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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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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维敏是陈一凡小学同学。陈一凡母亲有一口很大的香樟木箱子,满满一箱子以前的旧旗袍,陈一凡就在这些旗袍的包裹下长大,母亲总是在旗袍里挑来挑去在陈一凡身上比划,穿上这些资产阶级旗袍改的衣服在同学众目睽睽的目光下让陈一凡感到很不自在,她那样孤单,没有人和穿奇装异服的她一起上学,只有丁维敏在她身边。丁维敏家离陈一凡家很近,每天她路过陈一凡家就叫上陈一凡一起去上学。有一天丁维敏说,牛奶是什么味道她从来没有喝过。于是从那天开始陈一凡每天把自己的牛奶分给她一半。丁维敏很早就结婚了,她在鬼街上有一家菜馆,生意忙得从来很少见面。两年前陈一凡在路上遇见丁维敏时,简直认不出来了。丁维敏离婚了,她形容憔悴,头发枯黄,两眼无光,她身无半文,也没有工作。陈一凡带她去吃饭,要了很多菜,丁维敏都吃完了,她是那样大的胃口。她的菜馆离婚的时候卖了,卖了钱全还帐还不够,她前夫背着她在外面欠了人家一屁股债。她说菜馆以前生意很好,她挣了不少钱,曾经也是一个有钱人了,提起过去丁维敏来了精神,她说那时候她的头发每周去理发店两次,都从来没有自己洗过头发,还每次都盘花。有一天一胖一瘦两个女人打架打到她家里来她才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丈夫的情人,结果三个女人打着一团。然后她又和他打做一团,打了几年架,生意也没办法做了。丁维敏凑近陈一凡说他那东西又粗又长,每次都能把人弄的叫唤不已,舒服得不得了,所以这么多女人喜欢他,我一点也没发现他在外面有女人了,因为他还是天天都干。丁维敏说起她的前夫表情兴奋得高潮一般。陈一凡说我看见书上说过有一种人大脑长瘤子就有可能性欲特别旺盛。丁维敏很得意的说,他是绝对没有病的,真可惜你没见过他,很英俊呢。分手时陈一凡把身上的1000多元钱都给了她,这让丁维敏泪流纵横,她说她去南方去,她去南方做什么了她从来不说,两年后她回来就在富贵街开了一家时装店,富贵街一整条街都是时装店,开店的人清一色都是南方回来的女人,C城的人叫那条街南下街,C城的人说起这些从南方回来的女人表情是那样的暧昧,南下回来的那些妖艳的女人个个如风中的残烛,她们静悄悄地躲在堆满过去记忆的美丽时装中惶惑的看着过街的行人。丁维敏的电话终于接通后,陈一凡听见一个女人在电话那端娇滴滴地对丁维敏说良友公司昨天派的男人什么都不会,还说能让我爱如潮水,弄得我难受死了,我不会付费的,……然后是丁维敏对着话筒喂喂喂的声音,这时候陈一凡忽然什么都不想说,她捂着电话不出声,丁维敏骂了声神经病然后放了电话。陈一凡颓然倒在沙发上,嘣……,陈一凡碰着了沙发上的吉他,吉他发出闷闷的声响在寂寞的房间里回荡。这是北刚的吉他。吉他低闷的响声让陈一凡感到了温暖,北刚是男低音。

  
梧桐树下的探戈(48)
48

  这段时间陈一凡患上了周末恐惧症。一到周末她就疯狂地找人,她渴望身边有一个人,不管是谁。易阳的手机老是关机或者就接不通,易阳手机关上了就是在赌博。赌博的时候易阳满脸通红,所有的毛孔都张开,这会让他觉得神清气爽。每天晚上,一等人民早早地睡了,易阳就悄悄溜出家门去赌博,一天易阳在牌桌上有些心绪不宁,他赶回家看见人民很惊恐地坐在床上,看见他回来,人民在床上张开嘴笑,那孩子笑得那样的难看,比哭还让人心酸,看见人民的笑容易阳的心就痛,那笑容里面就是可怜的灵魂啊,灵魂是摸不着看不见的,只要心开始痛就是灵魂在说话了,那天晚上灵魂受到的震撼的易阳抱住人民开始掉泪,他问人民说我们难道真的就是两条丧家的犬?人民的小手把床拍得很响。后来晚上易阳不再出门,吃过饭他就开始拉手风琴,他坐在路边的梧桐树下拉琴,琴声那样的气喘吁吁,人民听见易阳的手风琴声音就欢喜得手舞足蹈,易阳感到他的小平房里有了生气。天空逐渐灰暗下来,好像又要下雨。老蝈蝈来信要接人民回坝上,人民好象是懂得了又要离开易阳,所以那段时间见到易阳就紧紧地抓住不松手,他的手是那样的小。易阳给老蝈蝈回信说再让他查查血,没有问题就送他去坝上老蝈蝈家。易阳的电话终于接通了,他的手机那样不清晰,里面很多人在说话。陈一凡问你在哪儿为什么这么闹?易阳说在外面玩。易阳和一群人在夜总会HAPPY,和小姐们玩,准备今天玩一通宵。陈一凡问你和小姐们上床吗?易阳到时候说看感觉吧,先唱唱歌把胸中的郁闷都吼出去,易阳说他把人民放在艾萨萨姨妈那里和侄子丑儿玩耍,你有什么事吗,陈一凡说我怀疑我患了周末恐惧症,你来陪陪我好了。易阳说你真累,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我说你还是和我们一起玩吧,打牌很简单的,我教你,不要一刻钟你就会了。然后一到周末就约人打打牌,什么周末恐惧症,去他的吧!或者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睡觉,天下烦恼一睡了之,第二天醒来什么都重新开始。陈一凡说你快结束你的牌局,我们一起吃饭,易阳问吃中饭还是吃晚饭?陈一凡看了看表,已经两点半了。陈一凡说我快饿死了,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点东西都没有吃。他们约定在那家他们常去的家常味菜馆见面。陈一凡穿了一件高领插肩露背的黑白小方格乔其纱时装,一条白色麻纱宽大长裤,这样就显得身材特别修长,因为易阳非常喜欢陈一凡修长的身材,当然也喜欢她的巧克力肤色。陈一凡走进家常味时,看见易阳左眼皮有点双。易阳是单眼皮,但每次看见陈一凡的时候左眼皮就总要变双眼皮,过一会才恢复成单眼皮。他们俩一起在坝上当知青,是老朋友了。易阳对陈一凡说你在我的眼睛里就是一个仙女,在天上飘的仙女,你是可以不吃饭的,我不行,我如果像你这样两天不吃饭早就没有命了。陈一凡笑笑。易阳说他现在是网上的聊天高手,一说起网上聊天,易阳就激动得唾沫星子在陈一凡耳朵边上飞舞,他说他打字的速度飞快,一般人都来不及回答他的话,都是和他聊几句话就不聊了,或者是很久才会回答他的话,陈一凡说一般别人是和几个人同时聊天,并非是速度没有你快。易阳不听,他说他从来是聊一些很深的问题,比如环保,比如钓鱼岛,再比如伊拉克扣留人质等等,从来不聊那些无聊的话题。易阳对陈一凡说这顿饭你得埋单,他的包刚才被小偷摸了,车上有人用可乐瓶子砸他的头提醒他,他没有反映过来,手机和皮包都被摸走,还把他的衣服前胸部位剪了个大口子。易阳头发越来越少,每天操心国家的事情太多,他太累了,比国家的总理还累。不知道易阳在网上鬼混计算机被染上了好多病毒,难怪他常常发来的短信都是乱码和鬼脸,那些鬼脸很有些像易阳那温和憨厚的模样。陈一凡看着易阳十分蹉跎而又很孩子气的脸,她就有一种冲动想把易阳那颗头抱在胸前,每当这时候,易阳的左眼皮又开始变成双眼皮了。

  
梧桐树下的探戈 (49)
49

  
  单彤终于从西藏回来了。在格尔木她和几个去拉萨的民工合伙租赁一辆吉普翻唐古拉山口去拉萨。海拔越来越高,气温越来越冷,她冻得直哆嗦,她感到头昏,想吐,她想她肯定感冒了,这样高的海拔,她可能把命丢在路上,一丝丝恐惧掠过,然后她就迷迷糊糊她睡着了。她进入了一个橘红色的梦乡,在一片橘红色的雾中有一艘白色的象牙船慢慢向她驶了过来,那船华丽非凡,上面有好多穿着漂亮的女人,她看见那女孩了,她的腿好了,能够从床上站起来了,单彤看见她站白色的象牙船头上对她招手,她穿一身白色的衣服和裤子,显得那样的飘逸,原来她的身材是那样的高挑,腿是那样修长,单彤想去到那船上,但象牙船身开始摇晃,摇晃得那样厉害使得她没有办法上到船上,她后来终于感觉到了有人在摇她的肩,这让她从橘红色的梦中醒来,她想睁眼却睁不开,很强的阳光使她眼睛周围一片橘红色,她掏出墨镜带上睁开眼睛看见司机笑眯眯的站在她面前告诉她唐古拉山口到了,起来看看,多美的云彩,拍拍照呀!别老睡。单彤见自己身上盖了一件很大的羊皮藏袍,难怪在梦里这么温暖。司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藏族小伙,他咧着满嘴黄牙的嘴笑得那样的灿烂。单彤说在人在海拔5000米以上时,所有的观念都没有了意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简单到就是传递生命的信息而已,在那里人是透明的,能够看见血细胞在血管里流动,思维是静止的,唐古拉山口有些像是梦境中的山门,单彤跌跌撞撞的走进山门,她看见云朵在前面飘荡,一片海子在眼前如同镜子一般纯净。到拉萨后那藏族司机把她拉到一家叫八雪浪的旅店,那里住的全部是来拉萨旅游的单身客人,一人一个房间,每个房间小得就只能放下一张床,房间之间隔着一层很薄的木板,头痛得厉害的单彤每天都看见木板墙壁缝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迷糊中有人在自己的头上放了一条湿毛巾,那人用手抓住单彤的手说坚持一下就好了,第三天早上单彤清醒了过来,她的房间里站了有一个矮个子的男人,他说对不起,我怕你有什么需要照顾,不过在这里住的人都很随便,没有人关门,大家都可以随处去别人房间里串门的。那男人头上包了一张红黑条纹的海盗头巾,穿一双高桶的布靴,他的双腿裤脚就扎在布靴里面,他说他到拉萨来了半年了,刚来的时候他躺了一个星期,他喜欢这里,没有想再回去,他自我介绍他叫麦基,他总是称自己是行者。晚上的八雪浪的酒吧热闹极了,酒吧里坐满了来自天南海北的行者,酒吧很简陋,就是木板墙壁,墙上挂了一些藏族马刀,牛头的骨骼和几张藏族风情的挂毯。酒吧里面有几口很大的酒缸,几张大的木头桌子和凳子,非常的粗糙,人们就坐在粗糙的木头条凳上喝酒,酒缸里有一种主人自己酿造的米酒,那酒甘醇得令人心动,三杯米酒下肚,所有的行者就开始舞蹈,他们有一种独特的舞姿,有节奏的用脚踏着地板,双手在半空中舞动。麦基说单彤你就不要回去了,没有海拔的地方,空气和水都是浑浊的,人的情感也就会回到浑浊的状况,只有这里是空气和水才是明净的,这就是海拔的魅力,越往上越明净,越往下越浑浊,所以你不要再回到浑浊的过去。麦基的眼睛亮亮的看着单彤,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这让单彤有些惆怅。麦基是说对了,单彤因为高原反应太厉害最后只有选择坐飞机回来,飞机在在离开西藏后单彤就就开始发现自己身上的纯净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她甚至最后都不能回想起麦基的眼睛是什么颜色了,回到C城的单彤就像一粒疲惫的尘埃,飞速在空中坠落。

  
梧桐树下的探戈 (50)
50

  一觉睡醒,已经快到中午,陈一凡把客厅的窗帘掀开,阳光下梧桐树叶班驳的影子就投射在客厅里,阳光驱散了昨天夜里的寂寞,房间里充满了朝气。一条硕大的狗悠然自得的在梧桐树荫下闲逛,像一个赤裸的壮年汉子。这些年C城的人和狗成正比的递增,一到傍晚,梧桐山庄的林荫道上到处是溜狗的人们,人们看狗们嬉戏,打斗,交媾,这仿佛成了当今的时尚。

  都是秋季了,C城还那样的热,太阳白得耀眼。C城很久没有这样爆热了,都快六个星期了,阳光一直在强烈地递增,街上行人稀少,车也没有几辆。马路上一股刺鼻的柏油味道。

  陈一凡艾萨萨单彤坐在肯德基店靠窗的位置,她们呆呆地看着街上随着热浪涌动的人群,五颜六色。侄子丑儿两只手拿着四个鸡腿在那里撕咬。今天是侄子丑儿的生日,这瘦唧唧的丑儿居然能吃下四个鸡腿,真不可思议。你还差我五百块钱!旁座的一个三十多的女人对一个四十多的男人说。男人说我什么时候差你钱?你不要奈帐,你说过你保证一年把婚离了同我结婚,不然就输给我500元钱,现在都快两年了,你还没有离婚,那就拿钱来!侄子丑儿在快餐店的娱乐室里跳上跳下,汗流夹背,估计那三个鸡腿已经下去了两个。那两个拥有价值500元感情的情人争吵了一会后就手挽手离去了,艾萨萨边用唇膏涂抹她的嘴唇边说现在的恋爱就是快餐,太简单了,500元。空调太冷了,陈一凡从手包里掏出一条真丝披肩披上,寒冷给人最大的感受就是孤独。陈一凡把双手抱在胸前,看著外面热流般的人群,她缩了缩肩。单彤眼睛仍然看着窗外,她的眼神那样的迷离,她说人其实是孤独的生,孤独的死,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你去承受与生俱来的孤独,你可以去到任何地方,却无法使自己的灵魂离开自己那层薄薄的皮肤,更确切地说,人无法逃避,必须独立承担生命的本身,与自己同在。任何人都不能够与别人共享孤独。艾萨萨说单彤你不要再到处跑了,你看你去了趟西藏回来出口就是人生格言,你再去几趟什么地方你不真成思想家了?我可不喜欢思想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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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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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夜晚开始显得漫长。陈一凡坐在露台的竹沙发上,夕阳就从那边山往下去了,天边的火烧云把陈一凡的头发漂成了葡萄红,单彤专心地在给陈一凡画头像,单彤总是想把陈一凡飘茫的眼神放在她的油画中表现,她说这副画的名字叫做单身女人的下午茶,就专门画单身女人内在的心理活动,主要由眼神体现出来,她说她就喜欢陈一凡的眼神,飘忽不定的,无限延伸的,神秘莫测的,但是她画了很多陈一凡素描头像都不满意,所以她从来没有能够完整的完成一副陈一凡的素描肖像画,这让单彤很没有面子,她老是埋怨光线,埋怨电话打扰,她埋怨陈一凡说你的眼神怎么不是像平时那样的?你不要看着我耶,我需要你飘茫的眼神。陈一凡安静的看着单彤,她看见单彤的头发原来就是一片黑密密的丛林,她的脑髓就是丛林中的一道道沟壑和山梁,难怪单彤的魂从来没有真正安静过,她怎么可以画单身女人的下午茶?她只能去丛林里画那些沟壑和山梁,黄昏在露台上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去了,单彤沮丧的说算了,看来没有办法把你的眼神放在我的画里了。

  
梧桐树下的探戈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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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梦终于离婚。办完离婚手续那天余梦回到父母家看看,那天C城的天空是那样的阴暗,云低得让人出不了气,但是余梦是高兴的,怀里揣着离婚证书的余梦就像是获得了解放证书的女奴,她觉得她头顶的天都亮了,她从此可以不再是市长的儿媳,不再是总经理的太太,不再和那些污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了,她终于脱离了那个她讨厌的圈子,她可以真正是她自己了。她父母家住父亲单位一幢单元楼里。余梦一进家门就觉得家里有些异样,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她边喊爸爸妈妈边进卧室看,卧室也没有人,然后她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卫生间的地上躺着她的父母,父亲赤裸着身子,母亲却是穿着睡衣倒在地上,余梦连尖叫都叫不出来了,她眼前一黑,身子重重地直往下沉,以后的事情余梦就不知道了,余梦不知道什么人什么时候把她和父母都拉到了医院,她活了过来,父母离她而去,医生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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