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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骄]五好青年黑化史八风不动-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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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天牙关紧咬,内心天人交战,却听有人突然道:“燕伯伯何需为难,小鱼儿在此。”

三人的目光齐齐移过去,就见青年人站在那里,左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不是小鱼儿又是谁呢?

江别鹤面如死灰,江玉郎神情古怪,燕南天却是满脸喜色,拉住小鱼儿不住打量,又不住地点头:“像!你生的和你父亲真像!”说罢,又不禁重重叹了口气。

小鱼儿看着燕南天枯瘦的的面庞,心下酸楚:“燕伯伯,这些年你受苦了。”

燕南天突然仰天大笑,阴郁之气尽去:“能再见到我二弟的至亲血脉,吃些苦头又有何妨?如今仇人又近在眼前,只要你一刀杀了这个江琴,也就算大仇得报了。”

小鱼儿看了一眼江玉郎,转头咬牙对燕南天道:“燕伯伯,我们……我们放过江家父子好不好?”

燕南天大惊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怎会有这样的念头?”

小鱼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江玉郎救过我不止一次,我……我不能杀他。”

一旁的江玉郎却是冷笑道:“说得轻巧,没有燕南天撑腰,你又有何本事动得了我们父子?燕南天倒是很知道你的斤两,将我爹点了穴道提到你面前,让你来杀,哼哼,真是好命,旁人报仇不知好付出多少心血,你只要动动手指便成了。”

燕南天双眼如刀,盯着江玉郎道:“好一张利嘴,黑的也被你说成白的了。”

江玉郎犹自冷笑:“燕大侠这反驳的话自己不觉苍白无力吗?江枫活着的时候就处处依靠你,自己除了一张能勾搭女人的脸全无本事,怪不得最后会落得死于非命的下场,而今他的儿子也是如此。燕大侠,您可要仔细点儿活,最好活上个千八百年,不然江家子子孙孙少了你的荫蔽,不知会不会断根儿了。”

燕南天本是秉性火爆,英年遭逢大难,性情渐渐有些收敛,但耳中听着江玉郎的冷嘲热讽,又句句牵涉自己最最珍视的义弟,不仅火往上涌,几乎都要气炸了,而更可气的是,他心里竟然觉得这小混蛋句句说得都很在理。

小鱼儿突然开口道:“你说这些话,无非是想同我比上一场。”

江玉郎点头道:“是。你若赢了,自可杀了我爹爹;你若输了,就放他走。”

小鱼儿眯着眼道:“我现下就可轻而易举地杀了他,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江玉郎道:“因为你是江小鱼,所以你绝不允许自己躲在旁人的羽翼之下。”

小鱼儿只觉胸中热血上涌,豪气顿生,大声道:“好,就请燕伯伯为我们做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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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旷野极是闷热,鸟儿也似难受,连叫也不肯叫上一声,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倒在一旁的江别鹤发出的粗重的喘息声。

燕南天靠着大树,紧紧盯着站在旷野中的二人,脑中却是一团乱麻,江枫温柔的笑,邀月炽烈的恨,还是婴儿的小鱼儿小小声的哭泣……无数的情景闪过,这辈子他很少犯错,也很少会对不起谁,可邀月却是他最大的心魔。

江玉郎和小鱼儿相对而立,一人手持铁扇,一人手持长剑,两人却是一动不动。

江玉郎道:“你为何不出手?”

小鱼儿道:“因为我要问你一件事。”

江玉郎道:“段合肥的镖是我劫走的,铁无双是被我陷害至死,你的行踪是我告知邀月……你还有什么话想问的?”

小鱼儿缓缓道:“我想问,你究竟是何时知道我是江枫的儿子?”

江玉郎苦笑:“你已知道,又何须再问呢?”说罢,他已开始往前迈步,小鱼儿也跟着开始移动了脚步。

燕南天和江别鹤的眼睛,都在瞬也不瞬地瞪着他们的脚步,数着他们的步数。

一步、两步……待到两人距离不过五六步时,小鱼儿和江玉郎同时出手。

离上次两人在江边交手已过了多日,小鱼儿的武功也因邀月宫主的指点今非昔比,而江玉郎这次却是使出了正宗的少林武功。

燕南天未见过二人的武功,如今却皱起了眉头,小鱼儿的剑法奇招频出,但依旧如行云流水,丝毫无凝滞之感,在年轻一辈中确实不俗,可江玉郎却颇得少林武功的真谛,招式朴实无华,但动作迅如闪电,转似轮旋,站如钉立,跳似轻飞,张弛有度,刚柔并济,而非一味刚猛,以力取胜,不禁有些替小鱼儿担忧。

而此时,小鱼儿却没有半分担忧,他既没想过杀江别鹤,更不愿伤害江玉郎半分,可面对如此深仇,即使他再豁达也难以全然释怀,索性与江玉郎斗上一场,也算有个了断,至于胜负输赢,倒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江玉郎抄给他的秘籍中,除了《总诀》之外,《剑式篇》是唯一完整的,故而小鱼儿之前一直勤加练习,但对敌是却甚少使用,今日正好拿来与江玉郎较量一番,也算是让他陪着自己喂喂招。

两人斗到百招之外,仍旧胜负难分,江玉郎一扇点向小鱼儿的左肩胛,小鱼儿也不闪避,而是以攻为守,反手一剑刺向江玉郎的胸口,反要迫他后撤,却不想此时江玉郎手腕一抖,扇面瞬时“哗啦”一声展开,遮住了小鱼儿的视线,身子也不闪不避,反而直直向剑尖迎了上来。

小鱼儿一皱眉,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然感觉自己手中的剑刺入了人的血肉之中。

江玉郎手中的扇子砰然坠地,小鱼儿这时也终是看清了他胸口洇湿的血迹,心中焦急万分却不敢妄动一下,他颇通医理,知道江玉郎伤到了致命部位,若他将剑一拔,大量的血液势必要喷出,那时便是神仙也是难救了。

他看看江玉郎,又看看那柄滴着鲜血的剑,恍然如在梦中,“你为什么要逼我?”

江玉郎颤动着唇,气若游丝道:“因为血债终须血来偿,别无他法。”随后双膝一软,砰然跪地,那柄原本插在他胸口的铁剑也掉落在了地上。

小鱼儿盯着血泊之中的江玉郎,心不觉沉了下去,仿佛已沉入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他向来认为,旁人杀了自己的亲人是他们卑鄙恶毒,自己若再杀了他们,岂非变得和一样卑鄙恶毒了吗?所以,他虽想要报仇,却从未想过夺去人任何人的性命,何况那人还是江玉郎……

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心也在颤抖,恍恍惚惚之间,燕南天似乎上前试了试江玉郎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门,摇摇头回到了他身旁,叹气道:“燕某真是料想不到,江琴这个衣冠禽兽倒还能教出个孝顺儿子。有道是‘父债子偿’,他本不必死,却死在你手上,也算抵偿了他父亲的罪过。”

小鱼儿木然转过身,就见江别鹤仍旧伏在地上不能动弹,却是双眼通红,满面流泪。燕南天刚一解开他的穴道,他便顾不得全身酸软,立时哽咽着奔向自己的儿子,中途还跌了好几个跟头,最后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江玉郎身前,将人抱在怀中。

燕南天冷眼看着,怅然道:“人真是奇怪啊,再恶毒、再狠辣,对着自己的骨肉却又是掏心掏肺……罢了,咱们走吧……”说着拍了拍小鱼儿的肩,示意他和自己一道离开,可小鱼儿却定定地站在原地,一步也难以挪动。

“站住!”江别鹤嘶哑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燕南天冷声道:“我们二人已是仁至义尽,你还要如何?”

江别鹤一字一顿道:“我不是江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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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尘埃落定
燕南天心头大震,就连原本失魂落魄的小鱼儿也立时将目光转到了江别鹤身上。

如今的江别鹤已是风度全无,狼狈不堪,原本整洁的衣衫褶皱,上面血迹斑斑,双眼泛红,如亟待扑向猎物的饿狼,简直亮得怕人,他盯着燕南天,缓缓道:“这句话我之前同你说过百遍千遍,可你从来不信,总以为我是为了这条命在推脱……可事到如今,你总该信了吧……”

燕南天双眉紧蹙,“你不是江琴?你怎么可能不是江琴?你从头到脚完全就是江琴,虽然老了几分,但我一眼便认得出,你就是他。”

江别鹤惨笑道:“那路仲达难道不是从头到脚完全就是你燕南天?他若真是燕南天,那你又是谁?”

燕南天呆立当场,小鱼儿则是激灵灵打来了个冷战,道:“可若你不是江琴,又为何会有和江琴相同的脸?”

江别鹤不去看小鱼儿,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燕南天道:“二十年前,邀月杀死了江枫,本以为你会马不停蹄地跑过去找她报仇,谁知你不去找她这个正主儿拼命,却偏偏要先去找江琴这个通风报信的小喽啰,还陷在了恶人谷,邀月只好一面使尽全身解数给你治伤,好继续她自己的报复,一面派人去寻江琴。”

燕南天不解:“她去找江琴作甚?”

江别鹤苦笑:“女人啊女人,她是怕你醒了,武功恢复了,只记得杀江琴而不去杀她,便索性将你的大仇人扣在身边,这样一来早晚都能和你对上。”

燕南天只觉这理由匪夷所思,却又实实在在与邀月的性情再相符不过了,他转念道:“你说你不是江琴,那真的江琴呢?”

江别鹤摇头道:“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他发现事情败露,知道你不会放过他,便带着江枫的一部分财宝往恶人谷逃,可惜途中被‘十二星象’黑吃黑,和他主子一样死于非命。”

燕南天吃惊道:“难道邀月就因此找了你假扮江琴?”

江别鹤忽道:“你还记得‘殷阳’这个人吗?”

燕南天目露茫然,而后又恍然大悟:“你是殷阳?”

江别鹤道:“我那时年纪尚小,家里受了旱灾,被父母卖了换馍馍吃,江枫见我长得像江琴,便将我从人贩子手里买回来,还给了我一笔钱谋生。你说江琴恩将仇报,确实不错,江枫对他,恐怕比对你这个大哥还要好上十倍吧。”

说完,他轻轻侧头,拨开颈间的乱发,耳后赫然藏着一道浅浅的疤痕,“我虽与江琴相貌相似,却也并非一般无二,邀月便找人将我的面容改变了许多,这便是当初留下的印迹。”

燕南天皱眉不言,小鱼儿却道:“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江别鹤轻轻为江玉郎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冷冷道:“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都与我们父子二人无关了……你们走吧……”

燕南天忽道:“你将嘴张开。”

江别鹤却不理睬他,径自低头看着儿子僵硬的面庞,燕南天上前几步,一把将江别鹤提了起来,大手捏住他的下颚,强迫他张开了嘴巴,江别鹤几番挣扎不脱,最后好似放弃了一般任由燕南天施为。

小鱼儿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江玉郎,那本来被整理好的头发如今又变得凌乱不堪,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紫黑色的嘴唇隐迹其中,看起来是如此的柔弱,又是如此的安然。

他忍不住去握江玉郎垂下的手,可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摇晃,令他在恍惚间只掠过了那人冷凉的、僵硬的指尖。

此时,燕南天已缓缓将江别鹤放下,叹了口气道:“昔年江琴在外惹事,险些害了二弟的性命,我一怒之下狠狠掴了他一巴掌,打掉了他两颗牙齿……你的牙齿……你竟真不是他……”江湖上纵然有高妙的易容术,却没有肯花心思研究怎么将掉了的牙重新按回去。

小鱼儿从前有多么希望这是真的,现下就有多么希望这是假的,他强自镇静道:“如果你不是江琴,那江……江……”他努力了几次,却怎么也无法说出“江玉郎”三个字,只得哽咽道:“那他怎会以为你是江琴?”想必天底下没有一个父亲情愿自己的儿子当自己是个背信弃义的卑鄙小人。

江别鹤合上双眼,又慢慢睁开:“怜星死了,被邀月亲手杀死的,那个女人是个疯子,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我不能拿我儿子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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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们还在凿石头,花无缺也卷起袖子来,不断挥动手中的铲子,平时连油瓶倒了都不会伸手去扶的苏樱,此刻竟也在用她吹弹得破的纤纤玉手去挖泥巴。

只听“轰隆”一声,石壁向内倒去,他们竟然真的创造了奇迹,竟在短短半天的功夫里,挖穿了石壁,攻入了山腹。

众人先后冲了进去,心中既是兴奋,却又不禁在暗中担心害怕……若是发现的不是人,而是他们的尸体,那怎生是好?苏樱本想呼唤两声,但一颗心似已将跳出腔子,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但他们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一个活人,邀月、小鱼儿,甚至于魏无牙,难道他们已化骨扬飞,永远自这世界消失了不成?

大家面面相觑,只有站在那伫发呆,过了很久,苏樱才笑着道:“我就知道世上绝没有任何地方关得住小鱼儿,我们还在为他担心,他却早已走了。”

李大嘴却摇头道:“我也希望他是已逃出了,可是我方才已将这地方全都很仔细的查看了一遍,四面根本就没有出路。”

苏樱却咬牙道:“我也晓得这里没有出路,但他是小鱼儿,他一定有法子出去的。”

李大嘴道:“他能有什么法子?就算他能破壁而出,多少也会有些痕迹留下来的,除非他会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变成个苍蝇从那气孔中飞出去。”

其实苏樱也知道他说的不错,四面山壁都是完整的,根本就没有被打通的痕迹,小鱼儿他也的确没法子出去。但他若没有出去,就应该在这洞穴之中,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此时却听身后的石壁后有人声传来:“谁在外面?”隐约听来像是个女子。

花无缺眼睛一亮,贴着那石壁大声喊道:“大姑姑,是你吗?”他这声“大姑姑”一出,其余人都是惊喜交加,喜得是邀月宫主还活着,小鱼儿就可能没死;惊得是这位移花宫大宫主竟然仍旧中气十足,武功之可怖简直超乎人的想象。

邀月的声音透过石壁有些瓮声瓮气,却也清晰可辨:“无缺,你们先远远推开,待我把这石门破开。”

众人连忙依言闪得远远的,片刻后,只听三声闷响,碎石如雨点般飞起,厚厚的石门竟然真被邀月用揉掌破了开来,一个白衣的高挑女子自石头的齑粉之中飘然而出。

花无缺抢上前去,一把拉住邀月宫主的手,颤声道:“大姑姑,你……你还……”他那个“好”字还未出口,便被吓得呆住了。

在花无缺的印象中,从小到大,大姑姑和小姑姑的面容就从未改变过,永远如二八少女般明丽出众,皮肤光洁细腻如绸缎,可如今,邀月宫主的肌肤却似失去了活力,眼角、嘴角的皱纹犹如蛛网般层叠,惊呆之余,一个字也无法说出。

邀月见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正眼中含泪地看着自己,竟是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背道:“大姑姑已练成了明玉功的第九层,又怎么会不好呢?不过前八层是逆天而行,最后一层则是返璞归真,顺应天命,所以这皮囊倒是便丑了。”

花无缺简直不敢置信,明玉功共分九层,只要能使到第六层,已可与当代第一流高手一争长短,若能使到第八层,就可无敌于天下。两位姑姑早已练到了第八层,可多年来一直无法更进一步,不想大姑姑竟在此处突破了。

邀月宫主叹道:“要将明玉功练到第八层,至少也得要花三十二年苦功,但我和你小姑姑却只练了二十四年,这进境实已超迈古人,我们以为最多再过四、五年,就可练至颠峰。谁知这二十年来,我们的功夫竟一直没有进境,竟似已只能到此为止,再也无法更上一层楼。”

花无缺忍不住道:“但你们又是为何练不成?”

邀月宫主凝视着花无缺,淡然一笑,道:“三天前,我还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不过现下我已想明白了,因前二十四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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