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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忆之八苦系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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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着,不禁又贴近几步,尾随他进了后堂。只见展昭取了铲子,刨开了土,不知在树下埋些什么。一人一树皆是身单影只,此刻却有互道愁肠的意思。
白玉堂想起自己早年,在陷空岛养的那只白猫。也喜欢把稀罕的物什往树下埋,今日一尾鱼,隔日一弹球的。末了,总要驻足凝望一阵,明明满是不舍,却要装云淡风轻。
偏偏叫人放不下,又说不得。
白玉堂忍不住走上前去,把裘衣往他身上一披:“猫大人埋什么埋的如此专心,莫不是哪家姑娘送的定情信物?”
说着,便低头去看新翻泥土中,露出一半的事物。
鹊巢?——白五爷眨眨眼。
“若是五爷回到汴京,烦请将此物交给小甜水巷的林家,就说鹊儿不日便归。”——耳边响起了鹊山上,白衣少女所托之言。忙向怀中探去,枯叶已不知何踪。
春暖花开,乌鹊归巢。怕只怕,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展昭只觉肩头一沉,一件雪白狐裘覆在背上,不染半点杂色。抬头果见那熟悉面容,俊美风逸。一双凤目去了往日嬉闹之色,透出些不同来。要说不同在何处,却也一时道不明。
“泽琰……”展昭纵有千般思绪,此刻,也只化作一声轻唤。
连着几日的烦躁不安,仿佛随这一声,风云散尽。连着几夜的辗转反侧,也似乎因这一人,生出释然。——白玉堂心念一动,忙扶了展昭起身,拉着他往厅中去。那厢明镜已沏了好茶,专等着二人。
“猫儿,此番游历,遇到不少新鲜事,待五爷细细说与你听……”
尾声:
有道是: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化雨春风,绿了枝头。燕鹊北归,万物复苏。
白府的屋檐下,不知何时筑了燕巢,唧唧喳喳甚是欢快。
每日扫尘,众家丁皆是小心避开此处。只因对府中事务从未上过心的白五爷,特意吩咐了句“莫要惊扰”,倒让众家丁不知所从。白总管拿着拂尘赶人,一脸不耐:“该干嘛干嘛去,爷的话照做,想那许多做甚么!”
话虽如此说。
这位爷平素不是最烦那些飞禽么,怎么又变了?——白家总管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不远处的北婆台寺,一株新苗破土而出,挂着露珠甚是鲜嫩。明镜见了也暗暗称奇,少不得支了杆子,护着它免被风雨折了。
春日里细雨绵绵,绿意正浓……
【注1】急递铺是一种处理紧急文书的机构。它创于北宋初期,原称递铺,驿卒由厢兵充当。宋代的递铺有三种:步递、马递、急脚递。其中急脚递传送公文的速度最快,日行400里。
【注2】西周成王三年,微子启被封于宋,都睢阳。传至康王,康王荒淫无度,抢韩凭之妻何氏入宫,何氏作“乌鹊歌”以明志。后以死殉夫。两人化为梓树,树上有鸟,交颈悲鸣。
七.求不得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
明代暂遗贤,如何向?
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
幸有意中人,堪寻访。
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
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鹤冲天/柳永
五月,仲夏暑薄,雀鸟来全。
自官家开殿试唱名后,诸路举人汇聚京城。一时间,城中文人墨客聚集,茶楼诗词文章遍布,就连往日冷清的书市,也人头济济。
常言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乘着离殿试还有半月有余,众举子除去每日闭门念书,便是游走于书市茶馆,一来二去已是熟稔。若碰巧“他乡遇故知”的,更是一副相见恨晚之势,暗下却是波涛汹涌。若有些门道的,托人买了别家的文章,细细参详,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谁说不是呢,历来科举选贤,能得官家侧目的,不过三甲;宫中放的肥缺,也僧多粥少。十年寒窗,多少人为功名,空耗年华,熬成痴念。如今只一步之遥,怎可功亏一篑?
汴梁城外五十里处,有两人顾不得饷午日头正毒,匆匆赶路。其中一人粗布麻衣,头戴纶巾,肩背竹排,书生打扮。已是面红耳赤,大汗淋漓,不时用衣袖抹着脸。
身后跟有一人,看着年纪尚小,书童模样,吃力的提着碎花布包。只因身材瘦小,包袱又甚是沉重,走的踉踉跄跄,眼瞅着两人间的距离越走越远——
“公子!”书童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实在,实在走不动了,可否歇息片刻。”
那书生转过身来,埋怨道:“还不是因为你一时贪嘴!我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无功不受禄!你倒好,无故吃了别人的东西不说,还病了好些时日,连累了行程。若再不快些,怕是连学士院的门都进不了。”
书童一撇嘴:两月来风餐露宿,没好好吃顿正经饭菜不说,好不容易遇上个同去赶考的故友,也难得人家做东,你却不领情,我不过是拿了份点心罢了,被你念叨至今。
心中想着,却也不能说,只得央道:“公子,人不常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么,如今歇上一会儿,才更好赶路不是?”
书生抬头看了眼日头,叹道:“也罢,就休息片刻。”说着放下竹排,寻了树荫处避暑。
靠着树背坐下,方觉察两腿酸软,口干舌燥,想是方才心中焦急,也没在意。欲唤了书童打水洗面,只见书童将包袱垫在身后,已是倒地不起。
书生苦笑摇头,少不得自己动手。
好在路边就有河渠,倒也方便。小心踏着河边圆石,书生将手探入水中。清凉的河水没过指尖,让人精神一振。书生不觉又向前跨了一步。
河边碎石虽长年被水流冲刷的齐整,但也不乏浮于泥面,而承不得重的。不巧踩着了那么一块,碎石一陷一滑,人就失了重心。只见书生张开双臂,在空中虚抓了几下,“扑通”一声跌入河中,惊走野鸭数只。
“救,救命!”书生挣扎出水面,大声呼救。无奈水势湍急,不待他扑腾几下,便被卷了去。
书童在岸上急的跺脚,苦于两人皆不通水性,四方开阔又无路人,眼见着自家公子被河水淹没,书童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将起来。
接着,又是一声“扑通”。书童抹了把眼泪,想着何人也走了背字。却见水中那人履水如同平土,翻波跳浪来去自在。不多时,驮了一人上岸。
“公子!”书童忙扑上去,见书生面如白纸,毫无声息,不禁呜咽道:“可,可是……没了?”
救人的一双小眼微转,探了探书生口鼻,双手贴于胸腹处,猛的一按——
“咳咳咳!”那书生忽的呛出几口污水,醒转过来。
“公子!”书童抱着他哭道,“六九以为,再见不到公子了……”
“哭什么,夫子说我前途无量,定是吉人天相的么。”书生劫后重生倒也冷静,劝书童道。忽又想起一事:“方才何人救的我?”
“咦?恩公呢?”书童抬头四下寻找,已不见那人。
还没及好好道谢呢。——书童暗想:那人看着瘦弱,不想水中的本事,竟是如此的好。
重午节未至,汴京已是艾草飘香,花团锦簇。
众家皆以桃,柳,葵花,蒲叶,佛道艾,陈铺于门首,茶酒供之。又钉艾人于门上,递相宴赏。
甜水巷的白府,亦是如此情形。众家丁走马灯似的穿梭于廊前廊后,上至梁上挂的,下至树下埋的,一应俱全。这般齐全的一通打点,自然出自白府总管的手笔。至于那家的东家么……白福捏着手中书信,看着松江府的印戳,暗自苦笑:看来得让冬子跑趟开封府了。
“有道是:‘好酒沈醉酬佳节,十分酒,一分歌’,唯独你这猫儿不解风情,枉费了良辰美景。”从开封府花厅内,隐隐传出人声。
“展某愚钝,自然比不上白五爷‘风流天下’的名声。”另一人答道,似不以为然。
“猫儿,你可是吃味儿?”那人却不依不饶,言辞中满是戏谑。
“不敢。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展某不才,也知其中道理。”
四方桌上,展白二人相对而坐。展昭解开细绳,手法娴熟的将盘中数个粽子分成三份,置于瓷碟中。一旁放有两个小盏,红的盛着细软白糖,白的则有半盏酱油。一时间香味缭绕,不由让人食指大动。
“只道猫儿擅于抓鱼,不想这分粽的功夫也是不俗,到底还是爪子厉些。”白玉堂啧啧道,也不急着举筷,将盘中粽子细细打量。
猫最擅长的是抓老鼠!——展昭暗自腹诽,不与他一般见识,拿起粽叶一晃:“既是解粽节,当以粽叶长者为胜。泽琰此番,可是输的心服口服?”说着,学他往日的样子,用下巴一点那空空如也的桌面。
白玉堂也不言语,眉尖一挑,出手如电,向着展昭面前那堆事物而去。展昭料到他有此招,变拳为掌,拦、截、勾、推,将其攻势一一化解。两人双拳四手,你来我往拆了数十招,却都只留了招式,未用半分内力。粽叶在两人掌间轮转,上下翻飞不曾落下。
相斗正酣,不料白玉堂忽然撤掌退出战圈,闹的展昭一个措手不及,但也不好再作纠缠,忙收了双手。还想他今日怎地知道退让,却见白玉堂顺势将掌心拍下,内力一催,心道不妙却悔之晚矣。
粽子皮本由箸叶而来,过水泡制,经高温蒸煮,已是绵软,哪经得起内力相加。方才整齐划一的片片粽叶,瞬间化作碎末散在原处。
白玉堂吹去细末,一脸无辜:“猫儿,哪来的粽叶?五爷不曾见过,何来输赢之说?”
“咳咳!”一声清咳,厅中还有一人,忍不住出声道:“再不动筷,粽子可就凉了。辜负了白少侠的拳拳之意,那就罪过了。”
夹在中间看着这出猫争鼠斗的,正是开封府的主簿——公孙策。
自陷空岛归来,白玉堂造访开封府的次数,成倍增加,以至于来找东家的在白府见不着人,在开封府一找一个准。
既是“造访”,白玉堂当然不会空手前来。酒,对于白府东家而言,是最佳选择。不过展昭公事繁忙,也不贪杯,除了闲暇日偶尔小酌外,可算是洁身自好。带来的佳酿有一半进了老鼠肚子,另一半则被埋于后院树下。几次下来,白玉堂甚觉无趣又无可奈何,于是换了茶点、佳肴、各色小食等,如何搭配皆视当事人的心情而定。但酒,是一定不会少。
此举虽给展昭招来些许困扰,但也惠及开封众人。不出一月,白玉堂与开封府上下打成一片。堂而皇之的出入自由,倒也杜绝了老鼠爬墙的恶习。
此番的粽子,也是白玉堂让人从江南捎来的。可惜包拯因被点为知贡举(考官),在宫中与众人商讨策题一事未归,四大校尉也公事在外。只公孙策和展昭二人坐镇开封府,就有了如上一幕。
两人一时斗的兴起,忘了主簿先生在侧,顿觉尴尬。
公孙策似未察觉二人窘态,面不改色的夹起一瓣白米粽,蘸了砂糖,细细的嚼了:入口绵软,醇厚微甜,且留有余香,江南的粽子果然不同一般。
展白二人也忙举箸品尝,气氛虽是微妙,暂也安宁。
不过美好的往往转瞬即逝,就如昙花虽美,不过一显;好玉难求,却是易折。这份难得宁静并未持续多久,被一封家信打破:
陷空岛来人了。
说起陷空岛的五位当家,能结为异姓兄弟,全仗着一个“义”字。
古诗有云: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此句虽有理可循,却也不尽然。理在于众人皆知“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两人若是志趣相投,自然愿意彻夜长谈,几日不休。若意见相左,又争不出个所以然,也就拱拱手,道一句“青山绿水,后会有期”,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说“不尽然”,是因人与人的相处,贵在“求同存异”。自古知己难求,何不四海之内称兄弟?
就好比那五人,音容相貌,兴趣喜好各有不同。却也能一起喝酒谈天十几栽,次次千杯嫌少,个个喝成海量。“聚义厅”之名道出缘由:有“义”便可一聚,英雄不问出处。
结拜之时,众人以长幼为序论资排辈。白玉堂既为老幺,理所当然被四个兄长捧在手心,护在人后。
卢方作为五鼠之首,又年长许多,秉持着“长兄如父”的职责,对白玉堂的任性胡闹,多采取循循善诱的态度。只可惜收效甚微,若非如此,也断没有后来的盗三宝,戏御猫之事发生。白玉堂心情好时,还能听卢方念叨上几句。赶上心情不好,就旁征博引的将其绕了去,独留卢方一人愣坐厅内,想着老幺的话是对是错。
韩彰沉默少言,却与白玉堂走的最近。两人间的相处模式,基本上是白玉堂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韩彰在一旁默默喝酒,细细听着,偶尔说上几句,皆是中肯之言。故而白玉堂遇上些难题,也愿意寻他帮忙。
三哥徐庆,天生神力,为人老实憨厚,帮亲多过帮理,脾气直爽倒也极易相处。
唯独翻江鼠蒋平……谈起这位四哥,嚣张不羁的锦毛鼠也得敛了几分气势。
白玉堂的七窍玲珑,对上蒋平的精明圆滑,可谓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稍不留神便会逊上一筹。
放在平时,话不投机还能拳脚上见真章。可他这位四哥,陆上功夫远不及水中来的精彩。白玉堂自不屑以己之长对其之短,不仅胜之不武,且打得不过瘾。若说水性,五当家那是星点不会。当日那段“众鼠巧断独龙索,蒋平水中擒五弟”的戏文,仍在说书的文案上摆着,白玉堂也不会傻到自取其辱。
俗语说“相由心生”,用在蒋平身上算是名至实归。乍看上去,蒋平更像奸商,而非武林中人。他也以自己的经商头脑证明了此论不虚。陷空岛内外数十里水域的商贸往来放租税收,江南及京城的茶楼酒肆杂铺银楼,皆被他打点的头头是道。铁算盘过处,无账不清。也正因如此,蒋平更能洞悉他人所想,双眼虽小,聚光不是?
白玉堂回到府中,刚巧赶上自家的车马止步于门前。
车上下来一人,面黄身瘦,羽扇轻摇,两撇八字胡微微一抖,笑得见牙不见眼:“老五,多月不见,别来无恙?”
五当家顿时觉着,自己在汴梁的好日子,走到了尽头。
古来城池大多依山傍水, 依天险作屏。
汴梁为城,汴水为河。护城河自西向东,将城池均分为二。流水过处,美景相依。汴水秋声,金梁晓月皆因水而生,因水闻名。夏秋两季,沿汴水赏游者,不可数也。而失足落水这般憾事,也偶有发生。正如此时此刻,州桥下躺着的一人。
展昭赶到河岸时,已是聚了许多围观者,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见官府来人,迅速让出了道。
仵作方验完尸身,正打水净手,见展昭走来,上前禀告:“展大人,此人身上并无明显伤痕,口鼻内有积水,鞋袜脱落,恐是失足溺水而亡。从尸身状况来看,应该死了不足两日。详细情况,还需回府仔细验明。”
展昭略一点头,又问:“尸身是何人何时发现的?可查明身份?”
一旁衙役答道:“是河边的船工发现的,那人名唤李旺,靠载些游客游河为生。今日行至州桥桥墩下,眼见一物浮于水中,起初并不在意,待近了才看清是个人,便报了官。至于家人么……”
衙役看了眼岸边的少年,道:“只知那人是来京赶考的,京中并无家眷,只有书童相陪,名唤六九。”
看那少年不过十多岁年纪,脸上挂着泪痕,此刻却是呆呆的望着,没了声响。展昭心生不忍,正要有所动作,却听见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书生着青衫墨履,拨开众人向着岸边而来。一见地上情形,开口便是哀嚎:“诚之兄!”想要近前被衙役堪堪拦住。
展昭示意无妨,衙役方松开那人。书生见红衣武官在场,不好造次,整了仪容上前作揖道:“晚生高鸣泉,见过大人。”
展昭右手虚扶道:“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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