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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千重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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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己的阳寿尽了,此时已是冥界的一缕残魂,莲子苦笑,这些亡魂怕是要去转世投胎,自己与华胥再相见不知又是何时。
她心中焦急,紧紧拽住一名过路鬼差的袖子:“这位鬼差大哥,敢问这些、这些魂魄可是要去酆都?”那鬼差诧异地打量她一眼,恶狠狠地甩开手,粗声粗气道:“放肆!酆都皇城岂是你们这些残魂能去的地方!”她尤不死心,追问道:“我有要紧事,不知如何能去酆都?”
鬼差啐一声,端过一碗孟婆汤便要来灌她喝下:“啰嗦什么!还不快点喝下孟婆汤滚去投胎!”
莲子咬着牙关不从,汤汁撒了满身,鬼差大怒,举手要打。
忽闻赫赫车马喧,沉沉箫鼓声,奈何桥边的众鬼都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致朝河岸彼端那缓缓洞开的皇城大门望去,只见自城中浩浩荡荡地涌出一队仪仗来,雉尾扇,金龙伞,紫华盖,白玉辇,圆盖方座,镂金垂云,好不华丽庄严。
莲子踮着脚努力翘首,透过那绣着金云凤凰的幨帷,只见玉辇正中坐着一名年轻男子,面色淡白,神情落寞,一身红衣清峻无华,右手轻轻抚在胸口上——正是华胥。
她不由握紧了手,嘴唇抖了抖。
鬼差见莲子发怔,忙在她膝弯上踹了一脚,一把将她摁倒在地上,嘴里低声骂道:“见到太子殿下还不快快跪拜行礼,痴痴傻傻地站在那做什么!”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朝那华丽的仪仗跑去,鬼差见状大怒,抛出手中铁链去缚她,莲子脚下一个踉跄,被铁链绊了个大跟斗,险些一头栽进那虫蛇密布的忘川河里,引得周围一阵惊呼。
玉辇上的华胥一副思绪重重的模样,心底涌起阵阵不安:他此番兴师动众地出城,已是下定决心要上九重天找天帝和众仙讨要莲子的下落,必将牵出众仙数百年来缄口不提的那件事,介时他该如何应对?他正想着,忽闻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便厌烦地抬眸一扫,四周顿时鸦雀无声,他却讶然地当场怔住——那狼狈地滚在地上的身影,怎的如此眼熟?
“……”
眼前赫然出现一双青缎靴,莲子抬头,顺着那绣满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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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纹的绯袍下摆向上望去,正对上华胥那张欣喜与错愕交织的脸,他伸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双手按在她肩上看了半晌,神色当真难看,连鬓角一条细细的青筋都跳个不停,他终忍不住咬牙切齿:“你还是……”
莲子臊眉耷眼,嘴唇动了动,似是十分委屈。
众鬼见他们两人默默无语地凝视半晌,也面面相觑不知何故,只见华胥突然将大袖一挥,扯了她便走,身后池阖急急地追上去,问:“……殿下这是去哪儿?”
他眼风一扫,齿缝里迸出三个字:“冥、业、湖!”
这个时候去冥业湖做什么,莲子自己也稀里糊涂如坠五里云雾,被华胥一路扯着潜到了湖底那间存着她真身的密室里,看他从袖里摸出一颗散着幽幽青色的珠子,那珠子十分奇特,似光非光,似气非气,不禁奇道:“这是什么?”
华胥瞥她一眼:“你的精魄。”
她将那精魄捧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端详一番:“咦,你将它从碧落身体中取出来做什么?”
“你还不明白?”华胥气哼哼地皱眉:“活该是笨死的。”说着抬手一拂,那石棺上的沉重棺盖悄无声息地滑到一侧,他回头忽然对她笑道:“不然留着你这具真身做什么,等的便是今日,朝珠那蠢材,倒是阴差阳错地助了我一臂之力。”
“过来。”华胥朝莲子伸出手,眉眼温柔。
她乖乖走过去,恍然大悟:“这是……你要为我渡魂?”
华胥还未开口,一旁的池阖紧锁着眉,心焦地看着他,沉声道:“还请殿下三思……倘若强行将残魂渡入帝姬的真身,此举必会引来九重天雷,只怕……”
华胥听了只是笑笑,低头轻轻在莲子额前印了一吻,问道:“小莲子,你怕九重天雷么?”
“只要有你在,我便什么也不怕。”她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
*
所谓渡魂,乃是六界中严令的上古禁术之一,因而强行施术者必将遭受九雷轰顶之灾,九重天雷一道比一道厉害,几乎是摧枯拉朽,稍有不慎便被劈得灰飞烟灭。
华胥一刻也不曾耽误,带着莲子和狐狸真身直奔岐荒大漠。
大风猎猎,挟着大漠里的粗糙沙砾扑打在脸上,莲子几乎不敢张口,生怕灌了一嘴黄沙,她扯着袖子紧紧捂在脸上,十分费解:“为何要来这里?”
华胥凝神四望,淡淡开口道:“第一,难得此处五行相生却不相克;第二,此处杳无人迹,免得天雷劈下殃及他人……”他顿了顿开口,小心地不让眼里心底的不安情绪渗入声音里,语气不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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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简直像是说一件与己无关之事:“倘若有何意外,你我便一起在这悄无声息地化作一蓬青灰也好……”
莲子扑过去,拿自己的嘴堵住他绵软的唇,不管不顾地提着拳头往他胸前捶:“我不要渡什么魂了!”
华胥按住她的手,真难为他,风沙大得叫人睁不开眼,他却秀丽从容,犹如晓露芙蓉,展臂将她紧紧拥进怀里,柔声道:“傻瓜,说的这又是什么傻话?”
她抽了抽鼻子:“万一……”
他叹气,下颌的优美曲线贴近莲子的额头,嘴唇微微翕合:“朝珠那般恶行,你当真能付之脑后么,小莲子,即使你甘心,但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的。”他那恣肆行使、睚眦必报的名声并不是空穴来风,任谁得罪了这位什么都能吃就是吃不得亏的冥界太子,就不要妄想继续过得安生。
“更何况,你舍得喝了孟婆汤投胎转世再将我忘了?”两指捏着莲子的下巴,他笑意盈盈。
莲子抬头:“不,舍不得。”
华胥垂头,双眸墨色潋滟,四片唇瓣纠缠,良久他才依依不舍地从那甜蜜的耳鬓厮磨中离开,望着她恬然笑道:“待会儿必要吃些苦头,你可准备好了?”
莲子郑重地将头点了两点。
*
华胥一身玄袍,神色凝重地立于坤位,朝着乾位上的莲子微微点一点头,抬手捏决念咒。
只见青赤白黄黑五条不同颜色的巨龙同时出现于天穹上,驾着浓紫泛黑的云急遽地聚拢于顶,被风拢成一个巨大漩涡悬在莲子之上,这便是五行结界。她忐忑地抬头望了一眼,就立刻被他喝住:“凝神!”
她急忙垂目。
置身于结界中,仿佛有一股无名之力缓缓将她依托起来,浮上半空,起初尚觉周身暖洋洋的,颇为舒服惬意,却渐渐滚烫得像受了炮烙一般,真正惨烈。莲子被烙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强拼着心智维持一丝清醒,又忽觉自己猛然如坠冰窟,激得她顿时惨叫一声,浑身剧烈刺痛犹如万蚁咬噬。
也亏她如今是一缕残魂,倘若是以凡人之躯生生离魂,此时大概早已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
于一旁枯守的华胥,蓄势待发,眼前的结界中,一会犹似烈烈如金的火焰,一会宛如皑皑如雪的冰霜,只听她于其中惨呼却不见身影,心急如焚,无计可施,只能一动不动像一块石头。
这只是素徵重生的第一关而已。
他负手站在一侧,整个人像一支将将淬炼出的长剑,剑锋凌厉,赤焰流光沿著他如画的侧面游走,宽袖玄袍的衣领下露出窄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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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雪白颈项,喉结微颤。
此刻天时,呵气成云,提醒着他,他们今后要对抗的一切,将何等严酷。
如是良久。
时间几乎要在华胥心中停顿,此刻他的世界中只剩下满眼的灼目光辉——只见结界之中,朱火与寒冰交织着慢慢消退,其中盈盈地走出一人来,浑身不着片缕,肌肤雪白如玉,浅露梨涡,睫毛如墨羽轻颤,像被寒露洇湿的翅,一双碧如天青石的眸子,配合着白若冰雪的脸庞,生出纵横天地的妖媚来:“数百年不曾用过这具躯壳,竟有些不自在。”有笑意自眼角眉梢满满地溢出来,顿时将他湮没。
“妖精。”华胥咬牙,扬手,身上玄袍如一张帆兜脸罩下,将眼前女子裹了个密不透风。
耳畔雷声渐近,森然无情,天空一瞬间就暗了下来,像是也被罩了一件巨大的玄色袍子,隐约有紫电自云层中窜出。
华胥脸色倏然急变:“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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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码完这章粉红啊,可以安心地睡觉了,困死我了。
华胥脸色倏然急变:“天雷!”
素徵愕然地动了下,似是要拉着他急退一步,却被空气中游离的电光震得双手一麻,紧跟着,半空中火光倏然一闪,照得四周血红狰狞,整个大地似乎都被这闪电点燃,尘土漫天,头顶上的苍穹似乎被狠狠地撕裂开来,只见荒漠之中的两个孑然身影,几乎同时出手将对方猛然向后一震,那第一道天雷狠狠劈在两人之间的地上,炸出一个焦黑的大坑来,冒着袅袅黑烟。
“啧啧,好厉害的天雷。”素徵抬头,与华胥相视一笑,将两手举至胸前,双手结印。
她的手指纤长,灵巧,像十根细嫩柔弱的水葱,内里却蕴含着封印了数百年的巨大能量,蠢蠢欲动,随着密咒念动,那些能量叫嚣从她的指尖喷薄而出,满目金辉,虚空中赫然出现一尊古朴的大钟,朴实无华,雕满夔龙纹的粗糙表面仿佛有一股神秘之息在缓缓流动。
魂魄归身,东皇钟出世,素徵帝姬重生。
华胥暗暗惊叹,出手阻她:“不可!”她刚刚魂魄归位,东皇钟的威力恐怕只能使出十分之一二,此时若贸贸然地祭出东皇钟,极易造其反噬。素徵闻言回首,面上毫无惧色地嫣然一笑,只见东皇钟倏然变大,气势如虹地飞上前来,大有吞噬天地之势,将两人牢牢罩在钟下。
说时迟那时快,第二道天雷便劈在东皇钟上,“铿锵——”匮耳欲聋的一声巨响,震得里面二人耳中嗡嗡作响,素徵双手掩耳,与华胥面面相觑,忽然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双眼弯起宛若拱桥,自嘲道:“不曾想到,东皇钟竟然还有这般用处……”却见他怔怔地瞧着自己,不由诧异地抬手摸摸脸,问:“怎么?”
华胥不语,两丸乌黑的眼珠子几乎不错动地锁住她的脸,额前发丝微湿,眉眼显得更清朗了些,他的玄袍紧紧地裹在她身上,他便只着了一件素白的中衣,此时竟燥热地穿不住,背后涔涔地沁出汗来,眼前这张明艳如芙蓉的脸,熟悉又陌生,是她仿佛又不是她,几乎叫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束手无策。
腰间的明珠将大钟内里照得透亮,他眼睛里全是渴望和抗拒,脑中记忆在蠢蠢欲动,痛苦又可贵,他的不安和迟疑全都写在脸上,怕她又变成那个决然无情的美人。华胥呆了半晌,朝素徵的脸颊伸出手去,手指轻轻摩挲在她下颌优美的曲线上,她并未避开,只是狡黠地眨了眨水波潋滟的眼,身子却不动声色更靠近了些。
华胥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她还是他的小莲子。
外面仍是霹雳轰鸣,连带着大地都在震颤,不知这是第几道天雷,他们早已不关心。
22、二十一 。。。
像预备沉入水底的人一般深深吸口气,华胥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低头吻下去,贪婪,甜蜜。他像溺水的人,紧紧攀住狂风暴雨里救他性命的一根稻草,他吻得热烈,热烈到仿佛不是在吻她,而像沙漠中渴极的人遇到绿洲,疯狂汲取甘甜的清泉,像窒息许久的人死里逃生,拼命吸进清鲜的空气。
手指穿过她的绵密长发,触摸到了她的脖颈,温热而柔软。华胥摩挲着她的发丝、脸颊、颈项,声线里甚至带了一丝颤抖:“素徵。”这个在心中默念了千万遍的名字,两个音节,甜蜜地绽放在他的舌尖,令他忍不住呢喃起来:“素徵,素徵……”
她忍不住轻笑一声,反手揽住他的脖子:“我在这里啊。”华胥似乎也羞赧于自己突如其来的傻气,垂头笑了,双手猛地一抬,将素徵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周围很静,匮耳的雷声仿佛越来越远,再没什么能打扰他们,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对方,默默无言。
华胥的身体轻轻颤抖,紧紧抱着她,素徵感觉到他身体某处的变化,忍不住朝后挪动了一下,讪笑道:“这……九重天雷还没劈完么?”他握在腰间的手骤然一紧,闷闷地哼了声,轻咬在她脖子上,沉声道:“不要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
什么什么,素徵哑然失笑,他们的头顶上九重天雷正一道一道劈下,他竟然说那无关紧要,方才那如临大敌的神情到哪里去了?
素徵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他的修长指尖撩开玄袍,急不可耐,好在那玄袍方才只是松松地裹在她身上,轻轻一挑便落于地上,华胥满意一笑,滚烫的掌心已经抚在她的身体上。这个世上,再没有什么言语行为比两人默契的唇齿、交织的身体更能说明心底交融如水乳的感情,她将手臂缠绕在他的肩上,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呼吸里仿佛也被染上甜蜜如糖的呻吟。
这具身躯是陌生的,里面住着熟悉的灵魂。
她的呼吸、眼神、一颦一笑都那么熟悉,拂淡了残存的生疏,褪下的衣物被随意地丢在一旁,他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低头找到她的唇。
素徵的身体柔软细腻,如一匹光滑的丝缎,轻颤着依偎在华胥怀中,雪白的肌肤在他手掌中摩挲,几乎被揉成一个面团。她舒畅地弯起眉眼,表情天真单纯,眼神妩媚妖艳,两者矛盾地集聚在她的脸上,像一只狡黠的狐狸,等着猎人坠入陷阱。
是的,她是一只狐狸。
那么,华胥便是那个眼前一抹黑的猎人,却是心甘情愿地掉进她的陷阱。素徵朝他眨眨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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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的腿有些不安份地蜷缩起来,缠上他的腰,唇间迸出一个细微的呻吟——忘记这具身躯尚是处子,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她有些惊诧地瞪圆了眼睛,齿间发出蛇一般的轻嘶声,双手紧紧按在他的背上,几片指甲深深陷进他如玉的肌肤里。
他停下,右手轻轻抚平她颦起的眉间,低声问:“还疼么?”
素徵朝他笑,羞中含俏,摇摇头。
华胥垂头,两人额头相抵,渐渐地开始动作,每一下仿佛都在渐渐深入她的身体,她呻吟出声,喜悦渐浓——她并未想过,还能以素徵的身份与华胥在一起,而如今她得归真身,两人真正成为一体,密合无缝,从此再不能分开,也不会被分开。
她从未像此刻这般喜悦,连眼角都溢出泪来。
华胥压过来,他的唇瓣火热湿润,吻去她的盈盈泪花,十指从她的指缝间插过去,指尖相扣,发丝缠绕。素徵睁眼,对上他乌黑深邃的双眸,里面幽火烈烈而焚,她羞赧地与他相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雪白肌肤泛出了桃花一般的娇红,可爱动人。
只愿与你天荒地老,便是他们此时此刻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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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
一轮金日从云后慢慢映出千丝万缕的光影,将云边染得透亮金红。淡云缥缈,有清明嘹亮的鹤唳声直破云霄传入耳中,远远可见数十只白羽红顶的仙鹤穿云而来,起起伏伏,若隐若现。
平日里肃穆冷清的清虚仙境今天格外热闹,只因今日是道德天尊的寿辰,因而九重天的各路仙人都前来祝寿,一时间连山门前的玉阶上都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寿宴便设在琼华台,此处风景极好,琼花满地,弱柳横坡,曲桥通溪,幽径接天,远处可见潺潺清流激湍,近处枝稍树叶翩翻,疏林如画,美不胜收。
金冠皓首的道德天尊端坐在首位上,两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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