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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神像的碎片(全文完)-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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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见古舒达,听到对方的名字便满脸的不耐烦。”
我耸耸肩:“不奇怪,反正据我观察,古舒达也一直非常不待见他。”
“……是啊。哦,对了,八点以后我得跟圣启打个电话,无论如何叫他抽时间来医院一趟,看看符拉季连。”
“他早知道啦。他宣称如果符拉季连肯见他,他立刻就到,托我替他问问人家。但我还没来得及……”
“这种事……用得着问吗?需要问吗?若不问,难道符拉季连会吃了他不成?他打算让符拉季连如何作答呢?”阿卫叹气。
啧啧,怪不得那天我、古舒达、赛西达、积达随一群皇家卫兵于雅雷史安晃悠了半日,也没瞅见贝尔和安狄美奥的踪影。
谁能想到两个倒霉孩子居然敢出城呢?人不大,胆子却不小,哼。
等太阳都落山了,那对表姐弟才返回皇宫,神情恍惚,衣服皱巴巴的,且绝口不提此前究竟去了哪里,像是受过什么惊吓似的。
*********
……
……
(没有意识。)
☆、Debris。99 新的未读邮件
Debris。99 新的未读邮件
凌晨两点零三分,我的手机收到一条新信息,一瞧,原来是系统自动发送的短信,提示我的电子邮箱里有一则新的未读邮件待查阅。
这么晚了,谁找我?多半是垃圾电邮吧。可最好还是看一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但不知何故,当时医院内的网络信号奇差无比。我不得不乘电梯下楼,出大门,穿过人行横道来到马路对面。
我漫不经心地用手机连上互联网,进入我的邮箱,然后……我周身的血液全凝结成固体了。
是你的信!
并且是刚刚发出来的!
受到惊吓的我倒吸一口冷气,随即想起绝大多数邮箱皆支持的“延时发送”功能,于是又长舒一口气。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嗨,阿卜杜拉,我亲爱的男孩,当你阅读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对不起,小家伙,我又一次让你失望了,不过没关系,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或许你不信,然而我真的努力过,很努力,特别努力,却始终无法获得你的谅解。大概是由于我犯下的错太严重吧,哈哈。
所以,我现在累啦,不管怎样都无力也不愿再继续没有希望和幸福的人生。请放我走,可以吗?
其实我知道,呵,你肯定不允许,但我去意已决,抱歉。
祝你在今后的日子里永远平安快乐,祝你的真主安拉永远与你同在,愿你能够早日忘掉我,忘掉我曾带给你的如此多的悲伤、失望及苦恼,重新找回属于你自己的美妙新生活,和那些爱着你的人们、被爱着你的人们一道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
你的弦。二零零四年九月十七日,于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郊外。
信中还附有一份名为“最后的临别赠礼”的音频文件,打开它,喇叭中就传出了你绵软、悠扬而又深情的迷人歌声。
——茫茫大草原,路途多遥远,有个马车夫,将死在草原。
——车夫挣扎起,拜托同路人,请把我埋葬,不要记仇怨。
——请把我的马,交给我爸爸,再向我妈妈,安慰几句话。
——转告我爱人,不能再相见,这个订婚戒指,代我交还她。
——爱情我带走,愿她莫伤怀,重觅知心人,结婚永相爱。
你羽毛一样轻柔的声音飘荡在漆黑、空旷、寒冷的街道,显得格外虚无缥缈,毫无存在感,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随风消散。
不……
我不要你死,我不能失去你,符拉季连,我不要你离开我。
求你。
我简直无法想象,假如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假如我再也见不着你,再也触不到你温暖柔软的肌肤,再也听不到你泉水般澄澈、纯净的嗓音,我的人生将是何等的黯淡、凄凉,活着于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
真主安拉呀!
没有伴奏的清唱一曲终了,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像没出息的小孩子似的蹲于地上大放悲声。
这封电子信件,是你在割腕自杀前留给我的绝笔吗?
混账!
白痴!
你为什么那么蠢呀?这些话,你干嘛不当着我的面说,还处心积虑地用什么延时发送?你什么意思?
大傻瓜!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你准备以这样一种方式叫我后悔一辈子,是吗?
你的心好狠毒!
没错,符拉季连,你又一次让我失望了,你总是让我失望,你老是让我失望!你说你努力过了,特别努力了,可我看不见!我能看见的仅仅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一个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只晓得退让与忍耐的糊涂虫!
被水手战士们误会的时候,你为何不解释?
被古舒达等人错怪的时候,你为何不申辩?
我打你、骂你、羞辱你、侵犯你、折磨你的时候,你为何一直安静得像一具死去多日的尸体,既不反抗,也不呻吟?
你以为这即是你所谓的努力?你以为我会喜欢你这种三棒子压不出一个屁的窝囊废?
哼,你大错特错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堂弟古舒达干嘛跟面瘫似的整天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扑克脸四处招摇?嘿嘿……就是因为他坚信,那样才能显得他成熟、睿智、地位高贵、有身份,才能展示出他良好的修养及渊博的学识,才能使别人都尊重他、青睐他。
可他根本不明白我有多讨厌他那副嘴脸,看他一眼我就想吐,呸!
你也一样!
不愧为堂兄弟,你们均是一丘之貉,狂妄、冷漠、傲慢、自以为是!他如果是扑克脸,你就是木头人!
都是我最最讨厌的类型!
那个亲切、健谈、活泼开朗,笑起来能够洒下一地阳光的大男孩,如今去了哪儿?
那个结实、强壮、孔武有力,喜欢让我吊在他的胳膊上荡秋千的大男孩,如今去了哪儿?
那个骄傲、自信、胆识过人,许诺会为我带回一枚勇敢勋章的大男孩,如今去了哪儿?
那个幽默、风趣、能歌善舞,常常在我的面前弹着吉他引颈高歌的大男孩,如今又去了哪儿?
我们曾经一起欢笑、嘻闹、侃大山、放风筝的岁月,遥远得仿如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自打被喷着酒气的我占有之后,你就再不是原先的你。
我这么努力,也未能将你变回当初的模样;我这么努力,也无法强迫自己接受如今的你。而你从来不知道,我也真的努力过。
我抱着交通信号灯的灯柱大声哭嚎,痛痛快快地发泄长久以来积蓄着的压力,直到裤兜里的手机又响起短信提示音。
——正人,你在哪儿呢?怎么还不回来?
看到阿卫发来的短信,我才注意到自个儿离开医院已有四十多分钟了,赶紧擦干净糊满脸的泪水和鼻涕,匆匆忙忙往回走。
*********
……
……
(没有意识。)
☆、Debris。100 水
Debris。100 水
“……他们把医生、护士和他养母全赶走,只留他一人在病房内,审了他两个多小时!可怜当时他才做完手术,尚未摘下呼吸面罩,随时有生命危险,双腿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你说说,他们怎么敢如此对待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
“确实很过分。然后呢?”
“他招啦,承认是由于他贪生怕死忍受不了酷刑而把重要的军事机密透露给车臣反政府武装,造成我们兄弟部队的惨重伤亡。”
“什么?你不是说他声称自己……”
“丢失了一部份记忆?不错,按照他最初的说法,受刑期间他有一段时候是神志不清的,所以究竟有没有招供,他本人也搞不清楚。不过,这次审讯一结束,他就突然表示自个儿已经恢复记忆,并立即承认全部指控。不可思议。”
“那真的是事实吗?”
“谁晓得呢?我后来翻阅过审讯记录,也跟他谈过,他只是机械性地反复强调动机,许多相关的细节问题皆回答不出,我总感觉这一点很不正常,里面没准有猫腻。但我一直搞不到最关键的审讯录像,无从获悉当时双方的谈话内容,没法展开调查,唉。都怪这孩子太老实,既然不记得是否曾泄露情报,说‘没有’不就行了?他倒好,非说‘不清楚’,结果让军事法庭的这帮狗杂种盯上啦!他养母告诉我,那个时候他躺在她的怀里大哭一场,哭得差点断气,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饭也不吃了,也不配合治疗了,整天闹着要出院,要去做苦力,要他养母把他的东西全卖掉,用得来的钱赔偿那些伤残及牺牲的战友……”
“嗯,有道理。没准是他们于讯问的过程中,或有意或无意地给了他某种诱导性的心理暗示,令他产生虚假的记忆。”
舒宾来了。我一走出电梯,就瞧见他正和阿卫坐于长椅上津津有味地聊天,用英语,好像一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阿卫、列夫·米哈依洛维奇,你们好!我回来啦。你们讲什么呢?”
“关于符拉季连的事。”卫回答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有点心虚地歪头挠挠脖子:“没办法呀,不管在哪儿,信号始终时断时续的,烦死人了。我四处东奔西走,转悠大半天,好不容易连上网,发现原来是一封垃圾的电动剃须刀广告,真倒霉!你们在谈符拉季连的什么事?什么军事法庭?”
主人欲言又止地瞅瞅舒宾。
“唔,阿卜杜拉,符拉季连早年做过战俘的事,你……知道吧?”舒宾试探着问。
“是的,他同我讲过。怎么?莫非他被解救以后就给送进了军事法庭吗?”
舒宾无奈地叹气:“对,是这样。当年,了解那份作战计划的远不止他一个,叫武装分子活捉的更不止他一人,然而最终能够活着离开的,却只有他一人,于是怀疑的矛头就全指向他了。咳,怪我啊,如果不是我指挥失策,他也不会成为俘虏。”
滨海边疆区公安局的上校副局长舒宾说,他曾经是某特种侦察部队的长官,而你曾经是他的部下,是所有队员里年龄最小的。
机灵、大胆、爱说爱笑、会唱会跳、热情、调皮、枪法神准,是他对你的全部评语。
他一直非常欣赏你、看好你,觉得你是他领导过的那群新兵蛋子中最有能力有机会出人头地的一个。
直到一九九五年七月的某一天。
骄阳似火。
由十三位手持AK47突击步枪、身穿迷彩服的大兵组成的一支侦查小分队正快速穿梭于茂密的山毛榉丛林中,火辣辣的阳光透过枝叶间星星点点的缝隙炙烤着他们头顶上缠满鲜绿色藤条的钢盔与脚下吱吱作响的泥土。
他们的队长是列夫·舒宾——“熊”,你则是狙击手——“弦”。
这片名为恩格诺依的山区,夏季的最高气温可以达到摄氏四十五度。
疲乏、酷热、蚊虫、紧绷的神经,以及……对水的渴望。
任务固然完成得挺圆满,可众人的水壶早已干涸,你们必须再跋涉二到三小时才能走出车臣反政府游击队的包围圈,返回秘密营地。
时间太漫长了,过于漫长了,漫长得足以引发一系列的意外。
“当大家的体力快要耗尽之际,前方约八百米处竟奇迹般地出现一条水深及膝的小溪。我们甚为惊讶,不晓得为什么,地图上并没有这条溪流。符拉季连提议去那儿舀些水来解渴,大多数队员也支持。不过,我没有同意。”
我不解地问:“理由?”
“因为是敌人的占领区,贸然离开树林的话,会很容易被发现。可这群新兵娃娃不懂事啊!”舒宾喟然长叹,“我一个不留神,符拉季连和另外两位队员就跟小野兔似的,一溜烟窜出去了,拦都没法拦。”
上帝保佑,几分钟后,你们三人毫发无伤地归来,带着一脸的洋洋自得,及满满三壶清凉、微甜的溪水。
侦察兵们低声欢呼雀跃。
然而,大伙尽管相互推让,谁也不肯比别人多喝一口,但是经过一轮又一轮的传递,三只水壶不久就见了底。
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你表示要再去一趟。
许是让之前顺利的取水过程冲昏头脑,舒宾虽隐隐有点不安,不过并未阻止你。
讲到此刻,他懊恼地跺跺脚:“那是我这辈子所犯的最严重的错。”
舒宾用双筒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小溪的附近,突然,他感到眼睛似乎被某个稍纵即逝的白亮光点晃了一下。
瞄准镜!
他顿觉不妙,刚要提醒你,可话未出口就听见一串清脆的枪声,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从不远处的坡地滚下二名胳膊上绑有绿布条的男子,另一名裹白头巾的男子则从一棵高大的山毛榉上摔下,均是北高加索人,均端着一挺半自动卡宾步枪,均为头部中弹。
——我暴露啦,你们快撤。抱歉,头儿。
这是你那天留给舒宾与其他战友的最后一段话,通过耳麦。
他的心猛地一沉。
你的声音有不易觉察的颤抖,轻如棉絮。他明白,你当时表面故作镇定,实际却吓得半死。
即使如此,他也无法帮你。
“军队有军队的纪律。他若企图向车臣人投降,或逃往主力部队驻扎的营地,或退回我们隐蔽的地方,我都……不得不打死他,以避免我方蒙受更大的损失。可要是这三条路全放弃,他就几乎……基本不可能活下去。”
我气愤地嚷嚷:“就没别的方法吗?”
“对方的兵力数倍于我们,况且我们还有重要的情报在身,冒着全军覆没的风险去营救他一个人……太不值得。”
“你的队员们也是如此认为?”阿卫追问道。
“……不,不全是。有几个愣头青红着眼睛非要冲出去拼命,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住他们。”
你干掉三名反政府武装分子的行为无异于捅了马蜂窝,原本静静蛰伏于溪滩四周的游击队员们像诈尸似的一个接一个跳出来,高喊舒宾听不懂的语言,拿着各式各样的步枪、冲锋枪等张牙舞爪地朝你冲去,粗略统计有近百人。
你的AK47突击步枪继续喷吐象征着死亡的火焰,敌人成片成片地倒下。但与此同时,更多的敌人正从远方源源不断地补充进来。
就算舒宾不讲,我们也猜得到你最终的结局。毕竟,你不是超人,不是神。
这位特种侦察部队昔日的领导泪光闪烁,将脸深深埋入自己的手掌:“以符拉季连的本领,假如一心光顾自个儿逃命,未必无法摆脱那帮车臣非法武装的追击。不过他未这样做,而是想尽办法吸引他们的火力,给小分队的安全撤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不错。
你是一位合格的士兵,生死关头,你没有选择投降,没有于恐惧的驱使下慌不择路地直奔战友的藏身之处或秘密营地;他是一位称职的军官,危急关头,他没有感情用事,没有为了试图搭救你而不惜让整个侦查小分队陷入险境中。
于是,除你之外,包括队长舒宾在内的其余十二名大兵皆顺利返回。然而,从此以后,那支队伍就失去了一名百步穿杨的神枪手。
“获得该地区的控制权后,我曾四处派人打听他的下落,可都无功而返。后来我才得知,他报给车臣非法武装的姓名及部队番号统统是假的,什么萨沙·彼得洛夫……怪不得我们一直找不到他。狡猾的小鬼,呵呵!”舒宾一边抹眼泪一边乐。
确实,你是够滑头的。我也想附和着笑两声,好缓解愈发沉闷压抑的气氛,面部肌肉与嗓子却无论如何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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