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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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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面对面站着,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之声,院子外急促的脚步声一阵一阵传来,这是敖三等尚在搜索奸细!
华天虹暗暗忖道:这样对耗不成,还是问几句话,早早离去,方为上策。
他心念一决,沉声问道:“秦白川呢?”
白君仪道:“你又未曾交给我,我不知道。”
华天虹浓眉一蹙,道:“最近半年,可有人至大巴山寻我?”
白君仪微微一怔,道:“有。”
华天虹心头猛地一跳,异常暴躁地道:“谁?男子还是女子?”
白君仪冷冷一笑,道:“当然是女子。”
华天虹大为焦急,左手五指猛地一紧,怒道:“快讲!谁找我?”
白君仪的手腕骨痛欲折,樱咛一声,不由自主地瘫向华天虹怀中,哀声道:“是秦碗凤”
华天虹闻言一怔,道:“秦碗凤怎样?”
白君仪道:“秦碗风到总堂找你,已经被我杀了。”
华天虹忖道:“若说是娘,我还相信,说是碗风姐姐,那可是信口胡诌。”他沉声问道:“除她之外,尚有人找我没有?”
白君仪点头道:“有,宗氏三虎,都被我杀了。”
华天虹道:“哼!鬼话连篇!”他手腕一翻,挣脱右手,即待夺门而去。
白君仪芳心无主,不知如何是好,但觉不愿放他离去,黑暗中,猛地扑了过去,横身挡住房门。
华大虹道:“你待怎样?”
白君仪愣了一愣,道:“我有话讲。”
华大虹道:“明日午后,我在聚英楼等你,有话到那里讲。”
少女的心情,实是难以捉摸,白君仪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华天虹愈是要走,她愈是不愿放其离去,却又无法将他留住。无可奈何。高声叫道:“小灵,掌灯!”
只听小灵在厅内应了一声,随即火花一闪,透入门缝调此时,外面的搜索之声尚未停歇,白君仪启开房门,小灵高举油灯走了进来,朝房中溜了一眼,忽见华天虹站在房内,不禁双目大睁,盯住他一瞬不瞬。
此时的华天虹,非复当日的皇甫星,不但仪表堂堂,威武俊美,眉目之间,更有一股迫人的英气。这一股迫人的英气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但在年轻的女子看来,那却是男子身上最为动人的部分,也是最令女子倾心,无法加以抗拒的力量。
小灵盯着华天虹,白君仪两道澄澈似水的目光,也在华天虹脸上闪来闪去,华天虹反而被两人瞧得不好意思起来,故意脸色一沉,道:“有什么好瞧的,我就是死不了的皇甫星,大出你们意料吧?”
小灵伸手一拍胸脯,道:“啊!我当是谁在房中和小姐动手,原来是你”
白君仪怒道:“废话!滚出去!”
小灵扑啼一笑,放下灯台,转身溜了出去。那敖三本来隐在门外,这时也飘身出了厅门。
白君仪掩上房门,娇躯往门上一靠,冷冷说道:“你簧夜闯入我的卧房,这算什么道理?”
华天虹冷笑道:“我高兴来就来,你待怎样?”
白君仪哼了一声,口齿微启,欲言又止。
华天虹也感到无话可讲,两人默默相对,站了片刻,华天虹大步走了过去,道:“我要走,有话明日再讲。”
白君仪挡住房门,纹风不动,冷冷地道:“同来的是谁?”
华天虹暗忖道:我若一掌击去,不难将她打死,只是他心中犹豫,不忍出手,口中淡淡说道:“是一位朋友,他在外面替我巡风。”
白君仪樱唇一撇,道:“哼!什么人也交上了,日趋下流,不怕有辱门媚么!”
华天虹知她指的是玉鼎夫人,不禁双眉一剔,冷笑道:“你少攻汗旁人,华其行得正,坐得稳,谁上流,谁下流,我另有看法。”
白君仪脸色一变,忿然道:“我白君仪下流了?”
华天虹漠然道:“我不管你如何”他突然想道:我干嘛讲这些闲话,真是从何说起?
但听白君仪冷冷说道:“别以为通天教保得住你,当真翻下脸来,谁都要取你的性命。”
华天虹笑道:“这个不劳挂虑,性命是我自己的,我比你看得更为清楚。”
忽听喝叱之声隐隐传来,华天虹眼珠一转,笑道:“打起来啦!我去瞧瞧!”他左臂一震,将她弹得横飞五尺。他顺势拉开房门,疾掠出去。
白君仪又气又恼,追出房外,怒道:“让那狐狸精找我!”
华天虹充耳不闻,也不管玉鼎夫人如何,星掷丸跳,纵跃如飞,翻出墙外,撒腿狂奔而去。
奔到城心,忽听身后有人追来,他扭头一望,玉鼎夫人抱着雪儿,长裙飘曳,笑吟吟地赶了上来。
华天虹微微一笑,道:“姐姐,你在通天教下,到底担任何种职司?”
玉鼎夫人黛眉一扬,道:“十坛总巡检,不小吧?”
华天虹笑道:“是啊,以十坛总巡检之尊,去闹人家的分堂,不怕江湖朋友见笑?”
玉鼎夫人猛呻一口,笑骂道:“混帐东西,还不是你惹出的事!”
华天虹朗声一笑,到了街口,二人挥手道别,华天虹转向店中奔去。
回至店中,华天虹推开苍髯客的房门一看,苍髯客犹在打坐,秦玉龙业已沉沉睡去,于是转回自己房中就寝。
一夜匆匆。次日早上,华天虹一觉醒来,苍髯客忽然领进风云会的孙接待和曹州分舵的舵主乔广。
华天虹知道事非寻常,急忙下床招呼二人,叙过礼后,乔广取出一、份大红拜帖,递到华天虹手中。
展开拜帖一看,下写:“风云会总舵主任玄顿首”十个泥金大字。
只听乔广说道:“敝上本待亲来陈访.只因刑事羁绊,不克分身,特命在下晋谒,转达敝上钦慕之诚。”
华天虹暗暗忖道:任玄是一会之首,这份拜帖虽轻。面子却是不小,我出道日浅,依照江湖规矩来讲.是该亲自回拜一趟。
转念之下,他抱拳说道:“小可何德何能,敢邀任当家的宠幸,烦劳乔兄上达总当家的座前,本日西正,小可至贵舵拜谒,再向任当家的道谢。”
乔广连连称谢,起身告辞,言词之间,备极恭谨,好像一夜之间,华天虹已身价百倍了。
用罢早膳,店中伙汁送进一柄铁剑.苍髯客接剑在手,道:“这是我找人连夜打造的。
趁着无事.我们到城外去练练。”
华天虹好生感激,带青秦玉龙一起。离了客店,来至城外,华大虹接过铁剑掂了一掂,道:“我那铁剑是玄铁夹钢,全重六十二斤,这把剑大小相似。重量却只三十三斤,轻了一半。不知使起来是否合适?”
苍髯客道:“玄铁是无价之宝,有钱也难以买到,曹州的兵器驰名天下,打造得如此,已是无法再好了。”他想了一想,道:“你先将剑法练一趟,我开开眼界。”
华天虹逊然一笑,双手抱住铁剑,默然静立片刻,随即一迈左足。左手剑诀一领,一剑削了出去。
只听刷的一声,剑风震耳,那铁剑嗡嗡作响,震动不歇,声音虽是悦耳,剑叶却大有寸寸断裂之势!
苍髯客沉声道:“尽量收敛真力!”
华天虹手上有数,知道这铁剑承受不起自己的功力,当下尽量蓄劲下发,小心翼翼地劈出一剑!
这剑法总共只有十六招,华天虹练得极慢,但也不过片刻即已练完”。
华天虹收剑肃立,道:“前辈是剑术名家”
苍髯客将手一摇,道:“你别跟我客气,我是半死之人,你有整顿武林的决心,我就跟在你身边混混,江湖无辈,英雄无岁,我们不管前辈后辈,你敢攘臂高呼,我就随声附和,各人尽心尽力,细微未节,谁也别去管他。”
华天虹感到眼眶发热,唯恐掉下泪来,忙道:“我再练练,抛荒大久,手法也生疏多了。”
苍髯客道:“撇下剑法的玄奥不管,你埋头苦练,若能练得使这一柄铁剑临敌,可以不怕折断,你的功力就到了另一境界了。”
华天虹闻言一怔,道:“我一直未曾想到这点,练过这柄剑,再练一般的长剑,再后还可练竹剑、木剑,武功之道,原不是一成不变的。”
苍髯客点头道:“正是如此。”
华天虹也曾感到,单凭一招“困兽之斗”,不足以应付各色武功高手。但因铁剑被周一狂扣下,再无一件称手的兵刃,因此将这问题搁下来。这时被苍髯客一言点醒,知道只须加以锻炼,任何兵刃皆可应用,不觉精神大振,练剑之心,倏地狂热起来!
他重新展开门户,将剑法反复施展,但因略一贯注真力,那铁剑即会折断,故尔使得虽慢,反而吃力异常,练了片刻,人已满身大汗。
秦玉龙坐在一旁,仍是那副茫然若失的样子。
苍髯客却聚精会神,凝视着剑法动向,看了一阵,忽然仰起面来,朝城墙之上望去。
原来城垛之间,坐着一个矮矮胖胖、红光满面的老者,那老者目光的的,也在凝注华天虹练剑。苍髯客仰面望他,那老者口齿启动,无声无息他讲了几句,随又望住华天虹手中的铁剑,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
约莫练了一个时辰,华天虹已是浑身汗湿,喘息可闻。城上那老者忽然伸手在墙上挖下一粒沙石,扣指一弹,直对华天虹的铁剑撞去。
华天虹人已沉浸于剑法之内,剑上突遭外力,内劲顿时向剑上一涌!
只听“铬!”的一声脆响,一柄又粗又大的铁剑,霎时断成了四五十小块,铁屑四溅,满空都是黑点
第十九章 妾也有情
华天虹正当心领神会,物我两忘之际,忽看铁剑震断,不禁大吃一惊。他贴地一掠,蹿出满空铁屑之下,睁目四顾,寻找那袭来的内力。
城上那矮胖老者,似是不愿被他见到,身躯一缩,霎时隐在城墙后。
苍髯客走了过来,道:“回头我另行打造一柄铁剑,时已近午,你体内的莲毒怎样了?”
华天虹与他相处渐久,慢慢摸熟了他的习性,见他忧思隐隐,甚为此事耽心,连忙强笑一声,道:“毒力快发作了,我先练一练掌法。”他迈出几步,随即挥掌演练起来。
苍髯客倏地抽出身后的长剑,道:“我陪你走两招。”他长剑一震,分心刺去。
华天虹身形一侧,一掌朝剑身拍去,二人剑来掌去,激斗起来。
苍髯客的剑法锋锐狠辣,疾若电掣,华天虹竭力迎敌,勉强能够挡住,约莫斗了百招,华天虹体内毒发,渐感痛楚起来。
他莲毒一发,浑身精力大振,真力亦骤形强旺,只是心浮气躁,抵挡苍髯客这种又快又狠的剑法,却是大不相宜。
须臾,苍髯客一剑点在华天虹肩上,当下撤剑飘身,道:“你速去‘跑毒’,咱们明日再斗。”
华天虹暗暗付道:“昨日阴错阳差,逃过诸元极一关。临敌动手,乃是随时随地可遇之事。我当尽力忍耐,训练有素,省得一旦有事,慌了手脚。”
他秉性坚毅,心念一决,顿时强忍痛楚,道:“咱们再打。”他揉身而上,抡掌攻去。
苍髯客挥剑迎战,见他掌上的真力,愈来愈强猛,自己的精钢长剑时时有震断之虞,不禁又惊又喜。他振起精神,继续奋战。
数十招后,苍髯客三招疾攻,长剑一撩,倏又点到了华天虹的胸上。
华天虹与诸元极拼斗,一则是硬拼掌力,二则性命交关,打来凶猛绝伦,威力十倍,因而能支持不败。此时与苍髯客交战,乃属练武性质,见招拆招,见式破式,情势泅异,他岂是对手。
但听苍髯客沉声道:“塌肩横足,反掌进击!”
华天虹微微一怔,随时会意,再度扑上。
搏斗未久,苍髯客依样画葫芦,又是一剑刺来,华天虹不加迟疑,肩头一沉,左足一横,反手一挥,一掌击了过去。
苍髯客一剑刺空,立即飘身后退,华天虹趁机扑上,抢制先机,疾攻不已。
两人整整斗了一个时辰,苍髯客一柄长剑穷极变化,数度将华天虹败在剑下,每次获胜,必将解破之法,指示给华天虹。华天虹聪明颖悟,一点即透。一个时辰的苦战,获益之大,胜过独练三月的掌法。
二人歇下手来,同是满身汗水,衣履尽湿,各自缓步走动,调理真气。
歇了一阵,两人带着秦玉龙转回店去,沐浴更衣之后,华天虹走进苍髯客房内,告以出门赴约之事,苍髯客取出一份泥金拜帖,道:“白君仪之约,你自行斟酌,能不翻脸最好,留个退路,以防不测。”
他沉吟半晌,接道:“任玄之约,你相机行事,佬将那凶手寻出,即为上策。”
华天虹接过自己的名帖,道:“其故安在?”
苍髯客走出房外,四处巡视了几眼,倚门站立,低声道:“寻出了凶手,那金剑即有下落。若能据为己有,或许能找到向东来遗下的武学,扫荡群邪,重整武林,也有一线希望。”
华天虹闻言,不禁热血沸腾,道:“前辈相信那金剑之秘么?”苍髯客虽然不愿以前辈自居,但他叫顺了口,依旧改不过来。
苍髯客神色凝重,将头一点,道:“那金色小剑与向东来所遗的武学有关,乃是绝对不假的事,你多用心思,将那金剑取到手中,余下的问题慢慢设法,终有水到渠成之时。”
华天虹低声道:“刺杀任鹏的凶手,我已略知眉目。”
苍髯客双眉一蹩,道:“你是说那个长得酷肖白君仪、冒名方紫玉的女子?”
华天虹摇头道:“那女子如昙花一现,人海茫茫,何处找寻,我说的就是玉鼎夫人那贴身侍婢方紫玉。”
苍髯客暨然一惊,截道:“何以见得?此事非同儿戏,处置不当,顿时便是杀身之祸!”
华天虹肃然道:“那凶手刺杀任鹏时,用的是一柄玲玫宝匕,昨夜在一元观内,方紫玉一时情急,将那匕首显露出来,因此我断定两人必有关连。”
他语音一顿,想了一想,接道:“案发之时,玉鼎夫人的座船适在黄河,若说时逢其会,那也太巧了一点。”
苍髯客暗晴付道:“玲戏匕首不是惹眼之物,亏他事事留意、不曾放过。这孩子胆大心细,不矜不骄,确属大器之材,难道苍天有眼,群邪合当覆灭不成?”
思忖中,他蔼然说道:“天下事尽多出人意外之处,勾心斗角,非我所长,你小心谨慎,稳扎稳打,先求自保,再图进取,不要操之过急,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华天虹唯唯称是,拍了一拍秦玉龙的手臂,转身行去。
苍髯客送出房外,道:“你到风云会投帖拜访,依江湖规矩,他们不会动手,我与查挣仇恨似海,两人见面,难免冲突,就不陪你去了。”
华天虹点头称是,离了客店,直奔聚英酒楼。他已是曹州的风云人物,酒楼的上下执事,无有不识他的,才到门外,执事领班业已迎了出来,拱手哈腰道:“启禀华爷,神旗帮的白大小姐在‘翠微亭’设宴,等待华爷驾临。”
华天虹微微点头,随在他身后走去,穿过“演武坪”,转入一条幽重小径,忽见一座浓荫密布的八角凉亭,亭中设了一台酒筵,白君仪一身雪白罗衫,凭栏小坐,望着荷塘中的一对靖蜒出神。小灵手执团扇,立在一旁东张西望,有一下没一下地扇两人走了过去,小灵一眼望见,嘻笑道:“小姐,客人到啦!”
那执事领班紧赶几步,躬身道:“启禀小姐,华爷到!”
白君仪扭过头来,玉手一摆,命那执事领班退下,懒洋洋地立起身来,自往筵前走去。
华天虹暗暗想道:“今日之会,似乎有点多余。”
他心中在想,人已入席坐定,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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