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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龙绝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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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十三家水寇曾匍铺在他的脚下,俯首听命。黑道中的人物一提起颜良的鹰爪功,无不感到邪门。七十二招大力鹰爪从他手中使出来,却有一种令人胆寒心战的诡谲。
颜良不单以大力鹰爪功威震武林,闯下了不小的万儿,成了雄居一方的头面人物。他还以疾恶如仇、急公好义、仗义疏财的美名远播海内。在他地盘内的百姓无不额首称道,前来投靠他的武林同道,他不分白道白道,均做到竭诚相待。纵是官府中辑拿追捕的要犯,到了他这里等于进了安全的避风港。这并非他在官面上有多大的靠山和权力,而是他手中有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当官的老爷们,谁见了白花花的银子、黄灿灿的金子不动心呢?颜良手中就握着这一出奇制胜的法宝,天下较大的水陆码头都有他的字号。可以说是“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谁敢不买他的帐。何况他手下还有一大批甘愿为他誓死效忠的江江湖义士,武林高手,官府中那些摇旗呐喊的走卒,怎是江湖高手的对手。
颜良还练就了鲜为人知的两大神功,金钟罩铁布衫和迷幻百花掌。在对敌战斗中,他极少使用这两种功夫,因此,很少有人勿晓他的这一秘密。
端木翔龙和皇甫琼一路游玩,又在岳阳楼玩耍了一阵,这才乘兴雇了一只小船向君山驶来。船虽小,行起来却快速,五更天动身,日头未出便在君山脚下的一个小渔村边靠了岸。
付过船钱,两人牵着红马进了渔村。
两人一进村头,迎面扑来一阵中人欲呕的血腥味。村子里静悄悄的,鸡不鸣,狗不吠.无一丝声息。常年的深山密林生活,使端木翔龙养成了一种特有的警觉,面对跟前反常的寂静,他象一只猎狗嗅到了一种潜在的危险。穷苦人以勤为本,虽说远山近篱还笼罩在浓雾之中,可天已大亮,照理说村里的人家早该起身开始一天的忙碌了,这时却不见一个人影。
端木翔龙轻轻扯了扯皇甫琼的衣袖,悄声道:“贤弟,此处情景异常,须得小心!”
皇甫琼自现了真身后,虽然还是公子哥儿的打扮,可两天来端木翔龙已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使她有一股说不出的惆怅。现被翔龙这一位一扯,心中砰砰乱跳,身子不由自主地接近了翔龙。
皇甫琼虽然自幼遭难,住进深山,可她在母亲和师父的严格教训之下,使她保持了大家小姐的风度。在天山派中,她又小人辈尊,由于师父的宠爱,师兄们谁都疼爱这个比自己小得多的小师妹;年纪比她长得多的师侄、师侄孙们,对她这姑奶奶更是十分畏惧,事事处处都依着她,将就她,因而养成了她刁钻顽皮、骄傲任性的性格。
三月前她偷着跑下天山。洞途侠怀义胆,扶贫劫富,助弱除强.做了不少好事,也见过不少的俊男佳士。可谁也未使她的芳心动上一动。自从援手救了端木翔龙后,不知怎的使被他那慈善心肠、潇洒风度、倜傥英姿所吸引,心里深深地印上了端木翔龙的影子,他的一言一笑都使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特别是前十多天,两人无拘无束,楼肩搭背,耳鬓厮磨,除了晚上她推委以不惯与人同睡一床外,真可谓整天形影不离,喜得她做梦也要笑出声来。她从小生在天山,长在武林,在骑术上原是佼佼者,可她偏偏谎称不会骑马,不让端木翔龙为她买马,于是两人只好共乘一骑。在马背上那份惬意,对她来说不知有多舒适,多快乐。她真希望永远与翔龙这样共乘一骑,浪迹天涯海角。
少女怀春,原是人的本性。二十岁的皇甫琼,若在平常人家,早已做了娘。她暗中对翔龙一见钟情,陷入情网,情象破堤而泻的江河汹涌澎湃,不可遏止。偏偏半路上杀出了冷茹玉,揭了她的真相,两人相处不兔有所顾忌,无形中筑上了一堵墙,她好恨那多嘴的冷茹玉。如今一和翔龙挨近,反而一时说不出话来。
端木翔龙见皇甫琼默默无语。不知她在想什么。心里一阵迷茫,不知如何说话才好,良久才轻声向道:“贤弟闷闷不乐,可是想家了?”
皇甫琼轻轻地摇了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好忧郁,好悲哀。翔龙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也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楚,鼻子一酸,眼泪叭塔叭喀往下直掉。
皇甫琼一看顿感手足无措,一把抓住翔龙的手臂道:“大哥,你为何流泪,是我惹你生气了么?”
端木翔龙被她这一问,倒问得张口结束舌。是呀,好端端的悲从何来。为何泪流如斯?
红日东升,晨雾逐渐散去。小渔村的面貌全部展现在二人眼前。十多户人家,家家户户门里门外都躺着凝血的尸体。端木翔龙本就落泪不止,突然看见这血泊中的惨状,猛的想起自己的家二十年前恐怕也是这样,甚至更为残酷悲惨。触景生情,他虎目中的泪水益发止不住了,成串地往下直滚,当真哭了起来。
皇甫琼从未见过一个大男子汉痛哭流涕,在她心中目中,男人大都是不会哭的。就是三师兄钻天鹞子姚天刚被仇家杀父凌妻,一家七口死于非命,他也未落一滴眼泪。
端木翔龙这莫名其妙,撕心裂肺的痛哭,哭得她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她想劝解几句,又不知他为何悲切。不劝么,好似也这一哭起来就没个完。
端木翔龙越哭越悲。皇甫琼再也忍不住了,扑进端木翔龙怀里陪他哭了起来。
端本翔龙突然以袖拭泪,正住哭声,然后托住皇甫琼梨花带雨的香腮问道:“贤弟为何而哭?”
皇甫琼哽咽道:“为你。”
端木翔龙笑道:“为我?我哭我的,干你何事?”
皇甫琼细腰一扭,娇足一顿,嗔道:“与我没甚相干,那你再哭,哭死好了。”
端木翔龙笑道:“我若哭死了倒好,看不见这满世界的你争我夺,尔虞我许,备腥杀伐。”
皇甫琼嗔道:“你死了,天下就太平么?”
端木翔龙道:“所以我不再哭了,看来我还是死不得的,我这才一哭便有人陪着哭,我若死了,且不也要害死—条人命么?”
皇甫琼破涕为笑道:“好不害躁,又哭又笑,真是好没来由。”
端木翔龙道:“哭也哭了,笑也笑了,咱们还是看看这衬里还有没有活人,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分头将村子搜了个遍,除了数十具尸体外,哪来个活口。两人又将方圆百丈内仔细查看一遍,仍然是一无所获。两人看看查不出什公所以然来,便离了村子向山中走去。
皇甫琼道:“大哥,这些死者分明全是渔花子,什么人会如此歹毒,做出这惨绝人寰、人神共愤的事来?”端木翔龙道:“你问我,我去问谁?任何事总有个因。比如大漠秃鹰要杀我,是为我的剑而来。佛手婆婆们要杀卓大哥,是因为卓大哥杀了他们中的一些亲朋友、同门子弟,或受人挑拨离间。这些渔民的死,必定有致死地的原因。”
皇甫琼道:“你这样说等于没说。”
瑞木翔龙道:“那要我怎么说?你莫非还有更好的见解?”
皇甫琼笑道:“除非我是凶手。”
端木翔龙道:“这就对了。我认为凶手残杀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必定是有更大的图谋,这只不过是开端或那阴谋的一个环节而已。”
皇甫琼道:“这君山恐是是非之地,莫非他们是为集贤庄而来?那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
端木翔龙道:“你不是说过:大好必大恶,大好人说不准便是大坏蛋。集贤庄虽说侠名四播,无人敢惹。其实那便是它致命的弱点。许多不敢惹它的人暗地里都在算计它。俗话说:树大招风。一个平平常常之人,默默无闻反倒平安得多。一个出名的人,不管他是正道,还是邪道,他之所以出名,便是有许多为他出名而牺牲全垫脚石,一将功成万骨枯嘛,哪能不竖对头,立死敌?哪能不招人的羡慕和嫉妒?所以,我认为集贤庄此时恐怕已遭突变了。”
皇甫琼道:“你说得人心头发毛,咱们得快些赶去看看。”
端木翔龙道:“你我人生地不熟,集贤庄座落在什么地方还不知道,怎好瞎撞一气,是祸躲不过,躲脱不是祸,急有什么用?”
嘴上说不急脚下却不沾尘的顺着大道向山上奔去。
行有两三里地光景,迎面山道上跌跌撞撞奔来二人。离二人不远有七八名黑衣人紧追不舍。阳光下,刀光闪闪,长剑森森。
端木翔龙眼尖,一眼便看清前边奔路之人,仍是集贤庄的郭少华和葛品义,后面的黑衣人正是在巴东县境内从他手下逃跑的巴山七鬼。于是,便回过头对皇甫琼道:“贤弟,买卖来了,放过前边两人,堵住后面追赶之人。”
皇甫琼道:“他们是些什么人?”
端木翔龙道:“前边跑的是集贤庄的二位总管,后面追赶之人是臭名昭著的巴山七鬼。
七鬼功力不弱,是巫山神君的门人,你要多加小心了!”
说话间,郭少华与葛品义已奔至二人面前,一见路上拦着的二人是昨日施恩于己的两位公子。郭少华便气喘嘘嘘地喊道:“二位恩公,到此作甚?还不赶紧逃命。”
端木翔龙伸手将二人拦住道:“二位为何如此狼狈?我们欲往贵庄拜见贵庄主。”
郭少华擦了擦额上滚落的汗珠道:“二位恩公不知,敝庄已遭一伙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洗劫,伤亡掺重,现已入贼人之手。敝庄主外出未归,二位赶紧跑吧,贼人人多势众,厉害得很。“
端木翔龙笑道:“二位总管大人莫非不认识巴山七鬼?”
郭少华道:“只此七鬼倒也罢了,敝庄焉能遭难,后因其余三人俱面生得很,武功一个比一个高。”
端本翔龙道:“二位莫慌,我兄弟二人助你们一臂之力,先将七鬼收拾了再说。“葛品义道:“二位还是跑吧,咱们纵是联手恐也打他们不过,况且他们后边还有后援。”
皇甫琼冷不丁说道:“二位昨日的威风哪去了?敢情只能欺软怕恶,欺少怕多?”
二位总管被羞得面红耳赤,可又不好发作。端木翔忙制止道:“贤弟少说几句,过往之事还提它做甚?你看人家七鬼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咱们还是早点打发他们要紧。”
巴山七鬼一路追赶二人,眼看便将他二人追到湖边,逼人绝地,谁知正赶到兴头上,迎面出现了端木翔龙和皇甫琼。端木翔龙他们是早已认识,皇甫琼却末见过。见长得虽然比端木翔龙还要文弱俊气,但却粉面含霜,眸含杀机。他们吃过端木翔龙的苦头,所以对皇甫琼也不敢掉以轻心,在离他们三丈远的地方便止步不前,拉开架式,凝神运气,蓄势待发。
端木翔龙见对方已跃跃欲扑,便笑容可亲地说道:“想不到咱们分别不久,又见面了。
诸位乃在下掌底游魂。在下曾网开一面,望尔等闭门思过,改恶从善,哪知还是不甘寂寞,又现世丢人来了,这次我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老大赤发鬼怒叱道:“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也不怕我们送你到鬼门关去么?”
端木翔龙朗声道:“这里是你的么,兴你来不兴我们来?再说我是捉鬼的钟馗,哪里有小鬼作祟,哪里便有少爷我。”
七鬼中老二蓝面鬼性情最暴.听了端木翔龙之话。气得他呀呀怪叫,大喝一声:“好小子,今日你又转到你家二大爷手中,我看你还往哪跑,拿命来吧!”说罢,一挥手中长剑便要扑上前来。
老大赤发鬼将他拦住道:“二弟暂且忍耐一下,先收拾那两个漏网之鱼要紧,以后再找他算帐。”
端木翔龙呵呵一笑道:“不必了,捡日不如撞日,今日咱们既然狭路相逢,你等就先把话说清楚再走。”
赤发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娃娃,那日你有眼无珠,冒犯了虎威,咱大人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你别为咱们怕了你,结你三分颜色,你便开起染房来了。真不知天高地厚。”说完又嘿嘿一阵冷笑。
端木翔龙朗声道:“闲话少说,我来问你,那山下出村中的人可是你们所杀?”
老五索命鬼阴恻恻地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莫不成你想替他们报仇?”说着有意无意地晃了晃手中缅刀,刀锋在阳光下发出蓝幽幽的冷气,十分的刺眼,分明煨有剧毒。
端木期龙冷笑一声道:“阁下说对了,若是尔等所为,在下便要你们以血还血.以命偿命。若不是你们所为,在下要你们说出是谁杀了他们,谁是凶手?”
索命鬼曾被端木翔龙的碧莲弹击中过,心里一肚子怨恨尚未发泻。他被赤发鬼他们救走后,无法解开被闭的穴道,只好找上巫山求师父巫山神君才解了穴道。他发誓找端木翔龙报仇,今天真是无巧不巧,在这里碰到了端木翔龙。开始他不认识对方,后经笑面鬼在旁一说,他便决心要和端木翔龙过不去了,便狂傲至极地说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青天白日,你做的的什么黄梁美梦?”
端本翔龙点点头道:“这是你咎由自取,待会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手硬。”
索命鬼道:“你家大爷吃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还是当心自己的小命吧,大爷我要让你尝尝这求生不得,欲死不能的滋味。”
端木翔龙笑道:“好,咱们还是手上见真章吧,你准备好了!”
索命鬼被打通穴道后,巫山神君给每人一颗药丸,服后功力又暴长一倍不止。所以索命鬼有持无恐,夜枭般呵呵一阵大笑,道:“娃娃,亮家伙吧!”
端木翔龙一抖长袖,笑道:“要用兵器时,在下自然知道,何须你操心。”
郭少华见端木翔龙两手空空,怕他吃吞,忙将手中宝刀递给翔龙道:“恩公用我的刀吧,对方刀上煨有剧毒,小心些为是。”
皇甫琼道:“恩公恩公的,难听死了。我叫白玉琼,我大哥叫郭翔龙,叫名字好了。”
端木期龙见郭少华被皇甫琼抢白得下不来台,便笑道:“二位大侠请别往心里去,我这小兄弟便是天生这脾气,请二位见谅。”
两人忙道:“哪里哪里,白少侠既然吩咐了,我等自当遵守。郭少侠还是用刀吧。”
端木翔龙轻轻一推郭少华递来的刀,道:“在下有兵器,多谢郭大侠。”说罢,转身向索命鬼道:“念你长到这把年纪不易,一身功夫更是来之不易,你先出招吧!”抬手蹲档立开门户。
索命鬼也不答话,一抖手中缅刀,“力劈华山”、“横扫千军“、“雪花盖顶”.一连三招,三招九式,滚滚刀势挟着破空劲气,一浪高过一浪,,源源罩向端木翔龙。端木翔龙一看对方,出手迅猛劲疾,却也不敢大意,仰天一声大笑,身影早已飘退丈外,脱出了索命鬼的绵密刀幕,含笑注视着索命鬼。
索命鬼不信对方能逃过自己的一套毒龙刀法,手上一紧,脚下一跟,又欺身到了端木翔龙面前。缅刀当空划一道蓝弧,完晶晶耀眼夺目,上盘下旋,直攻端木翔龙的上中下之路。
气势凌厉,劲道沉厚。
翔龙心里暗惊:这厮刀法竟是如此娴熟诡异,凶猛无伦,看来倒是大意不得,心念所至,对方的刀已划过面门,指向胸前要害。他急忙一吸腹,一仰身,避过刀锋,左掌一招“玄鸟划沙”切向对方腕脉,右手二指一骈,“寒梅吐蕊”疾点对方的左肩缺贫穴。
索命鬼招已使老,见对方不退反进,左拿如刀划向自己拿刀的右手腕脉,快如电光石火,自己的刀已然伤不了对方,而对方的掌刀却离自己的腕脉不足五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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