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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2003-2008合集-第10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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祯在哪里?医院……医院,我去翻空了的药膏条,找到了一个纸袋,上面写了医院的名字。
我去了医院。我去见过了好几位皮肤科的医师,都说没有见过这样的病患。不是皮肤科,那会是什么?
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我去了泌尿科。主治医师很多,但女医师只有一位。
“前阵子,是不是有一个女人得了皮肤病,你给了她这种药膏。”我问医师。她没有看我,淡淡地说:“这是病人的资料。我取得她的同意书,即使是配偶,也不能泄漏。”
“医生,人命关天,我只想救我老婆。”我压抑自己的怒气,勉强跟她说。
“无可奉告。”她站起来。“下一位。”
“她只托我转告你,她把礼物放在三楼男厕的最里面那间的水箱里面。”
“谢谢你。”我道了声谢,快速冲上三楼,找到了男厕所。
又是厕所。
清洁剂的洁癖倨傲地霸占这里的空气。最里面的男厕,门外挂了“维修中”的牌子,我走了进去,打开水箱,看见祯给我的礼物。如同录音机一样,那件礼物装在一个塑胶袋里。
我打开了塑胶袋,里面有几张照片,纪录着她跟男人**的经过。一页日记本的缺页,上面记载了一段台词。
“Inmyrestlessdreams;Iseethattown。”
“Youpromisedyou…dtakemethereagainsomeday;butyouneverdid。”
“Well;I…maloherenow。”
“Inour〃SpecialPlace。〃”
“Waitingforyou……”
这段台词我是记熟的,是我们最喜欢的恐怖电影的台词。男主角收到了去世的妻子寄来的信,就这样到一个死寂的街市,寻找他的妻子。
他一直在寻找,被他亲手所杀的妻子。
信底下用蜡笔画了一幅涂鸦,是一个只被吊死的红色鹦鹉。缀着几点星泪的月夜下,有一座绞刑台。连杆拉下以后,断头的鸟掉进绞刑台下的空洞,地板上有一滩红色羽毛。这是什么意思?
祯……还活着吗?
我不会放弃一丝希望。“一个特别的地方……”是哪里呢?是我们的家?那个像黑洞一样的坟墓吗?
我决定回家。
我鼓起勇气,再次钻过了那个洞。当然,我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厨房里收好的西式厨刀,原本都是祯最珍爱的,现在散乱在地上,有些刃口上拉出了纱布的丝和血肉。
走出厨房的时候,我转身向门,发现了墙上的一滩放射状的血迹,就像有人把蕃茄狠狠摔上墙壁。我走近去看了看,在那痕印前的墙站着两个血脚印。
血脚印……血脚印。
“咚。”
是什么声音?
“咚。”
“祯,你在哪里?”我嘶吼着,但是没有人回答我。
“咚。”
是哪里……哪里传来的声音……
“咚。”
地狱的声音。
“咚。”
地……绞刑台……坠落……
“咚。”
现在是晚上?
我知道了。我打开探照灯,追着空洞的声响,循血脚印,走到墙壁前面。我轻轻敲了墙,果然有一部份听起来是中空的。
我想,祯就在这前面等我。
我没有进去,我拿出了最后发现的那几张照片。那是她跟那个男人**的照片。我认真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轻轻地爱抚她的脸,突然醒起,自己是这么无能为力。
我其实很希望,这些事情都不要发生,但是我没有办法用手改写一卷录音、一段影片、一张照片,我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往下一格继续播映,我没有办法把祯从照片里捉出来。他们都是如此现实。
我只是位观众。
“咚。”不歇的响声,催促我迈步。
我走进去地下,里面接上一条崎岖的通道。走得几步才发现,这坑道竟是四通八达的,四处都有叉道接上我脚下的的干道。
我走了很久,大约有二十分钟吧,难以置信祯一个人挖出了这样的长廊。什么时候,我们的距离变得这么遥远?通路尽头是一个房间。房门是用水泥筑起来的,上面用白色蜡笔画出一个墓碑的样子的门牌,把我挡在外面。什么时候,我不再有资格走进她心灵深处?
原来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寂寞。
一个人在郁闷的地底深深恐惧,害怕某个人会不要她。
可是我一直不懂。
我到底会不会原谅她,该不该原谅她?
我敲了门。里面的敲击声停止了,一把很生硬,很聒噪,像是鹦鹉的声音响起来。“怜……怜……是……你……吗?”
“是。”听见这把声音,我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勇气,很辛苦地回答了。门里又变得安静了。我说错话了吗?这么想着,我痛苦地低下头,却发现一封门缝里躺着一封信。我把信封捡起来,上面潦草地写着三个字。
“Ihate〔l∧v〕you。”
我拆开了那封信,里面装着日记本最后的缺页。电影里,那封信是有下半部的。
************
亲爱的怜:
对不起,我又伤害你了,一定让你很痛苦吧。“真是个自私的傻女人”,你现在心里一定这样想,对吗?
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这样做吗,因为我恨你。
我一直都不敢对你说,我恨你;因为我知道这一定会伤了你,我害怕你生气。我知道你爱我;你为我牺牲了很多事。你完全献上了自己;我完整地得到了你的人。
正因为我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绝无可能接受我的小秘密。你总是说,过去的事情摆自己心里就好,你不在意。“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啊,”我心想。更可怕的是,它还没有过去。
你大概不会接受我喜欢**的那一面。你是我的爱人,但是我却永远不能跟你分享最私秘的一面。我期待有一天你会搞懂我,可是你没有,你一直期待我能专一的对你。当然,你都付出这么多了。
但是事情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有办法去当你要我当的那种人。
Ijustcan…tbewhatyouwantmetobe。
而这不需要什么理由,我不能专一,就像我不能用鳃呼吸一样。这不代表我不再爱你了,我只是达不到你的期望。我不能用你想要我爱你的方式爱你。
如果我告诉了你,你会不要我。
如果现实就是,我的心是你的,但是身体是主人的奴隶,你还会要我吗?对不起,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告诉你,原来我是个这样的人。我不是有心瞒你的,可是自从爱上了你,我不再有机会开口。
我得到了爱情,但是却失去了一部份的身体。为了不让你难过,我必须忍耐,忍耐是我的义务。这是你做错的第一件事。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承诺过。
你太任性了。
你给我的东西每样东西都是珍宝,但是没有一样珍宝可以填补我。渐渐的我怕了,我欠你太多,你用一元的感情就可以买住我,买下我的尊严。我害怕要是再接受你的好,到了有一天,你都会讨回去。
你说你不会,可是我怎么知道?
结婚的那晚我哭了,不是因为我高兴,是因为我卖掉了自己。一次的失纵,就是永恒的飘零。那一晚是我最寂寞的时候。
Butyounevere。
我恨你。
你知道我是怎么察觉的?我发现自己喜欢看见你受苦。看见我心疼的脸你会笑,但是,我自己知道,这份心疼似乎永远追在你的痛苦之后,好像见到你受伤的脸,我的怒气才会立刻吹散。
所以我弄了这些布置。
这封信太长了,你一定厌了、烦了,我想是时候打住。
Iwillalwayshate〔l∧v〕you。
爱你的祯
************
我细细咀嚼这封信语末的的语音,朗读了一遍又一遍,眼泪无声息滑落了。我们都是一样的。
看着眼前那扇门,竟错觉它是巨大的**。也许梦游的时候我强奸过它。
奥室里传来一声鸟鸣。那是自己用水泥填死在房间里的声音,鼓噪的寂寞疲惫得求救。
我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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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呼,总算赶在最后关头写完了!这是今年第一张成绩单!文笔方面没有特地节约字数,遣词用字算是很肥,扯了万余字,算是在下写出过较长的作品了。情节方面则是头一次尝试依照环境和时间来编排多线式的编剧,假设要把女方的路线写出来,是办得到的。
这一篇当然致敬了非常多的作品,毕竟去年就是致敬年,风月感觉满流行致敬!这篇主要的概念还是致敬去年刚电影化的著名恐怖游戏“沉默之丘”,厕所、录音机、医院、洞、手电筒,除了很可惜没机会插入的里世界和怪物以外,真是该致敬的都致敬到了。
这一篇原本的构想,算是写来探讨“伪色文”的定义:文中出现了三种**媒介,一种没有影像只有春叫声、一种没有声音只有影像、最后一种则是大家熟悉的“**文学”。与其平铺直叙的写肉,我想试着用更不同的方式去间接叙述,试图营造剪影的感觉。
但是由于架构的变化,生活的发展,对于婚外情题材的接触和思考,当我试图把婚外情融入这个情节时,居然发生了非常重大的转变,也导致本文的定位全然转变。现在,我想它应该已经不仅只是一篇伪色文了。
所以这篇故事的特殊铭谢致敬名单,应该还要加上《偷吃的怨妇》、《四面夏娃》和《死生契阔》这三篇故事。清一色的这三篇作品都是悲剧,题材也都是婚外情,写的时候确实有所借鉴。这三篇小说的内容也算是间接影响了本故事的结局。
本故事中,并没有把“门”后的场景和情节交代出来的原因很简单:一是因为我赶不完稿,二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写。我不知道,这个男人会怎么决定。而会产生这样的疑问,大概主要还是因为我年轻。
他会要这个女人吗?还是不要?
读上述的三篇故事里,我不只一次问过这个问题。这些故事的结局太惨,有没有改写的可能?
所以我写了这篇故事。
好啦,该是该暂别了,感谢各位一年来的鼓励和教诲。朋友们的激励,对于在下的创作,非常关键,在此谢谢风月每一位朋友。
一千零一夜十一夜.看不见的声音
略微匆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老旧的门板‘伊呀’一声被推开,撞到墙壁后又轻微反弹回来,燥热的气流卷入室内,夹杂着外头几声有气无力的蝉鸣。
“热死了~~”门口的年轻女子这么说着,平日轻快的声音好似也受到外面天气的影响有点委靡。“还不到九点就这么热,这种天气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早安,月蝶。”
“早啊,安扬。”女子反手关上门,走到安扬旁边的位置,将包包往椅子上随意一扔,满足的吸了口气,说:“还是冷气房舒服!”
“是啊。”安扬推了推眼镜,将视线调离电脑荧幕,看着研究所同学,沈月蝶。
沈月蝶脱下遮阳薄外套,将外套披在椅背,里头是一件淑女型休闲上衣,合身牛仔短裙,浅咖啡色的高跟短筒皮靴。靴筒在纤细的脚踝上方向外翻折,在白晰的脚踝隐约可见淡粉红色阴影,鞋面上有着冷硬的金属扣环以及造型复杂的皮绳。
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弯身趴在椅背上从包包里翻找。
充满弹性的胸脯压在椅背上,在饱满的**上勾勒出一道压痕。稍微宽松的上衣因汗水而紧贴肌肤,娇小的肩岬骨在薄薄的布料下晃动,秀丽的手臂,光滑细致的肌理,健康的古铜色肌肤,被包裹在衣服底下的曼妙女体。
她终于找从包包里抽出一本簿子,充当扇子扇着。
脸颊微红,额上鼻头浮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沿着小巧的下巴慢慢滑落。挑染的头发束成马尾,几缕红色发丝卷曲,紧贴着脖子、耳背。她忽然举手将黏在脖子上的发丝往后拨开,姣好的侧面线条因这个动作而更加高挺,诱人。
月蝶好似没有发现自己的举动,她站着扇了一会儿,然后坐下,靠着椅背,无意识地拉了拉领口。
领口露出的肌肤因热躁而微微泛红,古铜色的肌肤下面藏着乳白色的凝脂,白里透红的雪肤上冒出细小的汗珠,慢慢地凝聚集结,然后顺着圆润饱满的线条滑入阴暗的深沟。
安扬又推了推眼镜,声音有点干涩:“冷气要不要开强些?”
“嗯,嗯。”月蝶摇了摇头,马尾轻轻摇晃,一滴光洁透明的水珠正巧落在胸前,随即被肌肤染成蜂蜜色,像极了一滴甜蜜诱人的蜂蜜,慢慢滚落,消失在阴暗的深处。“不要麻烦,我这是刚进来,等会儿就不热了。”
她撩起黏在额头上的留海,顺手勾到耳后,朝领口扇了扇风,一股夹杂洗发精和香皂香味的体热瞬间在室内弥漫开来。
“你在写论文?”她瞥见安扬电脑上的网页。
“没,找些资料而已。”安扬喉头上下滚动,停顿了下,转头回去,看着荧幕。又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拉下网页,浏览上面的图片。
“好美啊~蝴蝶……”月蝶也跟着看上面的照片,突然叫道:“啊!这张!”
游标停在一张照片上,点选放大。
“没错,这就是我们即将要培育的蝴蝶幼虫,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成功培育出的稀有梦幻品种。”
“如精灵般的梦幻品种,会不会只是传说?虽然之前教授成功地做到将卵孵化出来,但是……”
“不好啦!不好啦!”门‘碰!’地一声被用力推开,两人齐齐回头看向门口。
“吓我一跳!”沈月蝶拍了拍胸口,娇斥道:“我说展华呀,又有什么天大的事啊~~”她语尾拖得‘特’长,有点不悦。
“真的是大事不好了!”这个被叫做展华的同学天生是个大嗓门,配合他爱胡闹的个性,倒是给人一种还算爽朗的印象。
“会有什么大事?”月蝶发现展华不像平常那样跟自己开玩笑,声音很是严肃。
但这并不保证他不是故意装深沉来唬人,所以她也没当一回事。
展华面色沉重的说:“是有关陈陈的,你们有没有发现,他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陈陈姓陈,名乘成,全名‘陈乘成’,真不知道他父亲是怎么取名的,给人算命的吗?没发现这三个字凑在一起很难念吗?所以他们都管他叫陈陈。
“有啊,那又怎样?”月蝶想了下,发现果真如此。
但他们研究所的课本来就不多,有些人则是不爱来研究室。就算是同班同学,有时候一个礼拜都见不到面也不足为奇。更何况谁知道他是真的没课还是跷课啊?
“他……他……”展华面色凝重,吞吞吐吐了好半天,吊足了别人的胃口,直到沈月蝶不耐烦地想打他,他才说:“他死了!”
气氛刹时冻结。
“啊?死了?你可别拿这种事乱开玩笑啊!”月蝶有点男孩子气地朝展华肩窝锤了一记粉拳。
“我说的是真的,我刚从职员室听来的。”展华神情严肃,完全没有往日的嬉闹。
“真的?”安扬也问。
“真的。而且死状,听起来跟林教授很像……”展华话没说完,打住。
“……胡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月蝶微蹙黛眉,秀美的脸蛋揉合着不信却又逞强的复杂表情,洁白的贝齿轻咬下唇。
伴随着蹙眉而加深,在鲜红欲滴的嘴唇上缓缓滑动,而后放开,苍白而浅的齿印随即消失,恢复原有的唇色,丰厚的桃红色唇瓣轻,微微……颤动。
沉寂了好一会儿,展华吞了吞口水,才说:“实在是太巧了……难道最近我们昆研所被诅咒了吗?”
安扬推了推眼镜,没有说话。
☆☆我☆☆是☆☆第☆☆一☆☆天☆☆的☆☆分☆☆隔☆☆线☆☆
“现在举行林国栋林老教授的家祭仪式。请亲属到……”
门口两侧摆满了花圈和高架花篮,粉红色的挽联从天花板垂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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