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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花开-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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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龙厌恶地望了他一眼,右手摸往下巴。
陶小毛不知趣地继续说道:“你要继续好好干,我回去后给钱团长讲,好好提拔你,穷哥们一定为你请功。”
李天龙布满血丝的大眼瞪着陶小毛,愤怒爆发般倾泻出来:“别穷哥们穷哥们!一口的流氓腔!我早就想狠狠教训你一顿!你完全是社会渣滓、小流氓!”
倒霉而调皮的陶小毛吓坏了,连忙掏出一合藏着的香烟,递给李天龙一支。
李天龙强忍住气,接过烟,欲衔又放到桌子上。
帐门帘打开,罗巴、陈文等民兵战士全部涌进来,纷纷要求出发。
陈文说:“李大队长,出发吧!这句话就只当是涧树说的。”
罗巴说:“骏马的蹄脚是跑出来的,雄鹰的翅膀是飞出来的。你快松开缰绳让骏马奔腾吧!快打开鸟笼让雄鹰高飞吧!”
人群里,曹东方含笑注视着转怒为喜的李天龙。
陶小毛低声哀求道:“李大队长,让穷哥儿们,不不,让同志们出发吧!”
李天龙两眼一热,差点掉出泪来。他轻轻抚摸着陶小毛几月未剃的长发,声音哽塞地说:“有这样好的同志,我还说什么呢?”又坚定地说道:“杜涧树同志属于失踪,不要跳撒叶儿嗬。出发前,升起一堆篝火,向失踪的杜涧树同志致敬!”
第22章忧伤雨路
黄牛队行进在云蒸雾腾的沼泽地上。一头黄牛陷进稀泥,李天龙取下几十斤的粮食扛着就走。不久,黄牛渐渐沉下,只露出一个头在泥上,用期待的眼光注视着从身边走过的勇士。
李天龙早就下令:牲口们过不去沼泽地,就把牲口背上的东西拿下,让牲口就地灭亡。
人们知道该拿什么不该拿什么。义工该拿枪支弹药,报务员该背电台,医生该背救急箱,两名民兵还帮忙扛发电的小型发电机,侦察技术员该拿侦察资料。有些东西是不离身的,如民兵的刀,技术员的望远镜,报务员的电台,医生的救急箱。人在东西在,东西不在,人都没有必要存在。这是铁的纪律。在特殊环境里,他们必须实行铁的纪律。
探险队员的身后淤泥里,不时会出现站于待毙的头黄牛和马匹。陷于淤泥中的牲口,只有死路一条。
探险队里将没有一头牲口。探险队从此再不能叫黄牛队,但可以叫作叫花子队:男人们长发长胡子上沾着泥巴,身上的烂衣破裤用铁丝捆着,肩挑背扛相互搀扶摇摇晃晃地走路。。。。。。
女人们也不能打扮化妆,脸上黑不溜秋,身上破烂不堪。如果他们突然出现在大街上,人们一定会大声呼叫:“崩尖子野人群进城了!”
罗巴的大灰马跪下再也站不起来,这是队伍里的最后一头牲口。罗巴深情地吻了一下它的头,取下一捆弹药扛着走了。马背上还剩下一件皮袍和一把唢呐。每当探险队休息时,罗巴就用那唢呐吹唱哀艳的曲调,是思念失踪的义女?还是诉说螺圈套无人区里的艰辛?或者两者都有?人们不得而知。这时,罗巴不得不把他心爱的唢呐扔下,用有限的力量,背扛重要的侦察装备,叫人看了十分感动。
曹东方看见罗巴的举动,扔下自己肩上的行军大背包,走到陷于淤泥里的灰马跟前,背上罗巴的皮袍,拿起那把苍老的唢呐。
挑着炊具和干牛粪的高长贵摇摇晃晃地走来,曹东方便扶着他向前一起走着。
高长贵肩上,还挑着赵指导员的头颅和方工湖爆炸现场的泥土。赵指导员的头颅放在方工湖爆炸现场的泥土里,因为,那都是英雄不朽的灵魂。
神女和涧树的分析是正确的,赵指导员的头颅的确是李大队长命令割下的。因为,不这样做不好向家属交待。
高长贵肩上挑着的头颅包裹格外显眼,震慑人心。
背着救急箱的刘医生走到高长贵跟前,对他说道:“累吧?”
高长贵说:“不累。”
刘医生说:“累了就说累了,千万别硬撑着,整出病来不得了啊!这里不是我发挥医术的地方,你看,就这半箱救急药品。”
高长贵说:“我现在还好,刘医生也要注意身体啊!你们女同志跟着我们大男人到螺圈套无人区探险,的确不简单。”
刘医生说:“谢谢你的关心。”她看到高长贵肩上挑着的头颅包,思绪立即回到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
那天,负责军事的赵指导员突然喊肚子痛,痛得只在地上打滚。经过刘医生的诊断,认为是急性阑尾炎发作,需要作手术。这么一个常见病,在医院里处理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是到了螺圈套无人区,就是一个大事情。
刘医生经过仔细思考,决定只能采用保守疗法,即吃药消炎。因为在严重缺氧的螺圈套无人区土法上马动手术,成功的机会几乎为零。刘医生的想法得到李大队长和曹副大队长的同意。谁知两天后,赵指导员终于离开了大家,估计是急性阑尾炎引发腹膜炎导致死亡。
为此,刘医生长期感到内疚不已,一只情绪低落,默默无语。虽然,她心里老想到“爱莫能助”这个词,但作为一个医生,这么简单的病竟然导致丧命,使她痛苦不堪,终身难忘。刘医生是个知识分子,自尊心强,别人说什么也懂,而且,还担任探险队里的心理辅导,所以,负责心理疗伤的曹副大队长没有给刘医生特别的做工作。因此,刘医生忍受着比别人更多的心理折磨。
曹东方意识到,有一个人是必须要谈的,别看他个子大,不言语,其实,内心的想法很多很痛苦。
这个人就是炊事员高长贵。
曹东方逐渐走到大个子高长贵跟前,说:“有件事还是想和你谈一谈。”
高长贵说:“是为我想参加侦察测绘工作不成的事吗?”
曹东方说:“是的”。曹东方明白,人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越是需要沟通。如果不沟通,不知道探险队员的心理活动,就有可能出大事情。
高长贵说:“我的老家在麻池附近鸭子口的一个高山上,穷得要死。我们全村人的财产,还值不到我这把汉阳造长枪。
“我以前出门做苦工,每顿饭我就省下一个馒头,在炉子上烘干,装满一麻袋后,就送回家。那年春节我扛着一麻袋干馒头回家,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隔壁山洞里的爷爷告诉我,爹妈领着我的弟妹随大伙,都出差去了。”
“出差?”曹东方惊诧地问。
高长贵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农民嘛,所谓出差就是讨饭。我把一袋干馒头放在家里就参加红军了。我到你们红军探险队,就是想有机会成为侦察测绘技术员,永远离开那个鬼地方”。
曹东方说:“每个人都有的理想。我开始参加红军的时候是想有一碗饭吃。一天,我正在西湾山上放羊,一支红军队伍突然来到我面前吃起白米饭来。我们这些放羊娃,过年都没吃过白米饭,看得我只流口水。一个当官的给了我一碗饭,我连忙吃起来。那种香甜的滋味我现在还记得。这时,枪声大作,集合开跑。下午,我又吃上了白米饭,背上多了一把汉阳造长枪。”
“过了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红军的宗旨是为了保护我们美丽的家园不受破坏,消灭白狗子,让天下的穷人都有一口饭吃。干革命,是一个主题音乐,就和罗巴唢呐的小孔一样,有C调,也有A调,不按调吹,吹出来的都是杂音。音调正了,一辈子都管用。如果你走出螺圈套无人区时还没调正音,那你这次的探险就白来了。”
高长贵说:“我明白了,包括这次探险,都是尽义务和保护我们美丽的家园,干革命!”
曹东方说:“是的,只有这样想,精神才愉快。不然,自己找烦恼。你知道的,咱们这个探险队队,最缺少的是有文化的侦察技术员,学上了侦察测绘技术,当干部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你连一个字都不认得,我怎么叫你放下锅瓢盆碗干侦察测绘兵呢?这样吧,给你解决一个实际问题。”
高长贵紧张地望了望曹副大队长。
曹东方对高长贵说:“回到团部后,我推荐你到军校去学文化。这样,你就会成为一个有文化的红军。”
高长贵满意地点点头,说:“很好,这样,我就有文化了,会更好的干革命。”
曹东方问:“这一包泥土和赵指导员的头颅,你挑着不重吗?”
高长贵说:“再重也得挑。”
曹东方说:“老这样挑着,很消耗体力的。我看,有机会的时候把它处理掉,立一个标记,等来年部队大转移时,再把它们带回去。我相信,方工和赵指导员他们在天之灵,也会理解我们的。”
高长贵说:“好!”
季节已到了初秋,是平地起炸雷最多的时期。这时炸雷又响了,炸雷没有炸人,却引来了磅砣大雨。大雨如鞭,无情地抽打着处在艰难竭蹶之中的战士们。
大雨一直下了十多天。探险队员们从每天一斤粮食逐渐减少到三两,目前,已断粮一天了。李天龙这才深刻理解了钱团长所说的死亡率很高的含义,也隐约的感觉到这里的死亡率为百分之百的危险性。
身经百战的人是不会被困难压垮的。李天龙看到士气低落的战士,觉得有必要讲一讲了。于是,他站到队伍一侧,严峻地说道:“根据以前用望远镜观测的情况,离这里不远有一座小山坡,是走出螺圈套的第一个平台,我们就要脱离沼泽地了。同志们,拿出勇气来,我们是一支钢铁队伍,踩着困难,向前进吧!”勇士们精神为之一振,奋勇向前。
傍晚,雨停了,天空灰濛濛的。探险队终于来到了螺圈套的第一个平台即一座小山坡,在坡上搭起了仅剩的一顶小帐篷。帐篷内躺着陶小毛,达娃子等病号,刘医生焦虑地为他们诊断。坡顶上,李天龙正在安放经纬仪,曹东方等期待地围在他身边。
李天龙警觉地仰起头来看了一下铅灰色的天空,又将手掌摊开,一片雪花轻盈地飘到手上,瞬即溶化。
李天龙紧张地对曹东方说:“下雪了!”随及和曹东方走到离人群较远的一侧,担心地说:”看来,要作好牺牲的准备”。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第23章 霸王雪豹
雪,白皑皑的雪,铺天盖地。螺圈套无人区,终于露出它最恐怖的一面。残酷的深秋已经到来,大雪随时随地袭向草原。
又一个寒冷之夜,涧树和神女相拥坐地而睡,任凭风雪扑打。自从涧树左腿上的棉裤被狼撕碎后,左腿大部分都裸露在外,虽然有金毛护腿,但这时也冻得疼痛难忍。金雕神女的皮大衣紧紧裹着涧树的左腿,软绵绵的胸脯,为涧树暖腿温脚。
涧树感激地紧紧抱住神女。他这时才感觉到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的真正含义。深夜,涧树基本冻僵,身子很难活动。
突然,一声声嘶嚎从远处传来。这种古怪的声音,不同于狮、虎那样震山的吼叫,但比狮、虎的吼叫更加恐怖,令人战栗。嘶嚎声越来越大,最后,好像就在他们跟前。
涧树似乎听到一种呼哧呼哧的声音,睁开眼睛奇怪地望去,吓了一大跳。涧树的面前,站着一个全身灰白、布满黑斑的家伙。看来,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临死前好好看看这个家伙吧,好到阴间找它算帐。
涧树借着雪光,看见这个家伙睁着一双慑人魂魄的圆眼,它头上的黑斑小而密,背部、体侧及四肢外缘还形成了不规则的黑环,越往体后黑环越大,背部及体侧黑环中有几个小黑点,四肢外缘黑环内灰白色,黑点在这里停住了。
这家伙的背部由肩部开始,黑斑形成三条线直至尾根,后部的黑环边宽而大,至尾端最为明显,尾尖黑色。耳背灰白色,边缘黑色。鼻尖肉色或黑褐色,胡须颜色黑白相间,颈下、胸部、腹部、四肢内侧及尾下都呈乳白色。
雪山霸王!雪山霸王终于露面了!往常在山民家里只见其皮、不见其形的雪山隐士雪豹,如今,竟威风凛凛地站在穷困潦倒的他们身边。
涧树想,如果这个家伙被关在铁笼子里就好了。可惜,它正阴森森的站在涧树和神女身边,任凭涧树欣赏它的美丽。
神女在熟睡之中。“不叫醒神女了,让神女在无知无觉之中离开这个世界,比醒着发出恐惧的喊声要好得多。”涧树这样想着,没有叫醒神女。因为,一切都来不及。涧树明白,人只要躺在地上不动弹,雪豹也不主动发动攻击,因为他们不吃死的东西。可是涧树天生一副傲骨,不愿意装死求情。
雪豹围着他们绕场几周,欣赏着他的美味。他发现神女倒在涧树的怀里熟睡,而涧树睁着眼,一人端祥地坐着,依然一副神态自若藐视一切的模样。
雪豹生气了,对涧树说道:“雪山之王来了,你还这样傲视?这不是对我的藐视吗?人们,可恶的人们,在这里看见我,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只有你,虎死不到威啊!哦,你还不是虎了,是一个人,一个可怜虫!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雪豹说着,来到涧树的身边,热气喷到涧树的脸上,是一股股难闻的血腥气。这可不是在做梦,而是遇见了活生生的世上最残忍凶猛的野兽——雪山之王雪豹。
涧树明白,雪豹是经常栖居在高山雪地,是食肉动物栖息地海拔高度最高的一种。它雄踞冰峰雪岭,远离尘嚣,大有“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气势。
这时雪豹闻了闻涧树,在涧树的脸前说道:“看样子,你还不是个人呢!我明明闻到有很多人的人味才赶下山来,怎么在你们身上没有人味呢?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涧树厉声说道:“要吃就吃,还犹豫什么,不像个男子汉!”
雪豹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说道:“还是活的嘛!”
涧树说:“死了还会说话?真是个白痴!”反正要死了,投个嘴巴快活。
雪豹揶揄地说道:“反正要死了,投个嘴巴快活,是不是啊?告诉你,我现在还不想吃你,要等你暖和暖和后,我再来慢慢品尝。”涧树说:“等我的腿脚暖和过来,你就被我吃了!”
雪豹用爪子往涧树的头上拍了几下,说道:“哈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傲慢的人。即使是正在奔跑的人,被我抓住了,他们也不敢说这种话。”
涧树说道:“我不是可耻的人类。告诉你,我是大名鼎鼎的金丝猴王涧树!这位受尽苦难正在熟睡的姑娘,是著名的金雕神女!你明白吗?还敢动口吗?”
雪豹笑了笑,说:“哎呀呀,原来是这么有名的二位呀!你们的大名如雷贯耳,雪豹我相见恨晚,在下有礼了!
可惜,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们的大名。当然,这是因为我孤陋寡闻独来独往造成的。不过,崩尖子红华树林的金钱豹师兄给我捎过话来,说什么红桦树林的金丝猴王有个魔鬼朋友,倒是很威风的,他就差点着了那个魔鬼的手。喂!你的那个魔鬼朋友呢?怎么,经不住螺圈套无人区的考验吧?哈哈,他走了,把你们给出卖了是不是?”
涧树火了,大声斥责:“不准你侮辱我的朋友雅欢兄弟,他是螺圈套高山草甸真正的英雄战獒!”
雪豹这次笑得更很了,说道:“哎呀呀,原来是只狗啊!我以为真是一个魔鬼呢!他来了就好了,你们三个,可以供我过一个冬季了。喂,趁你还不能动弹,就老老实实听听我的故事吧!等你暖和过来,我再来吃你。”
涧树说道:“说吧,看你豹嘴里能吐什么象牙!”
雪豹说:“其实呀,我们雪豹生活的也不容易啊!你看,我们主要生活在高山裸岩、高山草甸、高山灌丛和山地针叶林边缘,从不进入森林。森林是你们猴子的天下啊!我们一般在高山上游荡,不同的季节之间,我们往往沿着山坡上下垂直迁移。对了,你就按照这个来捕捉我们吧,可惜,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你这个近似人类的家伙!一定也是个偷猎者!
我又要告诉你,我们特别怕热,夏季,我们就生活在雪线一带,而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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