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于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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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豪言壮语，可是陶陶当真不想再用蛊术去控制黎清，所以只得派人传信给黎清。陶陶和卓华在前院逛了一下，发现没有可以说话的好地方就去找了家小客栈暂时居住。

期间陶陶修书一封给烟罗，告知她要和唐东明解除口头婚约。毕竟当时也是一时冲动，现在对唐东明也并没有感情，而且已经两年多没见面，谁知道他这两年会变成什么样。既然已经跟卓华有了白首之约，就不能再拖泥带水。

做完这些事情时，陶陶躺在床上长长舒口气。卓华只是满意的对着她笑，既没有对她隐瞒以前的婚情的责难，也没有疑神疑鬼问东问西的动作，他只是那样静静的温柔的对着陶陶笑。陶陶就会不自觉的什么都想跟他说，什么都不愿瞒着他，也没法瞒，只要他眼睛眨眨，就似乎能把陶陶的小心思通通看穿。

陶陶也曾经开玩笑的问他，两人相处也不过才几天，为何他会对自己这般了解。只换来他微微笑随意道：“若换了别人，也未必会这么了解。两人心心相通是自然反应，这就是相爱之人的标志。”

陶陶真是爱死了他的心心相通。两人在一起也不过才几天功夫，竟让陶陶觉得比过去所有的岁月都值得珍藏与回味。

每天两人出去，逛逛街，溜溜马，再着卓华还会给她讲解一些武器知识或国家地理人情世故等。这些枯燥的东西只要从卓华的嘴里说出来竟是那么的迷人。等到傍晚，两人吃完预定的美食，洗漱完毕相拥而眠时，那是最美好的时刻。只是那样静静的躺在那让人安心的怀里，就觉得再无所求。

当陶陶闭眼前看到的只有卓华，当陶陶睁眼后看到的还是卓华，她真的已经不想在回到现代。她舍不得这么美好的人儿。这么美好的爱情。

桃之夭夭　二十七　也许真的是幸福

不知不觉三天过去，这日两人都是一身疲累，正是睡得深沉。却有一身形苗条女子攀至窗外轻轻敲打几声。卓华立刻惊醒，唤醒陶陶。陶陶揉揉眼，卓华已经对窗外阴影道：“进来吧。”

窗户吱呀一声从外打开，一个蒙面黑衣女子身形利索的翻身滚进。

“黎清？”陶陶点了灯，发现那素颜也仍然妖媚的女子正是黎清。

黎清看到陶陶如此衣衫不整的跟一个男子同床而眠，也是奇异道：“小姐，你这样在外面偷情，不怕岛主惩罚你？”黎清似乎对这次邀约无甚警惕，说话竟然跟平常面对黎暻时决然不同。

陶陶看着这年逾三十的女子仍然妩媚无双，昏黄的灯光照的人线条柔和，她忽然就对黎清亲近起来。不禁柔柔回答道：“我跟黎暻黎朝已经恩断义绝。以后再无瓜葛。你且看看是否能认出我心爱之人。”

陶陶端着油灯示意黎清看向卓华。

黎清听到陶陶的话本有些吃惊，可是顺着油灯看过去，更是震惊高兴，霎时眼泪就滚滚落下。也不顾卓华才将将套上外衫，就一把抱住痛哭道：“你是卓华，小卓华，竟然也长这么大了。我是你香姨娘，你可还记得？”

卓华有些感动又有些尴尬，陶陶赶紧的过来扶住黎清拍她后背以示安慰。卓华也柔声道：“香姨娘，自从与师父相别，我四处打探，首先得到你的消息，就一路来京城找你。我只怕你不愿认我。今次见面我才真正安心，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黎清总归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便冷静下来，仔细端详卓华道：“你小时就与余烈一丁点都不像，这份端庄高雅的气质倒是像极了你母亲。”

陶陶没曾想黎清竟与自己心中所想一致，微微讶异。卓华却是摇头笑道：“大约儿子总是像母亲的多些，我记得小妹玲珑的烈脾气就与父亲十足十的像。”

黎清连连点头回道：“你说的及对，玲珑容貌一半随我，一半随你父亲，可是她的脾气却与你父亲一般模样。你来寻我可是想探寻玲珑的下落。”

卓华听了此话一愣眼里闪过迷惑，脱口而出：“我是想寻玲珑，怕她在外吃苦。难道玲珑竟是香姨娘的亲女么，那我的胞妹又在哪里。”

黎清眼神闪烁，没想到一时激动竟说漏了嘴，可是她素来知道卓华聪敏过人，又已经长大成人是瞒不住的。

心中思量他打小就心善，应该不会埋怨她。只得皱皱眉坦白道：“当时皇后把你母亲招入宫中，正好同时生产，就把她的亲女桃夭与你胞妹玉圣互换。

而皇后曾经与我有救命之恩，她又命我把玲珑和被你母亲抱回来的桃夭公主互换。所以跟随我修花圃的一直是皇后的桃夭公主，而你的胞妹正是如今皇宫里的玉圣公主。”

陶陶心中腹诽，她的话半真半假，看来她还是对皇后有所顾忌，但是这些信息对卓华也已经足够。

卓华震惊抚额沉思，过得一会，终于平静。却仍然疑惑问道：“为何皇后如此大费心机，让她的女儿流落民间到底是何缘故。而且当年抄斩，不是抄斩了一个花心妹妹么。难道那个是假的，真正的桃夭公主早已偷偷逃走。只怪我从来没见过在你膝下的桃夭，那日锁在一个囚车里竟然也未发现异样。”

黎清赞赏的回道：“你是个聪明孩子，那个囚车里的花心自然是假的，皇后不仅不想让她的女儿留在宫中，而且还把血菩萨留给了桃夭公主，当时我怕顶替桃夭的玲珑遭遇不测，就把血菩萨里的菩萨锁给了玲珑带上，要不然你以为那些隐暗的势力怎么会救走玲珑而放弃你。”

卓华站起身，在屋里默默走了几圈才感叹道：“是啊，若不是师父和父亲乃莫逆之交，我又怎么会活下来。我倒是听过那血菩萨的传言，不管是真是假，那菩萨锁既已在玲珑身上，只怕她想平静的度过一生是很困难的事情。可知玲珑是被劫到何地，什么势力手中。”

黎清激动站起身，嘴唇颤抖道：“你还愿意去救玲珑，我还以为。。。。”

卓华安慰的摇头叹道：“香姨娘，既然我的胞妹在宫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暂时也没什么好担忧的，皇后对她及其宠爱，举国皆知。而玲珑毕竟与我是同一个父亲的妹妹，我怎能坐视不管。就算她只是你香姨娘的孩子，她落了难，我知道了也会尽力相帮。香姨娘，你再不要怀疑我会弃她于不顾。”

陶陶没想过皇后给她起名为桃夭，她倒是知道有那么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古典。说的是女子嫁人幸福美满的故事。蓦然灵机一闪想到她为桃夭，卓华为灼华。那么皇后的意思是要暗许她和卓华配对夫妻么？难道卓华是皇后给她选的夫君？

不然，当年卓华为何会那么容易被救出，她完全相信，卓华的一切行踪皇后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说不定她们三个在这里秉烛夜谈，一会儿皇后就会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还有黎暻给她取名为陶夭，陶夭，桃夭。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是皇后的女儿，所以才取名谐音陶夭？

陶陶兀自沉思，黎清已与卓华商议共同北上寻女，此刻商讨完毕，看到陶陶还在发傻。不禁静静打量。

这个岛主亲自认定的少岛主，她以前并没有觉得有何特别，不会武功，又没能和岛主一样修仙。而且也没什么特长。整天就会玩。可是她竟然有勇气为了卓华与岛主恩断义绝。这份魄力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不说威慑于岛主和黎朝的气势，就说那一片神秘之地和无数的财产势力，这么大的诱惑有谁会轻易的放弃，而这个机灵安静的女子偏偏就那么轻轻一挥手全部甩手丢弃。真的很让人敬佩。卓华能得到这样的女子为妻也该知足了。

卓华立在一旁另眼旁观，发现黎清对着陶陶赞许的点头，心中竟比自己得到了认可还要高兴，原来有长辈认同的婚姻才是最幸福的。

桃之夭夭　二十八　找上门的旧情人

那晚黎清并没有和卓华陶陶聊的太久，就已经确定随后的路线和计划。又过得几天，他跟黎暻道明原委，要求离去。黎暻也并未阻拦，只是挥挥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收拾好一切，穿着简易素装的黎清直觉太阳打西边出来。

向来这个主子是最挑剔最难侍候的。而且你想要什么要求他总会要你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次他却就那么轻易放过她，看起来似乎心灰意冷什么都不耐烦的架势。黎清想不明白也不愿多想，径直去客栈寻卓华与陶陶。

就在黎清默默退出黎暻的屋子消失后，黎暻慵懒的抬起头，满眼的空洞似乎盯着虚空某一点，可你仔细看去，他的眼神根本就是涣散的没有聚焦。

蓦然，黎朝一身烈烈红衣凭空出现在黎暻对面：“黎暻，你打算留在这天香楼，还是回岛？”平时阳光洒脱的神情此时带了一份凝重。

黎暻收回空洞的表情，莫无表情的瞅了一会他自己宽大的绿衫袖子，才轻声回道：“暂时会呆在这，若实在撑不住，就回岛修养。你不必管我，去寻陶陶吧，连我的那份牵挂一起带给她。”

黎朝嘘口气点点头也不多说，又神速的消失不见。

黎清单身一人又易了容，便放心的走在去找卓华和陶陶的那条街上。

只不过凭她那比较敏锐的直觉，总感觉有人在暗处不时的盯着她，起先她还以为是黎朝，但是随后想到以黎朝的身手应该早就知道陶陶的住处，根本不必缀在她身后。

这么一想，实在不晓得自己会得罪什么人。百思不得其解，身形轻盈的拐了几个巷子，又穿梭于人口密集的闹市，并且不掩行迹的换了人皮面具，却仍然没有甩脱那人。不禁心中暗暗焦急。

忽然想到，如果那人是为了自己，恐怕早就现身，此时只是隐了身形坚持的跟着她恐怕不时为了卓华就是为了陶陶。想必不是卓华下山后招惹的麻烦，那却极有可能是因为十年前的抄斩一事。如果是因为陶陶，那就更不必担心，反正有黎朝在陶陶身边。

不管怎样，这么一想，打定主意，就不再琢磨那暗中跟随之人。

刚刚走至那偏僻客栈门前，就看到陶陶在楼上窗口对她招手。黎清忽地感觉温暖无比，大踏步的就跨进客栈。

陶陶坐在窗边看到黎清微笑着进了楼，暗想看来黎暻并没有为难她。心下也是一松，大声招呼小二赶紧上菜上饭。

卓华自在一边看着陶陶忙来忙去欣慰无比。这样子真像是一家人团圆相聚，三人见面都是轻松高兴。陶陶正要过来拉黎清的手，却发现她神情有些异样，了然的眨眨眼，掏出了纸张和炭笔给黎清。

黎清甚为讶异，没想到陶陶随身带着这些东西，而此时却是正当用处，毫不犹豫把有人跟踪她的事写了出来。陶陶皱眉，她没得罪谁啊，难道是来探卓华的，可是若是皇后那边的人根本不必显出身形。那么又会是谁？

卓华状似随意的瞟了一眼窗外，用眼神示意安静吃饭，出城再说。陶陶一想也是，此处虽然偏僻到底也是城里，只怕那人不会在此露出目的。

三人不语，匆匆吃过饭。背上包裹就骑马向城外奔去。由于陶陶对马术不是很敏感。只好和卓华共乘一骑。轻轻松松出了城，拐进官道另一边的野道。就算是陶陶不会武功也能感到隐身之人的气势逼人，似乎就专门针对她和卓华。

陶陶正觉得有些不安，只听呼啸一声。便看到一个白发黑衣人似鬼魅一般飘在前方树杈上。正欲要再仔细瞅瞅，那黑衣白发人已顿足一点，就携着滔天气势向她和卓华这边飞来。

“姨娘，守着陶陶。”卓华反应灵敏的吩咐。

踩着马头拔出月隐剑和那人砰砰锵锵的就对了好几招。随着超快的剑招和猛烈的内力震荡，卓华只觉憋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来。正欲再撑得一会，只听陶陶惊呼一声：“东明！”那男子手下长剑一顿，又飘后一些停下。

卓华赶紧退向陶陶身边，心中疑惑，那似鬼魅的白发人竟然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唐东明。心下隐隐明白，恐怕他是来找陶陶的。

陶陶有些跟不上思路，她怎么也没想到唐东明此时会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还变成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东明？”陶陶试着又喊了一声。

那白发遮面的男子慢慢转过脸来。眼神忧伤又迷惑不解。正是陶陶两年没见的唐东明。只见他比两年前更加的成熟，脸上的稚气完全消失。脸色苍白斜眉入鬓侧脸如刀削。没想到仅仅两年多他却变化如此大，只有从那迷惑不解的眼神中还能找到一点当年那纯洁天真的影子。

唐东明的眼神带着疑问似乎别人都不存在，就那么直直的走向陶陶。陶陶有些抖索的后退一步，卓华立刻护在她前面。

唐东明眼神一闪，停住脚步。立时满身杀气肆虐，路边的落叶飞花都被卷入天空狂乱旋舞。

陶陶扯一扯卓华，走到他身前给黎清使了个颜色，黎清点头会意。

唐东明并不在乎陶陶的小动作，他就是那样沉默的微微皱眉眼睛一瞬不瞬的粘着陶陶。陶陶背后冷汗直冒，咬了咬嘴唇回头道：“卓华，你先跟清姨回避一下。”

卓华似乎想拒绝，但是看了看诡异的唐东明又看了看了坚决的陶陶只好点点头。

唐东明望着已离开的两人，眼睛眨了眨。温柔道：“恩恩，你是不是被他们胁迫了，不要怕，我已经把唐家剑练到了极致，就是我爹爹来了也打不过我的。我们这就回去成亲好不好。”

陶陶注视唐东明的纯净眼神，听着他的温柔话语。不知为何就浑身发抖想要逃离。这，这，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唐东明了，他再不是那个可爱善良的男孩子。

此刻只得硬着心肠摇摇头解释道：“东明，我知道你被你爹关着受了很多苦，又辛苦练功。心里会极度孤独和郁闷。我知道原本你不必这样，都是为了能和我在一起才甘愿被囚。”

桃之夭夭　二十九　欠下的情终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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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明你的付出我很感动，可是爱是不能勉强的，我已经爱上了别人。东明，我希望你能理解。自从遇到了卓华我才清楚什么是爱，也许我对你只是好感和友情。你，你要冷静。”

陶陶不再说下去，因为唐东明已经泪水模糊了双眼。使命抓着她的手。

“东明，我知道你很单纯，我不是有意要毁约的，就算我跟你在一起又怎样。我心里并没有爱你，你会更难过。我日日面对你，心里装的却是别的男人，那时你会崩溃的，与其最后悲剧收场还不如趁早了断。我们还能做朋友。”陶陶心慌的补充。

唐东明只是静静的流泪，把陶陶紧紧的拥在怀里。过的好一会才发誓般呢喃道：“恩恩，我不会放弃的，自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辈子再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你不要妄想逃离，我永远不会放弃，你一定会成为我的妻子。一定会的，你会回心转意的。”

难道他已经入了魔障，陶陶心下着急，推着他的胸膛就要离开。唐东明反而搂的更紧。

“放开我，放开我，东明，你不要这样。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你不要再执着。我们好聚好散，况且以前我也并没有确定要跟你在一起，那时还小，说的话都做不得数的。”陶陶急于逃离唐东明的怀抱，口气不禁有些强硬。

谁知唐东明却怒吼一声，堵住了她的樱唇，疯狂的吸允她舌尖蜜液。陶陶惊惧，没想到唐东明性格会变化如此大。双手握拳使劲捶打他的胸膛，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赶紧大呼：“卓华救我！”

唐东明听得陶陶如此大喊，心痛难当。一时间竟是怔愣颤抖。却不想卓华的剑气突然从远处荡过来。只好推开陶陶接招。

陶陶捂嘴泪珠滴滴滚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