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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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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大,张入云又得已迫近那妖狐的身旁。可那妖狐口里还是一个劲的只在那叫唤:三姑姑救命!
  就在张入云算准自己一记劈空掌之下,定可将那妖狐生擒的当口,忽觉身前一阵香风浮动,跟着自己身子竟如撞到了一堆棉花糖里,虽是柔质,但身子越往前进,那团气劲也越是稠密,到得后来已是再不能向前了。
  张入云知道定是有人来解救这妖狐,未防自己中了妖法,当下他急忙一个筋斗倒翻了出去。待他落地后,却见眼前已多一名少女,而那先时被自己追拿的妖狐,却是躲在那少女的背后,仿佛甚是害怕张入云,只用身子不住在那少女脚下摩搓,已求庇护。
  再看那身形娇弱的少女,虽是做了道姑打扮,但却眉若杨柳,面似芙蓉,只未开言,却几能听见她娇喘的声音,立在那儿,腰肢轻动,又仿佛欲要人上前相扶方可罢休。
  一时又听她说道:“你是何人,为何如此紧逼我家童子?”此女吹气若兰,未闻其声,先动起香,一句话里虽略带叱责,但却偏是一副娇滴滴的作态。当下连张入云听了,都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若是毫无道法修行之人,怕是只听得这一句话,就已瘫倒在地上了。
  可张入云毕竟是苦修了七八年内家真力的人,若论他此时的定力,实比寻常所谓高僧还要来的坚固。何况他几番受得隐娘的考验,眼前的女子虽也媚功十足,也只和隐娘仿佛而已,却哪里能镇得住现在的张入云。
  张入云恼这狐妖一上来即是使动媚功惑人,不由地把这一家子的狐狸都当作了淫贱之辈。一时有气,故意沉着气一语不发,向前行了几步,只走到那少女身前一尺处,方沉了声眼注那少女道:“你且问问你家这童子,都做出什么事?我是不是该毙了它?”
  那狐女只觉张入云站得离她这般近,偏一丝也没有被自己迷惑,知他是个有道力的,但张入云双目有神,直刺的自己眼睛难受,再有一身的人气袭来,却又让她闻得鼻子皱了皱。不由地娇声说道:“你这人怎么说话靠的人这么近,一身气味熏死我了!”
  说完却又回声对着地上伏的妖狐责问道:“六官儿,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却让这男子追了你这么久?”
  两句话下来,她依旧是言语一脉温柔,人如闻了却如吃了蜜酒一般的醉人。
    苦海无涯 第二十三回 闹市逢浮羽 深宅斩狐妖 (四)
     更新时间:2008…3…24 10:31:57 本章字数:7486
  没想到那卧在地上的妖狐闻了那少女言语,却是衔了衔狐女的裙角,不再口吐人言,而是温顺的如同猫儿一般,只发出一串呜呜声,好似在与狐女诉说自己的遭遇的一番动难似的。
  过得一时半会,那狐女好似听得明白了,便侧过头来与张入云笑道:“此事我已尽知道了,那琴儿本与六官就是夫妻,只为二十年前祝家老爷为她挡了一次雷灾,因感到恩义,才投胎做了其女儿,还他一场富贵。却不该不顾夫妻之情把个六官遗弃了,六官儿一片痴情恋她,才不顾礼义想将她召回原来洞府二人再合藉双修。虽是犯了人间礼法,但于我类法理之中,他也要摆脱这副皮囊化做鬼狐,二人都有损失,何况夫妻之间,没有调合不开的,终也该给六官一次机会,今时他已被你驱走,不敢再做此想了,还请你速速离去吧!”
  张入云闻她说了这么一大堆,虽是看似有理,但她眼角间却又泛着一丝狡黠,知她多年老狐,不比那地上趴着的什么六官儿,又看她衣着清洁,虽是娇媚,却没一般传说中的狐妖那股子风骚气,知她修的是个天狐道路,不但可以讲理,还可以威逼。
  当下只冷笑着对那狐女道:“世上那有这么便宜的事!”又瞪着眼对着地上的妖狐道:“你这畜牲,即然被你妻子抛弃,就该好好想想,自已做了些什么留不住妻子的事儿。却不思悔悟,竟敢隔了十六年后,不但混迹人家深宅,并还污了那良家少女的清白。你一个畜类,却敢做此恶行,已是犯了天条,我就是把你剥皮抽筋,都不为过。而此时你竟还敢找了帮手来帮你开罪,却不怕连你这靠山也被你边累吗?”这后一句话,他却是对着那狐女说的。
  他这一番话说将出来,确实把那狐女闻的皱了皱眉,张入云说的却是入情据理,自己已是八百年的道行,若是为了六官做出违天和的事儿,日后成道时节当有大魔障,何况眼前这少年又看不出个路数,却是一味的理直气壮,难以通融。当下抿了抿嘴,只得道:“那依先生所见,却是要如何才肯罢休呢?”
  张入云闻言道:“照我道理,我本是要将他定斩不饶的,但我一位师兄却在临行前告我只将他一条狐狸尾巴斩去即可了事,我也不好违我师兄的命,你即肯相商,我只带了它一条尾马走就是了。”
  这话一出,那狐女却是一阵变色,不由地脸上首次犯了怒气。她也是个有性情的,方才说话虽是妖娆,但内里已是收敛了平日里不少威风,见张入云开口就是要自己子孙辈的狐尾,如若让他得去,那六官儿却是终身无修仙的指望,纵是尸解也要留下隐患。如此一来,只比取了他的性命还要厉害。何况张入云口里说出取狐尾的话来,已是大干了那一众狐类的忌讳,一时直听得那狐女脸上一阵白,而那地上的六官,却竟发出了呜咽之声。
  那狐女虽是心里恼恨,但面上却未露出,低了头寻思了一会儿,强自忍耐道:“这样吧,六官儿修炼到今日,也得了一粒三百年的内丹……。”她这话方一出口,那地上的妖狐就是一阵悲鸣,这次狐女却是作了色,只回头对它喝骂了一声。方又回头与张入云道:“如今我令他交将出来,送与先生。先生是修道之人,与这粒内丹幸许有用,或自用或给那祝家小姐服用,也可补他一番罪孽。”
  哪知她这话才刚说完,却听张入云一声冷笑。只听他道:“我清清白白一个武人,要它这畜类的内丹做什么,没得污了我的手。那祝家小姐清清白白一个身子,却被他玷污了,若是只赔了她一粒内丹却像是什么话?莫说是好好一个人不能被这畜牲的丹黄沾染,就算是能有什么益处,却又能如此作罢吗?”
  说完又故意对着那狐女打量了一番,方略带讥讽道:“看你形象也是个女子,若是有强人污了你的清白,却把个什么内丹给你已做酬谢,不知姑娘你可愿做这样的买卖?”
  他这一番话说的那狐女又羞又恼,要知她是修的天仙的路道,一意要得是以畜类之身超凡入圣,虽是八百年的道行,却是累累守着先辈的教训,几近患难却才强忍着狐性好淫的习性,保得今日不曾破过身,一时张入云一个畜牲,一个清白的,俱是往她最忌讳的事儿上说,偏张入云说的话又是句句在理,自己不好驳他,羞恼之下,已犯了嗔痴,不由勾动了素日的骄横。
  一时大声道:“即如此,先生是断不依得了?”
  张入云看她面含春色,杏眼潮红,已觉出她要翻脸,当下只将左手流星指套稳了稳,面上却是一丝未有显出,只在那儿斩钉截铁地道:“断然不依!”
  此语一出,那狐女便已是勃然变色,口里喝道:“我看你是个修行人家,方才和你好说歹说,你左一个不依,右一个不依,只将我二人往死路上逼。即然如此,你我二人还是手底下见功夫吧!”说完袖袍一摆,已是换了另一副脸色,当下只见她那原来的满面春色,却是换作了腊月寒冷,只还未出手,便有一股清冷气息,从其身上流了出来。
  那地上的妖狐却自己长辈竟会动手,一时大喜,却是毛发皆张,口里不住的欢跃,不想如此举止,却把那叫三姑姑的狐女惹恼了。当下脸色一寒对他喝道:“这当口儿,还在高兴个什么?待会儿就是将这野人打发了,也少不得要收拾你!我的金针呢!怎还不见还我?”
  说完却是将手一指,那地上的妖狐硕大的身躯却是一阵毛发乱抖,跟着一道金光却是从它脊背激飞了出来,落在那狐女的手里。
  那狐女略一验视,见其上颜色果然未变,心里一喜,一时又骂那妖狐道:“幸是不曾将它见血,若是将它弄污了,莫说这野人,就是我也第一个取了你的性命!”一番话说的那妖狐已是耷拉着个脑袋,连双耳也伏了下去。
  再说那狐女回过头来,怒视着张入云的时候,却见张入云已然乐了,高声嘲讽她道:“果然你还是狐性难改,妄自修练了多年还是不顾礼耻,如今助纣为虐,只会是作法自毙,你有什么伎俩却是尽管使将出来吧!”
  说完也是一摆手,将自己发巾抽下,顿时一头如油似水的长发却是如瀑布一般地披散了下来,拂在了脑后。借着拂晓的晨光看去,虽张入云是个男子,但他年前一身根骨锻造,容貌已比原先稍作改变,且又是一身正气兼着遍体的灵气,此时看来也是仪容不俗,直看的那狐女不由的心里一跳。
  那狐女见张入云如此作派,已知他不是个修得飞剑的剑侠,但观他气度,却也是侠客一流,此类中人与鬼狐之间多有争斗,却也绝不畏惧自己。待又见张入云将头发盘下,知他也是个会秘术的,当下越发不敢大意,左手做指拈花状,陡地只听一声轻响,其身上原本只是源源不绝流出的清冷气,却已是化作一团白雾,只片刻功夫就已将她周身笼起,且不停地绵延开去。
  张入云见了心下也是一凛,他这是首次与精怪相斗,为防慎重,才将头发披下。此时又见了对方异像,谨慎处,就见他那满头长发,竟是无风自动,好似人的筋肉一般,虬结在一起,只眨眼功夫,就已是结成一条长辫。
  虽说此时他因隐娘已在百花谷长眠,不用再担心身体流血和毛发落落体,但眼前这狐女怎么看也不是轻与之辈。何况他虽是近日功力大进,但终规在于这门头发的功夫上,离隐娘还差的远,结成辫子,虽是少了好些功用,但威力却是会大的多。
  再又想了一想,便又伸右手将林浮羽临行前交给他的那柄道家破魔剑自背后抽出。那本是朱红色的破魔剑想是因撞到了狐女散出的白雾,却立时变的火一样的红,好似燃着了一般,再看其剑身上竟又是显出了无数法咒符篆。
  那狐女见张入云的一头辫发可由心运动自如,已是心惊,再见张入云将那破魔剑取在手里,却是首次失了色。一时皱了眉头,只在心里暗骂六官与她添了如许麻烦。
  原来张入云手里拿的破魔剑,只是寻常道家驱鬼时所用的法器,如与飞剑相比却是相差得十万八千里。不但落了下乘,且根本不能以此与同道相斗,就更不用说是御剑飞行了。林浮羽的师傅怎么说也是正道剑派门下,却练了这样的法器,只此一斑,就已可见其师徒二人平日里生活的窘迫。但到底那六圣门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是练得此剑与师门相提起来会若人讥笑,但怎么说也是正道门下,这柄在林浮羽师傅加意之下所练的破魔剑的降魔法力,确是远超群伦。
  那狐女才只八百年道行,因有心要修天仙位业,道力虽佳,但若论其法力,却又比不得一众同类,此时见了如此威力的破魔剑,实是有些心下惴惴。思前想后,终是六官惹的祸,不由又回首瞪了他一眼。
  那伏在一旁的妖狐见今日这个少年,可不比前些天那个老道士,即无法力,又无武力,此刻见了自已长辈为难,心里更惊,不由把那身后长尾只往身下掖一掖,生怕过得一会儿功夫,这条命根子,真的是要被那凶神恶煞的少年给斩了去。
  张入云见那狐女法力高强,而自己终是首次遇妖,不敢大意。而那白雾又渐渐向他逼来,一来他怕那白雾迷了自己的眼睛,二来又怕那雾里有甚古怪。小心之下,终是先下手为强,只口里喝了一声道:“得罪了!”
  只见他足尖一点,已是如一枝利箭般的腾空而起,直插向那狐女身前。他运功良久,此时身在空中,只屏口一吹,便是一道纯阳真气向前拂去,当即就将那狐女所布的白雾洞穿了一个窟窿,就好似那暴风眼一般。而自己却是一个玉女投梭,已如一尾鳞鱼一般栽了进去。虽他身是男子,但张入云一身技击功夫远超同辈,骨骼柔软,此刻使将出来,依旧是好看非常。
  再说那狐女见张入云只一口真气,便将自己所练多年的寒水精气荡开,不想他功力竟是这般纯法子,面色登即一白。但她终是多年老狐,又是师法天仙的路数,见张入云来的迅猛,却也不惧。右手食指一指,便是生出一朵白莲,当即便将张入云那般迅猛的势头架住。接着左手再一指,那已被张入云洞穿的白雾如被疾风卷起一般,便又向张入云袭来。
  再见那白雾还未有沾着张入云的身体,却已将张入云一身劲装上结了一层寒霜。张入云也是见过大阵仗的,见那雾从四面八方袭来,不好躲闪。忙将那赤红的破魔剑连绕了两朵剑花,一时将右侧的白雾荡开,跟着左手就是一拳击在那狐女右指白莲上。
  他这一拳力道刚猛,自己又是一身的上清内力,再加上他左手还戴着那流星指套,当下只听波的一声,便与那狐女的白莲相撞在了一处。两下一交,那狐女被他这一拳击的身子不由地往后退了一退,而张入云却是借着这一击反震之力,已从右侧白雾的缺口处闪了出去。
  可张入云一击未中,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当下只微将头首一摆,脑后那老许长的长辫便已是击向那狐女的脖项上。可那狐女却只微将头一偏就已从容让过,好似一点也没伤着。
  张入云闪出身时,便忙在空中打了个旋子,如此一来,等他落地时,已是正面对着那狐女。
  刚才的一击两人都只做试探,未动全力,但只这一招两式,已知对方不是轻与,心里虽都觉对方是个麻烦,但也都不由的不佩服对方一身的本事。
  当下却是那狐女首先笑道:“你这般的蹿来蹿去,当自己是只猴儿吗?落在地上只顾在那里得意,却不看看你自个身上,倒是弄成什么样子了!”
  张入云闻了她的话,不由低头看了看,原来刚才自己虽是从那白雾的空档儿钻了出来,但到底因自己贪多,动用辫发,以求能伤了那狐女。但没想到自己左肩处,还是沾染了一丝寒气,只这一瞬功夫,就将自己衣服上结了一层薄冰,幸是自己身形快,内力足,不然只这一下,就要受了内伤。
  但那狐女确有法力,虽只一层薄冰,却已将是将那阵阵刺骨的寒气,直往其左肩上钻。张入云也算是个乖觉的,虽是略有些不好意思,但到底身子要紧,当下却是不顾难看,忙把那肩上的薄冰抖落。
  那狐女见张入云一时手忙脚乱的,不由一阵娇笑,心下得意处,笑得越发媚态十足,倒得后来更是以手抚唇,笑个不停。
  那知张入云被她嘲笑,却未见脸红,待将自己周身薄冰尽行拍落,又连运了两次气,知身上确是无碍后,也对着她笑道:“哪你呢?还不是一样,只在那你笑些什么?”
  他这话一出,那狐女却是心下一惊,忙检视了一下自己,果然自己左肩处的道袍已被张入云先时的辫子割开了一道口子,到她察觉上,不由心下害怕的周身一抖,立时就见那左肩处的破损被抖了开来,却是把被她玉一样的肩头给露了出来。张入云虽是看得美人无数,当下见了那狐女欺霜赛雪的肩头,也不免口里一窒。
  那狐女不想张入云辫发如此厉害,本以为只是如一件鞭子一般的武器,但其所过之处却又如被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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