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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迹 破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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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州不出面,但却是幕后主使的正是冰帝的凤和穴户,这一股起义军的声势愈发浩大,甚至还有愚夫愚妇在同州挖出据说是神物的大鼎,上面记录着‘冰帝帝天下’这样的字,这不都是你们玩的把戏吗?你们冰帝的野心早不是一个武林就能满足的了,你们要的是整个天下,为帝为皇,所以嫌这世道还不够乱,要把天下这混水搅得更混,然后才有机可乘,我说得对吗?迹部教主。”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还想着等到时机成熟一点之后,或可劝他与自己一道推翻腐败无能的朝廷,与他共享天下,原来一切只是自己太天真,他根本什么都知道,甚至利用自己来达成他的目的,原来自己竟忘了手冢国光,手冢国光何尝会向别人妥协,突然间大笑起来,笑得不可自抑,连眼泪都笑出了,是的,是笑出来的眼泪。
“对,那就是我们冰帝的目的,当今天下大乱,内忧外患,民不聊生,这天下有能者居之,以我冰帝的实力,为什么不能争这一争,问当今天下,还有谁能是我们冰帝的敌手。”
“可是,这天下原本并没有乱到不可收拾的程度,倘若没有你冰帝,天下并非无药可治,而且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一个王朝的成立,你的野心要用多少无辜的百姓的性命来换取,这些你想过没有。”
“那些人为了开创新的王朝而死,他们死得光荣才对,从来哪一个帝国不是这样建立的。”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冰帝都不会放弃争天下的,是吗?”手冢问他,只要答案是肯定的,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再没有一线生机,你今往后,再相见或只能在战场了。
“是的。”
手冢闭了闭眼,果然如此,果然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坚定地,“我们也不可能不与你为敌了,以后,我们就只能是、只能是敌人了。”
只能是敌人,这话如一道惊雷,狠狠劈进迹部心中,如果国光只能是敌人,只能是敌人……光是想像,就觉得已痛彻心肺,他如何能失去国光,刹那间,所有往事一齐浮上心头,第一次一舟一马相伴游江中沁人心脾温馨,战斗中倔强到永不屈服的高贵灵魂的吸引,冰宫中相知相恋,吐露心声的旖旎……这一切的一切教他如何能舍,如何才能舍?
手冢望着因他一句话似是陷入绝境的迹部,突然从未有过的心痛袭上心头,无法抑制,并扩散到全身,这个是迹部景吾啊!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带给自己从未想象过的另一片天地的景吾啊!是自己曾经打算无论多少的崎岖坎坷也不会放手的景吾啊!真的要成为敌人了吗?只能是敌人吗?
海堂看着都陷入思绪中的二人,心头涨满了酸痛,明明是如此相爱的两人,为什么上天偏偏让他们站在了两个完全对立的立场上呢?失去了彼此,他们谁还能拥在最简单的快乐呢?可是,除了彼此失去,他们还能怎样呢?冰帝筹谋这样的大事可能都不止一代了,以迹部景吾的雄才伟略,成功的机率是很大的,他们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的,而手冢,自相识以来就知道,他是下定决心之后,无论撞上怎样的南墙也不会回头的人,他们……竟是命中注定的敌人,无论是谁,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海堂,我们走吧。”手冢悠悠叹一口气,淡淡开口,我们都是同样不可能妥协的人,只是在命运的十字路上擦身而过,碰撞出火花,然而不得不背道而驰,从此越行越远。
“等一下。”迹部惊醒似地跳起来,挡在手冢面前,手冢望向他,迹部的眼睛贪婪地吞噬着手冢的容颜,却自己也不知道等一下要干嘛?
见他不说话,手冢开口:“这次的确是我骗了你,对不起,下次,下次你就知道要提防我了,因为从下次开始,我们就是敌人了。”
“你不用把这句话一说再说。”迹部生气道,手冢走过去,想越过他而去,擦身而过时,迹部捉住他的手,颤抖着问:“国光,你就不能放下你们所谓的正义吗?只这一次就好,我只要这一次,你知道我会成功的,只要你放下,我们就可能在一起了,你想想,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是那么的快乐,你就忍心,忍心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与我为敌吗?”其实最了解手冢的就是迹部了,他心中何尝不知道手冢绝不可能会放下自己的原则,却仍是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他,他这样骄傲的人,若不是对手冢实在是情根深种,无法自拔,又怎么会这样,倘若不是那样一个不可舍弃的目标,其他什么他都可能为了手冢抛开,却偏偏造化弄人,他这么说完全只是做垂死的挣扎而已。
“景吾,放手吧,我们不可能了。”手冢轻轻挣脱了他的手,不敢回头看他一眼,只怕这一看,自己的心就会动摇,他知道如果此时真被迹部所动,答应了他,日后自己是绝对会后悔的,绝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和快乐。
迹部反身抱住他,最后求他,“国光,我不要求你站在我这一边,只要你不去理这一切,等我完成大业,我们未尝不可以……”
“景吾,你为什么还不明白,我要凭着良心做事,我不能对不起师父,圣青,不能对不起我自己。”挣脱了他的怀抱,只怕再呆得半刻,不忍之意便越发浓厚起来,再往前走了两步,便听到迹部嘶哑着大喊:“那你就对得起我吗?”
手冢停住脚,道“是的,我对得起你,由始至终,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是真实的,我,对得起你。”再不回头,一步一步,就这样走出迹部的生命。
“如果,如果我不能得到你,”迹部眼睛中有狂风暴雨在酝酿,神情迷乱,已陷入疯狂,嘟喃着,手冢和海堂都没听到他在说什么,“那我宁愿毁掉你。”不见任何作势,身子平平飞去,轻飘飘一掌却是势若万钧地印在手冢背上。
是第二段式的破灭掌,中者无药可救的第二段式的破灭掌,手冢身体受掌力所动,飞向前方,翻倒在地,这一切发生得迅雷不及掩耳,到此时,海堂惊呼才出,跑过去扶起手冢,他的上衣衣襟上染透了刚刚吐出的血,显然受创极重,然而神奇的是神智未失,海堂一扶起他,他的目光带着无法置信直勾勾地盯着迹部,怎样也不能相信迹部竟会想置他于死地,海堂手忙脚乱擦他嘴角仍在不断涌出的鲜血,一边简直要哭了似地说:“师兄,你撑得点,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带你去……”他看手冢伤势极重,似乎下一刻就要死去,实在骤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迹部脸上带着颠狂的神情一步一步迟迟向手冢走去,海堂见他接近,放下手冢,一个箭步挡在手冢面前,骂:“你杀了我师兄了,你还想干什么?”他心中悲痛至极,一时根本顾不得自己与他武功相差甚远,一剑抽出,正欲与他拼命,他当然不知此时迹部神智已迷,就是三岁小孩持剑也能将他杀了,手冢突然大咳一声,又是一口血涌出,海堂再顾不上迹部了,扔下剑,抱起手冢,召来照夜玉狮子马,一齐坐上马背,方才那段时间里,无论是坐是躺,手冢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迹部,迹部对海堂的行为根本没有感受到,他的眼睛也只是盯着手冢,直到这一刻,马儿转过身子,再看不见他了,手冢才缓缓闭上双眼,海堂催马疾行,只想赶快找个大夫给手冢治疗。
另一边,刚刚回宫的忍足听到手下报告,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急急出了冰宫,找寻迹部,寻了半天,不见踪影,心中越发着急,又寻了一阵,渐渐出了幽暗密林,却见迹部呆呆立在树下,四周除他之外,一个人也没有,不由奇怪了,既然人都没了,迹部一个人在那儿干什么?
飞快赶到,在背后就问:“迹部,人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没听到迹部回答,绕到前面,却见迹部眼神呆滞,不知在干什么?捉了他肩,摇了摇道:“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却不料这一摇之下,迹部嘴角一缕血丝淌出,忍足大吃一惊,他只是轻轻一碰,这迹部又不是纸人,怎么就这样了,神色凝重起来,捉过迹部的手腕,一探脉,又是一惊,迹部内息不调,体内气流相互冲突,再这样下去,马上就会走火入魔了。
可是,就算这样,迹部也不该是这样痴痴呆呆的样子啊!忍足先把疑惑收起,当务之急,先扶迹部坐下,忍足坐到他身后,运功助他导正内息,拨乱反正,他们武功同出一脉,不一会儿功夫,就将几股不平稳的内息平定下来,不致再在体内左冲右突。
忍足运功圆满,收回内劲,一看迹部仍是那样,显然变成这样不是内息混乱所致,心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以迹部的内功,断不可能出现这种内功自相冲突的事,扶他站起,他也乖乖站起,忍足拍拍他的脸,叫:“迹部,迹部,醒一醒,到底出了什么事?”
迹部的眼睛虽然看着忍足,可是却像透过自己在看向远处虚无飘渺的地方,忍足突地打了个寒颤,到底是怎样的刺激能使迹部景吾这样坚强的人变成这样的,手冢国光到底有怎样的魔力?
叹口气,看来一时半会是叫不醒他的,牵了他手哄道:“好了,我们先回去吧。”这个迹部倒也听话,在忍足的牵引下,回了冰宫。
“师兄他中过破灭掌,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完全看不出来,他的武功不是仍是那样的高强吗?”一脸疑惑的越前连声问,早看那迹部景吾就不像好人,师兄喜欢上他,那是他几生修来的福,他竟然那样对待师兄,简直是、简直是不可原谅。
“否则你以为以手冢那样的年纪又何至于要退隐江湖,他必须呆在隐青峰之巅,因为山巅上常年冰雪覆盖,冰室中冰寒彻骨,他必须用那里的寒气来抑止身上的毒性发作,他根本不能长时间的离开隐青峰。”龙崎解释。
“糟了,既是这样,那你怎么还能让师兄去冰宫。”越前跳脚,这一去不正是羊入虎口,天知道迹部经过五年之后,又想怎样对手冢。
龙崎无奈道:“你手冢师兄想做的事,天下有谁能阻拦得了。”
“不行,我不能让师兄呆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我去救他。”越想越不对,转身就往山下跑。
“等一下,”龙崎叫,“就算你去了,幽暗密林你也进不去啊。”心中一叹,越前对手冢的执着似是已超过师兄弟之间的情谊,人与人之间也真是难以理解,他与手冢明明相见机会不多,那么多师兄是偏偏就是对手冢不一样,当年手冢和迹部俩也是,明明是水火不相容的却偏偏恩爱痴缠,闹到生离死别的境地。这些年轻人,就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越前停住,是啊!怎么忘了除了手冢之外,没有人能通过幽暗密林的,“师兄五年前就破解了其中的阵法,为什么这么多年,就算受过那样的伤,差点就死在迹部手上,也没把这阵法公开,甚至连最亲近的派中的师弟们也不知。”越前这话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龙崎。
手冢这孩子总是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伤也罢,痛也罢,苦也罢,都是一个人默默承受,他心中对迹部到底是爱是恨,除了他自己之外,也没有别人能知道,龙崎想,这五年来,为了不触及他伤口,圣青人从不在他面前提及迹部或魔教的任何事,可是就算不提,他就能遗忘吗?
“龙马,手冢的事让他自己解决吧,你插不进手的,”龙崎话就说到这儿了,也不管他听是不听,留下越前一个人在漫天白雪中,自己往屋里而去。
不能插手,也插不进手,可是、可是那是手冢师兄的事啊!教他如何能放手,他从小最崇拜、最敬爱的就是手冢师兄了,只要能与他相见,谈文论武,就是一份弥足珍贵的礼物了,师兄对自己虽然不冷不热,然而他对谁又不是这样的,所以自己、自己心中总还有着一丝奢望,但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迹部景吾,是令师兄另眼相看,付出真情的人,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一个人,教他如何能够接受这一切?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圣青山上,一切污垢、不洁都被掩盖起来,同样被掩盖住的还有越前,伸出手,一片雪花飘飘转转落入他手中,很冷,可是,他却发现他的心更冷。
五年了,无数次午夜梦回,无数次心心念念,无数次在心底翻覆的人,此刻就在面前,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衷情要倾诉,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悔意想向他表达,可是现在,全天下最飞扬跋扈的迹部景吾却只敢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眼眶在这一刻不争气地红了。
手冢回身,见到迹部,一向平静无波的眼睛难以自制地泛起涟漪,一刹那,恍如隔世啊!恍如隔世。
迹部看着手冢,五年不见,他一点没变,仍保持着当年的纯净如水,清冷如冰,或许是几年来的隐居生活的缘故吧,自己呢?忙于争天下,一向碌碌,四处奔波,怕是早已风霜满面了吧。
迹部说不出话来,手冢也不言语,两人就这样相互静静凝视,任由往事在各自的心头慢慢流淌,那样的青葱岁月,那时的年少轻狂,还有那一场狂风暴雨般席卷两人身心的一生唯一一次的爱恋。
良久,良久,迹部上前一步,再一步,伸出还在微微颤抖的手遮住了手冢的眼睛,沙哑地说:“别这样看着我,国光,别这样看着我,你让我无所遁形。”似乎自己心底最深处的各种情绪都赤裸裸地摊开在他的面前,任人宰割,真是没用啊!迹部景吾,迹部在心中暗嘲自己,可是,那个人若是国光,是国光的话又有何妨。
“你想遁形吗?”
“不,”迹部放开手,“在你面前,我不想。”
手冢望着眼前相隔了遥远时空后仍是熟稔无比的迹部,在心中自问:为什么,五年的时空隔绝也不能真正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呢?无论他改变了多少,恍然间仍是当年初见时万般繁华中眼底带着无可倾诉的寂寞的那个迹部景吾。
“这什么逼我来冰宫。”他分明并不是真想对越前不利。
“我想你,就是再花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的时间,我也想着你。”
手冢闭了闭眼,最无法抵抗的就是他的甜言蜜语,因为知道迹部景吾根本高傲到不屑说谎。转身望向窗外,几株寒梅在冰天雪地中开得更欢,突然想到刚才进来的时候,沿途都是梅花,“为什么冰宫中种满了梅花?”
迹部踱到他身边,同他一道看那梅花,“你是最知道理由的人,不是吗?”
最知道理由的人,果然还是那个原因吗?当年与迹部一齐赏梅时,自己曾奇怪他怎么与自己一样喜欢梅花的,他说:“因为梅花像国光啊,看似脆弱,其实坚强,看似坚强,其实脆弱。”心中一惊,隐青峰上也有几株野生的梅树,当年刚受伤神智迷糊时,总会转到那几株梅树那里去,难道,难道仅是为了迹部是这句话。
“景吾,你已经有把握夺得天下吗?”手冢仍是那样犀利,一针见血。
的确,五年来冰帝基本已不再理江湖上事了,或者是江湖上可利用的都已利用完了吧,全心投入到争天下之战中了,本来国家贫弱,饿殍遍野,小规模试探性起义几次之后,今年年初,正式大举义旗,纠集旧路三十万一路打着解救人民于水深火热之深渊中,让大家个个有饭吃的旗号,大肆招集贫苦子弟,不到一年,人数剧增,已有百万之众了,占领了天下九大州中的三个州了。
迹部眼神哀怨地看着他,“国光,你仍是要与我为敌吗?”
“我受的伤永远也不会好了,如何能再与你为敌。”手冢平平的语气中隐隐含了几分讥诮。
迹部闭上嘴,那一掌击去,伤的何止是手冢,自己心中的伤是谁也看不见、摸不着,却是永永远远都不会痊愈的痛。
其实手冢虽不问世事,却是圣青幕后的掌控者,海堂桃城带着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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