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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之复仇也可以是这样的-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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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有种抚额的冲动,他真的不擅长这种正正经经的交谈,尤其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不住的向他道谢又道谢,他肚子里那几句文明礼貌的话都兜了出来,已经无话可说了,为什么林婉还杵在他面前不走。
“大师兄,我先上楼了。”林平之突然说。
林婉不好意思的啊了一声:“瞧我还愣在这儿,我该去给林公子煎药才是。”说完,终于和两位告罪去了后堂。
令狐冲轻出一口气。英雄少侠其实有很多应付不来的场面啊,如果是在三年前,对着一个美貌女子他少不得调侃几句不那么正经的话,比如以前还是华山弃徒的时候假扮那个大胡子将军戏弄恒山弟子。现在嘛……好像那些吊儿郎当的话都随着过去的恩怨情仇湮灭在刀光剑影里了。
令狐冲搀扶着林平之上楼。
“多谢大师兄。”令狐冲将林平之送到房门口,林平之道谢。
“不用谢。”令狐冲对着林平之的时候总是很少话的。他每次面对林平之的时候心里的感觉都很复杂。因为小师妹的死对他的痛恨随着他所受的折磨和愧疚似乎一日日减少,然而,让他把林平之单纯当做初到华山那个林师弟,他又做不到。恩怨情仇从来难以理清,像一团被猫儿戏耍过后的毛线,纠结杂乱。
林婉端着药进来,林平之靠在床边衣服若有所思的模样。
“林公子,喝药了。”林婉开口,好像打破了什么,林平之的眼睛一下子对准她。
是的。虽然林平之眼睛看不见,但是林婉有时候完全会忽略这一点。
这个“有时候”指令狐冲不在的时候。
有令狐公子在场,林公子的表现是脆弱的,失明和手脚伤患带给他的不便和痛苦是任何人都能看到的。他没办法拿起稍微重点呃物件,他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就连走路上楼下马车都必须有人帮忙。他的动作是笨拙的,小心翼翼的,磕磕绊绊的,不免让人对他产生关切和同情。
自己刚接触他的时候不正是这样吗?
“我已孑然一身,今日不知明日事。如今只有大师兄的怜悯能够让我好过一点。示人以弱,不过是不得已的办法。林夫人应该明白那种无奈和心酸!”林公子说。
林婉怎么会不明白,她自己就是柔弱的,无助的,是必须仰仗别人的仁慈才能安稳度日的可怜人。她带上楚楚可怜的面具,却避免不了羡慕最泼辣的姐妹。在被那个负心人卖掉的那刻,她何尝没想过奋起反抗,甚至曾在心里模拟过如何趁男人出门之际用凳子砸开窗户如何翻窗逃走如何躲避男人的追寻。
如果是最泼辣的银红,一定不止将逃走付诸实践,说不定会找个奸夫逃走。不!如果是银红那种性子,根本不会选择那个貌似温良实则薄情的男人。
她终究还是做不到。
被卖掉的那天,她一直在哭,哭自己的命苦,也是哭自己的懦弱。同时,心里未尝没有期盼谁能看到自己的凄惨说句公道话,或者丈夫能看着自己可怜改变主意,也许那个买她的人能感动会心存怜悯放过她。
虽然丈夫和买主没有良心发现放过她,但是的确有侠客看到她可怜出手相助了不是吗?那些在她心中突显过的惊兀而大胆的念头在自己被救后消隐无踪。她几乎都要忘记了。
她以为林公子也是这样。
命运的不公平的给了他们很多伤害和痛苦,他们的命运从来无法自主,只能随风摆柳般飘零。所以看到林公子人前人后截然不同的表现她会惊讶也会理解。她确实理解了。
一个这么可怜的人除了依靠师兄的仁慈和怜悯活下去还能怎么样呢?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比起可怜的林公子,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隐秘的的优越感。看!至少自己身体健康,年轻貌美。自己还拥有未来,还可以期待未来。林公子呢?他将来还能怎么办呢?
“想好了吗?是要投靠你那个状况不明的姐妹还是跟着我办事。”林平之撩衣坐下,右手稳稳的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左手准确的拈起碟子里的松子糖送进嘴里驱散苦涩的药味。
每次看到这样的林公子林婉都会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有点佩服他,又有点害怕……林婉一直站着。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有她和林公子两个人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把自己摆放在低位,是过去的生活经历让她习惯了么?
其实没什么好犹豫的。风月场里没多少交情的姐妹能投靠吗?不过是万般无奈的选择罢了。但是要跟着眼前的林公子……她害怕。
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害怕什么?他温文有礼,从不曾因自己的出身而又嗦轻贱;他们同病相怜,都是必须依靠别人的仁慈而过活。那些隐秘的优越感已经连一丝残存也没有了。
林平之捂着嘴轻轻的咳嗽。身体随着咳嗽阵阵颤动,仿佛承受不了病痛的折磨。
这样脆弱的人有什么可怕的?林婉却一个激灵,好似自己也被病痛折磨着似的。
这是林平之第二次问她。她感觉林平之不会给她第三次机会了。明明是很温和无害的青年……她意识到自己没有犹豫不决的时间了。
“承蒙公子不弃……”
林婉离开房间后,林平之有条不紊的洗漱。
屋子里没有点灯,一个瞎子不需要光明。林平之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出幽幽的光,暗淡却绝不会被人忽视的光。
6再上华山
“结义?”消息很突然,令狐冲难免意外。
“林夫人孤苦无依,我……也算是孑然一身。难得有缘,又是同姓。一来,我们两个可怜人也可以相互照料,聊以安慰;二来,林夫人一个女子和我们同行到底于名声有碍。若是亲眷,就没有妨碍了。”林平之道。
令狐冲道:“言之有理。不过,林师弟,你外祖父尚在,结义之事,是不是应该告知一声呢?”
林平之长叹道:“林平之声名狼藉,连累先祖,还有何脸面做洛阳金刀王家的外孙。此生,再无面目去洛阳。只当原来的林平之早死了罢!”
令狐冲默然。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林师弟不比如此。当年在洛阳,我曾亲眼见过王老英雄一家对你疼爱非常。如今得知你仍在人世,想必会大为安慰。”
林平之苦笑道:“但愿如此吧。”
这时,林婉和王云携手前来。王云咯咯笑道:“林姐姐有了兄弟,以后再也不怕有恶人欺负他了。”林婉当年父母双亡,正是因为家中没有男丁支撑门户所以才被叔叔霸占了家产,后来又沦落风尘。
王云虽是豪爽的江湖女子,和举止娴雅的林婉相处不来。但到底同为女子,也为她的过往唏嘘不已。知道林婉要和林平之义结金兰,当下也为林婉不再无亲无故而高兴。
令狐冲排桌笑道:“难得这么件喜事。罗兄,麻烦你叫店家送两壶好酒来,咱们庆祝一番。”
罗江应声而去。
林平之的身体不适宜饮酒,略微沾唇意思意思就行了,在座的没人为难他。其实他们都知道,虽是以恭贺林平之林婉为名,多半还是令狐冲酒瘾犯了。就多伤身,任大小姐吩咐过王云罗江二人对令狐冲勤加劝勉,切不可滥饮。弄得令狐冲每每犯了酒瘾都得找个借口才能痛饮一番,好不麻烦!
次日,备了香烛祭品三牲一应事物,又有令狐冲等人做见证,林平之和林婉正式结义。从此以后二人姐弟相称。
且说任盈盈回了黑木崖。原来向问天练功出了岔子,她急着回去主持大局。到了黑木崖,代替修养的向问天处理教务,又要筹备和令狐冲大婚诸般事物,忙碌不已。等到向问天能够处理教务时,任盈盈才有空关心令狐冲。于是日月神教的信鸽便遭了秧,日日从黑木崖飞出去,杭州到华山一路上分坛的鸽子也不停的往黑木崖飞。此时正是林平之和林婉结义之后。终于鸽子飞到了令狐冲手里。
“闻君以身涉险,妾心实难安……”
“酒乃穿肠毒药,何以百劝不听……”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与爱郎分别多日,任大小姐的腼腆羞涩也暂时放到一边,先前还是写关切劝慰之语,殷殷叮嘱之词,约莫是看不见人,脸皮便越来越厚,胆子也越来越大,“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没好意思写,“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也让令狐冲牙酸了老长时间。
看到任盈盈一封一封的书信,令狐冲也时而感动时而懊恼。更多的却是不自在。和令狐冲相处日久,王云罗江也看出来令狐冲是个不拘小节没架子的人物,在他面前逐渐随意起来。太上教主的书信如此频繁,他们虽不敢偷看内容,但是光为了日月神教辛苦训练的鸽子们也要好生打趣令狐冲一番。而且二人都是出身贫苦,不知道什么叫含蓄,说起话来粗俗直白。令狐冲只得庆幸二人不知信中内容,否则,自己恐怕得买块布把脸蒙着上路了。
林平之背地里冷笑,看令狐冲还能快活到什么时候!
比起任盈盈的书信,令狐冲的回信不论是数量还是频率都小得多。任盈盈在黑木崖牵肠挂肚,不是牵挂令狐冲走到哪儿了,就是担心他酒喝多了伤身体,过了一会儿又怕他道了岳灵珊坟前想起和小师妹的旧日光景……若不是还有女儿家的矜持,恐怕她就快马追上令狐冲陪他上华山了。
饶是如此,心中还是流露出婚期将至,催他赶紧回杭州的意思。
行路慢慢,令狐冲一路行侠仗义,林平之抓紧时间修养,林婉时而高兴时而忧伤,罗江王云唯令狐冲是从。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华山脚下。
华山山势险峻,有华山天下险之誉。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远离尘俗,大约仙境也不过如此了。华山下的百姓多受华山剑派子弟庇佑,安民乐业,大多脸上都带着和善的笑容。
令狐冲等人将马车等物寄放在山下一户农户家中,徒步上山。
当年岳不群一心想做五岳盟主,结果反而害得华山派元气大伤,令狐冲的师兄弟们要好的几乎都以不在。如今上了华山,只见一路上景物依旧,却已人事全非。
令狐冲不欲惊动华山派,所选路径都避开了华山派弟子常活动的范围。这就意味着道路难行。林平之底子弱,不到半个时辰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面色青白,嘴里发出一阵一阵的咳嗽。再看不会武功的林婉,比林平之稍好一点,但也是无力再攀爬的样子。
令狐冲内力深厚,武艺高强,攀山登岩轻轻松松。罗江王云武艺平平,不过爬山也难不倒他们。看林平之二人的模样如此疲累,于是提出休息片刻。众人并无异议。
休息过后,再往上走。
走了一会儿,林婉支撑不住,半倚半靠的依着王云,林平之已经跌跌撞撞,不堪支扶。令狐冲皱眉,拉过林平之,右手抵在林平之心口,一股暖流从他手心流向林平之体内。顿时林平之的脸颊也不那么白了。
索性,令狐冲便揽住林平之,半扶半抱。林平之从他给自己输送内力时便怔住了,这一会儿倒反应过来,干脆顺势靠在令狐冲身上,也好省些力气。
令狐冲内力强劲,别说揽着一个林平之,就算再背十个林平之也不会有妨碍。运起轻功,不知不觉,竟将林婉等三人远远甩在身后,很快便到了岳灵珊坟前。
三座坟茔坐落在青山绿水间,坟前翠树挺直,鲜花环绕。
林平之以为自己在心里预想了无数遍,这一刻真的到来时自己能够驾轻就熟的表演一个浪子回头的丈夫,一个对妻子负疚良多的丈夫。他甚至想过如何痛哭流涕,如何跪在岳灵珊的坟前忏悔,如何赌咒发誓……
“小师妹临终前说她是要待在找师娘身边。所以后来我将她们母子的遗体迁回华山。我想她们一定也愿意长眠于华山之上,毕竟这里是他们生命里美好回忆最多的地方。”令狐冲低声道,伤感的目光落在一大一小两座并列的坟茔。大的那座墓碑上刻着“华山女侠宁中则之墓”,小的那座墓碑刻着“华山岳灵珊之墓”。与两座坟茔相隔几步之处,立着第三座坟茔,坟前的墓碑上刻着“先师岳不群之墓”。
“大师兄,你能带我摸摸灵珊的墓碑么?”林平之道。他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岳灵珊的坟茔是什么样。
“嗯,左边那座小的是灵珊,旁边是师娘……”令狐冲牵着林平之的手,两只手一起触摸到冰冷的石碑。
好凉……
林平之的手指往下,摸到凹凸不平的表面,是碑上刻着的字。
令狐冲松开手,目光从岳灵珊的坟茔移到宁中则的坟茔,最后落在岳不群的坟茔上。“师娘原本说……她和‘他’恩断义绝,但是我思来想后,人死如灯灭,过去的是是非非谁对谁错都已经不再重要。我看得出师娘对‘他’其实仍有牵挂,直到死前都希望‘他’能改过回头。谁知……唉……‘他’落到如此下场,倘若师娘在生,一定又痛又哀。”到底是一家三口,所以他后来也将岳不群收敛,一并迁葬于华山。让他长眠于华山这块他为之算计了一生的土地。
‘他’应该是指岳不群吧。林平之猜测,看来岳不群也埋在这儿。
仇人,妻子,师母……
奇怪的是,他居然什么情绪都没有,既不悲伤,也不痛恨,更无感慨。大脑里之余一片空白,甚至连令狐冲说了什么也没听进去。
令狐冲说了一通话,才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对象一直呆愣愣的摸着石碑,表情空洞。他不由得猜想林平之心里在想什么呢?他看到小师妹的坟茔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一点哀痛悲戚之色也无!心中蓦地升起一团怒火!
“小师妹临死的时候还哀求我,说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总是受人欺负,求我照顾你。她就是死在你手里,命在旦夕还不断为你开脱,你怎么对得起她!”
令狐冲越说怒火越盛,眼见林平之依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伸手拎起林平之的衣襟,衣襟勒住了林平之的脖子,难受极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小师妹瞎了眼才看上你,你怎么对得起她?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说话!说话!”
“你……想……想要……我……说……什么?”林平之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令狐冲一愣。是啊,他想林平之说什么呢?正如他自己所说,人死如灯灭,一切是是非非都随着当事人的死亡而烟消云散。纵然林平之痛哭流涕百般忏悔小师妹也不可能活过来了,她只能永永远远的躺在冰冷的泥土你,再也不能练剑不能唱山歌不能对他笑了。他能要他说什么呢?
令狐冲手一松,林平之竟软软的瘫倒在地。令狐冲大惊,急忙搂住林平之查看,原来心情激荡之下,内力不受控制,竟将林平之震晕了。
林婉三人还在半山腰找不到方向,忽见从远处山间掠过来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令狐冲。他携着林平之远去,此时却只有他一个人,不见了林平之。
令狐冲站定,对罗江道:“林师弟有些不妥,我们要在华山多留两天。山上诸多不便,你们还是在山下暂住,过几天我再下来和你们会合。”原本不想惊动华山派的人,所以没打算住在山上,一应细软衣物等都和马车一起寄放在山下农家。现在少不得让他们下山后取了来再送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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