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茶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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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想这么问她，可我没有，我不想跟这样的女人说话。即使她是个美女。

艾老板打发走了这个女人，她情绪很低落，可显然她并没有到那种情绪低落就照着车撞的地步。谁也不知道她之后会做什么事，我们也不想去管她做了什么事，这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破坏了我们外出游玩雅兴的小插曲。

接下来的几天又该怎么过？我又开始迷茫了，回去么？爸妈那不好交代呀，依依去武汉了，我没去，这要是让爸妈知道了，又得枪毙了。

“去唱歌吧。”艾老板又提议了。

为什么不呢？必须去啊，我其实很喜欢唱歌，更喜欢别人听我唱，我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宅男，其实天蝎座的我外表冷漠，内心是很火热的，我多想有人注意到我，可我不会表达，那种“哗众取宠”，我并不擅长。我只会平静的呆在我的角落里，唱歌给自己听。

“话说大陆的歌喉大家已经见识到了，我可是不服很久了。”艾老板打趣道。

某KTV里，我知道了，在场的个个都生怀绝技，艾老板喜欢唱军歌，可每首军歌，不比当今流行歌差，而且，感人肺腑，我喜欢那首《他在那里站岗》，悠长婉转，它似乎能让整个天空，都安静下来。原来，那就是军人的生活：

“当兵的人啊……要走四方，家里的事情只好……先放一放。亲人和朋友，请多原谅，战士在和平中默默守望……”

艾老板哭了，我体会不到他的心情，可我却从歌词里认识到，那八年，他的辛酸。那里，塑造了成熟稳重的艾老板，也留给了他那一份柔弱。

我想陈妮并不能明白当兵时艾老板的心情，但她知道，在他柔弱时，自己是他的港湾。

“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的降临……”

我本在吃零食玩手机，忽然这首我最爱的歌响起，之所以喜欢，是因为它很安静，可这次，我却感到心痛，是因为那沙哑的声音吗？

我看向她，借着灯光，那偶尔会闪耀的脸颊。隐约会看到另外一边的瑕疵，却并不影响我沉醉。我已经忘了眨眼睛，所以，我触碰了她的眼神，忽然我一阵惊慌，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包间。

偶遇吗？当我踏出房间，我又碰到她，让我魂牵梦萦的女生。

“这么巧。”我本来就紧张，看见她我已经处于一种痴呆状，所以是她先打的招呼。

“啊？啊。好巧。”

“你们也在唱歌？”

“嗯，几个朋友，你见过的。”

“喔，明白，我和初中的老同学来的，我们在13号包间。”

“喔喔，不远。那个，要不要去和大家打个招呼？”我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只是出于一种……好吧，顺口说了而已。

“好啊。”真的没想到她会答应。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毫无情绪。

当她出现在我们包间时，我看见大家脸色各异，当然，我是说，只有邢云的脸色会平淡一些，其他的都会超意外的迎上来，男的搂住我脖子：“小子，可以呀，刚出去就拐进来个美女，魅力不小啊。”

“你别吓着她，你们又不是不认识。”

“开个玩笑而已。”艾老板调笑：“彭同学，既然来了，坐会儿吧。”

“那个，我一会儿要回我们那间房。”

“没关系，坐坐就好，话说，听听我们家仁嘉的歌喉啊，你听过没？那天国庆晚会上。”

“啊，听到了，很好听。这么说来，我还真想再听听呢。”

“那个，你别听她们的，你忙的话先回去吧。”

“你怎么可以对美女下逐客令啊。”珊珊起哄：“你先唱，话说美女要求，你怎能拒绝，这是犯法的。”

“什么法？”

“妇联法。”

“咳咳……咳咳……”正在一旁喝酒的胡寿显然是被呛着了。

“想听？”我并不会说话，尤其是对着她，我是能少吐字就少吐，因为我怕任何一个字就会影响我在她眼里的形象。

“嗯。”她比我还简约。

我点了一首《情非得已》，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点这首歌，这首歌我并不熟，可我还是点了。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我陷入沉静，而我看向她时，只觉得周围的一切开始模糊，慢慢看不见。唱着唱着，却发现除了我自己，彭丽叶这两点，我似乎发现还有一个角落，闪着微光，清晰，很清晰，是她。







三十七　希望她们不要错过



这回，她说她去趟洗手间，而我，那时也只知道继续唱着自己的歌，女神在，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一曲终了，她没回，而她走了，我忽然有一种人财两空的感觉，什么都失去了。

我再也没有点歌了，直到大家唱完，邢云才回来，这时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比起下馆子，大家似乎更想吃艾老板亲自做的，当然，邢云除外，她脸色淡漠，似乎有心事。

而她的想离去，自然也引出了大家的挽留和她的坚决，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在看我，而每次看完我后，她的态度更加坚硬。执意要走，大家没有办法。

她离开时，艾老板跟她单独说了几句，而回来时，陈妮想问，却因为艾老板咬了咬她的耳根，而没有追问什么。而且看陈妮的样子，似乎有些担忧。

回去的路上艾老板和陈妮一直看着我。

“干嘛呀你们。”

“没什么，就是看看你小子到底又什么好的地方。”艾老板笑道。

“看这个干嘛？”

“帮你相亲啊。”

“拜托，我妈都不急，你们凑啥热闹啊。而且，我喜欢谁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那个……呵呵，我觉得还是帮你找个备胎比较好。”

“不用了吧。话说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再交个女朋友，要是她想要点什么，我买不起，多丢人啊。”

“比起面子，真爱就显得很轻？”艾老板忽然冷冷问道。

“什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只是觉得，恋爱是需要经济基础的，很多事，没钱做不了，我给不了她她想要的，我就会觉得我好没用，而且好丢脸。况且，爱她，不就是给她她想要的么？”

“那她想要的是什么？跑车？别墅？LV？又或者，只是你。”

“………………”我愣住了，到底是什么？女孩子真正想在男生身上得到什么？又或者说，她们并没有想过在男人身上得到什么，而是将自己，交给那个她们觉得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

我根本无从理解，那都不是我的智商可以理解的。可这都不重要：“我只是想，对那个愿意陪伴我一生的人负责。”我无力道。

“借口。”

“什么？”

“我说你在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艾老板摇了摇头。

“我……”我可能真的有些懦弱吧，我找不到反驳的话，可能，内心深处，我就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我看见那些比我丑陋的屌丝都能牵着女孩子的手说“亲我一下”。我看见那些比我没用的家伙都能到处炫耀自己的女朋友多漂亮。我看见比我都寒酸的穷鬼竟然能爬上女人的床。我只能问自己：“我为什么不能？”可事实就是，他们有，而我没有。

看着无语的我，艾老板还是摇了摇头，便没有再说话了。似乎从邢云离去，周围的气氛就开始压抑。

“蓦然茶香”门口，我们又遇到了迟乐福，他似乎精神了很多，虽然脸色还是隐隐苍白。但毕竟只是皮外伤，不怎么碍事。

“诶？迟先生，你在这干嘛？”

“喔，艾老板，你们回来了啊。”迟乐福挤出一丝笑容：“也没什么，就是之前喝的那杯‘最远的距离’感觉挺好喝的，想再来一杯。”

“呵呵，请进吧。”

大家回到蓦然茶香，自然是各忙各的了，因为店里刚开门，所以只有我们引进来的迟乐福，所以大家都坐着看电视了，只有艾老板，为迟乐福调制着那杯奶茶。

“嗯？怎么跟上次的不一样啊？”

“先尝尝吧。”

“嗯，比之前的貌似还要好喝。”

“这叫‘再等爱一回’。”

“呵呵，这名字…真有韵味啊。”

“当然，因为是你喝啊。所以，它才有意义。”

“啊？”

“没事，您喝您的，呵呵，他总是这么神神叨叨的。呵呵……”我笑道，这可是一次嘲笑艾老板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

“小孩子啥都不懂。”艾老板摇摇头。

迟乐福告诉我们，他要去外地打工了，这里没多大前途，艾老板问他有没有什么留恋的。他忧郁了一下，告诉我们现在没有了。艾老板也沉默了，然后向他要了一下手机号和QQ号。迟乐福到是很乐意交我们这群朋友，善良的人总是不知道怎么去掩饰自己。所以，我们的友好，自然让他也对我们友好。

迟乐福走了，艾老板看着手机上的帐号，摇了摇头，希望，他们不要错过。







三十八　就像他需要我一样，我也需要他



艾老板的话让众人莫名其妙，可大家并没怎么在意，都知道艾老板自己心里有数。

然而像我们这样平凡的人，又怎么会有偶像剧的人生？不是每天都会发生那些无厘头的傻事，又或者无数的感动，惊心动魄。我们不过是广大人群中在平凡不过的一份子而已，我依旧是每天读书兼打工，我似乎已经习惯了打工的生活，和那几个家伙在一起，很舒服。

而他们，同样也做着他们自己的事，艾老板继续卖自己的奶茶，胡寿珊珊跟我一样，已经习惯了到店里打工，他们好像也并不在乎什么工钱，就好像是和我一样来蹭饭的。陈妮和艾老板的恋情一直火热热的，可能是因为这就是一段恋爱中的火热期，不知道他们还能烧多久，可看他俩的样子，是不会分开了，艾老板的宠溺，让珊珊都嫉妒陈妮，整天嚷嚷着胡寿要比艾老板更加艾老板。不然就不许抱她，不许亲她。这让胡寿很苦恼，多次在我们几个男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吐苦水，央求艾老板别太宠陈妮了。

而艾老板回答他的只是一句话：“宠她，也是一种幸福。”

胡寿崩溃，可却笑的很灿烂，显然他和艾老板是同类，只是艾老板已经在赚钱，很多物质上的东西他能给陈妮，而胡寿不行，他还是个学生，哪怕他是大学生，可依旧是依靠家里的。这让他很苦恼，一直在计划这以后的事业。

可珊珊是个好女孩，让我极度胡寿的好女孩。这样美丽又体贴，而且还活泼的完美女生，怎么自己就遇不到呢？遇到了还不是自己的。她虽然总是打击胡寿，可谁都知道，她从来没对他有过任何要求。只是单纯的要跟他在一起而已。

这一切显得那么和谐，可那天，也就是国庆结束的第二个星期，那是一个很棒的中午，降过温，空气中还有一丝丝雨水的芬芳。

那个女人，白晶披头散发的进了“蓦然茶香”。显然，她今天出门忘了打扮，而且，脸色看起来又消瘦了，这只能证明她是一个容易消瘦的女人，好吧，这说明她又落魄了。

“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么？”我已经很有服务生的范了有木有。

“我……我找不到他”她急切。

“什么？找不到谁？”我明知故问。

“他，乐福，乐福。我找不到乐福，呜呜……”忽然她哭了起来，周围所有人都看向我们，我一下子不知所措，这都怎么了，不是我欺负她，拜托，是她自己哭的。天啊，别拿那种眼神望着我，我是那种欺负女生的人么？

“怎么了？”艾老板走了过来。

“她可能找迟乐福找了很久。”我这么解释，我知道艾老板一听就会明白她哭的原因。

“先别哭了。来杯浓茶，压压惊。”艾老板递给白晶一杯浓茶，然后很自然的坐下。静静的注视着白晶，等待她的反应。

白晶抬起头：“我知道错了，那天，我没有去武汉，我回家了，我们的家。可一切都变了，他不在家，空荡荡的房间好冷。我以为是那天要降温了，可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电视机旁没有他削好的苹果了，每天造成没有买好的早餐了，我的胃药我竟然不知道在哪，我以为这都是小事，我以为过两天就会习惯。”

“可是……可是……呜呜……”

“可是苹果削好了，那个味道却变了；早餐买好了，却并不合胃口了；胃药找到了，心却再痛。是吗？”艾老板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

“呜呜……”白晶沉痛的点点头。

“可他走了，我们并不知道他去哪了。”艾老板耸耸肩。

白晶一听更加黯然了，那幽幽的声音让人心碎：“我知道了，对不起，打扰你们了。”随着起身要离去。

“你还要去找他吗？”艾老板的忽然叫住她。

白晶没转身：“当时你问我，我还爱他么？我犹豫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我习惯了他为我做的一切，所以觉得，那一切都理所当然，而他，从来没有要求我做过什么，所以让我觉得，他并不需要我做什么。当我觉得，我已经不需要他为我做什么的时候，才发现，他只是需要我，所以，我要找到他，就像他需要我一样，我也需要他。”

这一切的话，让我听得有些混乱，可艾老板似乎听明白了：“给你，他的电话，现在的电话。还有，他的QQ。”

白晶猛的转身，抢过艾老板的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诶~老艾，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白晶眼眶湿润了……







三十九　别再放开我



“喂，怎么了？怎么是个女孩子在哭啊？这是……晶……”很显然迟乐福听出了这哭声属于白晶，而那晶晶也没有叫完就停住了。显然他那是脱口而出却理智的收住了嘴，他觉得，他不能在这么叫白晶，那个暧昧的称呼，再也不属于他：“别哭了，实现梦想的路会很曲折，这都在所难免，你不用这样，别放弃就行。”

迟乐福只是站在了一个熟人的角度，去给出不冷不热的鼓励。他表现的好像不知道白晶的状况，　可艾老板和我又怎么听不出来，他只是不想再纠缠不清了：“没事的话，挂了。”

“不要！”白晶忽然激动道：“不要挂，不要。”

“还有事吗？”

“我……”白晶哽咽了。

“挂了。”

“我想你了。”白晶又激动了：“我……我想你了，求你，别挂，求你。”

“你别这样，这样搞的好像是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似的。”

“不是，是我对不起你，呜呜……”白晶连忙接过这份责任：“乐福，我真的好想你，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削苹果会削到手，我睡觉会害怕，我每天都做着同一个梦，找不到你的世界，全是黑暗的，我看不到自己，我看不到你。乐福，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不，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你在追逐着你的梦想，你寻求更好的生活，这是个人都会这么做，我也在这么做，所以，你没有错，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并没有怪你什么。”

“不！是我的错，是我不懂得珍惜，这些天来，我才发现，我不能没有你，每一分，每一秒。”

那边沉默了，而“蓦然茶香”所有的人，也都屏住呼吸。仿佛这一刻，电话那边的那个男人决定了整个世界的走向。

“现在说这，还有用吗？”冰冻，整个世界在十月中旬就提前伤冻：“曾经，都是曾经了，你不觉得那个时候我很傻么？每天对着你傻笑，每天扮着那个小丑，每天毫无尊严，多么没用，多么二逼的男人，是么？”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白晶如此果断，她少了之前的犹豫：“你不是傻子，你不是小丑，我才是，我才是傻子，我傻到放走了属于我的幸福，我傻到以为金钱就是唯一，我傻到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