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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骄]五好青年黑化史八风不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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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扫,笑道:“原来是近来名震江湖的‘无缺公子’,果然是少年英才,人中龙凤,当真是幸会。”

花无缺冷冷回了声“幸会”,却不再多言,而是轻轻动了动鼻子,袍袖一拂,掠入旁边的花厅,众人只觉眼前人影闪了几闪,他已是来回了一趟,手中抓着一把药,道:“果然是这里。”。

赵香灵惊觉事情不对,忙道:“这些药莫非是花公子的?在下正不知是谁送来的,昨夜……”

江别鹤却截口道:“庄主当真不知是谁送来的?”

赵香灵虽未与江别鹤打过交道,也听闻过此人一派谦谦君子之风,此番前来却是全然不顾礼数,杀气腾腾之态,再看花无缺的做派,心知其中必定牵涉严重,强笑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别鹤道:“有人给我儿玉郎下毒,又将市面上的解药全部搜购一空,适才花公子从府上寻到的正是这些解药。”

赵香灵面色大变,失声道:“在下委实不知,那些解药是昨天有人送来的,至于是谁,在下也……”

江别鹤冷声道:“平心而论,赵庄主自觉这话当真能取信于人吗?那下毒之人会将如此珍贵的药物就这么平白送人,还不留姓名,而庄主也什么都不问,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收下了,简直荒谬已极。”他的话在情在理,赵香灵无言可辩,满头汗珠不由得滚滚而落。

一旁的铁无双见此情形,连忙长身而起,大声道:“老夫以身家替赵庄主作保,那药的确是别人送来的,赵庄主也的确不知那人究竟是谁,罗家两位兄弟也可为证。”

江别鹤与花无缺齐齐将目光转向二人,罗家兄弟对望一眼,罗大缓缓道:“我们兄弟什么都不知道。”

铁无双怒道:“你们昨夜明明亲眼得见,怎说不知?”

罗二道:“我兄弟只看见那药是自己来了,可送药过来的究竟是张三、李四还是旁的人,我们当然也不得而知。”说完将目光落到了铁无双身上,颇有深意。

铁无双怒道:“你们的意思是老夫将那些药材送来的?”

罗大、罗二对望一眼,也不答话,竟是默认了。

铁无双厉声道:“小子尔敢!”

罗大恭敬道:“我们兄弟只是说老实话。”

江别鹤叹道:“贤昆仲当真是信义之人,在下好生相敬,但铁老英雄么……嘿嘿……”他冷笑连连。

花无缺目光如电般注视铁无双,突然道:“就算不论此事,致使玉郎中毒的那两枚果子也是你送来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铁无双须发皆张,喝道:“你要血口喷人?”

江别鹤冷声道:“阁下此刻还想狡赖,未免不是大丈夫了。”

铁无双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好,那你倒说说,老夫究竟为何加害江玉郎。”

花无缺神色冷肃,道:“只因为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怕被发觉。”

铁无双怒喝道:“老夫一生顶天立地,你竟敢道老夫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这一声大喝有如霹雳,花无缺却仍不慌不忙道:“若无凭据,我自不会胡乱构陷。”

铁无双怒极反笑:“好,好,好,当着许多朋友,老夫倒要听听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花无缺平静道:“你劫了段合肥的镖银。”

铁无双怒目圆睁,一字一顿道:“胡说八道。”

花无缺道:“段合肥和赵香灵原就是冤家对头,段合肥买货的银子若被劫,货物进不来,这城里的生意自然就无人同赵香灵相争了。”

铁无双道:“这与老夫又有何干?”

花无缺道:“你若暗中动了段合肥的镖银,不但赵香灵要重重酬谢,那一笔镖银你也可自行消受。可惜上次劫的镖被玉郎寻回,这次段合肥又打算找他帮忙,你生怕被查出此事,就先下手为强。”

铁无双大怒:“你敢栽赃于我!” 怒喝声中,身形已向花无缺扑去,铁掌左右齐出,直击花无缺,他身为三湘武林领袖多年,武功自非等闲,此刻盛怒出手,威力自不可小觑,可花无缺却凛然无惧,脚下不动,生生接了铁无双一掌。而四拿相接之间,被击出去的却非花无缺,而是素来以掌力见重武林的三湘名侠铁无双!

小鱼儿微微眯起眼睛,他本以为经过两年的磨练,自己的武功应已大成,可无论是江玉郎还是花无缺,他此刻竟都不是对手。

铁无双被震得飞了出去,落地时竟还连退数步,若非赵香灵扶住,说不定就要跌倒了。

花无缺一伸手,身旁侍立着的移花宫宫女立刻递上前什么东西,花无缺拿在手里,往铁无双脚下一扔,道:“从你府上流出。”

小鱼儿暗自皱眉,适才有些话以江别鹤的身份说出确实不太方便,但由花无缺出口,他与江家的关系亲密可见一斑,花无缺对江玉郎的事如此紧张关心,难道张老头所传的谣言竟非空穴来风?

铁无双脸色发白,胸口起伏,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赵香灵连忙弯腰将那东西拾起,却是一块银砖,左下角处打着个小小的“段”字,不由得惊道:“这是……”

江别鹤道:“这正是段老爷丢失的镖银,昨日铁老在南山置办了一处良田,就是用这银子。”

赵香灵颤声道:“试问那镖银若真是铁老英雄劫的,又怎会堂而皇之地拿来去用?难道等着阁下来抓人抓赃么?”

江别鹤道:“老夫原也不信,可仔细想来,铁老前辈纵横江湖数十年,是何等见识,他这样做法正是叫别人不信此事真是他做的。”

花无缺点头道:“‘此地无银三百两’便是这个道理。”

赵香灵哑口无言,他平日自命机智善辨,此刻却被驳得说不出话来。

铁无双合上眼睛,然后又缓缓睁开,木然道:“事到如今,两位想要如何?”

江别鹤凛然道:“此事若被天下英雄知晓,天下英雄都是难容。现下方值正午,请二位自思该如何了断,今夜子时,我当再来。”说完微一抱拳,与花无缺转身而去。

铁无双望着两人的背影,胸口急剧起伏,最后狂吼一声:“气煞老夫……”一口鲜血自口中狂喷而出。

赵香灵心中惨然,强笑道:“前辈赶紧到后面歇息,先将伤养好……”

铁无双惨笑道:“今夜子时便是你我大限,养好了伤又有何用?不想老夫一世英名,到老来竟要死于屈辱……”一言未了,竟已热泪盈眶,英雄迟暮又逢末路,怎不神伤。

赵香灵忙道:“前辈切切不可轻言放弃,只要我们能寻得真凶,事情就有转机。”

铁无双道:“人海茫茫,何处去寻那真凶?更何况只有半天的工夫……”

赵香灵黯然地望着那已偏西的日影,再不发一言。

铁无双仰天笑道:“江别鹤,花无缺!老夫并不怪你们,还能多给老夫半天时间,已是仁至义尽了……咳……”他一面说话,一面咳嗽,鲜血已溅满衣襟。

小鱼儿见状,心下也是黯然,他虽不喜铁无双,却也不愿看见一位英雄被人构陷落魄至此,况且这人还与他师父李大嘴有旧。可无论幕后之人是哪一个,能将江别鹤江伯父这样精明的老江湖也骗了,定不是好对付的,短短半天时间,小鱼儿也没有把握将那人揪出来,不过倒是可以从那对可疑的罗家兄弟下手查起,兴许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此时,铁无双已被人扶下去歇息,赵香灵转头望向罗大、罗二,苦笑道:“贤昆仲可有法子救我?”

罗大微微一笑:“依在下看来,此事倒也简单。”

赵香灵眼神一亮,只听罗大继续道:“事到如今,只有先下手为强,将段合肥与他女儿擒来,好教江别鹤投鼠忌器,不敢下手!”

小鱼儿听了这话,几乎已然确定这兄弟俩定与幕后主使者有关,这主意根本就是在陷人于死,只盼着赵香灵头脑清醒些,别将事情弄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赵香灵果然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若真这么做了,天下武林岂不真要以为劫镖、下毒之事全是我等所为?”

罗大却道:“非常之时只能用非常之法,这只是权宜之计,为的是稳住江别鹤,给咱们寻访真凶争取时间,等真凶寻到,真相大白,再好生赔礼将段家父女送回,到时候江湖中谁能说庄主不是?”

赵香灵有些松动,喃喃道:“在下还是觉得此事不妥。”

罗二道:“庄主想想,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法子?以江别鹤与花无缺的武功,庄主要逃过今夜子夜之限,只怕是难如登天啊。”

赵香灵默然半晌,苦笑道:“也只有如此了,可段合肥的护院众多,武艺又高强,想将他们父女劫来绝非易事啊。”

罗大微微一笑,道:“这个庄主不必烦恼,江别鹤和花无缺忧心江玉郎,定会加紧配制解药,必不会防备有此一着。除了这两人外,别的人都可不虑,我兄弟二人愿意为庄主走一遭。”

赵香灵大喜拜倒:“贤昆仲如此高义,在下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罗大、罗二赶紧扶起他,道:“庄主切莫如此多礼。”

小鱼儿暗暗叹气,赵香灵方寸大乱,竟走了这么一步臭棋,而那罗家兄弟也是舌灿莲花,句句点中赵香灵要害,才引得他心智动摇,当真是不可小觑。

此时,罗家兄弟已准备出发,正招呼府上庄丁抬轿相随,小鱼儿连忙上前,权充一次轿夫,跟着去看看这两人到底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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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走了半顿饭工夫就已到了段合肥的宅院,一庄丁问道:“前面就是段合肥的猪窝了,罗爷瞧着该怎么办?”

罗大坐在轿中道:“抬进去。”

那些抬轿的庄丁却是不敢,强笑道:“这……看门狗不少,若被咬一口岂非冤狂?”

罗大笑道:“你们只管往里走,那些看门狗决计咬不着你们。”

庄丁相瞧了一眼,鼓起勇气,往院子闯了过去,段宅的庄丁果然迎上喝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站住!”却听“嗤、嗤”几响,前面七八个段宅庄丁竟应声倒下,小鱼儿眼尖,自然瞧见刚刚有几点乌光自轿中飞出,那些人才挨了那乌光一下,就已倒地而死了,那罗大当真是好阴毒的手段!

罗大笑道:“看门狗不叫了,你们还不走?”抬轿的庄丁连忙抬起轿子再往前走。如此遇见两三拨人马,俱是死在那乌光之下。

走到最后一重院子,里面有十十余人手拿刀斧棒迎出,当先五人手中各持一面盾牌护住前胸,挥刀直劈而下。

一条人影自轿子里飘出,一拳打在其中一人的盾牌之上,那人立时口喷鲜血向后飞去,出手正是罗大。只见他手如毒蛇般伸出,一把抓住另一名武师的手腕,“喀嚓”一声将之生生拧断。另几人又惊又怒,一根枪、两把刀交击攻来。

罗大笑道:“不想这里竟还有杨家枪和五虎断门刀的门人,手上功夫倒是有些火候。”说话间,身子一错,已是徒手将那枪头折断。

他握着枪尖挡开右面攻来的一刀,而后一掌将那使刀的大汉打得直飞出去。不消片刻,那些气势汹汹的武师躺倒一地,罗大犹自不满,拎着把刀将那还有一口气在的一一捅死在地。

小鱼儿看得心惊,他虽料到罗家兄弟的武功必是不俗,不想竟是直追“十大恶人”,就连那狠毒的心性也不遑多让,难道他们并非杂兵,而正是那幕后主使?

正想着,罗二已将段合肥父女捉住,捆了手脚又塞上嘴巴,仍进了一乘轿中,兄弟俩则挤在另一乘里,赵家的庄丁连忙抬起轿子,打道回府。小鱼儿心中焦急,真让这罗大料对了,江伯父和花无缺此时定是赶着回去给江玉郎配药,哪还有心思管段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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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恶人谷来客
轿子刚刚转过一条街,就见两匹骏马迎面而来,马上之人正是江别鹤与花无缺。

小鱼儿一喜,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大喝道:“前面的人快快闪开,你可知这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吗?”赵家庄丁见了江别鹤与花无缺本就胆战心惊,听见他这一吼,更是吓坏了。

花无缺皱眉望向江别鹤,后者对他点头道:“有劳花公子先行一步了。”

花无缺双足一点马蹬,手中提着包好的药材,掠过小鱼儿他们抬的轿子,飞身而去,江别鹤则侧马让出路来,不疾不徐地等待两抬轿子过去。

小鱼儿心中气闷,花无缺如此焦急,好似只他一人关心江玉郎病情一般,不过是朋友罢了,非要摆出那副情深似海的做派,也不管关于两人的谣言满天飞,现下就只能盼着江伯父能快些发现端倪,所以当两队人错身而过之时,他拼命地朝江别鹤处眨眼,江别鹤却望着花无缺远去的方向出神,看也未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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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缺的动作很快,他的心却很乱,他早就觉察出自己对江玉郎的态度有些古怪,而且绝不是挚交好友那么简单。

花无缺总是做梦。

小时候起,他就在梦中与小鱼儿一同长大,一年又一年,后来他真与小鱼儿相见后,反倒不常梦见他了。

他开始反复梦见江玉郎。

那时,他们还不过是平淡如水的君子之交,在慕容山庄一同下棋、品茶,仅此而已,甚至连身体上的接触都不曾有过,但从梦中他却知道眼前人很温暖,和自己不一样,和所有移花宫里的人都不一样。

于是,他的手会忍不住划过那人刚刚放在棋盘中的棋子,被打磨得光滑圆润的玉石确实带着暖人的温度,下棋的目的也从消遣和争胜,变作将那一颗颗温暖的棋子收入自己掌中。

渐渐的,他开始沉溺于同江玉郎的相处,那人的谈吐是如此风雅,又如此幽默有趣,他从不会千方百计迂回地打探你的隐私,也不会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对那些武功家世都略显低位的人品头论足,与他交谈总是轻松而愉悦的,无需顾忌,也无需费心猜测那些话中是否还暗藏玄机。

后来,江玉郎离开了慕容山庄,关于他的梦境也慢慢消失了,这令他若有所失了好一阵,可当梦境再次浮现时却变得愈加离谱,一发不可收拾。

他已经二十岁了,有青年人的冲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但同往常的无梦而遗相较,在梦中与好友缠绵之后的清晨总是令他分外不知所措。他甚至无比清楚地知晓那人下身的尺寸,在梦里,他曾认认真真地丈过量,有时用手,有时用嘴,用一切可能的方法去取悦,而来自对方的取悦则更令他情潮翻涌,欲罢不能。

梦醒后再面对好友总会有无所适从的尴尬,他也曾想过搬离江家,但无论是因羞涩而表现的冷漠,还是心烦意乱而显现的不耐,最终都会被那人轻快幽默的话语,体贴入微的关心,还有不知有意或是无意的触碰化解,每每此时,他都很想抓着那人的肩头,明白地问问他,是否对他也有心意。

可男人与男人,总归是有违伦常的,虽然他在那之后暗中打听过两广一代的“契兄弟”一说,但显然这种关系仍是不好见光。若是他当真问出了那句话,跨出了那一步,就再不能回头,如非两情相悦,便只能是一拍两散的结局。

他不愿冒这个险。

有此挚友已是他生之大幸,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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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缺急着回客栈送药,而小鱼儿则急着找到真凶。那罗家兄弟拿了段合肥父女还不算完,竟还撺掇着赵香灵埋伏弓箭手伏击江别鹤和花无缺。小鱼儿一点儿也不担心江别鹤会中计,因为这种手段是在是太过低端,可赵香灵此举无疑将自己的罪又加深一层,而罗家兄弟自然也不会放过铁无双,反复提醒赵香灵,届时必要将人给请出来压阵,赵香灵方寸已乱,对那兄弟二人言听计从,自然无不应允。

离江别鹤规定的时间不到三个时辰,小鱼儿早已向赵家庄上上下下打听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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