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茶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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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终于来了，带着她的吉他。一到门口，我便看见了她，我找的是门口最近的位置。

她没说什么，只是在所有同学奇异和议论之中，紧张的看着我。我冲她笑了笑，然后拉住她的手：“走吧。我们的节目到了。”

她害羞的被我拉进了教室，我看见邓戴尔和任昊议论着什么，而其他人也不例外，除了指指点点，似乎只剩下各种伤人的话，当然，他们自以为声音小，可我还是听见了，小云那更不用提，她是学音乐的，耳朵很敏锐的。我担忧的看了看她，她却似乎在给我鼓励。我能从她眼里看出那句：“没什么的，我们好好表演就是了。”

我好心酸，我不该答应陈妮的。为什么，为什么我要为那群对我女朋友说三道四的家伙表演。我皱着眉头，一动不动。下面开始骚动。忽然我觉得腰间一紧。低头一看，她紧紧抱着我，这是学校，学生之间的恋情一般都是不被允许的。可她似乎不再管那些了，或许，她是想说，能够让你安心，我什么都不怕吧。

为什么这个时候，反倒是她站出来安慰我？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然后示意她开始了。

“你只闻到我的香水……却没看到我的汗水……”随着她的节奏，我不想再管别人说什么了，这首歌，我想是你们听到我唱给你们的最后一首歌，我再也不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了。

一曲结束，我便直接拉着小云离开了。我已经听不到后面那些虚伪的掌声，那里面充斥着嘲笑，讽刺。







十五　有你就够了



在所有人沉寂在圣诞的欢乐中时，我却带着我心爱的女孩站在寒风中，本来想去蓦然茶香，却因为已经是晚自习时间而不让外出。我们只得在教学楼后的院角，那里漆黑幽静。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去的，不该不让你带面具的。”我抱着她。

“你会感到丢人吗？我这个样子。”她却这么问我。

“当然不会，是他们势利眼。小云，在我眼里，你就是美女。”我曾经觉得，这样的话，是一种奉承，不走心的，平时看见情侣们这样你浓我浓的，我就觉得他们好虚伪。可现在自己这样说，才发现，原来真的会不由自主的去夸奖对方，去安慰对方。用美好的句子，填充对方的耳朵。

“既然有你这么觉得，我为什么还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呢？我的脸，我的美丑，都只和你联系在一起，别人如何说道，都影响不了，我们是恋人的事实啊。”她笑了笑：“有你就够了。”

我还能说什么？除了更加用力的抱着她。

我们沉寂在我们的世界，当我们醒来时，发现身边竟然还有四个人。陈妮，任昊，邓黛儿，还有戴尔的男朋友吴释。

“你们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我有些尴尬，却并没有松开小云。

“来了一会儿了，我们看到你们情绪不太好的出来，就跟了过来。”陈妮道：“那个…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有些冷淡，却被小云用掐肉的方式提醒，不应该把气撒在朋友身上，于是我只好沉默。

“没事的，那个，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小云礼貌回应。

“真的没事吗？他们那么说你。”戴尔到是心直口快。

“呵呵，习惯了啦，况且，他们说的也是事实啊，我本来就挺丑的。”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条件反射的打断道：“你比她们都漂亮！谁特么再说你丑，我不介意再抄凳子！”

小云瞪了我一下：“不许插嘴！”可也顺势紧了紧怀抱：“不要再受伤。记住，我们阻止不了别人的嘴。我不希望你为了那些空头白话而伤害自己，我不想再有那样的担心，你明白吗？所以，我不许你再做那样的傻事！”

她在下达必须完成的命令。我自当履行。可要是谁太过分，我保不定会不会失去理智。话说那次扔椅子打架时，感觉挺爽的，以前都不知道打架的确是热血的。

“是啊，比起你们，他们太丑了。”邓黛儿忽然笑道，然后一把抱住了吴释的腰，吴释也很自然的搂住她的肩：“呵呵，你看你俩，把我们家戴尔感动的。赶紧别腻歪了，话说，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玩？这里好黑啊。”

“你会怕黑？”我们惊讶。

“咳咳…没有！我才不怕黑，哥可是很胆大的。”

“嘻嘻…我来爆料，吴大宅最怕黑了，他以前是…呜…呜…”吴释见戴尔接自己老底，连忙捂住戴尔的小嘴唇子，可戴尔会挣扎的：“是宅男，爸妈…呜…爸妈在外面赚钱，不在家，每到…呜呜…黑夜的时候，他害怕，所以才迷上打游戏的。”

即使吴释极力阻止，可戴尔还是把爆了他的料。吴释一副失落的身态：“我一世英明啊！小口袋，你还我清白！”说着张牙舞爪就扑向邓黛儿。于是就有了我们在后面边走边欣赏这对再度甜蜜的恋人嬉戏。

我和小云还有陈妮是挺开心，可我却发现任昊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我偷偷问道。

“啊？什么怎么了？”

“看你愁眉苦脸啊。刚刚不是挺开心的吗？”

“那个小云姐，借大陆用一下。”任昊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跟小云打了个招呼就把我拉到一旁。

我莫名其妙。他到是更加神秘，左看看右瞄瞄，然后凝视我：“我想追米茫茫！”

“………”我停顿了三秒：“那就去追啊！”

“你不问为什么吗？”

“当然是因为喜欢啊。”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啦，但还有导火线的。”

“……”我又停顿了三秒：“不会是…我们吧？”

“没错！我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我好羡慕，那种抱着女孩子的感觉，我也想试试。”他一脸发情样。

“如果是这个原因，我觉得你还是别去追了。害人害己。”







十六　昨天夜里你好厉害



我知道他不明白，他和我一样，曾经没恋爱过。这次估计我是心动吧，和我跟彭丽叶那样。

但我并不想多管他们的事，我不是艾老板，不爱管闲事。我甚至认为，那就当是他们人生的一个经历也是挺好的，当然，如果真的能走到一起，倒也不负恩泽。

有时候说巧，他还真的就那么巧，我们在蓦然茶香遇到了那个米茫茫，她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因为依旧是晚自习时间，恐怕她也是特长生旷了课吧。然而我们，自然是陈妮给送出来的。

我倒是发现，原来陈妮做了老板娘后，也做了大家大姐后，经常是带着大家嗨皮的。这孩子其实也不大，至少比艾老板年轻多了。挺爱玩的。即使她是伟大的人民教师。

“喂！不用这么僵硬吧？你不是说你要追她的吗？”我看着身旁的任昊定格在那，死盯着米茫茫，满脸通红。之前也没这症状啊，可能是决心下了，又因为看到对方，打起退堂鼓了吧。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传授他点经验？比如冲过去脑袋一热，告白算了。

可遗憾的是，貌似出了点小问题，好吧，我是说像第三者插足这样的大问题。尼玛那高富帅是谁？为什么要坐到米茫茫对面？

我对此时绝望的任昊表示同情，再看了看软下来的任昊后，我只得无奈的摇摇头，哎。屌丝vs高富帅。你以为是玄幻歪歪小说呢？拜托，这是校园言情好不好？逆袭可能吗？我宁愿任昊选择登天，至少中国已经送了好几批上去了。

但那是任昊的事，我们几个有主的嘛，就腻歪我们的就行了，话说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周围的确空无一人。

可忽然轻轻的抽泣从米茫茫的角落传来，当我们回过神时，发现那个高富帅早已经离去，而米茫茫身边的，赫然是任昊。

尼玛，这货什么时候这么无节操了？用一句“昨天夜里你好厉害。”来把竞争对手气走，然后趁机下手？好吧，我想多了。这显然是米茫茫被伤害了嘛。如果那高富帅是她男朋友，此时的米茫茫应该单身了。

任昊也是，只知道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

我只好求助的看着艾老板，艾老板笑了笑：“咯，牛奶，安神。”

我当然领会的递给了任昊，然后远离他们的气场氛围。要知道，热恋男女沾染失恋的人，不吉利。额…好吧，我只是不想多管闲事。

但这个时候应该八卦有木有，圣诞夜不能太无聊。

任昊：“喝杯牛奶吧。”

“呜呜…”

“那个，他…他是你什么人啊？”

“别跟我提他！”米茫茫猛地抬起头，怒视任昊，随即又趴下去抽泣。

“是啊，像那样又高又帅，可能还很有才的男生，失去了的确会伤心的。”任昊也不管那个男的有多优秀，只是从表面描述了一下。

“呜呜…”看来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并不是挽不回啊，你们这样的年轻情侣，经常分分合合的，也没什么的。过几天主动道个歉什么的，就能和好了。”

尼玛！我还以为你小子终于能猥琐一回，像个正常的男人，来一次乘人之危呢，没想到你还是一副正人君子的老好人面貌，搞清楚没？你面前的是你喜欢的人，而你要帮助的是把她推到别人怀里。你芍吧（芍是孝感方言，傻的意思）？

可米茫茫到是让人高兴，她摇了摇头，然后起身便要离去。

眼看已经到门口了。任昊还是看着桌上没动的牛奶发呆。我特么一脚飞到他弹性十的大腚上：“尼玛跟上去啊！”

他却没有动：“不了。她不喜欢我。”

“拜托，一个女孩子伤心时，陪伴她左右，会比在她开心时陪伴她左右，更容易得手。这都不懂，怎么泡妞！”艾老板严厉批评，可下一刻…“哎！哎！哎哟！哎哟哎哟！老婆大人你轻点，哎哟哟！疼疼！”

“没想到你泡妞很有一套呢！”陈妮嗔道：“情圣？”

“不！不是！老婆你先放开，听我解释…哎哟哎哟。”

这俩货闹腾，我可不能刺激此时落寞的任昊，于是我抱过小云：“不管你开心，或者不开心，我都会陪着你，不，我不会让你不开心的。”

任昊蹭的一下就追出去了。

好吧，我们是故意刺激这货的，这货老是心口不一。

这个时候不追上去趁虚而入，还等到对方冰心锁爱后再去讨伐？尼玛那时就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你觉得你能攻陷那座冰封之城？







十七　你不认真，我又何必认真



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该追出去？当然不会，比起八卦，我们都知道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比惊天八卦珍贵无数倍。

“你觉得他俩能成吗？”可在一起自然也是会聊八卦的咯。我这么问小云。

“看造化。”

“我也这么觉得。对了，元旦你们放几天假啊？听说高三假不多啊。”我很想元旦她们能多放几天假，原因可想而知咯。

“一天。你们难道不是？”

“额，我是怕你们还补课啦，有一天就很好了，呵呵。”

“你们都放假，那我们出去玩呗。”艾老板忽然插嘴道。

“你不照顾店里？”我的意思是，你小子别来做电灯泡！

“额…”他一定懂我犀利的眼神中蕴含的杀气：“那个其实妮儿让我陪她逛街，所以我还是别带你们了。呵呵…”

望着他灰溜溜的离开，我和小云不尽都笑了。她忽然抓住我的手：“去你家还是我家？”

“啊？”这让我怎么回答，妹子你有点太直接了，让我有点瞢。

“去你家吧，我想去你家。”

“这个…”

“不行么？”她有些失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犹豫，我应该很了当的答应才对，可犹豫了是为什么？难道我也像电视里的男人那样，一提到带女朋友回家，就支支吾吾，搞得好像其实只是玩玩而已。

不，我当然不能做那样的男人，我是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的。我喜欢她，这辈子就认定是她了，何必担心见光死？我爸妈又不是不认识她，只是可能还不知道她是我女朋友罢了。

“为什么不行？除非你不想去。31号晚上咱们就直接去我家吧，额，你睡我的床，我去睡沙发。”

“这不好吧。”

“难道你想和我睡？”我冲她坏笑道。

“我觉得你睡地上比较好。”她伸出小手揉搓我的脸。

“不过话说回来，反正你迟早是我的，不如就先从同床开始吧。”我不知道为什么，对她胆子越来越大。

“呵呵，虽然迟早是你的，但毕竟咱们还小，屋里还有爸妈呢。那样会让他们担心的。”

我本以为她会开玩笑的说“是不是你的人还不一定呢。我还要考察一段时间。”

可她竟然没有开玩笑似的反驳我，而是真的也那么认为而且随口就说了出来。我忽然有些感动。让我不经又抱过她：“多少年了，又一次希望自己快快长大，这个念头，貌似还是个孩童时才会有的。那时是好奇，而现在，是因为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我脑袋里已经暖暖的：“云，你要陪我一起走到那一天，然后继续走，走完一辈子好不好。”

“嗯。”

这个字，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她，从不在感情方面，承诺和约定上，乱开玩笑。那都是我们可能要珍藏一辈子的片段，她不允许不和谐的嘻皮笑脸来打破那份本该神圣的庄严。

我希望能和她有一辈子，她不会去说：“我才不呢，哪天我要是遇到更好的，就甩了你。”这也许都看得出来是句玩笑话。也看得出来是对方在调戏恋人。

可有谁知道，当一个男人，鼓起勇气，下定决心，要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一辈子，并且承诺。换来的是一个没有明确答复的调戏，真的有人会安心吗？你不斩钉截铁的回答我你愿意，你知道我会怎么想吗？不是你有多会开玩笑，和你在一起我有多会笑，天天就是开心。而是，整个过程是不是都只是个玩笑？包括我的承诺？

既然都是玩笑，我又何处遵从那个承诺？你不认真，我又何必认真？

甜蜜的爱情，是整天嘻皮笑脸就能过的好好的吗？

至少小云让我相信她可以陪我，走到那一天，还有一辈子。可我不相信，一个嘻皮笑脸的人能给别人安全感。







十八　原来，那是超越理智的



世事难料，我本以为爸妈也像小云的父母那样开明，可我错了，他们有时候不由自主的想把我掌控在手中，元旦那天，有多么不愉快让我难以记述，当我看着小云失落的跟我说：“或许，我们还要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才有可能。”然后拒绝了我的陪伴，幽幽的离去。

而让我明白这是为什么的，自然是妈妈饭前的批评：“做朋友可以，她是个好女孩，可女朋友，先不说你们还小，影响学习，单说你看看她那张脸。我也不追究你偷偷谈恋爱的事了，你给我好好想想，你真的喜欢这样的女孩么？”

我已经无力反驳，有一段时间，我试图去写一本小说，也发到了网络小说的网站，即使没有人看，可我觉得没什么，只要有人支持就好，就像父母，可遗憾的是，那次他们觉得那是不务正业，虽然不反对，但从未支持过，虽然没有直接让我放弃，可我总是在听到她们时不时的问一下，赚到稿费了没时，我就在纠结，该怎么回答他们。为什么要提到那些痛楚？我知道，除了口头的支持，我感受不到你们精神上的支持。那段时间过后，我就知道，那些所谓的支持，从未走心：“我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但我明白我在想什么。既然我们想的不一样，那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我抄起那山寨单肩包，出了门。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愣住了还是追了过来，因为我出了门就奋力奔跑。离开了这里。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