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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龙绝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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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自你走后,我翻来覆去的思想你讲过的种种奇遇,越想越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我认为君山集贤庄并非一块圣洁之地,庄主颜良也非江湖中传说的正太君子。他也许便是你的师叔祖巫山神君,君山血案乃是他一手策划,亲手施为。试想,一个独冠武林的易容高手,什么样的面孔做不出来?伪装乃巫山神君的特殊本事,凶残乃他的本性狡猾乃他的手段。你师父,师伯寻他二十年终无结果,怎能想到他会戴上虚假的面具,跨身侠义道中。”
“一个武林中人,既习武经商,名和兼收,原不足为怪。怪的是集贤庄崛起不过十几年的时间,便使家资巨万,富可敌国,全国各大水陆码头均有他的分号。我不是商人,不懂经营,但一个暴发户发迹得如此之快,实在令人不可思议。再者,人们都有口皆碑地称颂他,重义轻利,乐善好施,一个非偷非盗,非抢非掠之人,在短时间内便拥有巨额财富,怎的就无人对其产生怀疑呢?”
“少主,世上大奸大恶者,终难掩盖自己的本来面目。集贤庄的两个总管跟随颜良十几年竟毫无破绽地欺骗了聪明能干的主人,难道不奇怪么?
“颜良所以能轻而易举地瞒过人们的耳目。我想与他善结侠义门之人有关吧。有人三番两次地送你钱财,你不能说他好,起码也不会道他坏吧。他便是一个钓名沽誉之人。玉帛、金钱、美女,最能迷惑人心,人非圣贤,侠义门中人也并非都是吃素的和尚,怕也不少人为他迷惑和拉拢。”
“少主,纸终归包不住火,狐狸再狡猾也会露出尾巴。我认为他已露出了尾巴,用不了多久,他便会撕下伪装,露出凶残狰狞的本来面目。对他来说时机已经成熟,他不会久等下去的。也许由于你的介入,他会再等些时候。因此,我以为你是他的眼中之钉,必得之人,已不宜在外行走。我决定代你行走江湖,追查此事。你回来后暂留洞中,千万不可外出,功夫不可一日荒废,勤奋修习,终有用到之日。切记!切记!南宫平留。”
端木翔龙看罢留条,犹如醍醐灌顶,头脑中疙瘩豁然解开。难怪颜良要置我于死地,原来是早有预谋的。苍天有眼,留我不死。颜良,颜良。我一定要剥开你的画皮,让你的美梦最终化为泡影!端木翔龙兴奋异常,按照南宫平的吩咐在洞里住了下来。
转眼十天过去了。他每日练功不停,并每日取食一颗师门灵丹。师祖给他的十粒灵丹中所剩的五位食完后,又从五葫芦中服食了五粒先祖师寂然子留下的神丹。
这十天,他的功力精进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比十天前提高了三成。他躺在温池中行功,可以使池里的水在半个时辰内全部凝结成冰,或者沸腾如煮。
十天来他未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但并觉得口渴饥饿。当他抽出宝剑,将真力贯往剑身肘,剑芒暴长,足有三尺多长,蓝幽幽,亮晶晶,好似一把剑突然变成两把。当他在两丈外向温池发招时,温池中的水会盈盈泻出,或者平空将水吸起三尺多高。站在二丈外遥遥向石壁书写。石壁上留下的字迹可深达一寸左右,击石成粉,隔纸熔金,对他来说已可随意做到。
第十一天的早上,他已不愿在这深山洞穴中等待下去了,找出以前用过的纸笔,给南宫平留下一封信,然后离开山洞,向东北方向奔驰而去,目标是河南嵩山少林寺。
南阳相传是蜀汉丞相武侯诸葛亮的故乡,刘备三顾茅庐,便是在南阳城西的卧龙岗。这一日,卧龙岗武侯祠西南一里远的山坡上,一前一后奔来两条人影。两人都具有一流的上乘轻功,奔跑起来,脚不沾尘,迅疾无比。
跑在前面的是一名年过半百,清瘦精干的老者,腰插一对峨嵋分水刺,手中提着一个蓝底白花的包袱,沉甸甸的不知装着何物。他边跑边扭头往后看,脸色苍白,额上汗珠滚滚,头顶淡雾蒸腾,掉了两颗门牙的嘴,扑嗤扑嗤,激剧喘息。
他身后十几丈外拼命追赶的是一绝艳女子,只见她秀发披散,杏目圆瞪,香汗淋淋,衣裙破裂。酥胸起伏,樱唇半张,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中提着一把三尺青锋,在阳光下一晃一晃耀人眼目。
两人好似旋风一般卷过山坡,老者一头钻进坡上的一片树林,隐没不见。后边追赶的女子不顾江湖禁忌,飞身扑进林子。林子不大,但树木稠密,那女子进入林子后,眼见失去追赶的目标,急得发疯似的在林中东寻西找,继而挥舞手中剑,劈向四周树木,摸得林中枝叶纷飞。她尽情发泄了一通,这方精疲力尽地停下,靠着一棵大树喘息。
一个清晰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柳小姐,好大的脾气。这人惹了你,树可没惹你。”随着话音从一棵大树后转出一人,手中象提包袱似的提着一人。
“你?!”被称作柳小姐的女子一见那人,嘴巴张得好大,半天会不拢来。
“你你还活着?”她语无论次地问后,只觉鼻子一酸,两串珍珠般的眼泪牵线似的顺着睑颊飞滚而下。
“柳小姐,别来无恙,在下活得好好的,为何如此吃惊?”来人笑吟吟地来到在那女子面前一站,将手中提着的人往地上一扔,又道:“在这荒山野岭相遇柳小姐,无甚礼物相赠,只得借此聊表心意,还望小姐笑纳。”
“端木大哥,前番救命之恩还未相报,今又蒙你擒住这贼人,小妹真不知如何谢您才好。”“柳小姐言重了。我这人别无所长,就喜欢管点闲事。令尊,令祖他们可好?”
“多谢挂念,我爷爷和爹爹都很好,他们还经常提起你呢。”“他们又回鄱阳湖么?
“没有,他二老与慧灵大师结伴到牢山去了。”“这就好,我真担心你们又回鄱阳湖去,那日月教的贼人诡计多端,十分厉害,不可不防着点。”
“端木大哥,你这是从哪儿来?到哪去?”“我从武当山来,要到嵩山少林寺去,您呢?为何这般模样?”
原来那年轻女子是鄱阳钓叟柳梦阳的孙女柳海儿。柳海儿听端木翔龙一问,未曾回答,眼目使红了。凤目蕴泪、楚楚怜人。端木翔龙只觉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没掉了下来。不觉在心里潮笑自己道:“真没由来,好端端的,伤什么心,落什么泪,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呢,真没出息!’嘴里却说道:“柳小姐不必难过,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讲,我尽力帮助你。说吧!”
柳海儿幽幽地叹息一声,道:“端木大哥,咱们已是熟人了,请你不要总是小姐,小姐的,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了。或者我叫你大哥,你就叫我小妹,不知你可愿意?
端本翔龙依然笑哈哈地道:“遵命!我叫你海儿妹,你就叫我翔龙哥。”心里却美滋滋,甜蜜蜜的,好不快活。
柳海儿嫣然一笑道:“我的乳名叫玲玲,翔龙哥。”古时候,女孩儿家的乳名,除了爹娘长辈知道并能叫唤外,是从不告诉外人的,除非对方是她最亲密的人。看来柳海儿对端木翔龙早已是芳心暗许了。
端本端龙道:“玲玲妹,你还回答我的话呢?”柳海儿玉面一红道:“翔龙哥,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告诉你。”
端木翔龙道:“说吧,愚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柳海儿道:“你是不是曾经叫郭翔龙?”
端木翔龙道:“是的。那是先母的姓,在君山血案前临时哄佛心婆婆冷菇玉等人的。”
柳海儿道:“这就是了,自从上次你救了我后,我便猜郭翔龙便是你。可当时不知怎的,我总不相信你会是传说中的恶魔。当我们剿灭日月教的巴东舵航后,我把你的事对爷爷和爹爹讲了。二老说什么也不相信你会做出背叛师门之事。他们都认为你根本不可能是日月教中人,定是遭人陷害,替人背了黑锅。他们都怕你连上危险,半年来四处寻找你,始给没有一点音讯。几天前我偷偷地离开二老来到南阳,在客栈中听这狗贼讲起你被集贤庄庄主颜良击毙,落进深渊。我本想向他打听详情,谁知他竟先下手盗走你给我的那块令牌。于是,我便与他打了起来,若不是遇上你,定让他给逃了。”
端木翔龙听了柳海儿的话,心中甚是感动,情不自禁地抓住柳海儿的手道:“多谢你们为我担心。”柳海儿玉面飞霞,羞赧地把手从端木翔龙手中抽出道:“翔龙哥,你真的与颜大侠打过架么?”
端木翔花道:“真的。不过阎王不收,我又回来了。”
柳海儿道:“你没给颜大侠讲清楚么?”
端木翔龙讪讪一笑道:“他能相信我的话么?”柳海儿道:“会的,只要你讲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相信他一定会相信你的。”
端木翔龙苦笑着摇摇把头,踢了身边的贼人一脚道:“不讲这些了,还是先将他发落了吧!”
柳海儿点点头,从贼人手中夺了包袱,放在地上打开,刹时,一堆金银珠宝是现在他们面前,金灿灿,亮闪闪,五彩缤纷,而端木翔龙的那块令牌用却不在里面。
柳海儿一见令牌不在,心中大急,抬腿在那贼人的右肋使劲踢了一下,那贼人被瑞本翔龙制住了穴道,浑身软软的无一丝力气,动弹不得。被柳海儿这一脚踢得痛澈肺腑,泪水直流。柳海儿还气愤不过,将手中长剑一下子抵在那人的咽喉上,怒叱道:“说,令牌在哪儿?”
那贼人眼睛一翻,瞪了她一眼,闭上了。柳海儿手上一用劲,剑尖刺入那人的皮下,一丝鲜血顺着喉结往下流淌,那人脸颊肌肉一阵痉挛,仍然一言不发,柳海儿细眉倒竖,杏眼圆睁道:“姑奶奶不信制不了你!”手中长剑一滑,移到了那人的左肩琵琶骨上,道:“姑奶奶先废了你这狗贼的武功,再慢慢将你活剐了!”
端木翔龙站在旁边看着直好笑,伸手拨开柳海儿的长剑,道:“玲妹妹,暂且息怒,愚兄有话要问他。”说完探手伸入那家伙怀中,一阵摸索,手伸出后,掌中赫然握着那块令牌。他将令牌纳入怀中道:“物归原主,玲妹妹不会生气吧!”
柳海儿一笑道:“此物是翔龙哥的师门信物,理当收回,小妹怎会生气。”说罢还剑入鞘。
端木翔龙在那家伙跟前蹲下身问道:“你为何盗此令牌,目的何在?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那家伙睁开眼睛看着端木翔龙道:“无人指使,更没什么目的。”
端木翔龙道:“那你偷它何用呢?觉得好玩?还是想用它换钱?”那人道:“都不是,在下偷的是她的银两,谁知里面有这个东西。”
端木翔龙道:“什么东西?难道你不认识它?”那人道:“认识。”端木翔龙道:“认识为何不还给她?你就不怕担干系么?”
那人道:“担什么干系?我宫晓飞上偷皇宫内院,文武大臣。下偷贪官污吏,为富不仁,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担干系害怕。到手的东西更无奉还的先例。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活剐也好,挫骨扬灰也好,爷爷要是叫一声,便是婊子养的。”
宫晓飞,天下闻名的神偷,为人居于正邪之间,喜欢独来独往,从不与人联手作案。别说皇宫大内的宝贝他敢偷,文臣武将的东西他敢盗,就是武当少林他也敢进进出出,东偷西摸。据说武当镇山秘宝:龙虎金丹让他偷去一瓶,食完后将空瓷瓶还给广凌子,气得广凌子三天三夜没睡好觉。少林寺藏经阁中的一本达摩剑谱,让他偷去整整三个多月才归还给慧明大师,气得玄灭大师在江湖中找了他三年,最后怏怏而归,哭笑不得。”
端木翔龙一听他便是大名顶顶的宫晓飞,不相信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伸手拍活他的穴道,说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不过口说无凭,宫先生还得证实一下才是。”
宫晓飞一翻身站了起来,面对柳海儿道:“柳姑娘请勿见怪,先前我见你那么多金银珠宝,还当你是哪家官宦千金,巨富小姐,所以才贸然下手。后来咱们一交手,才从你的剑法中认出你是鄱阳钓叟家的千金。不过我老宫偷了别人的东西,无论对与不对,从不归还。所以么只好逃跑了。但是话说回来,端木少侠好功夫,我老宫甘拜下风。可柳小姐你却非老宫对手,我之所以逃跑,那是知道自己偷错了人,怕以后认出来面子上过不去。现在事已至此,这财宝只好破例还给你了,算我老宫送给你的见面礼好啦,这龙虎碧玉令么,当然更该物归原主了。”
只见他从长袖中伸出右手,掌中赫然摊放着那块端本翔龙已经取回纳入怀中的令牌。端木翔龙与柳海儿瞠目结舌,说什么也不相信宫晓飞已经那么从容地露出非常漂亮的一手。可事实又确实是真的,因为端木翔龙一见他摊在掌中的令牌,便急忙伸手往怀中一模,怀中哪还有什么令牌,早已不翼而飞了。
端木翔龙怎么也想不出他是什么时候挨过或碰过自己身体的。唯一可能的便是他翻身站起转向柳海儿时,长袖好似有意无过地在端木翔龙胸前拂过。只此一拂,便轻而易举地从别人怀中将东西偷走,这种手段简直是有些骇人听闻了。
端水翔龙接过令牌,重新纳入怀中,抱拳作揖道:“宫先生果真名不虚传,适才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宫晓飞哈哈大笑道:“那是我自找倒霉,有什么好说的,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走,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喝它一杯去。” 柳海儿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向宫晓飞行了一礼,道:“宫大叔,您老大人大量,侄女先前得罪之处,还请大叔着在我爷爷和爹爹份上饶恕了侄女吧。
这里给您老陪礼了。”她倒是挺会套近乎,满嘴甜言蜜语,左一声大叔,右一声大叔,把宫晓飞乐得晕乎乎的。
宫晓飞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道:“乖侄女,叫得大叔怪不好意思的。来,大叔没什么见面礼好送,这小玩意乃是皇帝老儿放在龙案上玩的,送给你,拿去玩吧!”
柳海儿接过王佩,连声道谢,然后将王佩托在掌中仔细观赏。只见这被宫晓飞称作小玩意的玉佩,色泽微红,晶莹透剔,形状有些象民间孩子佩戴的富贵长命锁,又有些象一只报晓的雄鸡或一只昂首欲飞的凤凰,反正你看它象什么,它就象什么,它的一面刻着九条盘旋飞腾的龙,另一面刻着五只振振欲飞的凤凰,让人百看不厌,端的是一件无价之宝。难怪皇帝老子要将它置于书案上,随时把玩。宫晓飞也真不愧为宇内第一神愉,竟将如此宝贝偷了出来,又那么随便的它送给别人。
宫晓飞见柳海儿将玉佩置于掌中,爱不释手,便笑着道:“侄女若喜欢这些小玩意,下次见面,大叔再送你几件,如何?”
柳海儿笑道:“多谢大叔,侄女有幸得此一件,已是万分高兴,心满意足了。大叔获此宝贝也是担着万分风险,拿着性命换来的,侄女怎敢再受。”
宫晓飞呵呵大笑,道:“拼性命倒也未必,风险么是要担一点的。但大叔取之有道,得来也费不了什么功夫,说句笑话,大叔这一生偷过的珍奇宝贝不计其数,玄极真人那牛鼻子老道,都让大叔偷了送到南海神尼的卧房,可以说极少碰到象你这样机警和不要命的。”
说得柳海儿面红耳赤,连脖子都染上一层红晕,她娇嗔地翘着小嘴道:“大叔好坏,我不来了。”
宫晓飞益发高兴道:“待你出阁那天,大叔将皇后房中那尊九转玲珑玉观音偷来送你。”
柳海儿更是羞赧万分,偷偷的拿眼瞟了端木翔龙一下,见端木翔龙正含笑望着她.羞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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