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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斗芳绯-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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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吃了四个多时辰。
秦绯侯在锦安宫内,今日在主殿廊下,宁妃的脸色……啧啧,真是难看,皇帝又不是第一天视她无物,还真以为没了皇后,她就一跃上了枝头了? 月上梢头,虫声啾鸣,庭院中蔷薇开的正好,栀子洁白弱然而立,凉风徐徐,满庭花香萦绕。
林霈玉手提一盏花鸟纱灯,身穿家常的青色绣龙纹的长衫,头发簪以玉簪束在脑后,也不带内侍,只身一人施施然走了进来,风流书生的装扮,很是清雅俊秀。
侯门的樱桃看到他,忙惊喜转身就要去告诉秦绯,他摇摇手让她走到一边,自己缓缓行到窗下对着窗棂上的低头沉思的倒影敲窗絮语念道:“红耦香残玉蕈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窗内的人飞速抬起头,肩头轻微抖动了下,似在笑,旋又站起身纤手推开雕花圆窗,对着立在栀子旁的男子似噌非噌飞着眼瞧他,掩唇笑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于是展眉轻笑,一双琉璃眼在月华下越发幽亮,将手中小灯递给樱桃,正门不走,偏从窗户跳了进去,搂住房内美人抵着她的额含笑道:“我俩像不像偷偷私会的小情人?”
秦绯含笑轻拍下他:“乱讲老夫老妻的了,哪来的这些怪念头。”牵起他的手朝内室引去,屋内燃着百合香,香气淡幽,林霈玉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方柔等连忙退出去,合上房门。
朝左右看了看,问道:“煦风呢,佑璃都睡了吗?”
“恩,煦风那孩子今日为你接风洗尘,宴席上也饮酒了,醉了,回来就睡,到现在还没醒呢。”
“哦,”他眨眨眼,“我也醉了呢,看到你就醉了。”
秦绯噌怪的剜他一眼,虽然是剜着眼瞧的,可那眼神半点狠意也没有,倒是有几分娇媚在里面,林霈玉气血上涌拉着她的手往下按,巴巴的看着她:“你就安慰安慰我吧,我在战场杀敌,心心念念着的就是你们母子。”
秦绯拉回自己的手,正色道:“皇上今日在宴席上饮酒甚多,酒后*房伤身的,来日方长也不急这一晚,而且我有事要告诉你。”
林霈玉见她神色严肃便坐正了不再嬉闹,安静听她说话。
秦绯堪酌着慢慢道:“你今日回来不觉得奇怪么?皇后并没出面。”
“哦,她啊,”他无所谓应道,“不见她,是你事情办的好,按我的旨意去办事,我很满意,还有什么要说的?”
秦绯虽然一直都明白这件事,可由他这样无所谓的坦坦白白的说出来心头还是有些怪异,她是去做了这个坏人的,对皇后他还是顾着情分的吧,所以不好出面,由她做了这个恶人。
于是又问:“那就这样关着吗?”
他神色有些黯然:“就由着这样去吧,让她好好想想自己做的事,也别是我委屈了她。”秦绯看着他的脸,心底愤怒,他还是舍不得,皇后做了那么多恶事,也只是关起来,好吃好喝,除了没了大权,其余的什么都没变
有些不甘,林霈玉见她突然情绪低落,知道是为皇后的事,俯身亲下她的脸,安慰道:“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秦绯,以后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此次出征,乌尚割地五百里退兵,我军大胜。”
秦绯勉强高兴道:“你去亲征,我在宫中日日担忧,就怕你…你,哎,总之你打了胜仗,我很高兴煦风听说你要回来,前一晚激动的都睡不着,今日天没亮就起床了,这孩子盼星星盼月亮的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林霈玉含笑听着,看着秦绯的笑颜,半响问道:“你可还记得乌尚的大皇子,现在的文定侯,李卿。”
秦绯想了想,眼前浮现出一张轻佻笑脸:“记得,他怎么了,伤了你吗?”
林霈玉好笑的摇头,挑起眉傲然道:“他怎么会伤到我,倒是我,割了他的脑袋”
秦绯大惊:“你如何能割了他脑袋?”
他慢慢盯了秦绯一眼:“我如何不能割他脑袋?他是敌军领将,杀了他是必然的,副将的脑袋我第一晚就去砍了你可知你在榴苑遇到的那个黑衣人是谁?”
“谁?”听他这样说,秦绯就有些明白过来了,“李卿?”
他点点头。
秦绯就有些无力看他,没有忽略他说起割了李卿脑袋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血腥,想到他回宫后第一晚就来的锦安宫,这份待遇不知道让其他妃嫔多红眼,。
想他出征辛苦,自己若是摆脸色给他瞧也太不懂事了,当下站起身端了醒酒汤给他:“你今日喝的不少,这汤放的都有些凉了,赶紧喝了吧。”
林霈玉接过放在一边,搂着她的腰像个孩子眨巴着眼道:“你哺我。”
秦绯耳根发烧,红着脸道:“别得寸进尺,不喝我就让人倒了。”
“嗯,刚才在宫里喝过了,如妃的一番心意浪费了不好,喝不下也要喝。”说完仰首喝了下去。
这时门外轻响,秦绯走过去开了门,方柔脸色焦躁的站在门外,甫在秦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秦绯脸色骤变,低语道:“速速去请太医,越快越好。”
林霈玉听到动静扬眉问道:“怎么了?”
秦绯转眼看他,脸色煞白眼眶渐渐发红,定定说了句:“皇后服毒了”宁妃下手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皇后薨
第一百三十五章 皇后薨
他猛的站起,桌上杯盏被袖子扫落,吧嗒一声摔碎在地,脸色大变,一言不发大步朝外走去,秦绯连忙跟上,方柔在她耳边极快的说了句:“自己服的毒,这几日并没人去她的院子。”
秦绯脚步滞了下:“去查查哪来的毒。”
方柔应声前去。
皇后的小院子里围的水泻不通,因皇上并未撤她封号,旁人仍是称她为后,秦绯站在人群后面,面容平静,其余妃嫔在她之前就到了,一看她与皇帝相携而来,顿时不是滋味,撇来眼让到一边,由他二人走了进去。
皇后面色蜡黄,唇色发青,双目紧闭,一身白色衣裳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说不出的孤苦可怜,一只油瓷黑碗搁在床边案几上,里面还剩些褐色液体,见皇帝进来,太医院的太医束了手立在一边。
皇后已断气多时,身体僵硬冰凉,纵有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皇帝回朝当日就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晦气,自杀的又是皇后,更是让人吃惊不已,当初将皇后关起来的是秦绯等人,于是旁边围着的妇人纷纷偷偷朝秦绯脸上看去。
秦绯眼眶泛红,神情悲伤,十分的伤心,妇人们并没有看到她们想看的东西,便转开眼垂着脑袋看着青石地面,一语不发,屋中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宁妃最后一个匆匆赶到,皇帝满脸肃穆看着她,她心头一慌跪下道:“臣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宁妃颧骨微高,瞧着就有些刻薄的样子,林霈玉一向都知道她出口说话十分刁刻,与宫中其余妃嫔说话向来难听,专喜欢挑着旁人不喜欢的话说,发生这样的事她又最后一个到,心中本就有火气,不客气道:“起来吧,难为你这么晚来这一趟。”
宁妃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她没想到皇后死的这么快,听到消息在宫中发了好一会呆,才匆匆赶来。
德嫔见她虽然这么晚形色匆匆,可脸上的口脂,面脂一样都没少擦,身上穿了一件簇新的桃红对襟裙,有些不满的撇撇嘴翻着白眼看着房梁。
林霈玉的看了她一眼很快转过去摸了摸已经死硬挺的皇后,神色哀切,低声道:“皇后薨,大葬。”
此时院子里小声啜泣的人群顿时扬声大哭,哭声一片,场景凄然,皇后死不死的,秦绯心中没什么感觉,但面子上还是要做的,少不得拈着帕子在眼角擦拭,就连宁妃也装模作样呜咽哭泣。
皇帝伤心了一阵,命人给死去的皇后换上衣服,处理后事,心情沉痛走出狭小的屋子背着手站在院中对着天边月轮怔怔出神,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眼角微有些发红,眼见就要落泪,秦绯迅速上前按住他眼角,将那滴泪用帕子吸干。
林霈玉神态恍惚看着秦绯,视线又似乎透过了她看向别的地方,嘴唇动了下,要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出。
秦绯牵起他的手,指尖冰凉,低声道:“皇上,咱们回去吧,人死不能复生,皇上要朝前看。”
他低低叹息一声,握紧她的手走出院子。
待他们一走,原本在院子中哭泣流泪的妃嫔们顿时止了泪作鸟雀散去。
德嫔故意走到宁妃旁边,笑笑道:“姐姐这胭脂可真好看,内务府什么时候做出成色这么好的胭脂了,改日我也去领些。”
宁妃知她是在笑话自己夜色匆忙赶来还匀面化妆,皇上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白花这些心思了,皇后的尸体还在屋里挺着,心底不安,难得没有与她尖嘴相对,瞪她一眼拂袖而去。
待宁妃走远一些,和嫔上前劝道:“你就少说两句,如今正是大丧之时,少惹这些不快,传出去难听。”
德嫔要笑不笑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么得瑟的德行,皇后薨了又怎么样,东阳宫排一个遍也轮不到她来坐。”
和嫔无奈看她一眼,心说你们前段时间还好的如胶似膝,一转眼又相看两生厌,正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走到正殿与锦安宫的岔路口,秦绯止了脚步以眼神询问他,林霈玉心情沉重,握着她的手疲乏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回我宫中就可,明日还有许多事要操忙,少不得你要亲自部署,回去早些休息。”
秦绯眼神幽幽道:“臣妾忙的那些琐碎事情算不得什么,皇上节哀才是,国家大事才是首要。”顿了顿她敛下眼道:“皇后此前一直都好好的,臣妾听说她一直心有不甘,心心念念等着要见皇上,并不是意气用事之人,臣妾觉得皇后不是会服毒自杀的人,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
林霈玉沉默半响才轻声道:“阿妩的性子从来都是刚硬的,我自小就与她熟悉,再了解她不过,人已死入土为安,若是查出死因,免不了又牵扯出许多无端事故,我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秦绯沉默的看着鞋面,默了会道:“既然如此,臣妾也就不多事了,皇上心中有数就可。”
林霈玉无奈看她:“你既然提出来,就证明你心中有数,何必还要来多问我?皇后已死,后宫无主,我临走之前曾授命你代为打理,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就可,我只是心头沉痛,身子疲乏,皇后她死…也算的上是罪有应得,我一步步看着她越走越错,却一再纵然她走下去,若说起她的死因我也有责任,但,后宫中小人作祟,我也不能饶,你悄悄的查下去,不要惊动任何人。”
秦绯这才抬起眼来,眼神亮晶晶道:“若是那人先是害了皇后,再转身来害我,你当如何处理?”
皇后于他与自己又不同,凤妩自小就是相识的,秦绯半道上才认识的,他二人的感情秦绯是比不了,想到这个不由有些黯然。
林霈玉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诛九族。”
秦绯耸然道:“臣妾遵命。”
过了一日方柔那边查实了消息来报与秦绯听,秦绯挥着小扇皱眉道:“还有这种事,这次本事见长了,没那么笨了。”
方柔低声问道:“无凭无据的还要查么?”
秦绯拧起眉,恶狠狠道:“查,怎么不查,指不定她什么时候就部署好了,那药早就送过去了,等到这个时候服毒自杀,这不是扇我的脸么。”自己又答应皇帝要查,不查出个什么来不好交代。
一连着皇后的死,大办丧事等等事宜,林霈玉还是刚回来那晚在此逗留过,之后再没来过锦安宫,反倒招了那时与皇后一同进宫的宁妃伺候,都是些宫中老人,说到底皇上借着这些人不过是对皇后的念想,可那也不能便宜了宁妃
秦绯心底怎么可能舒坦,捏紧手中扇柄,微微眯了眼:“去查送饭的那个哑婆子,是个什么来路。”原本送饭的是司统监的小太监,因着给皇后送饭菜,不时偷吃好的,此事被宁妃知道了就换了个哑巴婆子,人是她安排去的,只能从这里查了。
湘妃竹的竹帘半挂起,午后的阳光懒懒晒了进来,汉白玉石的地面光鉴可人,秦绯愣愣看着那一块极明亮的光斑,心思惶然,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一步,皇后死了她还不甘心,还想着宁妃也死去,这宫中最好只有她一个女人才好,林霈玉的眼再看不到其他的女子,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个……
内室里佑璃突然哇的一声猛的哭开,秦绯惊了一跳,猛地站起身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奶娘抱着佑璃,眼神含忧:“最近天气太过炎热,小皇子有些厌奶了。”
秦绯无声接过儿子,抱在怀里走了几圈哄他,佑璃渐渐的不哭了,秦绯将额贴上他小脸,皱眉道:“有些发烧了,去叫太医过来。”
奶娘忙出去了, 秦绯抱着孩子在屋里走动着,一停下佑璃就大声哭闹,秦绯被他吵的心烦意乱,又可怜孩子发烧难受,恨不得此刻发烧生病的是自己才好。
樱桃走了过来道:“奴婢哄着吧,主子歇会。”秦绯将孩子接给她,有些焦躁问:“皇上昨晚歇在哪的?”
樱桃犹豫下才低声道:“在和嫔那,都是些往日里不怎么去的,最近不知怎么的,新鲜起来了。”
秦绯便冷笑,可不是新鲜,往日里连正眼都懒的看,皇后一死,他反倒觉得兴味来了,都是些在宫中年岁久的,说到底不过是借着那些妃嫔想念死去的凤妩,这般想着就有些心酸,自己一个活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死人吗?
照这样下去,和嫔他们有身孕是早晚的事,有了子嗣母亲身份才尊贵,才能过的好,到时宫中人人都有孩子,佑璃还能这般牵着他父皇的眼吗?她突然感到有些悲凉起来。
樱桃抱着佑璃见秦绯怔怔的发呆,知道她心情不好,转了个身抱着孩子去了庭院里转悠,呆呆想了片刻,煦风跑了进来,满身的汗味,手里提着一个麦秸制成的小笼子,里面装的倒不是蛐蛐,全是知了,爬在里面叫个不停,再看他身上丝袍下摆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气一看就是爬树的时候被刮破的。
进了方厅,喊了声妃目,就四下找水喝,一连喝了两杯凉茶才止住了,擦擦额上的汗,将那堆知了献宝一样送到秦绯面前,笑嘻嘻道:“妃母,你瞧,我将御花园的知了全都捉来了”
那些知了实在叫的聒噪,秦绯不忍拂了他的意,只道:“小心些,可别伤了自己。”
煦风得意一笑:“我才不会,”转转眼珠似想到什么好主意神秘兮兮道:“宁妃娘娘宫中太安静了,我将这些知了放进她宫中可好?”
秦绯失笑道:“你宁妃妃母每日都会有人驱赶的,你放进去也没用的。”
煦风摇头摆尾道:“这虫有的是白日叫唤,有的是晚上叫唤,白天叫的好敢,夜里叫的就不好找,待我找些织布娘什么的放到她的寝宫,由她去。”说着就在草丛里四下扒看,秦绯忙阻止他:“你父皇最近几日歇在那呢,可别让你父皇生气。”
煦风抬起头,眼中现出一丝迷茫:“她那样凶悍,父皇还要留在她那?”
秦绯神色黯然点点头摸摸他的脑袋:“大人的事情你不懂的呢,今天的字练好了吗?练完给我看下。”
“嗯。”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盘算
第一百三十六章 盘算
又是一个独眠夜,粗粗算起来林霈玉回来已有七八天了,这七八天里还是第一晚的时候逗留过,其余的均在其他妃嫔那,秦绯悲从心里来,窗外夜色沉沉,佑璃吃了药安然入睡,孩子生病的事她差人去告诉他了,可那人也没来,自己就要失宠了么?
夜色沉沉,推开窗,没有一丝风动,漆黑的夜色里隐隐有雷声响动,今晚一场大雨是躲不过了,靠在床头暗自神伤,方柔轻声走了进来看她暗自垂泪的模样,叹息一声上前安慰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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