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于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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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陶陶还担心唐东明会再来找她，可是一直没有，安静的诡异。只得去烦了黎朝，而黎朝去打探过后告诉她，唐东明比他们先一步向边境出发，暂时还打探不到目的，不过身边跟了几个唐门的资深长老。而唐东明从头至尾都坐在马车里，很少露面。

陶陶嘘了口气，只要没有来找她，管他是干什么去。最好以后别再见面了，多难受。

就这么顺顺当当的要进入边境离城。离城的民众很多，出入城的更多。守城门的将士不耐烦的大声呼喝，不停的挥着长枪维持排队纪律。

灼灼其华　第二章　初露端倪细筹谋

这日中午，陶陶和黎清悠哉的坐在马车里，黎朝和卓华均染了脸色贴了胡须充做马夫。陶陶探出头来，觉得很是稀奇，燕国都城里一派繁华，哪有这边境的暴乱和粗野。

不过看到卓华和黎朝俱是一派无动于衷的做派，又觉得自己真是太过乡巴佬，只得吐吐舌头缩进马车。刚回头，就看到黎清也眼含笑意的看着她，陶陶真是羞的无地自容。偏偏人家都没说啥，还真不好解释。

正自思量间，却听得外面有鞭子甩的啪啪响，伴随几声让人听了浑身酥麻的女子娇喝。每每那鞭子响后，便有惨叫声不断的求饶。

陶陶听得古怪，难到碰到了武林女侠，看到黎清也有些疑惑，终于又再一次探出头来。卓华却是皱眉摇头要她缩进去，她偏不愿意，猫着身子挤在卓华的身边，搂着他的紧致腰身就去瞅那前方热闹。

卓华被她捏的有些气息不稳，宠溺笑道：“不过是骄纵的大小姐，不满意那城门将士对她多番检查，才挥鞭相向，这实在没什么稀奇。快进去吧，免得别人觊觎我家娘子的美貌，偷偷的把我家小陶陶给拐走了。”

陶陶被他的话逗的咯咯笑，却还是赶紧的瞅了两眼。正是前方两个女子分别骑了一黑一白两膘肥高马。骑黑马的女子穿着白色烟纱群，腰佩流光彩玉，柳眉杏眼，面容娇美，肌肤白皙，神色沉静。似乎颇有心机，瞧那眉宇间的气质，竟像个富贵家的小姐。

而那骑白马的黄衣女子，正是甩着长鞭还在不断吆喝，看起来颇为泼辣，长发束成了十几根辫子。等她不经意回头，陶陶脑袋哐当一轰，竟然想起了小时候欺负她的玲珑。可是再冷静一想，这女子除了眼睛大，眉毛飞扬，似乎脸部过于平凡，而且身穿黄衣明显是丫头的打扮，似乎是那白衣女子的侍婢。

陶陶不待多想，以北卓华推进了马车。刚拉下车帘，却听卓华轻轻咦了一声。陶陶心中一动，黎清却是好奇问道：“难不成真的有稀奇事？”

车外卓华赶忙回道：“没什么，只是那城门将士回去治伤，我们现下就可以进城吃午饭，所以才有些高兴。”

陶陶心中只觉恐怕不是这般，但是马车已缓缓前行，想必卓华自有安排。只好把疑问暂时憋在肚子里。

马车摇摇晃晃，进了城也没过一会就停下。陶陶又有些好奇，这下不等她问出，车外的卓华就自行探了马车帘子说道：“这离城已然是最繁乱的边境之城，所以我和黎朝大哥商量还是去最贵气的酒楼比较好，最起码能多些安全保障。”

陶陶了悟的点点头，黎清也是补充说道：“这样最好，我总觉得我们不会那么容易过境，找个稳当的住处有百利而无一害，过几天要打仗了还不定得有多乱。”

陶陶再次看向卓华，却发现他沉思着望了黎清一眼，似乎有话隐瞒。不过看到她一直盯着他，又摇摇头给了个无奈的眼神。

陶陶心中得意，自己爱的人么，就要一直宠着自己，拿自己没办法才最好。

黎朝办事向来有效率，陶陶三人也不过休息了一会，他就轻松潇洒的飞马回转。等陶陶踩着富贵无比又高高厚厚的门槛，进入名为好运来的离城第一酒楼时，她终于理解到卓华说的那句最贵气的酒楼是个什么意思。一晚上百两白花花的雪花银啊，那可是够乡下一整个镇的半年开支。

好运来分上中下三层，最下面是大厅，就是一般短暂的吃饭喝酒聊天的地儿，也称主厅。二楼是那些一般人的住处，而大部分又都是短期住宿。

说道此刻陶陶踏上的三楼，一般人还真住不起，住得起的也不会常住。黎朝要了四间房，陶陶推开自己的那扇门，扑面而来的是柳丝彩的侍女团扇大屏风，转过屏风进入客厅，一应茶具桌椅俱是考据典故而为，让陶陶真是有点不能适应，合着她在香香谷住了那么久，也没见过这么正规又大气的屋子。而在天香楼那又是妓院，就更别想屋里能有这种贵气的氛围。

陶陶轻轻用指尖触了触那光滑反光的暗红色桌面，演了口唾沫，她实在是纳闷，黎朝难道是犯浑了，干嘛要这么奢侈呢，又不是快死了，怕钱花不完。

摇摇头伸伸懒腰，管他呢，反正不花自己的钱。放开了自己的小家子气，陶陶三两步拐过客厅走到里间，原本指望可以直接扑到床上，好好打个滚，却不曾想到，又是一面紫纱屏风挡在床前。

陶陶那个气啊，他们到底是来闯江湖的，又不是要学好规矩，修养身心去朝廷里耍阴谋阳谋的。这个，太诡异了。一脚踢倒屏风，自顾的歪在床上，眯起了眼睛。马车上摇晃的再舒服也不如床上舒适。何况这床比席梦思还柔软，这被子比蚕丝棉还轻盈。自然能睡个好觉。

哈欠，没心没肺的陶陶神速的去幽会周公。而不晓得，有个烈烈红衣的男子默默温柔的坐在她床边一直守到她晚上醒来吃晚饭。

陶陶实在很懒惰，等到洗个热水澡，换了绯红新衣，死活不愿下楼吃晚饭。黎朝二话不说，把饭菜叫道了她的屋里。奸计刚刚得逞，卓华就一身风尘的从外回来，后面的黎清也是神色变幻莫测。

一边吃饭一边讨论，原来他们下榻好运来酒楼后，卓华和黎朝就发现在那城门口遇见的白衣女子和黄衣女子也住进了好运来。于是，黎朝留下看护陶陶，而卓华和黎清却是隐去身形，追随那穿街过巷会见神秘人的二女。

原本只是怀疑，这一跟踪竟让黎清一眼认出，那黄衣女子果然是玲珑，只不过是想法子掩了容貌。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宝贝女儿，黎清在玲珑出生后曾一直给她用香香谷特有的甘草醉今生，这种独特的香味参杂了黎清的血液做药引，所以不管玲珑怎么变换容貌，黎清还是能一眼认出。

灼灼其华　第三章　为情郎身穿红衣

何况她身上的菩萨锁那么特殊，是黎清自己当年施法放上去的，绝不会认错。

而那白衣女子却是气质清雅高华，十足十是皇族之人，且与玲珑之间似乎并不是主仆，从神态看来，竟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感觉。因为她唤玲珑为玲珑，而玲珑却唤她为瑶瑶，并没有主仆间的称呼，真是匪夷所思。

唯一让人不安的是明明她二人武功也不是很好，偏偏卓华和黎清双双跟丢了人。

不晓得会不会被发现跟踪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卓华已经明白想要把玲珑带走远离是非的打算已经彻底破灭。

看她的眼神似乎野心勃勃，和那周身的霸气，竟是不输于男儿，何况她跟那神秘女子是如此要好，不知道背后掺和了什么复杂的势力。

两人回返期间，黎清一直魂不守舍，卓华更加忧心。玲珑一直以为自己是皇甫家正妻的女儿，若是知道她其实是清姨的女儿，会不会有不好的反应，又会不会要杀清姨灭口，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是直觉的就想到这不堪的结果。

所以，当他回去和黎朝陶陶如此一说，当然最后那个想法是避开了黎清说的，却没想到陶陶和黎朝竟然都非常认同他的那种感觉。

陶陶自不必说，就冲着玲珑小时候的歹毒和狠辣，也清楚地明白她长大了绝不会是个良善女子。若她现在正为自己的图谋打算，要是黎清出来坏了她的事，就算不会杀人灭口，也会囚禁终生，或者想办法让她失忆之类。

陶陶一想到玲珑欺侮她的万般法儿，真是感觉浑身有跳骚在身上乱爬似的。不自在的打个激灵。黎朝自是在想解决方法，卓华却是更加关心陶陶，不禁出声问道：“怎么，哪里不舒服？”

“呃，只是想到玲珑，有些不对劲。”陶陶敷衍道。

卓华却是疑惑问道：“怎么不对劲，莫非你以前见过玲珑？”黎朝也是眼一跳，却还是没做声。

陶陶搓着小手嗫嚅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急的眉心直冒汗。卓华总是如此聪敏，既然漏了口风，还能瞒的住么。

“卓华，陶陶小时是见过玲珑姑娘的，只不过那时她和你都在囚车里，女孩子向来直觉比较敏锐，陶陶只见过一次就觉得不妥，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不要因为她是你的妹妹而做事犹豫不决。”黎朝皱眉替陶陶打了个哈哈。

卓华听到如此回答，心中十分矛盾，低头沉思。其实心里早就清楚吧，玲珑被有心人救走，必不会让她单纯的长大，自己为什么还要傻傻的去希冀那一丝希望。

陶陶吁了口气，刚才紧张莫名，现在口干舌燥。不过还是不忘对黎朝投了个感激的眼神，而黎朝却已体贴的倒了杯清茶递到她手里。陶陶心中一热，不管黎朝是不是黎暻派来监视她的，他对自己的照顾实在是贴心贴肺。也许他就是那样别扭的人，为了黎暻这个爱人可以付出一切，黎暻真是个幸福的别扭冰川小男人，真是配不上阳光温暖的黎朝。

此刻，陶陶心里，又把黎朝想成了千好万好，对黎暻千依百顺付出一切的痴情男。不要问她为啥会这样想，她一直认为黎暻对她有企图，可是从来没认为黎朝会对她也有企图。也许这就是刚才黎朝所说的，女人的直觉，而她，理智不行，直觉却一向很准。

这番动作下来，自是不必再着急出境。黎清却是在房间里待了几天也不愿出来，精神及其低落。

卓华也开始调节自己的思想和计划。又忙着去探索消息和继续跟踪，整天忙的不见踪影。唯留陶陶一个窝在床上练瑜伽，发花痴。卓华又不准她独自上街，真的是很无聊啊。

唉，陶陶叹了半天气，无聊的把带来的衣服全都找出来摊在床上，只穿着雪白亵衣，在屋里乱。

嘻嘻，终于想到好主意。拍拍手，对着门边喊道：“黎朝，进来呀！”

房门吱呀一响，陶陶回头一瞅，黎朝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红了脸。突然就想到在曾经回岛的那艘船上，他也是这样，微微晕红脸颊别开，唯露出一双弯弯的浓密睫毛，投过屋里的光线朦胧的扑闪着。

这样的黎朝让陶陶的心顿时柔软起来，不自觉声音也变得柔和道：“呵呵，黎朝，你快过来。帮我挑挑哪件衣服比较好看。”

黎朝犹豫着往前走了几步，陶陶不耐烦，却是伸出了手臂去抱着他的胳膊往床前拖。

“你看看，这件白的，还有这件红的，嗯，还有这件蓝的。哪件比较好呢？”陶陶迫不及待的眨眼问道。

黎朝贪心又小心的享受陶陶的拥抱。那轻柔的呼吸，甜甜的声音，还有那温柔的眼神，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情郎，我穿哪件衣服比较和你的心意呢。

“就穿那件红的吧，很好。”黎朝嗓子无比艰难的张开，却最终忍不住说出了自己潜藏的爱意。因为自己最爱红色吧，而陶陶从来没穿过红色，不知道她穿起红色衣服会不会像新嫁娘一样娇艳。

陶陶撅撅嘴，拎起那件红色俏皮小短裙，对着窗边光线打量起来，心下犹豫不决，要不要试试呢。也许穿红色真的很好看嗯，一想到走在街上假装无意的巧遇忙乎的卓华，也许他会露出惊讶或者无奈的笑容。呵呵，好吧，就算很丑，我也要穿的鲜亮亮的去巧遇卓华，一定会让他大吃一惊，谁让他这两天忙的不见人影。

哼，陶陶重重哼了一声，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已经完全忘记身边还有个活生生的男人。就那么忘我的低声嘟囔，把那红衣扯过来比量，摇摇头，又去扯出了一套更短的白色亵衣。

黎朝静静的站在床边，他知道陶陶已经忘记了他还在旁边，不过那没关系，一会儿她会换上红色的衣服，他心里明白，这是陶陶长这么大第一次穿红衣，红衣就相当于红嫁衣，他是第一个看到的，这怎么能让他不激动。

灼灼其华　第四章　心肝脾肾都在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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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终于决定要怎么搭配，就开始动手去解胸口绳扣，自然要换上那套短点的亵衣，才能更配红色的短裙。

白色又清透的亵衣就那么静静无声的从陶陶身上脱落直至脚踝，陶陶正面向床，露出一洁白的玉背和光滑笔直的小腿，细微的绒毛毕露，晕花了黎朝的眼睛。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可能会是正人君子，转身就往外走。哪知，心神过于恍惚，碰到了桌边茶杯，啪嗒一声茶杯落地，摔的粉碎。陶陶突然回头，他的心一跳。

“你，你怎么还在这。你不知道我在换衣服么？”陶陶呆呆的伸手指向黎朝，接下来神速意识到是她叫黎朝进来，又没有让他出去就忘记了他。

心中暗暗懊恼，可是他那样默默无声，存在感极弱，真的会很容易就忽略他。

但现在，陶陶低头看看只剩下肚兜和角裤的玉体，又望望那止不住渴望的幽深眼神。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极。有她这么引狼入室的么，虽然黎朝是个BL，可是不代表他对女人就没反应啊。

陶陶微张嘴正有些紧张无措，却蓦然被黎朝闪过来搂住自己的动作吓的一蒙，紧接着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唇。陶陶惊恐不已，不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黎朝有些呼吸急促，慌乱安慰道：“陶陶别叫，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不是要穿红衣，我只想看看。你要答应就眨眨眼。”他很怕陶陶误会他要做坏事，怕她乱叫，引来别人，怕她生气再次赶走自己。都怪自己太贪心。

陶陶有些发软的眨眨眼，黎朝轻轻放开她。陶陶坐在床上拿起红衣遮住自己。心里后悔不已，再没有比自己更蠢的人了，白白让别人看光了身子。

抬眼看黎朝还在旁边站着，不禁气道：“你在这，我怎么换！”

黎朝一愣，顿时有些无措和愧疚的点点头，抬步就要出屋，却不料门外砰砰的想起敲门声。

哎呀，陶陶慌乱不已，第一念头，莫不是卓华回来了？可不能让他看到这样，会误会的。

越慌越乱，越乱越穿不上衣服。黎朝也是有些心虚的望望门又望望慌了神的陶陶，果断的决定帮陶陶把衣服穿上。

两人一番忙乱，刚把那别扭小红裙穿在身上，腰带还没来得及系上。房门就应声而开。而走进来那人正正好是外出归来的卓华。

“卓，卓华。”陶陶小声嗫嚅着，莫名的后背发汗，心里发虚。

黎朝手上使使劲，就想这么一直搂着陶陶，让卓华误会。可是，最终还是犹豫着收回那纤腰上的手，默默向外走去。

经过卓华身边停了一下，看他一直抿嘴拧眉，低头不语。又怕他真的抛弃陶陶伤了陶陶的心，一番左思右想还是鬼使神差的拍拍他的肩膀道：“要相信自己的爱！”

“卓华。”陶陶等到黎朝出去把门关好，忍不住又喊了一声。心内有些恐慌，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可还是怕看到卓华的冰冷眼神，只要想想就觉得浑身发抖。

一直不做声的卓华轻轻把玉笛摘下放在桌子上，又坐下喝了点凉茶。还是不做声。

“卓华。”陶陶的声音发颤，轻轻走近桌边，拢紧红色短裙，搓着袖角，乖乖低头，一副认错的可怜小猫样。

卓华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