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茶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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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那么傻。”女孩有点抽泣：“我们大不了离开这座城市啊。去没有他们的地方啊。”

“不！我不想逃避了，当初就是因为我太懦弱，所以总是让你受欺负。就算到别的地方，如果再碰到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我们难道继续躲么？我们能躲到什么时候？”

“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啊。谁会没事跑来惹别人？干涉别人的爱情？”

“我们已经碰到了这样的人，不是吗？”

“可是…可是…呜呜…”女孩突然哭了。

艾老板松开了胡寿，示意他去安慰，胡寿自然知道怎么做，搂过女孩，轻抚她的青丝。

“可是…可是我不想你出事。跟那群无赖做对，没有好结果的。我真的…真的不想你出事。”

“没事的。”说这话的人并不是胡寿，而是一旁微笑的艾老板：“小寿会给你讨回公道，话说，制无赖的办法可不是没有。无赖嘛，就是欺软怕硬，不讲道理，逃避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解决他，就得比他更硬，让他害怕。让他知道，不是谁都惯着他。你说呢？小寿？”

小寿听的有些愣，忽然听到艾老板问自己，连忙回答：“就是这个道理。珊珊，相信我，我们的爱，不需要躲躲藏藏，我们要夺回那份尊严。”

珊珊看着胡寿坚定的脸：“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唉，我说什么来着？需要搞的跟生死恋似的吗？小伙子要上战场保家卫国了，送行的妻子轻抚爱人的脸庞，一声不响，直到最后小伙子离开时，妻子才说出那句“我等你回来。”的悲情吗？

这样一来，珊珊最近来到店里帮忙，每天早晨半个小时，中午一个小时，下午一个小时，只为了守护在胡寿身边，也让艾老板有时间教导胡寿，更快让他领悟。

看着胡寿和珊珊那么拼命。我摇头问艾老板：“他们是想怎样？我看这几天他们过的挺好的啊，也没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啊。还有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胡寿告诉你了？告诉我啊。”

“没，他没有告诉我，我只是觉得，大概也就那么个内容，不过是珊珊被欺负了，胡寿没保护好她，自己内疚，听珊珊的话，胡寿可能也遭到迫害了，这样看来，不过是一点小事，让这对小情侣受了不少罪。”

“就这么简单？”

“不然你以为呢？就这么点大，整天爱你不爱你的，很显然他们也不过是一对普通小情侣，还没经历世俗油盐酱醋，能有什么能让他们纠结的？困扰他们的，不过是他们心里那点个人思想问题。”

“那你是怎么想的？教胡寿打架，然后让他教训那群家伙。这样能有用吗？你真的确定能把对方打怕了，就不会有麻烦了？”

“不，无赖不杀掉，麻烦不会结束，他们就像狗皮膏药，粘住你就别想轻易撕下来，撕下来也得给你脱一层皮。”

“那你还让他去做？对方不罢休，这样做有意义吗？这样只会让事情更复杂啊。”

“其实很简单，这事的重点不是让对方罢休，而是让胡寿重新敢爱。他们的恋情，不该有一层灰色的影子笼罩在二人心头，那样可不利于恋爱。所以，这层影子，必须被抹去。你明白吗？”







十　这就放弃了？还怎么泡妞



我就纳闷了，我上哪明白去啊？啥敢爱不敢爱的？我看胡寿挺爷们的啊，有啥不敢爱的？

当时的我真的不明白敢爱的意义。我甚至不知道，其实我自己就是一个不敢去爱的男生。当然，这是后话。

“蓦然茶香”最近生意真心不错，有一美少女的加盟，不仅出售的数量加多了，而且制作的效率加快了，效率快，供货也能接上，艾老板倒是赚的红光满面，而可怜的胡寿似乎也差不多习惯了每天的高强度锻炼，我明显看见那家伙的肌肉暴涨，倒是让珊珊调笑：“要是你练成电视上健美男那样畸形的肌肉，我可不要你。”

我是不了解女孩子的审美观啦，但不是她们喜欢壮实的男子跟我们男生喜欢苗条的女子是一样儿一样儿的吗？

就好像每年新学期高一军训结束后，这个季节情书满天飞，当然，如今这个时代情书实在太过老套，如今他们都有更直接有效的求偶方式：“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嗯！”

简单，有效。而他们的目标，自然是先天条件好的对象，苗条自然少不了。而这个季节，我强行命名其为“交配的季节”。

当然，是交友配对的季节。

当年我也是经历过这段季节的，后来之所以没行动，可能也是因为艾老板说的那样，不敢爱吧。

可有时候就会有意外，那天我正往“蓦然茶香”走去，迎面而来一高一学妹，目测一米六左右，我喜欢那身高，因为我自己本身就不高，身着白色T恤，牛仔七分裤，搭配着一双白色板鞋，乌黑的短发以及毫无修饰的脸蛋，我当时就沦陷了，不得不说，我真心喜欢这样自然，天生丽质的，看着她和她旁边那几个比较“豪放”的姐妹在一起，她姐妹与别人对话，而她就像一乖巧的媳妇低头在一旁旁听，我那沉寂的小心肝顿时震天动地，喂喂，有点出息行不行？跳出来了，跳出来了！

痴迷的我甚至差点撞上大门的门柱，好在没那么丢人，目送那学妹离去，我捂着那不争气的心脏来到“蓦然茶香”。

“哟！小仁，你这是怎么了？病了么？脸怎么通红？”艾老板忽然摸着我的额头：“哎呀，你发烧了，而且还不低，赶紧去医院！”

“等等！”我打住艾老板准备拖着我奔医院的念头：“我没生病！我只是……只是…”

“心动了！”地上做着俯卧撑的胡寿忽然调笑。

“什…什么心动了！我…我只是热了点。”

“好吧，你只是热了点……”此时艾老板，珊珊和胡寿忽然都冲着我奸笑。

“怎么样？啥时候领我店里，让大家观摩观摩？”

“我还没追呢……”不好，一下子说漏嘴了。

“原来只是遇到了啊。不过说真的，平时看你一本正经的，还以为你是一家教严厉的孩子，原来你也会碰到漂亮美眉后**焚身啊。我还以为你封心锁爱呢。”

“你才**焚身，而且，我凭什么就不能看上别的女孩子啊？”

“好啦，也不逗你了，喜欢就勇敢去追，可别错过了。”

“我才不追呢，我现在啥都没有，自己都养不活，还谈女朋友？这不是害人害己吗？”

艾老板忽然脸色沉了下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见他摇头摇头，跟身旁的珊珊小声嘀咕了一句就又去忙碌了。后来我才知道艾老板对珊珊说的那句话就是：“唉，又是一个不敢爱还老是拿责任心做幌子的骚年。”

当然，我当时不知道，以至于后来我真正交了女朋友，再听到珊珊跟我说这句话时，回想当时的自己，的确真的是借口连篇。

其实，我知道这句话并不晚，因为，没过多久，我就在艾老板，珊珊和胡寿的极力怂恿下，开始对那个名叫彭丽叶的心动女生展开了追求。谁让艾老板就爱干涉别人的感情生活呢。

跟往常一样，我习惯每天晚自习下了去“蓦然茶香”买一杯温牛奶，而艾老板总是为我留着一杯温牛奶，真心觉得，艾老板细心体贴，当然，我可不愿意多想。

而那天正好，之前碰到的那个高一学妹也来买牛奶。艾老板将牛奶递给她后，她便拿出吸管，轻吸一口，却不料被烫着。

“啊！”女孩用手扇着烫着的舌头。我当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太可爱了。我倒是看的入迷，却忽然感觉脚下一阵剧痛，我差一点就在我女神面前失态了，看着我一脸扭曲的样子，踩着我脚的艾老板还不忘不停的给我使眼色。

我当时真心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见他指了指我手中还未开封的温牛奶，凭借我赛诸葛的智商自然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

“喝这杯吧，这杯不烫。”我将牛奶递给女孩。

“啊？”女孩诧异：“不用，我放一放就好了。”

“……”我当时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悲催，自从上了高中，我就没跟多少女孩说过话，如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女孩的话。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真想一巴掌扇死自己，更让我可气的是，艾老板差点一巴掌扇死我。

“你真没用！”

“我…我真的不行！”

“nnd！这就放弃了，你怎么可能泡得上妞？没关系，还有下次的。”







十一　一个不敢承担责任的懦夫



我怎么就那么嫌弃艾老板说这话呢，话说艾老板他自己也不过谈过一次恋爱，还说啥放不放弃的，而且，据我所知，艾老板曾经的确是有过多次告白经历，但只要是被拒绝，他立马就放弃。我说他这哪来的资格说我呢？

要说我这是哪知道的，拜托，艾老板这话唠加二皮脸，自己那点心酸史早就公布与众了。

他说那年他也是高中，当时的他可能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剩，整天就是想着妹子，这货结交了很多妹妹，初中的，高中的，比他大的，比他小的，那时总以为，被叫哥哥的感觉特别棒。可事实是，光有个兄妹之名，没有兄妹之情，他们甚至不能算是要好的朋友，初中的那群妹妹，从来都不曾鸟过他。

这得多悲催啊，我听艾老板那么说的时候，就觉得，别去那么乱认亲戚，万一这些所谓的亲戚出点啥事，你这做哥哥的，不能照顾，保护她们，那得多丢脸啊，所以，干脆就别瞎认亲戚了。

可艾老板曾提到过他高中认识打一个妹妹，说到那里，艾老板满脸愧疚。

“我当兵时是在后勤，整天啥事没有，我就胡思乱想，无意间便想到了那群妹妹，自从当兵后，我以为我的责任心变强了，曾经所做的那些事，逗妹子，认姊妹，都是多么幼稚，多么不负责任，对于那些喊自己哥哥的女生，如果自己保护不了她们，多对不起那一声‘哥哥’。”

“所以那天，我脑袋一热，用QQ对着在线的那些所谓的‘妹妹’发送那些断绝兄妹关系的消息，本来曾经初中的同学都本来就是寻找一点乐子而已，她们并没有把你当哥哥，不过是普通同学而已，所以我跟她们说那些后，她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伤害不伤害的。”

“可我不知道的是，真的有那么一个女孩子，一直一直的认为，我是她哥哥，在我说出那句‘当时只是年少轻狂’时，她激动了。”

“她记得教学楼顶她落寞时，我在她身边逗她笑的幽默，她记得每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将她骂醒的怒火，她记得我摸她头顶的温度，她记得那次偶然遇到她我请她吃的那碗拉面，她记得我唱歌，记得我画画，记得我打球…”

“我真的不知道，她会那么注意我，她会留意那么多件和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不知道我做的那些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会让她认定，我就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我震惊了，我知道我伤害了一个在乎我的人，她不需要那么在乎我，没有必要承受那些她不该承受的伤害，她真的伤心了。”

“我当时顿时明白过来，所以我想极力挽救，可已经迟了，她不是我的父母，收到伤害后还能无条件，无理由，无回报的原谅我。她没有再理会我，我试着去体会那种感受，原来，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艾老板的那段经历，我当时总感觉若有所思，但一直不明白，我到底想到了什么。艾老板只是告诉我：“我当时其实只是一个不敢承担责任的懦夫。”

究竟又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啊，年少轻狂时做的可笑的事，后来及时改正，挽回，有什么不对吗？我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那样是对别人负责任，也是对自己负责任啊，毕竟，亲戚不是能乱认的。

对于妹妹，他算是不会再瞎认了，容易伤害别人，话说回来，要是情侣，谁伤害谁还好想点，可是对方又不是自己女朋友，这把对方伤害的，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而对于他喜欢的女孩，从来都是那些女孩伤害他，没办法，当年他总是冷不伶仃的向别人告白，拜托，别人跟你又不熟，为什么要答应你。况且当时这货说是长的太猥琐了，他那群女同学都这么说他。

而看看现在的艾老板，人真叫一个精神，当了兵，果然是不一样的。其实，艾老板有给我看过他少年时的照片，看的真心并不猥琐啊，而且还有点小帅。我不明白为什么他那群同学会说他猥琐。难道…他做过一些奇葩事？比如偷女孩子内裤…好吧，或许是文胸…被抓住了？好吧，这些破事，谁知道呢，他指定不会说。

关于他高中那一段段被拒绝的经历，其实综合起来，他的确是没放弃过，没放弃找妹子告白过。







十二　我被拒绝



其实说实在的，我现在可能也处于一个青春期萌动，心里也是有瘙痒的，见到长的标致的女生也会心动。可我知道，那不过是一种异性间的吸引，并没有什么杂质情感。所以，我从来没有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比如告白。

可这次，似乎有些沦陷了，我看到她，心跳加速，手脚僵硬，脸部发热，周围的事物在眼里会模糊。如果让艾老板那骚货形容的话，肯定就是：“全世界，我只看得到你。”

没办法了，虽然艾老板看起来很不靠谱，因为他只有一次坚持经历。而且还被拒绝了那么多次。可他毕竟比我强，我还没恋爱过，没被拒绝过呢，所以，孔子说，得向比自己强的人学习。不是么？虽然我不知道孔子是不是说过这句话。

“害怕失败？”艾老板听了我吞吐的描述后，直接这么问我。

“嗯。”

“因为在乎，在乎第一次真的心动。你感觉那就是爱情到了的征兆对吧。”

“这…可能是吧…”

“你觉得她对你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不知道。”

“不知道？孩子，你知道么，你现在已经开始想当然了，以为自己喜欢别人，可能别人也已经喜欢上你，让你甚至有一种冲动，赶紧去告白，或许她也会说喜欢你。是吗？”

我沉默了，为什么他知道？我真的自以为或许对方也喜欢自己。

“爱情可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自以为那只能是单相思，让她也喜欢你吧。”

“什么意思？”

“认识，熟悉，交友，告白，看缘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艾老板笑了，珊珊也插过头来笑道：“就是慢慢来…咯咯…”我说胡寿怎么那么疯狂的想要保护珊珊，这么一纯情妹子，给我，我也疯狂。

可我却有些失落，拜托，我不是一个善于结交异性的人，怎么去认识？怎么去熟悉？怎么去交友？怎么去告白？最后又看啥缘分嘛？

“她高一的，我怎么去认识她啊？”

“认识，总是很偶然，比如那次。”

“哪次啊？”

“牛奶那次啊。”

“那也没认识啊。”

“别老想着一步登天行不行？就是扫个地都得一扫把一扫把的扫，何况泡妞。你能不能现实点。”

“好吧。我试试。”

“加油！”那三货竟然异口同声。

我坐在锻炼用的双杠上，看着过往的同学，情侣，基友，闺蜜，还有灰蒙蒙的天。所有人都显得那么模糊，我寻找着她的身影。可遗憾的是，没有。失落的我放学后依旧来到了“蓦然茶香”。

“没认识上？”

“嗯。”

“小事，喝杯牛奶，安安神。”

“谢谢。”

我坐在前台，放着空。

“哎，悲催了，喜欢了那么久，还是让人捷足先登了，看那男的，比我差多了，要知道我就先入为主了。奶奶的，我的女神啊。”角落里一对哥们这么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