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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名将如美人by陈老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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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表情蠢死了啊。”孙策端详着黄祖说。 
  黄祖愣了有半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本想瓮中捉鳖,但似乎孙策也是这样打算的。 
  “你这个大骗子。”黄祖颤抖着声泪俱下
  地控诉,“说好的单挑呢?” 
  孙策玩着马儿脑袋顶的鬃毛,柔声道:“笨蛋,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呢。”忽而有些愠怒地揪了一把马鬃,马儿不满地低声嘶叫,孙策道:“说了我很值钱的!像你这般的整日来一个说要找我单挑,来二个要找我决斗,我也要挑三拣四过才可以啊!”他按着太史慈后颈把太史慈从人堆里推了出来,“跟这个有的一比的,我才考虑,你自己看你能跟我子义比吗?!” 
  孙策手腿用力,训练有素的战马人立而起前蹄把黄祖踢得一跤坐倒。孙策高提长戟,重重插在黄祖腿间的地面上,道:“耍你玩也玩够了,说正题吧。给你选,你想要我割下你的脑袋带回江东,还是把你带回江东再割下你的脑袋?” 
  黄祖虎躯巨震花枝乱颤,蜷缩在孙策的淫威之下竟是楚楚可怜。眼看着黄祖公主命在旦夕,岩坡上却蓦地响起一声大喝,以及强弓拉满的绷弦声:
  “锦帆大魔王甘兴霸在此!!谁敢妄动——?!” 
  头一晚的积雪尚未化完,小块的积雪自那岩石上簌落落滚下来,伴随着一阵雪中的铃声。所有人都在一刻间抬头,只见高高踏在山岩上的精壮汉子,头插鸟羽,飞扬跋扈,手中的箭尖正居高临下地对准了孙策! 
  阿蒙叫了声:“咦?阿甘!” 
  周瑜迅猛开弓搭箭,反指住阿甘:“大胆!” 
  霎时间拉弦之声凝聚,孙策的一众部下第一反应几乎全部举弓将箭对准了阿甘。 
  被人用箭指着的孙策岿然不动,兴许他也知道这时候不必要做什么动作来刺激对方,他在马背上坐得四平八稳,仰脸颇有兴致地看着逆光的甘兴霸。 
  同被箭指着的阿甘眼皮也不眨,手中的箭也未胡乱放出去,又大喝一声:“让他走!不然我一箭射死孙伯符!” 
  “他”自是指黄祖。黄祖也在震惊中,他可没有安排这个新进来投靠的横竖不顺眼的江贼在此,谁也不知道他会从天而降。 
  阿甘的威胁让气氛陷入更加紧张的僵持,周瑜的箭尖在阿甘的胸口和头颅间来回移动,风吹掌心冰凉,手中皆是冷汗。蓦地周瑜眼前一花,手中突然空了,弓箭竟被身边的孙策不容分说劈手夺了去,孙策自己张弓搭箭与阿甘遥遥对指着,同时喝了一声:“全都不准放箭!我自己来!” 
  这话是对所有部下说的,一时开弓指着阿甘的士卒都犹豫不决地慢慢垂下了弓,太史慈大叫了一声:“主公!”太史慈箭术了得,颇为不甘。但是孙策不理,太史慈只好也放下弓。 
  孙策拉弓的时候,
  阿甘绷紧的手臂抖动了一下,但阿甘控制住了没有将箭射出去。此时与孙策一对一地对指着,阿甘率先开口说:“上回在长江边胆敢箭射我锦帆的,是不是你小子?” 
  孙策挑起个寻衅的笑容:“上回胆敢在我地头撒野的破帆小贼,是不是你小子?” 
  阿甘瞥一眼黄祖,冲他大吼一声:“你走快一点啊老头子!” 
  黄祖本在慢慢挪,被阿甘这一吓险些走不动。阿甘看得眼急心烦,又叫道:“苏苏!快把老东西拖走!” 
  苏飞不知从哪钻出来拽了黄祖走,他们不可避免地从孙策身后和孙策部队附近经过时,阿甘强壮的手臂把本已拉满的弓弦又拉圆了几分,整把弓发出濒临极限的吱嘎声,像是加强自己存在感的警告。孙策的将领都看看黄祖,又焦急地去看孙策。 
  孙策在阿甘下方仰着头看着阿甘。忽然说:“你这么拉着不累吗?” 
  阿甘:“你怕我会松手啊?” 
  孙策:“不是。我有个好提议,比这样僵着好。你看我们这样,箭在弦上,弦在手上,干嘛还雷声大雨点小地光说不练?我们直接互相射一箭,你赢了我今天就暂时放黄祖一次,你输了我就杀了他,这不就干脆解决了?” 
  阿甘兴奋地放声大笑:“好得不能再好了!”说完他就五指一松,细细的弦以看不见的速度反弹复位,箭支于是被强有力地射了出去—— 
  孙策的箭也射了出去—— 
  阿甘这一箭射断了孙策黑色斗篷的系带。孙策这一箭射落了阿甘头上的鸟毛。 
  他们好像约好一般片刻不停地取第二箭定胜负。 
  第二箭在空中相撞,孙策的箭被弹了开去,而阿甘的箭也耗完了力道,摔落地上。 
  两人一齐取第三箭,但第三箭只是上了弦,又恢复到互相箭拔弩张的对峙状态。 
  看起来,如果第一箭算平手,那么第二箭似乎是阿甘占了些许上风,被撞飞的是孙策的箭。 
  苏飞把黄祖推上马逃离时,孙策没什么表示,也没有命人阻拦。所有人不甘地看着黄祖和苏飞远去,等到跑出足够远,黄祖和苏飞似乎如释重负,于是这里也听到了他们远远爆发出来的嚎叫—— 
  “苏苏!那混账竟敢叫我老东西!!” 
  “尼玛说了不准叫我苏苏啦!你们两个二货——!!” 
  原本欲言又止的阿甘这时跟孙策说:“喂,你没输。我在高处,你在低处。而且爷我挽的是最强的弓,你用的是你旁边那个好看小子的弓,他臂力不如我,用的弓本就没我的强。我们……
  最多算打平,你刚才要是要杀老东西,我不会有意见。” 
  孙策说:“你根本没有好好射,我都没有躲,你也没射中,你难道不知道放箭要对准人胸口来嘛!” 
  阿甘说:“你才根本没有好好射,我都没有躲,你射哪儿去了?你难道不知道放箭要对着人头颅来嘛!” 
  周瑜跟太史慈咬耳朵:“主公又收人了。”
  “是啊。”太史慈点点头,“主公真是‘射’人心魄。”
  周瑜:“…………子义你会讲冷笑话(讶)。” 
  孙策说:“我看你根本没打算伤我,你是见我英姿昂扬举世无双,心生仰慕想要来给我卖命。” 
  阿甘说:“屁!我看你才是见我龙精虎猛霸气外露,惊为天人所以想挖我跳槽!” 
  孙策大方承认:“你说对了!”孙策放下弓箭:“那你来不来?” 
  “不来!” 
  “我没有黄祖好?” 
  “不是。”阿甘收起弓,大摇大摆地转身,“我发现跟你当对手蛮有意思的,我还没过瘾!我要再跟你当上三五年对手,等我过瘾了,我就过来找你!” 
  “好啊。我就放黄祖一马,让你跟着他继续跟我打,什么时候你打得心服口服了,什么时候过来找我。”孙策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扬声。锦帆贼扛着把弓,大大咧咧,扬长而去。走时猛然跟阿蒙看了个对眼,故意恶狠狠地跟阿蒙说:“等我来时,我们比文化!” 
  阿蒙微笑:“好啊。” 
  这一晚,善后事务繁多。张昭在写奏表把战事上报朝廷,孙策缠在旁边,左缠缠,右烦烦,非要张昭多添辞藻,把这一战描述得拉风又帅气,让张昭招架不住。跑了黄祖,似乎没给孙策带来多大的低落,兴许,额外收获所带来的兴奋已填补了错失黄祖首级的遗憾。 
  而黄祖逃过此劫以后,一直在为与孙坚儿子的再一次战斗做着准备。 
  他准备地面面俱到,思人所未思,虑人所未虑,其中有一项,让人准备红头巾,连最能体猜他心思的亲信都猜不透。 
  几年以后,又一场战争由孙坚的次子,孙权与他展开。开战之前,少不得要远遣斥候,探听敌方动静一番。而华夏语言,博大精深,打探之中,经过几人的口,有时容易有一些难免的口误耳误。 
  最后斥候回禀吴侯:“黄祖严阵以待,正在为战事全力以赴地准备。” 
  孙权:“哦,他准备些什么?” 
  斥候:“红盖头!他准备很多红盖头!” 
  孙权:“什么?你说他准备
  什么?” 
  斥候以为自己声音太小,提高了嗓门道:“黄祖准备了很多红盖头用来迎吴侯。” 
  孙权:“神马?你再说一遍?!” 
  斥候比了一个“很大”的手势:“——红盖头!大大滴有!!” 
  孙权踢翻矮几:“——黄贼!你辱我太甚!!” 
  建安十三年春,孙权征黄祖,屠其城,枭其首。
  冬夜难熬,人总在寒冷中犯困。周瑜倚着床榻朦朦胧胧。朦朦胧胧地自己到了许都,听到曹操和郭嘉在说话。 
  郭嘉:“曹公既忧虑孙策,我请为曹公分析孙策此人。” 
  曹公:“唔,我听听。” 
  郭嘉:“孙策此人,可总结为五个亮点。姿颜俊美,年少有成,美女相伴,猛锐擅战,且有非凡的统率军队的能力。” 
  曹公:“唔,我要好好记记。” 
  郭嘉:“您若要方便记,可以这样——孙策就是,美、少、女、战、队……” 
  周瑜尖叫着从梦中醒来,吐出人生的第一口血。       
  作者有话要说:*又给子义开了任意门啦 
  *红盖头这玩意儿,三国时候没有吧,有也跟婚嫁无关。啊哈哈,为了kuso继续穿越


☆、自古名将如美人(十一)

  周瑜问孙权:“你与陆氏族长多有交际往来,近况如何?”
  孙权憾然:“相敬相礼,但隔阂一如往昔。”
  周瑜道:“毕竟曾兵戎相对,隔阂难消也是正常,不需急。”
  孙权瞄孙策,不忿嘀咕:“可我看我哥与子义将军不也曾兵戎相见,我哥与仲翔先生不也曾各为其主……他们才多少功夫就好得交头换颈的……”
  孙策轻抚狗头笑曰:“举江东之众,搅基于两阵之间,卿不如我。”
  冬夜漫漫,夜凉如水。孙策和周瑜坐榻上挤在一起,用一条毛皮被子将身体裹住。周瑜执舆图左端,孙策执舆图右端,周瑜另一手擎了一盏灯,火苗小而光明。
  看了一会儿,孙策把图放下,两只手拢到周瑜举着的灯盏上,灯火把掌心映得微红透亮。孙策说:“公瑾,我们居然都长得这般大个子了。想小时候一条被子够裹得我们密不透风,现在有些拮据哦。”他一说话,嘴里的气流让火苗扑腾扑腾,东倒西歪。
  周瑜已经花最大的力气跟孙策挤得尽可能紧,打了个哈欠说:“还是叫人加一条来吧。”孙策忽然屏住呼吸说:“你听。”周瑜道:“什么?”
  孙策侧耳听着,微笑说:“脚步声。听着是程阿叔。他一定查房来了。”
  话刚说完月光将一条影子投在门上,外面有人试探着轻声叫:“睡了吗?”果然是程普。
  周瑜惊得一动,把孙策烫了一下,不过谁都顾不上这个,周瑜伸长手把灯搁到一边,孙策大被一蒙把两人从头到脚盖住,俱是大气也不敢出。自逐走黄祖以来,孙策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已数天不眠不休,商讨下一步进退,今夜刚刚被众老将联手喝去睡觉,孙策面上从善如流,回头就抓了周瑜陪他继续。要是被程普发现了,少不了一顿唠叨。
  程普静立着听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动静,他便伸出手把门推开一道小隙,单眼看进去,看到室内屏风后的软榻上被衾鼓起,仿佛正有人在安睡,于心大慰。
  腊月的夜半是透体寒冷的,人在严冬里昏昏欲睡,早和晚时最难抵挡温热被窝的诱惑。查房的程普在门外逗留得久了一些,等到他终于一边暗念下次提醒孙策睡觉不要蒙头一边离去后,只有孙策一人精神奕奕地爬起来——周瑜一不小心缴械投降,短时间内就被凶猛上涌的睡意夺去了神志。地图被他皱巴巴地压在身下,孙策拽住一角试着往外抽了抽,随后放弃尝试,真正地躺下睡了,厚重的被子覆盖两人。
  更漏点滴消沉,屋外明月晃晃,逐渐从窗檐下爬升到屋檐上。一道白净的月光从窗门缝隙挤入,正打落在孙策眼皮上。屋内家什轮廓错落安静,身旁是同样熟睡的周瑜,侧
  卧着将额头抵在他肩臂上。
  忽而孙策眼睑上的那道月光消失了,片刻后重又洒落。就像是有人从窗外经过,将月光遮了一遮。
  片刻之后,一道雪亮的厉芒猛贯直下,奔向孙策胸口。
  孙策双目一睁,大喝一声把被子掀了出去。被子如厚厚的乌云一般挡住了迫在眉睫的危险。但仅仅不到一瞬间,嗤一声,一截矛尖穿破重云,仍自上而下向卧榻上的两人扎去。
  孙策在卧榻上奋力将周瑜往边上推了开去,同时自己也借力滚向另一边。“夺”一声重响,沉甸甸的矛头钉在两人之间的位置,把那张舆图也扎了个穿。孙策刚刚避过这一矛,此刻强拉回重心,返身扑上,手像铁钳一般死死握住矛头,不让它再抽回,另一手将被子再一掀,兜头盖脑地蒙住了持短矛行刺的人。
  周瑜被孙策推开的时候就惊醒,几乎是惊醒的同时他就对一切反应了过来。他滚出卧榻,立刻扑到刀架前,他的佩剑正稳居其上。周瑜直接从架上抽剑出鞘,返身将被蒙住的刺客一剑捅穿腰腹。
  鲜血还未及从皮毛上浸染开,又不知道多少名刺客从窗、门无声地蹿进来。就着月光一看,他们身着孙策自己人的服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乔装混在军中的。周瑜飞快招呼了一声,把剑抛给了孙策,自己从架上抽出另一柄,哐啷一声架住了已经迎头而来的雄戟。
  孙策很快抛弃了佩剑,他从刺客手里抢到了他比较喜欢用的短矛和雄戟。他客气地把剑给周瑜回抛过去,周瑜接住了以后还是一脸懊恼地给丢开了,因为他双手剑练得不好,通常只舞单手的。他出声喊人,却不见有人赶来,也不知道这伙刺客使了什么计策,竟是有备而来。
  云雾遮蔽了月亮,视线顿时暗了下去。孙策和周瑜各自与人搏杀,室内的呼吸声逐渐减少,剩下的呼吸声则变得沉重。有人在周瑜身前抡圆了刀,周瑜喘着大气,歪歪斜斜冲上去,一矮身把自己撞进那人怀里,连带着剑锋也撞进了那人腹中。
  身后连着两记重物踣地声,刀兵正式停止。周瑜用力把僵在身上的人推下去,收剑到孙策身边,问:“活口呢?”
  孙策反看着他:“你没留吗?”
  周瑜:“你怎么不留?”
  孙策:“我以为你会留。”
  周瑜:“为什么是我?”
  孙策:“我以为你知道我手底下没分寸卯上了劲会刹不住所以你会预留一个。”
  周瑜:“我打架没你行能自保就不错了哪里还有精力去拿捏什么分寸留口气?”
  孙策心酸地望他:“哦,你跟我没有默契了。”
  周瑜幽怨地望他:“不,是你跟我没有默契了。”
  他们苦逼着脸互相凝睇了片刻,忍不住
  一起“哼——哧”地笑了出来,接着转为上气不接下气地大笑。孙策用脚把一具脸朝下伏着的刺客尸体踢侧过来,道:“有什么必要留,黄祖和刘表在此间犹如老树盘根,难以拔除,这些人不是黄祖的羽翼,也差不多。” 
  孙策的面孔没有表情,只是浮起一层乖戾之色,忽然抬起脚,对着地上死人的头颅慢慢加力踩了下去,随着头骨轻微作响变形,红白相间的液体流了出来。周瑜皱了皱鼻子,但也不在意。孙策就是这样,他认为你不是敌人时,他热忱随和,充满魅力;当他认定你是敌人时,他则不介意收到那些“暴君”之类的软弱咒骂。孙策这次未能得偿所愿手刃黄祖,虽然并不急躁,但面对黄祖的刺客时想来脾气算不得上佳。
  周瑜道:“你打算……”话未说出,假装倒毙在角落里的一名刺客猛地弹起,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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