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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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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实在耐不住,就掀开被子,手伸进子弹头内裤,攥住殷红欲滴的欲望,攥出水来,粗喘着,撸着,脖颈高高昂起,后脑顶住硬墙,让对方看到自己滑动颤抖的喉结……
罗强躺床上露着性感小裤头,在镜头里使出大招,整一个老鸟发骚,故意勾搭人。
邵钧让这人勾得,能受得了?
有那么两三回,晚上集体看完新闻联播,牢号里自由活动时间,罗强会有意无意拖在队伍最后,然后被管教派去跑腿干活儿。
邵三爷的手从裤兜里伸出来,悄悄打一个暗号。
罗强轻轻闭一下眼。
罗老二会一去不复返,耽误个把钟头,直到临近熄灯才急匆匆回来,周身笼着夜晚室外的寒气。
……
跟他们七班对门相隔两间的那个牢号,谭龙从牢门小窗口露出半张脸,一只贼精贼精的眼,盯着罗强匆匆而过的身影。
谭龙心里藏着个主意。他发现每一回罗强晚上离开监区,过不多久,监舍楼对面的厂房大楼,二层某个小角落,都会闪烁起微弱的灯光,或者打火机一晃而灭的光亮。
每一回那一丛微弱的灯火灭掉,过不多久,罗强一定回来。
谭龙觉着他没弄错,罗老二是玩儿了个大的,在牢里搞,而且搞的是条子,也不怕把自己玩儿死,真是活腻歪了……
这天又是周末,邵钧原本应该歇班,跟同事倒了班,又多值一天。
犯人们打完球,在水房里洗涮过,一个个脖领子里冒着濡湿的潮气,在活动室里看电视,那阵子挺火的《中国达人秀》。
节目里有一位花白头发的大叔,在商场浮沉多年人生曾经辉煌最终破产落魄,从千万富翁变成流连街角的普通人,然而妻不离子不散,牵着他媳妇的手,在台上唱了一首《从头再来》。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爷们儿直抒胸臆万丈豪情的一首歌,唱得小活动室里满满堂堂一群人鸦雀无声。大伙默默地听,眼底湿乎乎的,那时候每人脸上的表情都好像这一铲子下去,挖得就是自个儿那颗老心。
罗强在人堆里坐着,特安静,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出身,眼神又变成昔日惯常的冷漠,一丝表情都没有。
邵钧不断地回望罗强,不知道这人又在琢磨啥,想起以前道上呼风唤雨意气风发的年月了?难过了?
那晚从活动室出来,邵钧故意拖在最后,跟罗强蹭了蹭手背。
俩人的亲昵动作如蜻蜓点水,手指碰到赶忙再跳开,用眼神暗示。
罗强不动声色,随后就留在活动室打扫卫生。临近吹熄灯哨,罗强没回监道,而是搬了一箱东西跟着邵钧往楼外去了。
他们一大队活动室隔壁,就是二大队看电视搞娱乐活动的房间,谭龙从门框边露出半张脸,死死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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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晚,谭龙在厕所里磨蹭,没回监道,趁人不备,溜出宿舍楼。
谭大少专走避人耳目的小道,大致的路线他这几天已经观察仔细,他确信他知道那俩人蹚的是哪条路。
邵钧领着罗强,穿越宿舍楼附近的绿化带,经过长长一条林间甬道,绕过食堂后身,再溜过一段完全没有路灯的漆黑地段,就是厂房楼。
谭龙遥遥地跟着。
他不敢提灯打火,只能借助每隔二十米一处的路灯散射出的昏暗光线,远远地甚至能辨认出前方树丛中两枚身影。
那两个背影一个略矮,一个略高,一个身板宽阔厚实,一个走路还扭着胯,不是罗老二和邵三爷还能是谁?
谭龙眼底射出两缕兴奋嗜血的光芒,牙齿咬得咯咯响,顺手从树坑里捡起一根粗树杈,一步一步跟上去……
抓贼抓赃,捉奸成双,谭少爷酝酿很久了,就是要找机会整倒罗强。
他向邵钧挑衅,才不是真的想勾搭邵三爷,而是确认那两人的关系。谭龙准备停当,甚至在兜里揣了一只哨子。
厂房二楼平台突然闪过火光,是有人用打火机点烟暴露的小火苗,转瞬即逝。
谭龙穿的也是布鞋,走路悄无声息,猫着腰从房檐下掠过。
他闪进厂房楼门,一手攥紧粗木棍,蹑手蹑脚,一步轻似一步,攀上铁架子楼梯。
摒住呼吸接近平台,眼前黑影一闪,谭龙手臂一甩,抄木棍子,兜头一棍狠狠砸下去……
50、第五十章请君入瓮
黑暗中是木棍砸上铁器硬家伙时发出的脆砺声音。
谭龙想要一招制敌;这一下用力过猛;砸太狠;“喀嚓”;木棍生生地砸断。
他情急之下使出功夫;上脚飞膝袭击黑暗中的对手;却被对方格挡开,一只足有碗口大的铁拳扫向他的面门!
谭龙躲闪不及。
钢筋样的手指攥成拳头带着摧城拔寨惊心动魄的力道在他瞳膜上骤然放大;鼻骨的剧痛伴随黏稠的血水将一团液体飞溅上墙壁!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楼下大门上方的天窗漏出一道月光,挥洒漫射出白色的光芒。
整间巨大的厂房;空荡荡像飘着幽灵;上空回响着拳拳到肉骨节激撞发出的闷声;腿脚横扫出的凌厉风声,以及谭少爷偶尔爆发出的吃痛的哀叫。
四周墙上挂的铁器和工具,这时候化作一道道黑黢黢形状怪异的影子,像张牙舞爪的月夜修罗。
谭龙慌神儿了,扑面而来的恐怖气息弥散在他周身,浸入骨髓。
他恍惚发觉这回是他自己着了道,傻逼了。
透过极度昏暗的视线,他眼前之人背对着月光,眉目完全隐蔽在暗处,但是那一颗铿锵坚硬的头颅,宽阔的肩膀,怒龙般咆哮的铁拳,凶狠毒辣的手段,还能有谁?
他泼了三馒头一头一脸胶水,一张俊脸的细致皮肤都毁糙了,这事儿能算完?
他光着身子在三馒头面前耍鸟,公然猥亵,这事儿有人能善罢甘休?
谭龙被打得节节后退,灯泡样的眼珠子在黑天完全成了摆设。黑灯瞎火的,一张装货品的大厚麻袋将他蒙住,狠辣的拳脚一下一下隔着麻袋砸到他身上。
谭龙缩在麻袋里,挨揍还不服软,相当地硬气,口里不停大骂,嚎叫。
“姓罗的你等着的……你……你……你等着爷爷弄死你……”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安静下来,谭少爷一脸血地从麻袋里爬出来,扑上铁栅栏门,拼命地摇晃。
“我操你大爷,我操你姥姥的!王八蛋,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谭龙被锁到厂房二楼楼梯之上的大铁门里,那是库房,摆放原料、杂货的地方,平时都锁着的。
锁他的人捏着钥匙,单手撑着越过楼梯栏杆,从二楼直接翻身而下,跳到一楼,身手利落矫健。
天窗的光芒打在肩头,那人回过头,斜睨着眼,嘴角还叼着烟,冷冷地丢给谭少爷一枚冰渣样凌厉冷酷的眼神。
谭龙圆睁着眼,愤怒地撕咬嚎叫着。
“罗老二!!!……你、你暗算我,你害我,你个狗娘养的王八蛋!!!!!”
罗强从虚掩的厂房大门闪身出去,借着月色一路跑,身形在暗夜中腾挪,将身体投射的影子隐藏在树影轮廓之内。
他绕过食堂,在后厨的小门边,被黑暗中伸出来的一条手臂薅住。
“老二,这边儿……”
罗强脚底下一踉跄,让人拽进食堂小门。杂货间遍布锅碗瓢盆,刷干净的和没刷的,还有码成一坨一坨的大白菜,白萝卜,大土豆,监狱食堂的“老三样”。
他立足未稳,差点儿一脚踩在一口锅里,热烘烘的身体猛地贴上来,那是馒头身上特有的味道,他最稀罕最爱吃的大馒头……
四片嘴唇吸着,啃着,唇齿纠缠,口水流溢,发出暧昧的咂吮声。
邵钧急迫地抚摸罗强的身体,手伸进囚服,摸他每天在监视器里百看不厌却又求之不得的身体,你妈的,还是穿着新款紧身内衣的!
罗强嘴角含着烟,露出嘲弄的笑模样:“瞧这猴急的,咋就喂不饱?”
邵钧粗喘着,摸到罗强结实的臀部,狠捏一把:“你不急?”
邵钧一把抢走罗强嘴里的半根烟,叼到自己嘴里,上唇碰下唇,含糊不清地嘟囔:“是喂不饱,你忒么不行了吧?”
罗强两眼骤然眯细,嘴角抽动:“你看看老子行不行……”
罗强说着一肘勒过邵钧的脖子,深深地吻下去。
“唔……”
罗强甚至没让邵钧有机会吐出嘴里的烟头,就这么粗鲁地吻进去,长舌直抵邵钧的喉咙,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在两人口腔里蔓延。邵钧呜咽了一声,脖颈被勒挤着,强迫着,火辣辣的烧灼感遍布牙龈,滚烫的气息让他整个人都烧起来,挣扎着,过电般的感觉沿着胸椎往鼠蹊部位惊跳……
罗强吻得爽了,吻够了,这才慢慢从邵钧口里拔出舌头,唇角竟还叼着那半颗烟。
从邵钧嘴里叼回来烟,罗强耍帅似的,用舌尖灵活地拨弄过滤嘴,喷了一口烟雾,嘴角浮出挑逗的笑。
“你大爷的……”
邵钧头发凌乱,脸色通红,嘴里还留着一股子烟熏火烤过的热辣快感,让这混球整得,欲罢不能……
罗强把手里的钥匙还给邵钧。
邵钧问:“那家伙呢?”
罗强说:“关里边儿了,嚎叫呢。”
邵钧露牙乐了:“该!整死他。”
这瓮中打鳖的计策是俩人事先商量好的,邵钧只负责引谭龙上钩。他根本没进厂房,半道闪人,躲在食堂后身眼瞅着谭龙跟进去了,然后用打火机跟二楼上的罗强打暗号。谭大少今日无论如何捉奸捉不成双。
罗强抬眼瞄着人,半笑不笑地哼道:“呦,那天在澡堂子你没看上他?那小子长得不赖,还挺白。”
邵钧喷他:“别逗了,爷爷我能看上他?长得跟个没毛猴子似的!”
罗强慢慢露出笑容:“那你看上谁?”
邵钧手伸进罗强的裤裆,一把攥住子弹头内裤前裆鼓胀起来的雄物,捏出一阵低喘和更富有侵略性的膨胀感:“你说呢?……”
密室偷情,片刻的欢愉激|情令人疯狂留恋……
粗野的冲撞,深刻的悸动,喘息余波难了。
邵钧一条腿缠在罗强腰上,后脑吃力地抵着墙,恍惚间几乎快要被罗强撞进墙里,撞进他的腹腔,撞出水来,把他在墙上摁出一个人形的模子。
罗强喷发的一刻一口咬住他胸口裸露的皮肤,咬得他想叫,灼热的液体紧跟着也喷出来。
罗强顺手从筐里抄过一根黄瓜,堵住邵钧的嘴,不让他哼出声。
两个人闷哼着互相抖动,She精,随心所欲地射向对方小腹。
邵钧剧烈地抽索,徐徐战栗,一口咬断一根相当粗的大黄瓜……
这一夜月色很美,睡得很香。
邵钧纵欲之后自己也累,在监看室里趴桌上就睡着了,打着一串小呼噜,还是一大早让人敲门敲醒的。
一早上监区里可热闹了,据说是某位早起值班的管教偶然经过厂房,发现了跳楼的谭大少爷。
谭龙是从二楼阳台翻栏杆跳下来的,原本是想往小树丛里跳,结果乌漆麻黑没找准位置,擦着一棵柏树挂到地上,让树枝子差点儿剐掉一层皮,还把脚脖子崴了,折断的骨头都露出来。
这倒霉公子想爬着逃离现场,爬了几步实在爬不动,暴躁之下只能掏出准备好的那只哨子……
巡逻的警帽儿寻着哨声发现这人,就地扑倒,再一次抓了现行。
事后审问,谭龙声称是罗老二将他诱骗到厂房,欲行不轨,还揍了他!
监区长问:“罗强怎么能诱骗你到厂房?他让你去你就去?”
谭龙:“他、他、他王八蛋设局故意陷害老子!”
监区长:“可是罗强昨晚在牢号里老老实实睡着呢,根本就没出现在厂房,你有什么证据说他也出去过?”
谭龙:“就是那王八蛋干的!他还把老子锁在二楼,老子出不去了才跳的楼!”
监区长:“罗老二又没钥匙,他怎么可能锁你?”
谭龙:“一定是姓邵的条子跟他串通,给他钥匙!那俩人是一伙的!”
监区长:“胡说!邵警官昨晚值夜班,一直都在监看室。3213号,惹是生非还无理取闹,你自己数数,你这是第几次?!”
谭少爷终于如愿以偿,跟罗老二斗狠第三次把自己斗进了禁闭室,还上了两个星期每天八小时高强度的思想改造政治教育课,让教官们强迫着反思他自己犯下的错误。
谭龙再次从禁闭室出来时,左胸前挂的小牌牌,换成“一级严管”字样,出门放风戴着镣,回屋就给锁床上。
就这么着,这家伙足足消停了大半年,偃旗息鼓,没再闹事。
罗强那阵子日子过得十分舒爽,冤家对手闻风覆灭的覆灭,望风归降的归降,在三监区老子一家独大,谁也不敢惹。
三班班头老癞子治好伤,也出院了,搬回监区。
这人腿上落下一些残疾,拄了一根拐,慢悠悠地从篮球场边走过。球是肯定没法再打了,厂房的工也不用做了,监区里对老弱病残犯人有优待,安排他们在图书室或者厂房里戴个红箍值班,做协管,帮忙看管盯梢其他犯人,也发一份工资。
罗强这会儿正蹲在篮球场边的石头长凳上,静静地抽着烟,看其他人打球,偶尔叫一声好。
赖红兵蹒跚着走过去,坐到罗强身边。
赖红兵看了一眼罗强,问:“把那小崽子收拾利落了?”
罗强嘴角动了动:“收拾了。”
罗强斜眼盯着人,问:“你为啥这回帮我?”
赖红兵既然做了协管,他的工作就是坐在角落里时时刻刻盯着满屋的犯人,这个有啥动静,那个有啥动机,他都看在眼里。
那时候是他提醒罗强:“老二,你身后,有一只眼睛,最近一直在盯你。老哥哥我提醒你一句,你自个儿走夜路小心着,别哪天让那只眼睛给绊着了。”
赖红兵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不太好使的一条腿,扭头瞅着罗强:“罗老二,我欠你一个情,还给你。”
罗强不以为意:“采石场那事儿已经了了,你不欠我。”
赖红兵:“不是那事儿。”
罗强不解地抬眉。
赖红兵说:“当初,老盛收黑钱要‘做’了你,那事儿我知情。”
罗强嘴角最后一丝表情收敛得无影无踪,目光慢慢变冷,盯着人。
赖红兵直直地看着人,也不畏惧罗强,说:“那天晚上,坑你的那个协管,不是咱队里的人,所以你不认识。那人,是我找的。”
罗强只吐出一个字:“谁?”
赖红兵说:“那人究竟是谁我就没必要告诉你了。人既然是我弄来的,这笔帐,你算在老子头上。”
罗强冷眼瞧着人,吐着烟雾,眼底的光芒阴晴不定。
“你现在跟我说这个,啥意思?”
赖红兵伸出一只手,摊开手掌,伸给罗强。
“你废了郑克盛一只手,你现在要是想废我的手,我没话说。”
“老子混道上三十年,比你罗老二在老城里混的日子还长,老子将来总有出去的一天,不能让后辈小崽子们看轻了,看扁了。欠你的人情儿还给你,以后两不相欠,你要我的这只手,你拿走。”
两人静静地对视,研读对方眼中的意味。
罗强冷笑一声:“你真能舍这只手?”
赖红兵下巴一横,骂道:“奶奶的,道上混的,你当老子没见过?老子怕吗?”
罗强从嘴里拿开烟,没再说话,半晌,反掌突然将燃着的烟头一把杵进对方掌心!
噗——
烟头扎进肉里发出闷响,火星烧灼着皮肉,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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