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爱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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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瑶本来想说“好啊”，可想起来申刚刚换了工作，又改了口：“……不用了吧，你现在这个工作也怪累的，过些日子再说。”
“好，那就过些日子吧……”
两人又无聊地聊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放下电话。直到申上眼皮打下眼皮，靖瑶听他马上就要睡着了，硬逼着他道了“晚安”。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申已经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这个周末，申和靖瑶约定好要去逛街买东西。
早晨，申具啸很早就起床了。申父起来看到他在吃早饭，对他说：“听你们的分店长说你最近干得不错？”
“还行吧。”申很快吃着东西——他要早点去靖瑶那里接她，他的父亲还是给他买了一辆车。
“今天我约了立鸿的纪总一起去打网球，你也去吧。”申父又说。
“不行，今天我有事情。”申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你有什么事？纪总答应靖瑶也去。”
申听了这话有点惊讶，他快速咽下最后一口饭，回到卧室那手机给靖瑶打电话。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今天早晨我爸爸突然叫我去打网球。”靖瑶接起来电话说。
“这么说你答应了？”
“没办法啊……我爸爸难得叫我出去一次。你不是也要去吗？逛街下次再说吧。”
申具啸虽说不喜欢逛街，但是更不喜欢别人安排他的生活。他有些生气，半天没有说话。“生气了？”电话那边靖瑶在问，但她也没等申回答，又说，“没关系了，就当陪陪长辈，咱们换一个地方约会了。开心点嘛，你应该想这样的机会很难得的……”
“好吧，那一会儿见。”申说，挂了电话。
从卧室出来，申父在那里吃早饭。申说：“我和你去打网球。我先去准备了，在外面等你。”
待申和申父到了网球场，靖瑶和父亲又先到了，在那里等着。寒暄一阵后，两个父亲先去热身对打，申和靖瑶坐在一边的休息处休息。
申的情绪还是有些不好，他有些质问地说：“临时改变主意，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也是早晨才知道的，想告诉你，你已经给我打电话了。”
“你怎么这么容易受别人的影响，你父亲让你来打网球，你就可以把我抛在一边？”
“不是……”对于申的不理解靖瑶了解是什么样的心情，“其实，我觉得你和你父亲应该多一点时间相处。”
“那是我们的事，这么多年就这样过来了，用不着你管。”申还在生气。
“你这么说话我可不爱听。”靖瑶也有点不高兴了：“没有子女和父母是天生的敌人。你以为自己长大了，可是你现在表现出的是最不成熟的叛逆。你父亲以前可能是对你有一些苛刻的要求，可是你有没有再仔细想想，他说的那些话，对你有没有一点不利？”
申没有说话，看得出来他是在考虑。
靖瑶继续说：“那你再想想你所坚持的那些呢？又有几个真正让你得到了快乐？他们比我们走的路多，见的人也多，接触这个社会了解这个社会更多。他们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少走弯路，而我们是因为天真的无知才会坚持自己的方向一条道走到黑，直到撞墙才会回头。”靖瑶说的话带有自己的体会，也是出于自小就对自己父母的尊重。面对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申具啸，她想挽回他和父亲的关系——至少不要像仇人一样，毕竟，血浓于水。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会讲大道理的人。”申微笑着说，话语中缓和了不少。
“什么大道理，前车之鉴、亲身体会！”靖瑶说，“不过……我觉得你的体会不应该比我少吧，我们不也是通过父亲们才会认识的吗？”
“我们？”申大笑了起来，“你才是我生命中最大的意外呢。要是按我一贯的性格，像你这样、通过这样途径认识的人我情愿一辈子不理。”
“那你不理我试试……”靖瑶说着，开玩笑地要掐申的脖子。
远处的网球场地里，两位父亲已经打得汗流浃背。只听纪父说：“不行了，不行了申总，我认输，我去休息一下。”又朝着靖瑶他们这边喊道：“小申，你来和你爸爸打球吧，叔叔去歇一会儿。”
“去吧。”靖瑶推了一把申，让他去打球。
“你也一起去。”申说。
“我过会儿再打，你先去和你爸爸打。”
“我去了。”申拿了自己的网球拍。
靖瑶的父亲坐到靖瑶的旁边，说：“怎么样？”
“好像还不错。”靖瑶笑笑，“剩下来的我们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三十一、

三十一、
原来一切都是靖瑶计划好的，只是靖瑶父亲只有这一天有时间，她只好临时改变了和申的约会计划。
申父的体力一直很好，直到两人都很累了，才一起下来休息。靖瑶对父亲说：“爸，我们去打一会儿？”
“好，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打球了。”纪父拿了自己放在地上的球拍，搂着女儿向球场走去，而把休息区留给申具啸父子。
“你体力差了很多啊。”这次打破沉默的还是申父，他想了很久说什么，却只有这一句。
“是啊，你的体能好像很好。”申破天荒的不仅回答他父亲的问题，还有与父亲交谈的意向。
“我记得小的时候教你打网球，你还能打上好几个回合呢。有的时候接不到球就气得摔球拍，还怪我没有把球往你手里送……”申父怀念以前的时候，那时候的申具啸就有点叛逆的情绪，但总体来看还是个乖孩子。
“还摔坏好几个好球拍，后来你不和我打球了，却让我自己去打壁球。”
“是啊……现在想想，当初要是一直陪你打球就好了。”申父不无惋惜地说。“最近工作还很累吗？”他又说。
“还好，没有以前那么辛苦了。”
“好好干……”又是这句话，接下来一阵沉默。

立鸿公司有两年一度的经理人培训，这一期，已经是经理人的多兰和将要被培养为经理人的靖瑶都在培训人员的大名单上。而这一期的地点是在海南的三亚。当名单被贴在办公室的门口，立即引来了许多员工的围观。挤在人群中的靖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开心地跳了起来，她三两下挤出人群，跑进多兰的办公室：“哎！这一期的培训我们两个都可以去！”多兰故意装得不以为意，他扬了扬手中的一份名单，说：“我早就知道了……”靖瑶见她没有那么兴奋，自己的高兴劲儿也马上减半，说：“噢……”多兰看到她的表情，一直绷着的脸突然松了下来，“噗嗤”一声笑了：“我刚才才拿到这份名单，正想去找你呢，不想你就来了。下周一就要走，我得赶紧回家准备准备。”现在正是周五。
“有什么好准备的，拿点东西就走了，三亚一年四季都是夏天，连厚一点的衣服都不用带。”靖瑶说。
“我不是刚刚买了房子嘛，还没有怎么收拾呢。都交给朱阳涛怎么能行，厨房我一定要亲自设计，都得交待好了。这次一走就是一个星期，等我回来了就晚了！”
“呵呵，好像厨房的装修两天就能完成似的，明后两天你也做不了什么啊。”
“那也要把设计图自己画出来，朱阳涛要是敢做得不合我心意，我就让他扒掉重做。”多兰说着赶紧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急忙下班走了。
又是只剩靖瑶一人，她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也不想下班，随手打开msn，发现来自于靖瑜的一封新邮件。她有些奇怪，不是周末，靖瑜怎么会给自己发邮件。
打开邮件，只见那上面写着：“靖瑶，我完了，我发现我爱上了这里的一个藏族乡村教师。”
靖瑶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她继续往下看：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很朴实，很有爱心，很正直，你要是见到他你也一定会喜欢他的。我们一起教书，一起料理这里孩子们的生活，一起在雪地里行走去拜访辍学孩子的父母亲。起初我在这里不适应，他教我藏语，教我在藏区生活的方式，我生病的时候会守在我跟前，一句话也不说默默为我做事。后来我发现我爱他，而他也早就爱我……但是他知道我迟早是要离开的，所以一直默默承受，一直没有对我说……昨天我终于忍不住了，他却含着眼泪对我说：‘我们不可能的，你是天上的鹰，你是要飞回到你的世界里去的。支教结束了你就回去吧，我还得在这里生活一辈子……’说得我好难过，我真想一辈子都不回去了，一辈子就在这里。”
“姐姐，周六下午若是有时间的话，和我聊聊天。4点我在msn上等你。”
读完信，靖瑶的心情很复杂。她一贯是支持妹妹的决定的，但是这次实在有些离谱。“还是明天见面再说吧。”靖瑶想。

靖瑶已经不用再做申的司机了，相反地，申每天下班后回来接她——也是因为这样，靖瑶需要在公司里多等一会儿。当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就知道申已经在下面等她了，她就会挂断电话，关掉电脑，拿起提包下楼去。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一定是已经在楼下了，他是不肯让靖瑶在外面冒着大热或者大冷多等一分钟的。
上车后，靖瑶没有说话。申一边拨着方向盘，一边说：“今天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啊？”靖瑶正在走神，她回过神来，说，“没……有。”
“哦，我都知道了！要走一个星期也不用这么难开口吧。”申说。
“要走一个星期？”可能因为靖瑜的事情对自己影响比较大，她几乎忘记下周要去海南培训。她说：“你怎么知道？”
“还能怎么知道，多兰呗，他拜托我帮她找一个好一点的装修队，先做出来厨房的设计图。”
“哦，这样啊。”
“马上就要走了，我们明后两天找个好地方‘挥霍’一下吧？对了，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升主任了，完全是凭自己的实力啊！”
“是吗？”靖瑶听到这件事情很高兴，“那真是得恭喜你！”
“所以说要‘挥霍’的理由很多，想想吧，想去哪儿？”
“明天不行……我有事情。”靖瑶说，她又想起了靖瑜，心里放心不下。
“出了什么事吗？”申听出靖瑶语气中的意味。
“没有……以后再和你说吧。”
“还有事情要瞒着我？”申有些不快。
“不是瞒着你……那么明天晚上再说……不是我的事情，真的没有什么事。”靖瑶看着申，不好意思地笑笑。
申也没有好再问，觉得靖瑶应该是有她自己的理由。

第二天下午，靖瑜如约出现在msn上，靖瑶早早在那里等她了。
靖瑜：Hello！
靖瑶：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靖瑜：我下个月就回去。
靖瑶听到这个消息又吃了一惊，她还以为靖瑜会延长支教，固执地不回来。
靖瑶：你决定了？
靖瑜：是啊，我决定听他的。我这样坚持，对我们都不好。
靖瑶：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希望你能认真地考虑清楚，只要你以后不后悔，我无条件支持你。
过了好一会儿，靖瑜才有回复：姐……姐……我受不了了，我好难受啊……
靖瑶能感觉到靖瑜是在哭，她不觉也湿了眼眶：我好希望现在我就在你身边。
也许是一个人一直在外面生活，靖瑜已经习惯了自己的问题自己消化自己吸收。靖瑶不敢想靖瑜她自己在外生活的这近十年里究竟吸收了多少问题，她的心已经达到了怎样坚韧的程度。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其间靖瑜也发了几张她和那个老师的照片——果然就是一贯在靖瑜传回照片中出现的那个男老师，黝黑的肌肤，泛红的面庞，还有结实的肩膀。
靖瑜：我晚上还有一个聚会，和一些学生家长一起，我先走了。
靖瑶：好。好好上最后一个月的课，再好好地回来。
靖瑜：我会的。
等靖瑜的msn头像暗了下来，靖瑶想起了申具啸，一天都没有联系他了。她拨通了他的电话。
“没事了？”申接起电话，说。
“嗯，是靖瑜的事，不过她每次都会自己解决，只是和我说说、找个能说话的人而已。”
“她怎么了？”
“喜欢上了一个学校的老师，但是又不能在一起，心里难受。”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申一向把问题想得很简单，“只要喜欢不进行了嘛，哪有那么多顾忌。”
“所以说你这个人还是不懂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磨砺出来啊。”靖瑶显得很无奈。
“什么是生活……总是在说一些看似深刻的话题，你这个爱说教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好好，以后不说了。”靖瑶妥协。
“晚上想出来吗？”申换了个话题。
“不想，一天都在家里，也就懒了。明天吧。”
“好，那明天我去接你。后天你不是就要走了嘛……”申说，他心里有点怨言，想埋怨靖瑶都要走了也不多抽出点时间和自己在一起。
“说得我好像不会回来了……”靖瑶说，但她话锋一转，“真的那么舍不得我？我有个提议，你看怎么样？”
“什么提议？”申也好奇。
“你休假，和我一起去海南。”
“和你一起去？”申也有点心动，可是又说，“和你一起去有什么意思，你们是去培训，又不是去度假。你去培训了，我一个人在宾馆里歇着还不如在这儿工作呢。”
“不是啊，我们只是上午培训，下午会休息。而且只有5天，还有两天是没有事情的，就当一起去玩了，怎么样？”
“那我想想吧……明天见面给你答复。”
“好，你可别错过这个机会啊，我们公司的培训可是出了名的好，我可以抽空‘培训’你，让你长长见识！”
“我还是对旅游比较感兴趣……”申说。





三十二、

申第一次和父亲商量什么事情，而父亲一听说儿子要跟着立鸿的经理人培训，马上赞成：“立鸿的经理人培训一直搞得很好，我以前也一直想效仿，可是一直没有成功。你和他们去学习，再好不过了！”而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第二天，多兰和阳涛在小公寓里研究厨房的设计图；靖瑶他们则去逛商场，采购去海南要用的东西，却真的像要去旅游。

明远和树蕙要结婚了，在一家小饭馆儿里，请悦然和晶晶吃饭。
“你们两个总算是修成正果了。”悦然说，拿起酒杯，“喝一个吧……明远你拿茶水。”
树蕙给明远的酒杯里倒满了茶水，说：“这看起来真的很像啤酒呢，再打起来点泡泡……就更像了。”说着用筷子在酒杯里搅拌。
“好了好了……”明远微笑着，握着她的手把筷子从酒杯里抽出来。
“你父母同意了吗？”晶晶看着树蕙问道。她一直不喜欢树蕙，认为她抢别人男朋友——被抢的还是她大学最好的朋友靖瑶。但是碍于悦然和明远的关系，每次都得赴这样的别扭的聚会。
“没有，不过管不了他们了。”树蕙回答得很不在意，仿佛不同意的不是她的父母，而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没有再争取一下？还是得到父母的同意再结婚比较好。”悦然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远不无遗憾的说，“可是她……”
没等明远说完，树蕙就抢过话说：“都去了好几次了，他们就是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就先结婚再说吧。”树蕙的话语中似乎流露出不太喜欢这个话题，有点气鼓鼓的。
“明远最近身体怎样？”悦然适时转移了话题，“我前两天有些忙，也没给你打电话。上次复查结果怎么样？”
“……还不错，一切都正常。”明远暗自拽了拽树蕙的手臂，好像要阻止她说什么。
“那就好，将来把身体完全养好了，想树蕙的父母也就不会不同意了。”悦然说。
这时，菜陆续地上来，薛明远招呼大家吃菜。考虑到明远的关系，树蕙尽点了一些蔬菜，很少有肉食。明远本没有管点菜的事情，看到上的菜不禁皱了皱眉头，招手叫服务员：“麻烦把菜单拿来让我看看。”
“没关系，这些就可以了。”悦然说，他明白明远为什么叫服务员。
“那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