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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武侠-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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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平姑娘道:“到了,你还往前走干什么?”
楚留香这才回过神来,赔笑道:“就在这里么?”
平姑娘道:“嗯!就在这屋子里。”
只见珠帘低垂,屋子里也是静悄悄的,不时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过来。也不知是花香,还是人香?
平姑娘“噗嗤”一笑,道:“你还发什么呆,快将食盒交给我吧!”,她一只手去接楚留香提的食匣,一只手却搭上了楚留香的肩头,悄悄道:“今天晚上来找我,知道么?”
楚留香心里虽然欢喜,却又不禁觉得有些惋惜,因为他已不得不辜负这多情姑娘的好意了,他正想说两句婉转的话之后再动手,谁知谁知这多情的平姑娘竟先动手了。
她的手忽然自楚留香的肩头滑下去,一连点了他左臂四处穴道,他的右手还提着那食匣,连动都不能动。等他甩开这食盒时,右腕的脉门也被扣住——真是防不胜防!
只听平姑娘悠然道:“多情的小伙子,你虽然对我不错,我却不能不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了。”
她反手一掌,将楚留香打倒,还在楚留香屁股上捏了一把楚留香简直连肚子都快气破了。此时他非但再也笑不出来,简直连哭都哭不出。
平姑娘拍了拍手,道:“来人呀!”
屋子里立刻走出了几个青衣垂髫的童子。
平姑娘道:“将这厮抬进去,用牛筋捆上,再去回禀少庄主夫人,就说她要我留意寻找的人,现在已经找到了。”
青衣童子躬身道:“是。”
平姑娘道:“还有,叫张管家到马房去,将马脸王三先打五十板子,再送到黄管家那里,给他一个欺上通敌之罪。”
楚留香满嘴都是苦水,忍不住道:“你你难道早已知道我是谁了?”
平姑娘嫣然一笑,道:“鼎鼎大名的楚香帅,你是不是觉得别人还不认识你啊?”
楚留香愕然道:“但你”
平姑娘道:“少庄主夫人算准了你要来找那四位姑娘,所以就要我留意你,我想,现在正是吃早饭的时候,你也许就会从‘吃饭’这线索上着手,因为除此之外,你实在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她又笑了笑,接着道:“若非如此,我怎会如此轻易就信任了你呢?这也许是因为天下的男人总有这种毛病,总以为自己三言两语,就可以将女人骗过了,却不知女人要骗男人,实在比男人骗女人容易得多。”
楚留香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我明明早已懂得这道理,为什么还会如此轻易就信任了你呢?”
楚留香所面对的是未知的事情,也许并不一定会坏,但韩文却是无可比拟的可怕对手,剑阵发动后还不到盏茶功夫。他已屡经险招,有两次对手的剑锋简直就是贴着他的肋骨擦过去的!
这对于他而言,这是少数能够威胁到他生命的战斗,但这种能够威胁他生命的事情,却更是令他热血沸腾;手中的剑。由一柄也变成了两柄,但奇怪的是,那柄从柳无眉手中夺来的剑,他却是用左手的食指与中指倒着夹住剑锋,用剑柄去攻击人。
他为何要这样做呢?
剑光的流动有如紫虹闪电,剑式的变化更是瞬息万千。这其间根本就不容人有思索的机会。每个人所有的精神,所有的力量,全都已贯注在手中的一柄剑上,每个人的心与剑都已合而为一。
那六柄长短不一,形式各异的剑,已化为一柄。六个人的精、气、神、力,也都已融为一体。剑网已编织得更密,已渐渐开始收缩,韩文就是这网中的鱼他又一次落入网中。
这一次,他业已无路可走。远远望去,只见剑气千幻,如十彩宝幢。森严的剑气使室内的温度骤然降低,忽然变为寒冬。
柳无眉的面也一直在变幻不停,直到现在,她才露出一丝微笑,因为她已看出韩文是无论如何也冲不出这剑阵了。这剑阵的威力实是无坚不摧,无懈可击。
甚至连那垂死的老人目中,都已露出了激动之色,这逼人的剑气,似已激发了他生命中最后一丝活力。
他的平常在颤抖着的、枯瘦的手指,不住的伸曲。他似乎也想奋身而起,重握剑柄,投身于战役之中。
他似已不甘坐视。
这时剑网收缩得更紧,韩文身上的袍袖都被剑气撕出了几道口子,他几乎已完全没有回手之力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青衣垂髫的童子,沿着墙角悄悄走了进来,在柳无眉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柳无眉现在知道,楚留香也已落入网中了。于是她笑得更愉快,在彩霞般流动不息的剑光中,她的笑容看来是那么残酷,却又是那么美丽,让人无法捉摸
流动的剑气忽然凝练,满天剑气已凝练为六道飞虹,交错着向韩文剪下。剑阵的威力,已先将韩文逼入死角。这一剑刺出时,韩文似乎已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他无论用什么身法闪避,都难免要被刺穿胸膛。
普天之下,实已绝无一人能将这六柄剑全都躲开的。
突然间,只听“呛”的一声龙吟。然后,剑气飞虹竟全都奇迹般消失不见,李玉函和那五个黑衣老人的身子,竟像是忽然在空气中凝结住了。
柳无眉脸上的笑容也凝结住了。她发现韩文的身形已欺入了李玉函腋下,右手自己的剑随意的横在他的脖颈上,他左手的剑也已不在,他竟以李玉函掌中的剑,架住了那清瞿颀长的黑衣老人掌中的剑。
第二个枯瘦矮小的黑衣老人左右双手中,竟各握着一柄剑韩文从柳无眉手中夺来的剑也不知怎地,竟到了这老人手里。
这剑阵的每一个变化,每一招出手,都经过极精密的计算,六柄剑配合得正是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光少了一柄剑,这剑阵便有了漏洞,甚至根本不能发动,若多了一柄剑,也成了多余的蛇足。
此刻,这剑阵中正已多了一柄剑,于是其余三柄剑的去势,就全都被这柄多余的剑所拦阻。他们这一剑既已被拦阻,第二剑就再也不能发出,因为韩文的剑,已经横在了李玉函的要害。
为了李玉函的安全,他们连动都不能动。
柳无眉掌心不觉已沁出了冷汗。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文忽然笑了,道:“这位就是‘出手双绝,鸳鸯神剑’独步天下的凌飞阁吧?不想今日竟能和凌老前辈共处一堂,韩某实是不胜荣宠之至!”
虽然是在叫前辈,但这声音真是无比的刺耳!
那黑衣老人“哼”了一声,道:“你莫非早已认出了我?”
韩文悠然的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翻了几页,嘿嘿的笑着道:“不!方才见到五位前辈时,只不过认出了一个人来,但却并非是凌老前辈!现在仔细对照一番这上边儿的当代剑术名家,倒是多有醒悟!”
那黑衣老人有些奇怪的瞄了一眼韩文手中的书籍,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忍不住问道:“是谁?”
韩文目光转向那手持木剑的黑衣人,面上略带讥诮之色,道:“韩某那时只认出这位前辈必是‘玉剑’萧石‘萧大侠’。”
他含笑接着道:“哦!看看这书上对你的评价!嗯,萧氏玉剑,乃武林中独一无二的名剑,萧大侠也是江湖中屈指可数的名剑客,呵呵!萧大侠!好嘛!萧大侠,既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也唯恐韩某自兵刃上看出萧大侠的身份来历,是以才削木为剑,避人眼目?”
“玉剑”萧石默然半晌,徐徐掀开覆面黑巾,道:“不错,我正是萧石,你既然知道我的来历,便已该知道我和观鱼老人的交情,别的话我也不必说了。”
只见他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须发虽已花白,眉梢眼角也有了些皱纹,但依稀犹可想见当年之风采,只不过中年以后已发福了。
韩文笑了笑,道:“嗯!书中上有记载,就因为韩某知道了五位和李老庄主的交情,是以方才韩某便也已猜到,五位中必有一位是和李老前辈有郎舅之亲的‘双剑无敌镇关东’凌飞阁,只不过一时间认不出是哪一位而已!”
凌飞阁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你是什么时间认出我来的?”
韩文笑道:“你出手数招之后,我便已认出来了。”
凌飞阁道:“我用的并非本门剑法,你却是从哪点看出来的?”
韩文摇头,道:“惯用鸳鸯双剑,骤然使用单剑,便难免有些不惯无论是什么人,他数十年来根深蒂固的习惯,一时之间是万万无法完全改过来的,你的左手虽也捏着剑诀,但一到紧张时,手掌就紧紧握起,好像握着一柄看不见的无形之剑似的!你这是在考我的眼力?”
凌飞阁也沉默了半晌,道:“你一直用手捏着剑尖,莫非早已准备要将剑柄塞入我的手里?”
韩文点头道:“不错,我知道若将剑柄递到你手边,你一定会在不知不觉中接过去,只因你这时已将所有精神全都贯注掌中剑上,对别的事就难免有所疏忽,所以这时你就难免要被‘习惯’所支配!”
这道理正如一个吸烟的人,若是下定决心戒了烟,但等到他神经紧张,全神贯注在某一件事时,手边又恰巧有烟,他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将香烟拿起来了,只因这时他的行动已由“下意识”所支配。
凌飞阁自然还不懂得什么“下意识”,他只知道“习惯成自然”,这道理总是不错的,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实不相瞒,我接过这柄剑后,还不知道这柄剑是怎会到我手中的。”
韩文道:“但你想必也知道,这剑阵既少不得一柄剑,也多不得一柄剑,否则阵法的推动,就立刻有了阻截。”;凌飞阁似乎心情沉重,连话都不愿说了。
韩文接着道:“剑阵的推动有了阻截,阵式就立刻有了破绽,但以诸位的功力,在一瞬间就可以将这破绽弥补过来!也许,在别人看来,天衣无缝,可惜了!”
那颀长老人道:“的确!你是个高手啊!所以,你就乘这一瞬间,先制住了李世兄,要我们投鼠忌器,不能再出手,你不是号称不逃跑”
他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失言了,韩文的确是没有逃跑,他只是用了另外一个法子,破了这个阵法而已,单从眼力而言,他甚至已经胜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已经赢了!
第二十四章剑客的荣耀
韩文将自己手中的剑轻飘飘的横在李玉函的脖子上,表情也是挂着一丝轻松的笑意,看起来,漏洞百出;但谁也没有把握出手救下李玉函,原因无他,只因韩文之前表现出的手段足够令他们忌惮。
突然间,李玉函忽然狂吼一声,头撞向韩文的胸膛,双足也连环踢出,直取韩文的下腹。
这一来连凌飞阁这些人的脸色都变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韩文手中的剑轻轻一划,李玉函的喉咙就会被割裂!
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听见,只见一道血光飘溅,韩文甚至连动都没动,李玉函便倒了下去;柳无眉目眦欲裂,狂吼道:“你,你为什么要杀他?”
韩文霍然转头,盯着柳无眉冷冷的说道:“因为我不是楚留香!”
李玉函捂着喉咙,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们要杀他,被人反杀又有何怨言?”
说完,这个翩翩公子已然再也说不出话来,柳无眉身上的气势变得暴戾无比,伸手取了一柄剑,“呛”的一声,声如龙吟,火星四溅,竟然悍然出手!
但就在这一刻,突然间,一道剑气自床榻方向击来,柳无眉的剑瞬间被打成了废铁,她的人也是吐了一口血,跌倒在一旁,目光中尽是骇然,因为——李观鱼站起来了!
只见这老人一张苍白麻木的脸,此刻竟已涨红,嘴角的肌肉也开始发抖,那双空虚的眼睛里,更充满了悲愤之色,竟似乎有一种神秘的火炬。将他已快冷透的生命又燃烧了起来。
昔日的第一剑客李观鱼,此时神情黯然的走下了床塌,赤着脚,一滴浑浊的泪水流淌了下来,喃喃道:“孽子!孽子啊!唉!”。他叹了口气,旋即怒喝:“说!为什么要假借我的名义要杀人!”
柳无眉的脸变得苍白无比,嗫嚅着嘴唇儿一言不发,李玉函的死已经让她失去了一切,她心中没有任何的念想了一样!但她知道李观鱼一样心痛,忍不住要说了。
这五个被请来的黑衣人。目光震惊的看着李观鱼,他们知道在七年前,这位昔日的第一剑客便因为练功岔气儿走火入魔,全身僵直,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李观鱼竟然连话都不能说!
这也就是说。李玉函与柳无眉是借住他的名声,自作主张的请了他们过来,只为了杀两个人!
韩文冷笑两声,幽幽的说道:“江南世家的李家,石观音的弟子,她派你来是让你来卧底的,没想到啊!你却嫁给了李玉函。背叛了她,依照石观音的性格,她为何没杀了你呢?有许多事我本来的确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现在却渐渐想通了。”
石观音是何许人也?江湖上知道的人只怕不多,但也绝非是少数,尤其是在座的这几位,全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自然有各种渠道知道石观音是什么人,相视而对,神情骇然。
韩文打量着李观鱼。嘴里也在喃喃的说道:“最令我想不通的就是,你们既然救过楚留香,为什么又要杀他呢?”,他又笑了笑,接着道:“后来我才想通这道理。因为我已发现你们根本没有救过他。”
柳无眉似乎平静了下来,道:“在石观音的秘谷中你有没亲眼所见,如何知道?”
韩文听到了她的话,道:“不错,那天你的确杀了不少人,但却并不是为了救楚留香,只因那时我在!只要我在,石观音岂能杀掉人?我不杀她,都算是不错了!”
柳无眉冷笑道:“你们既不肯承我的情,我也没法子。”
韩文笑了笑,道:“你虽未救过楚留香,我想,楚留香还是很感激你,只因若非你出手相救,龟兹王父女和胡铁花他们只怕已死于石观音的毒酒,至于我呵呵!”
他的笑容很讥诮,说不出的讽刺。
柳无眉道:“你居然还未忘记这件事,倒也难得的很!”
韩文道:“我自然不会忘记,因为我一直在奇怪,你们是见到苏蓉蓉她们之后到沙漠去的,怎会一到沙漠,就能找得到石观音那秘谷里?那秘谷不但地势偏僻,人迹罕至,而且谷中道路错综复杂,但你们却像是轻车熟路,来去自如,这岂非是件怪事?”
他继续说道:“还有,石观音用毒的功夫极精,她配制出来的毒酒,别人自然无法化解,所以她瞧见胡铁花他们喝了她的毒酒后,就立刻放心的跟我打了起来,不再管他们,因为她认为世上绝没有人能解得了他们的毒,所以才会那么放心。”
他眼睛盯着柳无眉,缓缓接着道:“但你却轻描淡写的就将他们中的毒解了,这岂非又是件怪事?你若不知道石观音那种酒的毒性,怎么能为他们解毒呢?最主要的是——你不应该在暗中窥伺我!”
柳无眉看了一眼李观鱼铁青的脸,心中暗忖,若是承认自己就是石观音的门下,只怕自己连给李玉函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当下,缓缓的说道:“我若也是石观音门下子弟,那天为何要将同门全都杀死?”
韩文冷笑道:“石观音既然已经想到龟兹国去称王称霸了,带着这么多徒弟,岂非反成了累赘?是石观音要你将那些人杀死的吧?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说什么呢?”
柳无眉紧紧握着李玉函冰冷的手,她自己的手也在发抖,颤声道:“也罢!也罢!什么恶毒的话都被你们说尽了,能不能也让我说几句话?”
“可以!我也很累!毕竟有几个老不休的不顾身份,围攻我!”,韩文讥讽道。
几个黑衣人顿时气的面色涨红,却又不敢多说,毕竟理亏在先,连底气也不足。
而李观鱼深深的看了韩文一样,奇怪的是。他眼中没有愤怒,只有平静,从凌飞阁的手中接过属于自己的剑,默默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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