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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花开-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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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发说:“我没有喝早酒的习惯,喝了一天不清白。”
涧树说:“也好,留一个清醒的。”
涧树仔细端详着身边的神女,这是他半来首次零距离欣赏一个女人。神女一笑两个酒窝,脸上飞着红云,莺莺说道:“光看搞宋子?吃早点啊,看得饱啊,川娃儿子!不过你是不是川娃儿子我不晓得,我只晓得三峡船上的人都是川娃儿子那种声音。”
涧树说:“秀色可餐嘛,恶妹儿!”
神女眨巴眨巴有着修长眼睫毛的丹凤眼,恬怪地说:“我蛮恶呀!你个死川娃子!”
龚发说:“你个活鄂妹子!你叫我川娃儿子我不叫你鄂妹儿啊!”
在场的都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就缓和了。山哥和涧树刚干了一杯,神女就问:“山哥,听说你当过兵?”
山哥说:“是的,二炮的炊事班长。”
五人就一起笑着指着山哥,异口同声地说:“世界上男人最悲惨的事业——二炮炊事班的班长:戴绿帽子、背黑锅、看别人打炮,还做饭别人吃,惨!惨!惨!”说完,都笑得弯了腰。
山哥还笑出了眼泪,用餐巾纸实际上是卷筒纸上的卫生纸擦了几下,语言和气地讲:“我笑也被你们笑了,惨事还是要说还是要做。公司检查团要来检查,你们驾长老望头是我的老朋友。你们有文化,帮他把资料准备好,免得你们事也做了还扣钱。”
龚发“汇报”:“山哥,资料都准备好了,各种被检查的资料有十几本,我写了大半年,公司检查团来过,说我们搞得好,是全公司的样板。”
涧树说:“龚哥写的不算好,关键是我润色好,他们才说好。”他说着,从柜子里随便拿出几本资料,几翻几翻:“你们看,我不在这里添油加醋,检查团也不会说好。”
他们一看,都乐了。一页空白处写着几个大字:检查团员都是我的舅老官!过几页空白处又写着:检查团员都是王八旦!
龚发感到十分诧异,明明头天还看了记录的,怎么就加上一些内容了?就笑着问涧树:“你加的东西我怎么没有发现?”
涧树说:“你就没有发现,检查团王八蛋们更不能发现!”说着,把他身边神女小姐的鼻子轻轻拧了一下。
神女说:“我们这叫着三峡水库当代文化,简称裤裆文化。”说完,大家又大笑起来。
涧树看着神女笑得满脸通红,乳沟沁出一片香汗,有点湿润润的。她靠着涧树的肩膀,就像找到了感觉,找到了依靠。她拿出一张高档酒店的餐巾纸递给涧树,娇媚地说:“帮我擦擦汗嘛!”
涧树用她的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说:“快给我们理发吧!”
两个小姐中,神女最丰满娇艳,特别是那双丹凤眼,勾人魂魄,似曾相识,又未谋面,叫人难以忘怀。涧树与她相依,简直想把她吃掉。
第57章 冰消魂散
龚发见涧树这么说了,也对山哥说:“我这个月输惨了,没有钱还你的情,船到宜昌才有人还钱来,我们看看她们就满足了。再说,船还说不定随时要开走。”
山哥说:“我也没有要你们还情。你们说白天没有兴趣,我打了一夜牌,还没有兴趣些。”
涧树他们好说歹说,才让山哥把几个小姐支走,山哥只给了她们一点打发钱,头也没有理。
涧树把她们送到船舷边,叫来各自的小商品船。在等商品船的时候,神女断断续续地莺莺说道:“树哥,别挠别挠,船来了,小心掉到江里。看你个急猴子相,我要给你理发,你又不给。好拐约!再见,我一定来!”
涧树问神女:“你怎么叫这个名字?”
珍儿帮她回答:“她本名金雕,从小就神得很,小名就叫做神女,是我们三峡巴山上的人。”
涧树送走小姐们回舱喝酒,山哥对他又说一遍:“老望头回来,别说我没有照料好你们,是你们自己不搞的。”
珍儿与龚发相靠的温度和清香,不久就冰消魂散,再也很难回忆出她的特点。
涧树倒是觉得,神女的相貌很熟悉,像在哪里见过的,但始终想不起来。是飞往神农架的金雕神女?是敢闯敢干的神女?不会吧!但眼前这个神女的形象的确很熟悉。
他们在三峡五级船闸里呆着,最是枯燥无味。上十艘大船在闸室里发动着柴油机,机器不能停又不能开大,一直叽叽咕咕,像一些病人在群起呻吟。未燃烧完的柴油烟不断地填充通风不畅的闸室,温室效应使人闷热难受,青烟刺眼呛鼻。
涧树和龚发在三峡船闸的三个多小时里,守着时间不停地系缆解缆,直到通过最后一个闸,才愉快地舒出一口气。
龚发神秘地对涧树说:“其实,我们根本就不需要过闸。三峡蓄水后,淹没了一些山洞,你晓得有些山洞通到哪里吗?通到宜昌!我们的船可以直接开进去从宜昌清江河里出来。当然,这个船不是我的,我才懒得操这个心呢。”
三峡的山洞涧树去的多了,对龚发的话将信将疑,敷衍着说:“你真是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等我们有了自己的船,我们就发扬革命的敢闯精神钻山洞吧,走直线可以节约好多油钱呢。”
公司宜昌办的人员到船闸讲好了,让他们这个船队先过闸到宜昌锚地,等待更大的拖轮拖往上海,山哥的拖轮回重庆再带煤驳船下来。
船过西陵峡下段,人才来了精神。原始的三峡山水,汹涌澎湃的波涛,风起云涌的山峰,古老动人的传说,让人们感到三峡无比神奇壮观,无比妖娆瑰丽。在石牌灯影峡那里,涧树总要回头望望,每当想起当年运猪船翻船的情景,时常冒出一身冷汗。
船队出葛洲坝船闸,天已黑定。
船队走出三江,进入长江主流,看见左岸水电大城宜昌的夜,竟是那么明亮娇柔,甚至有些妩媚妖艳;而右岸只有大山的楞廓,撑开迷茫的黑夜,夜幕下隐约可见一些躁动的生灵。
跑长航的船员,对每一座城市的感觉都一样:船和城市之间,就像一间房子里的两条金鱼,分别放在两个鱼缸里,明明白白都能看见,相互间就是不可捉摸,特别是在夜色中,更是深高莫测。龚发且在这夜色中,偏偏撕开夜幕的一角,经历一阵明亮的狂喜后,又被更深的黑洞吞噬。
船队把撒满繁星的城市抛在身后,进入漆黑的大荒流。山哥把我们的驳船扔在江南水域锚地,叫声保重,随着拖轮扬长而去。亲1010煤驳溶入夜晚的黑洞,立刻遭到寂寞的疯狂袭击。
农家的灯光稀疏地点缀在夜幕的群山脚下,天上云雾中透出几颗暗星,荒流中船上露出几点微弱的孤灯,构成一幅大江夜幕图。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龚发的手机响了,寂静中声音格外嘹亮,吓他一跳!“龚哥,到船头来,有人给我还钱来了,今晚可以潇洒了”,是涧树打来的。
龚发向船头走去,发现一艘小机驳船停在他们的驳船边,这艘小机驳船竟然和早上的小商品船一模一样。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上来五六人,为首迎面婀娜而来的竟是两位天仙般的美女,香气四溢。
一位美女娇滴滴地对龚发叫道:“龚发哥!”很快牵着龚发的一只手。龚发一看,竟然是珍儿!和涧树站在一起的竟然是神女!
龚发问:“树哥,她们怎么来了?”
涧树说:“坐车翻坝来的,就是翻过三峡大坝呀!专门来慰劳慰劳我们的。”
神女说:“不是翻坝,是钻山,有一个山洞可以直接将船开到三峡下游宜昌来。我们是开小船钻山来慰劳你们的。”
龚发对涧树说:“你的鬼点子多!”
涧树激动了:“龚哥,安不安逸?安逸了!得行不?得行?得行就马上开搞!一个月就这一回,搞几百块钱打零用。”
涧树的话让龚发听不懂。龚发看见几个农民手上都拿着大铁锹,立刻明白,他所说的还钱就是这个意思。
龚发坚定说道:“不得行!不得行!”
涧树反而不理解:“你犯毛病了?就几吨,算啥子,几锹就完了,对这船煤有啥子损失?”
龚发走到涧树身边向他央求道:“我们都是养家糊口的,我要把家这个圆儿画圆,不能开个口子。现在的关键是,要离恢复记忆,迅速回到神农架称王称霸,不能节外生枝。”
涧树松开神女,理直气壮地说:“不知道你在说宋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公司领导明偷暗抢,我们不在船上找点钱在哪里找?你看前面几个煤驳子上,都有人影子在晃。”
龚发发烦了,扔开珍儿小姐滑腻的柔手,对涧树吼道:“树哥,男人有四草:兔子不吃窝边草,好马不吃回头草,老牛还要吃嫩草,天涯何处无芳草。公司的事我不清楚,别人的事我管不着,我们船上的事我要管。你不认我这个哥,就叫他们铲煤!”后一句是水手二哥们最毒的话。
涧树往船上一蹬,几乎是哭着说:“我的哥!谁叫你是我的哥!我服了!哪个叫你是我的哥约!”
涧树站起来对农民们讲:“我的哥正在搞教育,算了算了我倒霉,你们下去!下去!”
农民们慢慢跳往自己的小船。神女小姐始终撒娇地微笑着,在涧树的搀扶下跳上小机驳。
神女小姐说:“涧树哥,有缘一定再相见!”
可是珍儿小姐跳到小机驳船后却对龚发埋怨道:“龚哥,虽然你懂得三峡水库当代文化,但你还是不像个男人!”
龚发正要发烦,神女嘻嘻地笑了,笑声和着机驳船柴油机惊天动地的发动声。神女大声叫着:“珍儿小姐说,你不像个吃夜饭的男人!裤裆文化,哈哈。。。。。。”
小机驳船走了,龚发提着一包宜昌特色卤菜对涧树说:“喝酒,钱和路费已经给神女小姐她们了。”
喝酒时龚发问涧树:“这么晚了,神女她们怎么回去?”
涧树笑了:“湖北的特点:宜昌的小婊子多,沙市的酒疯子多,自古就这样。宜昌是个大码头,流动人口多,历来就是小婊子多,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这么多小妹儿。沙市人喜欢喝早酒,早点摊上没有酒就没有生意,喝了早酒一天到晚不清白,成酒鬼。神女她们的船就在这里变成搞煤船了,她就在搞煤船上打工,各行各业都差神女这样的人才。她们这种女人嘛,有了献身精神,什么事业都搞得成!”
龚发笑着说:“我们湖北搞攻关没有问题罗,看来,湖北呼应东西,在中部要先其它省崛起了。”
涧树说:“鬼打架!在重庆,人家重庆人说他们西部要开发,说我们湖北是东张西望!在下江,他们说话还烦人些。”说着,涧树学着下江话:“你们湖北不是东西!”
龚发说:“我们怎么管起国事来了?国家什么时候晓得我们几个水手二哥在管它?喝酒喝酒!”
涧树说:“说尽到绝的桡夫子,做尽到绝的戏班子嘛!”
喝着喝着,涧树发现龚发的头居然掉到长江里面喝水去了,而他的身子却仍然坐在他的面前。
龚发的脑壳回来时,口里还含着一条小中华鲟,只有一尺多长。他用手把中华鲟撕成两半,问涧树要头还是要尾。涧树拿了尾巴想到,反正也没有人看着,就吃这一回吧。想想以前在清江河寻找《巴王金书》的时候,什么野生动物没有吃过?这样,涧树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觉得鲜嫩无比。
喝着笑着,听见了船机的鸣唱,一会儿还晃来耀眼的探照灯光。涧树他们一看,是港口交通船,交通船专门接送他们这类锚地驳船上的船员。
涧树说:“驾长老望头就要来了,我上岸去玩一会儿,搭个地气,只几个小时,赶下一班交通船回来。”
龚发说:“不要紧,煤驳子几天内又不会拖走,这里有我就行了。人生地不熟,在宜昌岸上要稳着点。”
涧树站到船舷,等到交通船一靠拢,正准备上船时,只见一群公安人员,打开一间舱室,如狼似虎地冲上煤驳,四下查找一遍又上了交通船。好家伙!宜昌公安好拐,不像下江人来的直截。他们不驾公安巡逻艇,而躲在港口交通船上摸哨!有个公安临走时还大声说道:“防盗防抢,安全第一!有事打110联动!”
第58章 夜幕笼罩
涧树上了交通船,看见不远处坐着神女和珍儿小姐,不理涧树,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是不是生气了?原来,小姐们戴着手铐!小姐们跟前的铁板上,低着头蹬着几个农民和船员,被一个挂着手抢的公安看管着。
交通船离开的瞬间,涧树指了指她们,向龚发作了个庆幸的飞吻。
“偶系MM,咳咳咳,可找到你了,QQ等你888。。。。。。”龚发的手机也换了个柔和的铃声。
手机打开,出现一个沙哑的声音,是驾长老望头:“我来了。昨晚为涧树的事忙了一夜。涧树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出了点儿事。昨晚湖北统一行动,把他从发廊里抓了,他选择关几天不罚钱。我放了他几天假,找到宜昌的么娃子,替他顶几天班。我到公司开会时把工资领了,涧树说,他的工资留一百多元,其余的一定要寄到清江河麻池古寨他家里,这回家里等到在。他说的地址我没有记清楚,还有啥子邮政编码,记不清楚。干脆你送去,他家离这又不远,赶晚班交通船回来。我给你一百元路费,得行不?”
龚发这一晚喝得太多,睡得太死。这时望向水手舱外,见天色已经发亮,交通船的发动机唱响优美的晨曲,推开薄雾,轻轻朝这边驶过来。
龚发说:“要你给路费干啥子,我就去!跑江湖的人,哪个不出点儿事?但是,他这回出的事太有点儿大意。我会处理好的,不会向李根梅乱讲。”说实话,龚发还想拜会拜会李老师。
龚发上交通船时,老李头提着一些菜下船,龚发刚接过他自己和涧树的工资,交通船就匆匆离开。
龚发坐上从宜昌到长阳的中巴,沿着全国最长的公路318国道,第一次从岸上过荆江。车到虎牙滩,即将进入美丽富饶的江汉平原,告别荆江大堤的西部顶端。国道两边的水稻一遍金黄,公路在黄金国道中延伸,再延伸,似乎没有尽头。
宽阔的大江上,各种轮船来回穿梭,不时鸣响汽笛,凑起乐章。清凉的空调将炎热隔在车窗外,路旁一晃而过又好像往后奔跑的长青风景树,使他思绪万千。不过,他并没有豪情万丈,而是想到一个作为朋友不该想的事。
龚发想,李老师平时应该衣冠楚楚,举止得体,彬彬有礼。但是,在床上,在和发烧友涧树的做爱之中,也许会香汗淋漓,头发散乱,甚至和常人一样,发出难以自制的呻吟声。
“朋友的妻不可欺!”龚发还想这些事,嗨,太不应该!不觉汗颜满面。
车过长江大桥不久,便上翻坝高速公路,只几十分钟,便到了龙舟坪镇。龚发又换乘当地的麻木(摩托),来到麻池古寨。
涧树的住房,是座3层农家楼。龚发敲门,没有人理睬。龚发退出来,看见一楼的阳台外搭了一间砖墙屋棚,门口沙发上躺着一位可称为年轻婆婆的头发花白的女士,她瘦弱的身躯像一把木材,眼窝深凹,有神无力。
龚发走上前问:“这位大嫂,请问杜涧树住在哪里?”
女士缓缓地坐起来,气若柔丝地说:“住这儿,进来吧,你是他同事吧?他工作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同事来过。涧树这人太辛苦,我欠他的债下辈子就还不完。”
说着,她颤颤微微地站起来,把龚发让进房。她一边到茶一边说:“我一直生病,已经辞职了。涧树休假时,带着我到北京到广州看病,没有结果,钱也用光了。他又把我们的新房卖了,我们自己住着原先住房阳台搭建的偏房。他用卖房的钱给我看病,还是没有把我的风湿性心脏病看好。”
龚发从强烈的日光里走进房屋,突然感到眼睛不适应,像走进黑森森的山洞。
龚发坐在一把椅子上,接过一杯茶,继续听她讲:“结婚后,我才知道是这个病。不然,我说什么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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