“不用了,我吃过早餐了。”章医生客气说。
“你上一次来,我特意买了猪肉和韭菜,给你包饺子,你却走掉了。今天再走就是瞧不起我们平民百姓。”艾母故意板起脸说。
“今天我和艾冰约好了,一起去逛街。”章强说。
艾冰瞪了章强一眼,意思是,我啥时和你约好了?
“这丫头,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们。”艾母埋怨道。
“她又不是小孩子,你就少管闲事啦,快去准备早餐。”艾父对老伴眨眨眼,两人一起走进厨房。
很快早餐就端上了饭桌,油条、小米粥、煮鸡蛋、油炸花生米。
“你俩先吃,吃了好去逛街。”艾母说。
“我们刚起床,还没有胃口,先出去走走。”艾父扯扯艾母的衣角,两人又一起走出家门。
艾冰与章强刚吃完早餐,两个大人就回来了,好像就蹲在门外望风。
艾冰穿上军装,准备与章强出门,章强却说:“你还是穿便装吧,我也没穿军装。”他吸取上次去华清池的教训,穿军装两个人连手指头都不敢碰一下。
“我回家被老妈喂肥了,便装小得都不能穿,找不到合适的。”艾冰说。
“谁说找不到合适的,我帮你找。”艾母拽着艾冰的胳膊往卧室走。她现在就开始教导艾冰,如何听男孩子的话。
艾冰瞥了章强一眼:“你和你姐一样,什么都要听你的。”
“嘿嘿,跟你学的。”章强坏笑。
艾冰换好便装走出卧室,还是那件深蓝色咔叽布小翻领外套,多加了一个淡蓝色的确良假领子。假领子是江浙人的发明,既节省布票,又美观大方,就像多穿了一件衬衣。
“你去逛街,顺便买一件新衣服。长成大姑娘了,我做的衣服都穿不出门了。”艾母歉疚说,家里确实找不出一件适合艾冰外出的衣服。
艾父将几张大团结塞到艾冰手中:“正好刚领了工资,拿去买件新衣服。”
“我不买,在部队没机会穿,穿便衣的只有家属。”艾冰将钱还给父亲。
艾父又将钱塞到章强手上:“你帮她拿着。”
“我身上带着钱。”章强将钱搁回饭桌上,拔腿朝门外走:“艾冰,我先走一步,在汽车站等你。”
艾母推了艾冰一下:“快跟他去。”
“急什么。”艾冰不慌不忙照着镜子整理刘海:“现在还早,商铺都没开门。”
“逛完街,一定要带章医生回来吃午饭。”艾母叮嘱道。
“今天不包饺子了,我来露一手,做地道的淮阳菜。”艾父挽着衣袖说。
“是你们请他,不是我请他,你们跟他说去。”艾冰有些不乐意,父母总喜欢强加于人。
“傻丫头,”艾母拍了一下女儿的屁股:“快走吧,别让章医生久等,一定要带他回家吃午饭。”说着用力推她一把,就像用鞭子赶羊出圈。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艾冰按照计划,先去西安车站取了卧铺票,然后与章强一起去逛解放路。
两人沿着解放路南行,逛了妇儿百货商店,又逛了解放百货大楼,接着又马不停蹄逛民生百货大楼。
从民生百货大楼走出来,章强就像一头驮满货物的骡子,累得气喘吁吁。身上最重的是一个黑色人造革旅行袋,艾冰刚买的,里面装满全国各地的糖果,上海奶糖、广州水果糖、北京酥糖、山东高粱饴、海南椰子糖……。
“歇会儿。”章强在百货大楼旁的一个茶水摊前坐下来,他的手心已被旅行袋勒出几道红印。
茶水摊上摆着十几个玻璃杯,里面盛着茶水,上面盖着一块四方形玻璃片,一分钱一杯。
章强买了两杯茶,但两人都没喝,学医的人担心病从口入,只是想借这个地方歇歇脚。
艾冰打开一个小本子,里面记录着战友们的购物信息,她一件一件核对,然后在已购买的货物后面打一个勾,并写上价钱。
“都买齐了,终于完成任务了。”艾冰合上小本子高兴说。
“还有一样没买,你的衣服。”章强提醒说。
“刚才都看过了,没有合适我的。”艾冰说。
“我记得有个友谊商店,我陪章红去过一次,她在那里买过一件挺洋气的女西装,紫红色的,好像什么纶的,不需要布票,就是价钱贵了点。”
艾冰一听“章红”两个字,扫兴说:“我可买不起,我不如你姐有钱。”
“只要你穿着合适,我送给你,我带着两个月工资呢。”章强拍拍衣兜,又问:“友谊商店离这儿远吗?”
“远得很,还要走五公里急行军,我是走不动了。”艾冰说。其实友谊商店就在前方不远的大差市路口,但她不愿意章强为她破费。
一听说还有走五公里,章强吓得腿肚子发软:“以后再去吧,你告诉我你穿几号的军装,我按照你的身材买,买了再寄给你。”
“别糟蹋人民币了,除了军装,我穿什么都不自在。”艾冰说。
章强抬腕看看手表:“哦,12点了,难怪没力气了。走,找个地方吃饭去。”
“回家吃吧,今天我老爸亲自下厨,专门为你做地道的淮阳菜。”艾冰说。
“怎么好意思,我已经在你家蹭过早饭了。”章强挠着头皮说。
“随你的便,如果不想去,我回家告诉父母,就说你有事。”艾冰说。上次去华清池,她曾拒绝去章强家吃饭,现在她也不想勉为其难。
“这么多东西,你提得动吗?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家。”章强说。其实他想去艾冰家,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他已经喜欢上了这家江苏人,虽然比不上自家宽敞富裕,上个厕所还要百米冲刺,但呆在那儿很有家的感觉,自由自在的,放个屁也没人大惊小怪。
艾冰偷着乐,今天这个搬运工表现不错,挺能吃苦耐劳。
两人乘坐公交车回家。上车后发现只有一个座位。
“你坐。”
“你坐。”两人谦让起来。
“快坐下,不然这个座位也没了。”章强将艾冰摁在座椅上。
艾冰接过章强手上的东西,放在自己大腿上。妈呀,真沉,足有二三十斤,难怪累得章强上气不接下气。
艾冰心存感激抬起头:“等会儿到我家,你一定要留下来吃饭。”
“不用了,我放了东西就走。”章强口是心非。
“你不去吃饭,老爸老妈骂死我,是他们要请你的。”
“还记得上次去临潼吗?你也不肯去我家吃饭。”章强说。
“你这人,报复心真重。”艾冰笑着说:“算我请你,可以吗?”
“你请我?凭什么?”章强得了便宜卖乖,凑近艾冰问。
“你今天当了一回雷锋叔叔。”艾冰用食指戳了一下章强的额头,意思是离我远点儿。
“雷锋叔叔不图回报,我没他的境界高,我需要回报。”章强抿紧双唇,再用力张开,“叭!”的一声。
“你敢!车上的人会骂你耍流氓。”艾冰瞪大眼睛。
“咱俩没穿军装,别人以为在处对象。”章强坏笑说。
“好啊,不让我穿军装,原来你要搞阴谋诡计。”艾冰气呼呼说。
“不是阴谋,是阳谋。”章强再次凑近艾冰的脸。
“阳谋也不行。”艾冰伸手掐住章强的脖子,将他的头举起来。
“哎——!”章强只好站直身子:“雷锋叔叔不好当啊。”
汽车驶过几个车站,上车的乘客逐渐多起来。当驶到万寿路时,上车的乘客已经挤得车门都关不上了。
“啪啪啪!”年轻的女售票员用力拍打铁皮车厢嚷着:“上不来了,别挤了!坐下一班吧!”
“饿(我)有急事,饿要上车。”一位中年妇女扒着车门拼命往上挤,头发蓬乱得遮住大半个脸。
女售票员一手用力将中年妇女拉上车,一手用力推车门。“砰!”车门终于关上了,汽车驶离了车站。
车厢里,章强挤得只能用脚尖沾地。突然一个急刹车,他的背被人推了一把,身子朝前一倾,下巴碰到艾冰的头发。淡淡的发香,熏得他直不起腰了。
“你就要回新疆了,我有句话要说。”章强在艾冰的头顶上小声说:“我真心实意死心塌地义无反顾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这么呆着。”两人都没穿军装,章强才敢肆无忌惮。
“还是做战友吧。”艾冰将脖子一缩,让章强的下巴悬了空。
章强不得不站直身子。
“老实点。”艾冰瞥了章强一眼。
章强歪嘴一笑:“在你面前,我无法老实。”
“不理你了。”艾冰将头扭向车窗外。
忽然,章强感到身边有动静,低头一看,一把长长的金属镊子正伸进他的裤兜里。他对这种金属镊子再熟悉不过,每次上手术台都要使用它,没想到它还有另一种功能。
章强一把抓住金属镊子。几乎就在同时,一个尖硬物顶住他的腰部。他能感觉到那是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尖正往他的皮肉里钻。痛,痛得他不敢动弹,甚至连呼吸都被抑制了。
“糟糕,遇到小偷了,还带着凶器。好汉不吃眼前亏。”章强感到害怕,只好悄悄松开抓镊子的手,眼睁睁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金属镊子从裤兜里拔出来。好在他的裤兜里放的不是钱,仅是一块手帕。
顶在章强腰部的匕首也拿开了。车厢内一阵骚动,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拨开人群,朝车门方向挤去。
章强一直没有回头,只在心里骂,“滚!离老子越远越好。”
汽车驶到了半坡站,很多人在这一站下车,车厢里顿时宽松起来。章强这才转过身,望了一眼车门。
几个身穿黑衣留着小胡子的男子正在下车,其中一个人还回头往车厢看,正好与章强的目光遭遇。
那个男子朝章强竖起一根小手指,挑衅说出一个字:“怂!”
章强立刻转过身来,脸上热辣辣的。尽管他不明白“怂”的确切含义,但知道这是陕西人最常用的脏话。那个男子还朝他竖起了一根小指头,分明是在侮辱他的人格。一种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令章强无地自容,觉得像光着身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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