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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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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们大家一回,至于出镜费用我们也绝对不会亏待您的!”
  不会出现脸部的任何镜头,这是救大家一命的大事,还有出镜费,不知是这三样中哪一样最终打动了怡静的心,但是韩怡静原本就是个心肠软的女人,所以对于别人拜托自己的事情很难拒绝,这一点绝对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真的不会出现脸部镜头吧?”
  对于面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反复的提问,导演发誓似的将手放在胸口回答道。
  “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您的脸出现在镜头上,我们也就完蛋了。”
  就这样,怡静平生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站在了摄象机镜头前。
  面对镜头,怡静被要求反复摆弄的花是向日葵,电影情节是这样的,女主角一边想念着自己单恋的男人一边制作向日葵花编成的花束。是啊,如此看来关于这种花所代表的含义的说法没错——因为太久地望着太阳,最后就变成了酷似太阳的花。
  憧憬,我的眼里只有你。
  根据从前听过的传说,深爱太阳神阿波罗的一个妖怪长时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心爱的人看,最终变成了一朵花,而且就算变成了一朵花,她的视线依然锁定那个从未看过她一眼的男人,一直那样看着。
  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怡静并没有像妹妹静珍那样认为‘那个女人实在是太过迷恋他了’,而是产生了‘那个女人真的很像我啊’的共鸣,那种望眼欲穿地只看着一个人——那个从来没有看过自己一眼的男人,就是那种近乎愚昧的感情。
  与此相同,电影情节里设定的内容也是女主角选择了向日葵制作的花束向自己单恋的男主角表达爱意,而并没有选择过于直白的红玫瑰,怡静不禁暗自感叹电影里的女孩也和自己如此相似。
  ‘啊,这个女人多少还是对花有点儿研究的嘛。’
  与过于直截了当的‘我爱你’相比,‘我的眼里只有你’的表达方式不知要温馨亲切多少倍。其实,在怡静二十岁那年,她曾经鼓起勇气想给现在的丈夫送上一束向日葵,静珍当时虽然只是个高中生,但却明显比姐姐泼辣,于是撅起嘴巴反驳道。
  “真幼稚,不说‘我爱你’?‘我的眼里只有你’算什么呀?只有那种变态追求者或者一辈子只靠着可怜的单恋郁郁而终的俗人才会喜欢这样的台词,就算他看到了又能怎么样?要是换成我连接受这种礼物都会觉得心情很不爽。”
  听到静珍的话,说不影响心情那是骗人的,但是她的话的确是一语道破天机,所以怡静根本想不出任何反驳她的话。那种只靠着可怜的单恋郁郁而终的俗人,这就是对韩怡静的最恰当描述,再加上静珍最后那句谁接到这种礼物都会心情不爽的话,原本已经决定送花给那个人的勇气一下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而她则仍旧是那朵只望向姜信宇这个太阳的向日葵,一直到几年以后,另一个将向日葵花塞到她手里的男人出现。
  ‘那个时候真是辛苦啊,每天要独自一个人在那里重复十二次从欢喜到泄气的循环。’
   今年已经是三十一岁的韩怡静早已忘记自己二十岁时曾经想要送花给一个男孩子的那种心情,还有二十七岁时从另一个男人手里接过鲜花的那种心情。但是看到眼前的向日葵,她还是记起了那段曾经因为喜欢某个人而感觉幸福的事实,甚至想起了当时的那种悸动,当时的一声叹息,还有胸口疼痛的感觉。
  ‘爱一个人,实在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很高兴再见到你啊,向日葵。’
  怡静正在想着,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个年轻的职员,手里举着一块黑色的四方形木板,也叫大开纸板,站到摄像机前面大声喊出场景的编号,紧接着响起了导演的声音。
  “准备,三,二,一,Action!”
  瞬间,怡静觉得自己突然不可思议地停止了因紧张而产生的颤抖,无比沉着地一阶一阶地爬上那个高高的梯子,以一副要向自己所爱的人告白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摘掉叶子,整理花茎,摸摸它们,把它们整理得漂亮些,再漂亮些,然后再和谐地搭配到一起。
  “太谢谢您了,镜头拍得很漂亮。”
  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怡静本人也觉得自己那双出现在镜头里精心制作花束的手的确很漂亮。
  ‘我的这双手实在是很厉害啊,尽管我自己对爱情这个东西还有些生疏,但我的手却可以修剪花草,制作漂亮的花束,还可以拥抱那些喜欢我的孩子们,心情好好啊。’
  第一次接受的任务即将圆满完成,现在只要把手里正在打理的花再稍微修整一下,然后再收拾一下东西就可以准备撤退了,想到这里,怡静突然意识到自己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英恩呢?恩珠,你看见英恩了吗?”

()
  似乎是在回应她的询问,不远处传来了英恩的声音。
  “花,太阳,星星,花。”
  是英恩,她正望着怡静身边那些闪闪发亮的照明设备和周围的鲜花,一边看一边还用小手指指着那些东西,嘴里这样念叨着。刚才那一瞬间,怡静以为自己把孩子弄丢了,吓了一大跳,现在看到她总算安心了,正打算朝她露出一个微笑,可当她发现站在那个孩子身边的另一个人时,她嘴角的微笑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啊。”
  这个人的嘴角就算只是微微向上提起一点,也可以充分显露出他的心怀叵测,还有那双和嘴唇形成鲜明对比的、完全不带任何笑意的眼睛,尽管这是怡静每天都会面对的脸,但怎么会在这里看到这张脸呢?
  “怎,怎么回事?”
  此刻的怡静好像大白天撞见鬼似的脸色惨白,连语气都变得结巴了,看到她这个样子,信宇不禁反问道。
  “这好像应该是我的问题吧?这张我每天都会看见的脸怎么会意外地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呢?这可真是太新奇了。”
  他说话的声音显得很轻快,但望向梯子顶端的目光却像一只虎视眈眈盯着猎物的野兽一样可怕。
  结婚这两年间,怡静一直装作贤妻良母般温柔贤淑的样子,以至于信宇几乎忘记了她原来的毛病,现在想来,他的妻子曾经是个以登高爬梯为乐趣的女人,光是他亲眼目击过的,这就已经是第三次了,已经是三进宫了。信宇再也忍不住了,咆哮着对梯子上面的怡静喊道。
  “你先给我下来!”
  就算她今天穿的不是超短裙,那就可以一身裙装就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大腿都看见了嘛!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没听见我说话吗?我叫你赶快下来!”
  顾忌到周围工作人员的注意,信宇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但听到丈夫威严凶狠的命令,怡静在整个拍摄过程中都没有丝毫颤抖的双手,还有双腿,乃至全身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此刻怡静的心情就好像兔子看到树下有只张大嘴等待自己下去的老虎一样胆战心惊,她就那样呆呆地望着站在下面的丈夫,可也不能永远坐在这么高的地方硬撑着啊。
  ‘大不了也就是强行关掉我的花店呗,难道他还会杀了我不成?’
  终于,怡静迈着颤抖的步伐开始往下走,她的右脚伸向下面的第一个台阶,可就在这时。
  砰!
  一直开着的照明设备中距离怡静最近的那个灯具突然因为灯丝过热而爆炸了,伴着一声巨响,怡静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傻了,一脚踩空,顺着梯子滚了下来。
  “哎呀呀呀呀!”
  “怡静!”
  伴随着一阵惊叫声,有东西突然从姜信宇头顶正上方掉落下来——是几支向日葵,还有那个女人——韩怡静,
11.咒语
  走入半径10cm以内
  当你迫切渴望拥有什么的时候,只要全心全意地把它反复写上几遍,
  你就能够实现这个愿望,这是外婆告诉我的。
  所以,我现在正在写,
  花,孩子,还有你
  “您的手腕有轻微骨折,大概需要四周左右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这段时间您最好小心一点儿,尽量避免使用右手。”
  听到医生用惯常的语气宣布自己在接下来的四周时间里都不能使用右手,信宇的眉头不禁微微皱了皱。对于一个以使用右手为主的人来说,禁止他使用右手就等同于——而且还是漫长的四周时间——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场灾难。而站在他身旁把这一切都看到眼里的灾祸的始作俑者——他的妻子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虽然她嘴上不住地说着对不起,但心里却不禁觉得奇怪。
  ‘怎么可能我从上面掉下来,却莫名其妙地把他的手腕弄骨折了呢?’
  但现在毕竟不是怡静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姜信宇因为韩怡静而弄伤了右手,这可算是个晴天霹雳了,而这个被雷霹中的男人则一脸可怕的神情,现在看来怡静最好马上向他认错,并请求他的原谅。
  “是我不好!对不起!都是恩珠,她说想尝试一下电影公司的工作,觉得很新奇,我只是跟着她来看热闹的,可这里突然又说需要替身演员,所以我就……”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总该说句话吧,可信宇却始终紧闭着嘴保持缄默,这种可怕的沉默充斥在两个人之间,真是比一百句话更可怕。过了一会儿,怡静耳边终于响起了信宇的声音。
  “你当然对不起我了,不过你,是不是真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才来认错的呢?”
  此刻的怡静只顾着低头认错,根本不敢抬眼看他,但听到他的这个问题,怡静便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向信宇的方向,迎接她视线的是信宇的脸。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什么?是说下次不要再把他的手腕弄骨折吗?还是说不要继续和恩珠一起开花店?
  怡静正在暗自猜测着,不一会儿,耳边再次响起了信宇怒气冲冲的咆哮声。
  “我是说以后不许你再做这么冒险的事了!你以为你的身体只是你自己的吗?你的身体是我的!从头到脚彻头彻尾都是我的!所以不许你随便瞎折腾把自己弄伤!”
  信宇在电影拍摄现场接住了从梯子上失足落下的怡静,这整个过程不过只有短短的几秒钟而已,但信宇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几乎要倒流了,他实在不想再体验这种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了,绝对不想了。但是突然,信宇意识到妻子在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盯着自己看,就像他刚才说过的,那表情就像个傻子一样呆滞。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没什么。”
  听到怡静同样呆滞的回答,信宇无奈地耸了耸肩,随后转身朝自己的车子等候着的停车场走去。没走出几步,信宇便发现自己的妻子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你还不走?”
  听到信宇有些神经质的催促,怡静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迈开脚步跟在他后面,边走还边偷偷观察信宇那张自以为是的侧脸。还是老样子,一张总像寒风迂回盘旋般冷酷的脸,实在难以想象这就是刚才亲口大声喊出‘你的身体是我的’这句肉麻台词的男人。
  ‘真是个怪人。’
  不过几天前有资格发脾气的人还是我,这么快居然就攻防转换了,让他占尽了气势。刚才他明明是在说我傻瓜,可怎么听在我耳朵里像是在说我对这个人很重要的意思呢?是我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这个男人原本就是个怪人?
  怡静低头注视着摆放在自己面前这一排明晃晃的刀子,紧张得狠狠咽了口吐沫,信宇则在一旁用气鼓鼓的声音说道。
  “不行的话就算了,明天上班前我可以顺道去办公室附近的地方解决。”
  可怡静却当即一脸坚决地拒绝了信宇的提议。
  “不,我要做,当然应该由我来做了。”
  “那就赶快开始吧!”
  “嗯,好。”
  只见怡静哆哆嗦嗦地伸出双手,先用温水将坐在自己面前的丈夫的头发弄湿,把洗发香波打出泡沫,然后开始小心地帮他洗头。
  “泡沫没有跑进眼睛里去吧?会不会很疼?”
  “没事儿。”
  其实还是有一些泡沫跑到他眼睛里去了,有些疼,但他还是回答她说没什么,一阵困意伴随着怡静不断抚摸在自己头上的感觉而来,信宇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妻子用不冷不热正合适的水和上洗发香波小心仔细地帮他洗头发,一直到泡沫完全消失,可奇怪的是信宇并不讨厌怡静那双反复抚过自己头发的手。
  “我刚才看的好像是说刮胡子的最佳时间是在脸打湿之后的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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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静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认真念叨着这些原本一点儿也不复杂的内容,一边开始紧张地往信宇的脸颊和下巴处涂剃须膏。
  “剃须膏要顺着胡子生长的反方向涂抹均匀。”
  很快,信宇的下半张脸都被涂满了挂着泡沫的白色剃须膏,活像一个圣诞老人,现在到了最紧要的时刻——用剃须刀刮掉他脸上的胡子。这可是怡静生平第一次拿起如此锋利的剃须刀,她开始小心翼翼地将刀锋贴到信宇的脸上。
  “从最软的脸颊处开始,脸的边缘部分,然后是脖子,嘴,下巴,还有鼻子……”
  听到怡静一直这样口中念念有词的,信宇不禁板着脸问道。
  “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怡静的回答更简单。
  “网,网上查的。”
  如果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妻,那么现在她应该至少已经帮丈夫刮过一次胡子了吧,也是这样把冰淇淋一样的白色剃须膏涂在脸上,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刀贴上去。可是在过去的两年里,怡静除了晚上睡觉和偶尔帮信宇系领带之外,几乎从未如此接近过他身边。可现在,韩怡静却已经进入到姜信宇周边半径10厘米以内的范围,怡静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而且是非常非常紧张。
  “从最软的脸颊处开始,脸的边缘部分,然后是脖子,嘴,下巴,还有鼻子……”
  似乎是为了摆脱这种紧张的情绪,怡静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同时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着信宇的脸,生怕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完全刮干净,怡静可是全神贯注地在帮他刮胡子,格外小心地按住刀锋,怡静的紧张情绪却恰巧通过这把刀传到了信宇的皮肤上,这股紧张劲儿似乎超过了信宇第一次要求和怡静一起睡觉的时候。
  一阵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终于被信宇突然的呻吟声打断了。
  “啊!”
  就在这一瞬间,刚才还如冰淇淋一般雪白的剃须膏泡沫上,有一部分逐渐被染成了粉红色,因为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怡静手中锋利的剃须刀割破了信宇的脸。
  “啊!对,对不起!怎,怎么办啊……”
  信宇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镜子里代替自己大喊救命的怡静,此刻的她手里仍旧举着那把锋利的剃须刀,但脸色却比被自己割破脸的信宇还要苍白。
  过了一会儿,只见信宇一边伸出完好无缺的左手擦掉脸上的剃须膏泡沫,一边用平静的声音对她说道。
  “对不起就说到这里吧,凉水。”
  怡静还是生平第一次把别人的皮肤弄出血来,她用颤抖的双手接了一盆冷水递给信宇,信宇接过水盆,开始慢慢冲洗自己光滑的脸,冷水触碰到伤口虽然有些刺痛,但很快,伤口的血被止住了。
  “可千万不能留下伤疤啊。”
  这可是韩怡静走进姜信宇周边半径10厘米范围内承担起的第一项工作,居然就发生了流血事件,已经把他的右手弄骨折了还嫌不够,现在居然又在他脸上留下伤口,我今天到底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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