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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千重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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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何干。”

千灯垂下眼帘:“她早就走了。”华胥将他狠狠向后一推,松手转身便走。

“殿下!”千灯出声叫道:“可否留步容千灯有一事相问?”华胥头也不回,冷冷抛出一句:“不可。”

“小仙要问的是帝姬之事!”

华胥陡然驻足,侧过脸睨他:“说。”

千灯那双浓密阴影下显得的黯然的眼睛盯在华胥的脸上,像是要探询什么,他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才低声开口说道:“……帝姬的事,我全不记得了,若不是今日听到朝珠师妹的话,我竟不知道当年发生过那许多事情,更不知我与殿下有这样的过节。”

华胥听他提及旧事,心中不耐烦:“那又如何?”

千灯上仙颇踌躇了一番,吞吞吐吐地问道:“朝珠师妹说帝姬为夺我的破魔剑,走火入魔血屠九丈原,还祭出东皇钟欲杀了我……这些事我都不记得,却好像又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地有些印象,但我若是想要努力地回忆一番,脑中便痛楚不堪。”他脸上的神情很复杂,眼中带着些迫切的光芒,又折叠着疑惧和尴尬,看见华胥的脸上慢慢浮起些带着嘲讽的笑,他的唇角便朝下弯了一弯,脸上的各种神情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归属,只好颇尴尬地轻咳一声,讷讷地说:“殿下可否将你所知,略告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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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骇然怪笑一声:“昔日上仙与帝姬情投意合卿卿我我,如今竟连一丝印象也无,不免叫本殿感慨。”盯住千灯的脸讥诮地说道:“素徵跳了诛仙台,上仙的那些绵绵情话、海誓山盟,大概也跟着她一道灰飞烟灭了罢……”

他出言刻薄,叫千灯好生难堪,却又拙于反驳,只能听他继续冷冷说道:“当年本殿以为你们二人当真是情深意重坚不可摧,所以才勉强放手,我竟没想到你居然同这漫天众仙一个样,会相信素徵夺你法宝的狗屁话,可笑可笑,不知是上仙寡情还是素徵可悲。”

千灯上仙面色微变,觉得心飘飘荡荡地,仿佛成了一片叶子,被阴风吹得腾空飞起,忽高忽低,无边无际,四无着落,只问道:“殿下何意……”

华胥此时觉得他既可恨又可怜,忍不住咬牙切齿:“我真替素徵感到不值,那般激烈爱着的人竟跟别人一样怀疑着她,毫不留情地将那些脏水往她身上泼。”

“可是,朝珠说她当日是在天庭上自己认了罪……”

“所以呢?你便老老实实地相信素徵是蔑视天道十恶不赦的大罪之人么?”华胥轻笑:“看来素徵在上仙心中的分量不过尔尔,抵不过旁人的三人成虎。”

摇曳灯火在他那张轮廓深如雕刻般的脸上投下浓黑阴影,一向以冷漠示人的冥界太子眼中慢慢浮起一片柔和:“你们都认为她有罪,在我看来,九重天的众仙不过是一群被蒙蔽了心和眼睛的傻子。”他睨了千灯一眼:“本殿相信,素徵绝不是那种为了一己私欲而可以肆意涂炭生灵的人。”

千灯默然了半晌,才开口带着一丝犹豫争辩:“当年真相无从可知,殿下信与不信已经没有意义……”

“那你为何要与我提起这些旧事,本殿与你并不是那种可以话旧的关系。”华胥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不屑和嘲讽:“上仙在本殿眼中,既不懂爱也不会爱,真真极其自私,当年之事若不是因上仙在帝姬和朝珠之间抉择不定左右不舍,又岂会造成那样的结局?上仙可曾问过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究竟是素徵还是朝珠?”

千灯嚅嗫,不知如何回答。

华胥冷眼瞧着他脸上的窘色,说道:“其实上仙最爱的,不过是你自己罢了。”只可惜素徵为这样优柔寡断、反覆挣扎的人做出惨烈牺牲后,却不能为自己换来一点的幸福。

华胥转身:“本殿的话,上仙大可以不信……”抬手拈决,施施然地站在一大片腾空而起的妖异光焰里,绯红的华服下摆与如墨长发四下散开来,像狂舞的诡异触手,脸上带着诡秘且狡黠的笑意对千灯说:“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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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会有分晓,上仙且睁大眼睛等着罢——”

随着他身形的缓缓消失,最后的音节也消散里空中,偌大的庭园中再无声音,寂静无声,千灯上仙微微仰着脸,眼中并无焦距地朝远处眺望了好一会,终有一颗泪珠从眼眶中滑落。

人界,洛城。

守在家中的碧落告诉急急赶回的华胥:莲子一直未回来。这下真如一道晴天霹雳当头劈下,震得他方寸大乱、手脚冰凉,二话未说又急急地杀回清虚天,直奔千灯寝殿而去。

千灯还坐在那亭中发愣,被华胥一连串地质问,心头莫名烦躁起来,大声道:“小仙确实亲眼看见那位姑娘与师妹说完话后便走了,殿下的意思莫不是小仙将她藏匿起来了不成?!”华胥冷笑:“既然不是上仙,便是你那位好师妹。”

千灯一愣:“朝珠?朝珠与她怎会有过节?”华胥懒得再与他多言,转身径直往朝珠所住的地方去了。

朝珠早已睡下,被惊魂不定的小仙娥轻声唤起,满心疑惑地披着一件长袍走出殿门,只听劈头一句清冷的声音传来——“上仙把本殿的人藏在哪儿了?”

她定睛一看,见原来是华胥,不禁忿然道:“朝珠不懂殿下说什么!”

小仙娥的惊呼声中,华胥一手死死扼住朝珠颈脖,一手指尖上散发着血红的戾光按在她的额前,面无表情地淡然说:“若不是有人存心藏匿,本殿怎会探不到她的踪迹,趁本殿耐心还在,上仙还是快些说出来,免得待会要受苦。”

朝珠认得他手中的鬼煞凤凰血,挣扎着尖声喊道:“我确实不知……”

“不见棺材不掉泪!”华胥冷笑着催动手中血咒,只见指尖的红光暴涨,将朝珠笼在其中,她似是十分痛苦,脸色煞白,连额前青筋都暴了出来,冷汗淋漓而下,颤声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收了鬼煞凤凰血,慢慢说道:“既然上仙说不知道,那么最好真的是不知道,否则本殿决不轻饶。”

朝珠运气凝神:“这、这里并非冥界,殿下怎、怎可造次……”

华胥扬眉道:“本殿乐意。”

这时她的脸色才渐渐缓过来,却仍有些虚弱地扶住一旁的柱子:“殿下如此妄为,就不怕天帝和我师尊怪罪下来么?”她抬出天帝和道德天尊,却见华胥颇不屑地抿唇笑了笑:“他们能奈我何?”冥界与仙界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天帝饶是仙界之首,却不能管到他冥界太子的头上来。

她恨极,暗中咬牙,面上却漾出笑来,言语间也自降姿态:“小仙知道殿下是一时心焦才会如此,可小仙确实不知那位莲子姑娘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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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处,她下午与我说了几句话后便走了。”

华胥打量她确实不似撒谎,便问:“她来与你说了什么?”

朝珠的面上露出讶异的神色来,装模作样道:“那些话不是殿下让她来说的么?”她那些伎俩怎能瞒过华胥,他微微一笑,避重就轻道:“上仙可要将小莲子和本殿的话都记住了。”她忿然:“小仙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华胥一心想赶紧寻到莲子,懒得再与朝珠纠缠下去,丢下一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彼此心照不宣,何必捅破那层遮羞的纸?”便扬长而去。

朝珠盯住他的背影,心中恨意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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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虐完这章就不虐了~~昂
 
莲子昏沉沉醒来,发现四处静谧幽暗,远处有滴水声激荡传来,原来是一处石洞,四周钟乳悬吊,岩石犬牙交错,透着一阵阵森寒之意,令人毛骨悚然,她只觉得寒气一寸寸从底下侵袭上来,冷得瑟瑟发抖,她想运气驱寒,这才讶异地发现自己全身穴道都被封住,动弹不得。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在这?

莲子百思不得其解,想要出声呼救,怎奈哑穴被点,嘴巴一张一合,却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

“你醒了?”不远处传来一个颇有些耳熟的声音,只见朝珠笑着从阴影中走出来,只是那张姣好面容上的笑意显得十分阴森诡秘,她缓缓走到莲子身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讥诮道:“这六界之中能让华胥如此上心的,恐怕只有一位……”伸出两根手指抬起莲子的下巴,笑问:“小师妹,当真是你回来了么?”

莲子抬眸,鄙夷地看她一眼:“上仙怕了。”

“呵,我怕什么?”朝珠的唇角好看地扬起来:“我查过你的一魂一魄并不在六界轮回之中,想来一定是当年有人用了非常手段才让你没有灰飞烟灭,这种逆天之行,也只有那个妄所欲为的冥界太子做得出来。”朝珠在一旁坐下,托着腮,一副端庄纯良的模样,她睨了一眼莲子:“太子殿下这般好作为,若是叫天庭知晓,怕是免不了一场麻烦罢,小师妹,我说的对么?”

莲子紧抿着唇,不说话。

只见朝珠抬手拈了个决,霎时如千刀万针生生飞入莲子胸前,穿肉刺骨,痛得她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呼出便晕厥过去,再醒来时,却见朝珠蹲在地上笑眯眯地望着自己,手里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心,尚在那有节奏的跳动着。

剜心咒。

莲子低头抚上胸口,表面完好无损,只是那儿不再有心脏的律动,她抬头惨然一笑,唇色煞白:“华胥说得对,你煞气纵横,凶戾异常,视生灵如草芥,根本不配成仙。”

朝珠狠狠将她的心丢在地上,顿时空荡荡的胸腔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莲子咬牙,生生将自己的两掌掐得血肉模糊,才没惨叫出声来。朝珠尤不解气,一把狠狠捞住她的头发往后扳,脸上表情狰狞地扭曲起来,笑道:“你倒不如去问问天帝,降下一场天灾,要夺去多少无辜性命,随便一句天上刑罚,又要改变凡间多少人生生世世的命运?!”

她发泄着心头积蓄多年的恨意:“我不配?哈!我天生便是伏邪剑的宿主,苦苦修行了上千年,杀妖伏魔,上仙之位亦是天帝论功亲封。你呢,你不过仗着身为仙狐一族,恣意娇纵,夺走属于我的东西,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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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不过是一缕残魂附于肉体凡胎,苟延残喘于天地间,自顾不暇难看至极,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不配?!”

莲子被她踢翻在地,滚了两圈才慢慢爬起来,冷然说:“你疯了。”

朝珠眼中透着凶煞,却又空无惊惶,仰面骇然大笑:“是,我疯了,素徵,你可知道当日我有多恨你?你隐瞒真相,不过是想表明你比我更爱师兄对不对,不过想让我愧疚是不是?”她一脚踩上莲子的心,厉声说:“你现在回来做什么,还想把师兄从我身边夺走么?哈哈哈,别做梦了,他如今根本不记得素徵是谁,他爱的只有我!”

莲子觉得自己即将崩溃,跪倒在地,手指因为用力而抠进了石缝里,指甲一片片断裂开,鲜血洇透衣袖,一声含糊的呻吟自她唇缝里迸出:“不……”

“怎么,你不是不怕死么?”朝珠冷笑。

曾经有人说过,对生死之事毫无执念的人,只是因为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羁绊,莲子只觉身体渐渐不听使唤,脑中映出华胥的模样来,她把眼睛闭了一闭,时至如今,竟连恨谁也恨不起来,只觉得心底那块空荡荡地念着一个人,她艰难地挪动身体,背靠着石壁坐起,双眼怜悯地瞧着朝珠:“师姐何必如此……”

“闭嘴!”朝珠不屑地拂袖转身,背对着莲子厉声呵斥:“你没资格教训我。”她低头望着地上那颗被践踏得血肉模糊的心,神色阴郁:“念在你我也曾同门一场,我这便放你走,不过你这颗心怕是不能再用,今日内若不得别法,恐怕谁也救不了你……”

莲子笑:“你倒不如一刀杀死我来得痛快。”

“笑话,你以为我会被你激将么?”朝珠眉头微微一颦,身形已经飘出老远:“时间不多,小师妹还是早早想些保命的法子罢。”

见她离去,莲子一直勉力强撑的心力突然涣散,眼前一黑,噗通摔倒在地,彻彻底底地昏死过去。

不知不觉,梦入酆都鬼城,莲子一心欲寻华胥,急急而走,在鬼市上半路偶遇一位白发老鬼,沿街摆摊兜售各式茶具,其中有一把晶莹剔透的小壶,内盛些许茶水,另有一只同样晶莹剔透的小小茶杯搁在一旁。

她忽觉口渴,忍不住驻足,老鬼见她瞩目,便微微一笑招呼她过来饮茶。莲子靠近,只见老鬼提壶,小心翼翼地往杯中倒了一滴水,说时迟那时快,顷刻间化为满满一杯清凉茶水。

莲子讶异,老鬼笑道:“此壶名曰无缺,任谁买去,一生之水尽在此壶中,滴水成川,生生不息,水尽之日,便是人油尽灯枯之时,饮尽最后一滴水,魂游四方而去。”她活了两千年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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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听过此壶,一时忘了要紧的事,不禁问道:“此壶价值几何?”

老鬼一边将茶杯递于她手,一边微笑答道:“若遇王公贵胄,珍珠白玉可换,若逢贩夫走卒,只米粒粟愿得,只求有缘人。”

莲子接过:“何为有缘人?”

却见老鬼脸色一凛,她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朝杯中望去——方才还满满的一杯水,此刻竟无影无踪,只剩杯底还残余一滴。

她不禁苦笑起来,兀自摇摇头将杯子放在案上:“多谢老人家。”转身离去,却依稀听见老鬼低叹了一声:“生于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郤,你这痴儿,数千年却依然窥不破吗?”

莲子回首,身后朔风卷起落叶,却空无一人。

千年如白驹过隙……她喃喃念着,幽幽地醒转过来,原来自己并不在酆都鬼城,仍是在这不知何处的石洞里,冰冷阴湿,亦不知是什么时辰,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衣衫冰冷地贴在身上,不知是血还是水,身上愈发地冷,莲子无力地躺在地上,仰面苦笑:这条命大概要了结于此……

怕死么?

千年前,自己曾盲目地爱上一个人,无怨无悔地倾心相待,心中再无别人,更为他负了另一个痴心的人,然而当时自己心中绝无愧疚,亦无懊悔……可谁能想到,当所有人都认定自己是那十恶不赦之人的时候,却只有当日那被自己背负之人不惜以千年道行为代价,逆天而行,坚定不移地守护数百年……

曾几何时,师尊说过:“虚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惟有天道恒在,往复循环,不曾更改。万物众生当自来处来,往去处去,虚空中无处是起始与归途,凡人如此,仙人亦是如此,活得越久,越是孑然一身……”

呵呵,仙人也是孤独的。

可是怕什么呢,因为华胥会在自己身边啊,他不会离开。假若时光之轮可以倒转,一切可以退回千年之前,自己一定会牢牢地紧握他的手,绝不放开,那样该多好,于自己心中,他早已是携手余生之人,只可惜自己……即将命绝于此,若能有来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华胥,我不怕死,我怕的只是身边没有你啊。

石洞内死寂一般的静谧,只有水滴偶尔自钟乳石尖上滴落,细微的声响在洞内激荡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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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 。。。 
 
 
冥界。

莲子跌跌撞撞地走在生满猩红彼岸花的忘川河畔,河水波涛翻滚,腥风扑面而来,天空阴霾昏暗,她茫然四顾,周围是一张张没有表情的面庞,她已分辨不清此时是真实还是梦境,只得亦步亦趋紧紧跟上。

“站住。”一声厉喝打断她的思绪,莲子抬头,原来已走到奈何桥头,那些亡魂依次接过孟婆手里混黄的孟婆汤,仰面饮下,如木偶傀儡一般走过桥去。

原来自己的阳寿尽了,此时已是冥界的一缕残魂,莲子苦笑,这些亡魂怕是要去转世投胎,自己与华胥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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