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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千重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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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么?”

“呸,谁哭了谁是小狗。”她背过身去,飞快拭去眼角的泪。




11

11、十一 。。。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一弯圆月的模糊影子从薄云后透出来,像蒙了一层纱。

莲子坐在树下乘凉,两只脚荡在池子里,好凉快,冷不防怀里被人塞进一只酒杯,她仰头,正对上九莲公子笑盈盈的一张脸:“唔,难得凡间也有这般好酒,一起喝?”

“好!不醉不归!”没酒量却空有一身酒胆的莲子振臂一呼,指指屋顶,笑道:“不如到上面去,一边赏月一边喝——”话音未落,却觉得身体一轻,视野顿时辽阔起来,原来九莲公子已经挟着她,腾身上了高高的屋顶,头一次站在高处俯瞰洛城,只见东西贯穿洛城而过的赤胭河两岸,明晃晃的灯笼绵延数里,照耀得街上如同白日,画船箫鼓笙歌,络绎不绝好热闹。

月光如揉碎的银子,洒了满地。

两个人在屋顶上坐了一个多时辰,脚边散着几个酒壶,已经空空如也。

莲子醉眼惺忪,托腮感叹:“一生酒间花前老,这样多好,何苦修什么仙?”九莲公子嘴里衔着杯子,瞅她一眼没说话,心里却在腹诽:你若是成仙,怕是只能成懒仙,可惜九重天上没这么个仙职啊。她转头看他,看他黑鸦鸦的头发散在身侧,露出一张清隽英气的脸,他忽然抬头,冲她眨一眨眼睛。“眨什么眨,你眼睛美啊,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她颇没好气说,嗯,身边老是有这么一个美成这样的人,感觉压力很大啊。

他笑嘻嘻地凑过来:“你舍不得。”

“屁!”她作势去抠,手却被人一把按住:“小莲子……”这一声唤,如同浸在蜜里,甜得她半边身子都酥了,还强撑着挣了两下:“干嘛?”

他按着她的手,手指轻轻在她掌心摩挲了几下,莲子低头,原来他在划的是一个“莲”字,不由微微一笑:“九莲、莲子,从名字上看倒是有缘分。”说罢仰起脸,夜空辽阔美丽,墨色的穹顶上有几颗明亮的星,旁边浮着寥寥几片云,如斯美好的夜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脑子里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来,她突然满足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喜欢千灯?”

莲子把眼睛睁得圆圆的,朝九莲公子看了半天,才想起来那是宁远在仙界的名字,她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笑了半天才恼怒地嚷了一句:“不过是那时候见识少呗!”九莲公子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是说以前。”忽然想到什么,他将她的脸扭过来,两人面对面瞪成斗鸡眼,莲子吐舌头做鬼脸,九莲公子却是一脸正经:“花神节那晚,你为何要在花灯上写那句话?”她微微一怔,半晌才慢吞吞道:“我心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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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得有人一天到晚犯相思病。”

“骗人,”他颇感挫折地深吸一口气:“那我以后若是与别人双宿双飞了,你当真一丝难过也没有?”难过么?莲子想着,慢慢蜷缩起两腿,伸手抱住,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她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出神地想了一想,半天未说话,九莲公子挑起眉,伸手去扳她的肩,他额前发丝垂下来,遮住半边脸,以至于莲子抬头看他时发现那种压迫的视觉效果并不如平时强烈,倒显得颇有些委屈的神情。

委屈什么呢,这么个捉摸不透的人,蛮不讲理地闯进她的生活,若是突然有一天他走了,自己到底是悲是喜呢?莲子想了半天,忽然觉得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难过的,便低低地嗯了一声。

“小莲子,你心里有我了。”九莲公子笑得心满意足,洋洋得意,冷不防脖子被身边的人用一只手勾住,他闭上眼睛,只感觉到莲子俯身探了下来,她那紧张到不匀的鼻息暖暖地呵在他的脸上,痒痒的,然后靠近的是她两片湿润、有弹性的唇,带着一丝倔强一丝惊惶,就那么僵硬又生涩地朝着他的唇上压下来。

这只是一个很轻浅的吻,两人却慌乱得像只受惊的小兔,他猛地颤抖了一下,像是突然得到了什么觊觎已久的东西一般不敢相信,心底如小鹿乱撞,伴随着唇上波荡开来的酥麻感,令他脑中嗡嗡直响……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揽住怀中柔软的身体。

九莲公子紧紧地拥住她,睁开眼睛,莲子面色酡红,表情即慌乱又羞涩,紧紧闭住眼睛一点也不敢睁开,却贴在他耳边轻轻说:“我的心里……早就有一个人了。”那个人,别人赞他芝兰玉树风度翩翩惊才风逸谈笑风生,在她看来,不过是脾气臭嘴巴坏心眼小,可这样一个人,就是蛮不讲理、莫名其妙地霸占了她的心。

两个人相拥在月色下,就这样似乎过了很久,好像又只是一瞬。

*

这几日,陆郎中的狂热粉丝团好生失落,原因是——陆郎中失踪了。

有个不死心又厚脸皮的姑娘径直去叩陆记医馆的大门,叩了好半晌才有人出来应门,蓬头垢面的莲子懒懒散散地倚在门边打着呵欠:“我真不知道他去哪了。”姑娘的眼泪都气出来了:“你、你不是他娘子么,怎么会连他去哪都不知道?!你分明是骗我!”莲子挠头:“呃对啊,他是我相公,咦这位姑娘,你打听我相公的下落做什么,是要看病么,街角左拐那家药铺的坐堂郎中也不错,年纪轻轻模样不差,而且尚未婚配……”那姑娘以为她拐弯讽刺她,气得面红耳赤,跺着脚走了,莲子还在后面叫:“哎呀喂姑娘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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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落在后面大声摇头叹气,老气横秋:“人家都上门叫板了,姑姑你还这么淡定?”

莲子掩门,伸手给她一个暴栗:“姓陆的到底死哪去了,快说!”碧落捂着头蹦得老高:“我真不知道!”好委屈好委屈,那晚它睡得香甜,梦见在紫桑山漫山遍野地追一只五彩雉鸡,眼看就快咬到雉鸡的尾巴,它正狞笑着张嘴,却突然被人一把拎起来:“碧落,我有急事要离开几日……”它吓得一激灵,睁眼原来是九莲公子,他身旁还有一人,却极面生,好像从未见过,小狐狸迷迷糊糊地点头:“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姑姑的……”头一歪又睡死过去。

“啊气死我了!”莲子暴躁地把自己的头发抓成狮子:“这个混蛋,是不是哪个帝君家又生女儿,他腆着老脸又祝贺去了?!”

碧落找个角落躲起来:女人嫉妒起来的样子真的好可怕!

*

夜半时分。

月亮已经渐渐西沉,透过高大的镂花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莲子躺在床上睡不着,头疼,这人若是没个正形,连头疼都是偏的,她揉着左边的脑袋,辗转反侧,终于忍不住披着衣服起来,慢慢走到院子里,默默对着那间好几日不曾点起灯来的屋子看了许久,心里才明白,这不是普通的头疼,准是想某人想的。

她手里拿着一根火折子,推门进去。

莲子点亮案上的油灯,房间格外整齐,只有案上摊着一卷书,床上一丝不乱得好像从未有人睡过,一股淡淡的乌犀香味表示这里曾有个男人住过,枕头旁边放着一个细长的黑漆木盒,雕着古怪不常见的纹样。她好奇地伸手打开,里面原来有一轴画,还有两朵风干的、扁扁的红花。

她将花捏在手中,才想起这是花神节那晚,他亲手簪在她发间、却被她扯下踩了两脚的石榴花,不禁莞尔失笑:这样的东西,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小心翼翼地将石榴花放下,她拿起那轴画卷,手指摩挲间心底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极其迫切地想要知道里面是什么,竟连解开绳子的手指都有些颤抖了。

画中是一个女子。

芙蓉面,柳叶眉,桃红色留仙裙的腰间束一条松花绿的如意绦,飞云髻,金步摇,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莲子认得她,就是九莲公子心心念念的那个人,青丘的素徵帝姬。她叹口气,将画卷放下,却又忍不住再拿起来端详,指尖轻轻抚过那画面左上角的两个清秀小字——“素徵”,电光火石间,一些记忆的碎片急遽地从四面八方撞进莲子的脑子里,狠狠撞击着她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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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骸,血液如沸腾一般在浑身上下飞速流转,两腿发软,双手冰冷,脑子已经失去了指挥行动的能力。

她终于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

莲子朝后仰起来脸,两行止不住的热泪顺着脸颊滚落到她细长的颈脖间,她想哭,又想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喉咙里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哽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12

12、十二 。。。 
 
 
九幽冥界,冥宫。

一名鬼差神色凝重,急匆匆地跑进冥宫中一座华丽却昏暗的殿中,伏在地上:“殿、殿下,方才有生人闯入结界,已经过了黄泉路,现在被拦在忘川河前……”

重重叠叠的深红幔帐后传来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蠢材,这种事还要来问本殿?!”那鬼差嚅嗫着:“可那人说,无论如何也要见到殿下,还说,若是将这个信物拿给殿下,您一定会见她的……”

“什么信物?”

“小、小的不知,但那人好像说是叫做散、散霏——”那鬼差还在苦苦思索这信物到底叫做什么,冷不防床上的人猛地撩开幔帐,连鞋子也未穿,赤着脚急急过来,一把从他高举的双手上将那信物抢过去。

散霏玉圈!

九莲公子攥着玉圈,一手拎起鬼差的领子,厉声道:“人在哪儿!”

鬼差吓得瑟瑟直抖,颤声道:“在、在三生石那……”

*

九莲公子心急如焚,不敢去想他不在的这几日,莲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人拿着她的散霏玉圈跑来冥界找他……难道又是朝珠?

前方便是泛着虚无波涛的忘川河,腥红汹涌,里面起伏着无数因擅自渡河而再不能进入轮回的孤魂野鬼,不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叫。四周阴霾昏暗,空中有无数绿莹莹的天火坠落,河里的孤魂野鬼有些躲避不及,被天火砸中,便瞬间化作乌有,灼灼地腾起数丈高的诡异火焰,照亮两岸边如血一般的彼岸花,妖娆诡秘。

浓雾弥漫,远远看见矗立在奈何桥头的三生石边,有一个模糊的背影。

莲子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慢慢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九莲公子披发赤足,怔怔地站定,地上的粗糙石砾硌痛脚底,他也惘然不顾,只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听见她低声唤他,华胥。

“……素徵?”

她点头:“是我。”他狂喜,伸手去牵她的手,却被她闪开来。

“九莲公子,呵,或许我应该改称一声华胥太子,不知殿下可否解释一下,我这个跳了诛仙台、本该魂飞魄散的狐族帝姬,最后为何却有一魂一魄入了轮回?”莲子背靠在三生石上,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他忽然觉得她有些陌生,好像不再是那个又懒又傻的丫头片子,手僵在半空,只握住一片虚无。

他紧紧抿住薄唇,面上浮起一丝苦笑神色:“你当真想知道?”

“我必须知道。”

“我若不说呢?”华胥已经从方才的惊喜中恢复过来,垂眸看地,地上那大片妖异浓艳得近于血色的彼岸花,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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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是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荼。莲子像料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一般,抬手将一碗浑黄的汤端至唇边,笑道:“那我只好喝了这碗孟婆汤,好再一次将太子殿下忘个干净。”

华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好,甚好,她竟学会威胁他了!

“姑姑,”不知霏霏何时出现在一旁,神情有些激动:“姑姑可知道归灵灯?”归灵灯,传说是帝俊炼妖时遗下的神器,若将其点燃可聚集魂魄,但想点燃归灵灯绝非易事,轻则折损千年道行,重则元神涣灭,四千年前曾有位上仙企图点燃归灵灯,却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啪——莲子手里的碗掉在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瞧着华胥,咬牙颤声道:“你、你竟用了归灵灯?”华胥默然,他身上的朱华血衣被忘川河面肆虐的腥风卷起,像一只振翅欲飞的九天朱鸟,他苍白的脸庞笼在一片阴影里,叫人看不清神情,却透着蚀骨的凄惶。莲子踉跄一步,上前捉紧他的手,他的手还是那么凉,像一块冰,她哀声问道:“你怎么这么傻,何苦、何苦为了我……”

华胥啊华胥,你何苦为我折了自己千年的道行?你这个笨蛋……

他反手将她箍在怀里,抱得那么紧,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脑中一阵嗡嗡声中只听见他在耳边低语:“因为我不相信自己为了你会有什么做不到,哪怕是逆天而为,我也不会让你魂飞魄散,小莲子。”

*

“一切世界,始终生灭,前后有无,聚散起止,念念相续,循环往复,种种取舍,皆是轮回。未出轮回,而辨圆觉;彼圆觉性,即同流转;若免轮回,无有是处。譬如动目,能摇湛水,又如定眼,犹回转火,云驶月运,舟行岸移,亦复如是……”

莲子牵着华胥的手走到三生石边,仰头念出石上的字,转头对他笑:“不是说每个人的前世今生、因果轮回,都会被刻在了这块三生石上么,为何这块石头却映不出我的前生今世?”

他笑得诚恳又实在:“四百年前你跳下诛仙台时,便不存在于是这六界之内了……”

她苦着脸:“那我算是什么,孤魂野鬼?”

华胥搂着她,两人额头相抵,他满不在乎地说:“孤魂野鬼也好,九天上仙也罢,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便好。”莲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太子殿下就不怕我想起往事以后,还对千灯上仙旧情难忘,一走了之吗?”他变了变脸色,捏着她的肩膀咆哮:“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直晃得她几乎骨头散架,大喊:“我只是假设!假设……”

“假设也不行,想都不准想。”

他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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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眼底水光潋滟,眼梢含情,几乎将她的魂都勾走,莲子抚额:“呃……我怎么觉得你比我更像狐狸精呢?”这只该死的伪狐狸精忽然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双唇,温润炽热的唇舌辗转厮磨,这个甜蜜悠长的吻令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浑身酥麻,若不是他还揽着她的腰,说不定早就一屁股跌在地上变成一摊软泥了。

莲子自喉咙里难耐地发出一声清浅的呻吟,臊得面红耳赤,将脸埋在华胥的胸前,像只鸵鸟。

华胥却不依不饶,一手硬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张口吮住她湿润的嘴唇,舌尖缓缓撬开她紧咬的牙齿,滑向深处,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悄悄向下游走,莲子慌慌张张地按住那只咸猪手,耳根通红,声音软软地说:“你、你……这、还在外面……”

华胥抬眼冷冷一扫四周,围观群众顿时做鸟兽散。

*

有忘川河畔的好事目击者禀告与冥帝:“衣衫不整的太子殿下与一名陌生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耳鬓厮磨地缠绵了许久,然后抱着该名女子往寝殿方向扬长而去,大庭广众的,成何体统?”

冥帝问:“陌生女子……可是美女?”

目击者满头黑线:“姿容普通,行为粗鲁,难以母仪天下。”冥帝叹气摇头了半晌:“哎,罢罢罢,早年华胥那孩子因素徵帝姬的事受了情伤,难得他对别人动心,朕就不做那打散鸳鸯的大棒了,由他去吧。”目击者汗流浃背地退下,啊,难不成那个灰溜溜不起眼的丫头,将来会摇身一变成太子妃?乖乖,可不得了,赶紧通知别人去。

就在这个流言火速传开之时,两个当事人正在太子寝殿的朱红幔帐里扭成一团。

“好……痛。”一声清婉娇嗔。

“……第一次……忍耐一下就好。”一个粗重喘息。

朱红销金帐,碧玉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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