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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月下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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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当是如何的一番旖旎情景呢?

她的脸不觉又红了,觉得很好笑。

这一切太滑稽了。自己的来已经够荒唐了,可是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为人疗病,是更荒唐更好笑。

照理说,她该熄灯就寝的,可是她今夜却偏爱那红烛高烧的喜气。

就这样,她不自觉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江芷倏地坐起来,发觉到身上已多了一条被子,尤其奇怪的是,昨夜自己明明是睡在任剑青的房子里,房子里一切都是新房的布置,可是这时自己竟然是睡在了另一间陌生的房子里。

这间房子,虽然布置得一样雅致,可是绝非是任剑青的那一间。

房间里窗明几净,淡淡的清香是传自桌上一瓶桂花,窗上悬挂着雅致的竹帘,一切显得那么恬静、舒适。

她慢慢地下床,发觉到这间房子并不是临时布置出来的,而且多半是一间女子的闺房。

因为她看见房内的一切摆设,较诸任剑青的那间房子更要细致,墙上垂着一条红丝绒的马鞭子,衣柜里叠挂的全是女人的衣裳,甚至于壁角还陈设着梳妆台,有圆圆的梳妆镜……

江芷心里一动,暗忖道:“这里奠非还住有女人么?”

目光偶尔转动,却又发现到梳妆台附近结着的蛛网,她立刻明白过来——这房间里曾经住过一个女人,可是现在已经不在了。

她仔细地再看看别的地方,证明她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吹掉了镜上薄薄的一层灰尘,可就瞧见了自己的脸,她的心立刻泛起了一片恶心,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见,她真不敢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

镜中是一张满脸脂粉,一副妇人打扮的脸,头发由中而分,和以往的自己完全不像了。

这都是要当新嫁娘时,娘家人亲自为她打扮的,想来不免好笑。

房子里放置着一盆清水,几块皂角,一股脑儿地洗了个干净,看着身上的嫁裳也是不伦不类,所幸衣柜里有衣裳,就随便挑换了一套,大小都还合适,式样也很美,好像原本就是自己的一样。

她洗尽铅华,把自己变成跟过去一样的样子,才轻轻拉开房门,步出室外。

外面是伸延出去的一截长长的走廊,全是青色竹子搭建成的,走廊一头面向云海,又可下瞰群山,另一端却是通向内舍各间。

这时朝阳新起,红色的光条穿过薄薄的山雾,遍洒在竹舍四周,荷叶上露滴如晶,竹梢上翠羽剔翎……

江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踏着大步,走到了长廊尽头。

廊子下,是一片向阳的山坡。

山坡上有二人在石桌上对奔,二人一白一黑,甚是醒目,穿白衣服的正是那个叫任剑青的青年,那个穿黑衣服的,也就是冒失把自己强劫上山的中年哑巴。

江芷猝然发现二人,二人也同时发现了她。

黑衣哑巴顿时腾身而起,活像是一只极大的鸟,起落间已来到了江芷面前。

江芷只当他又欲向自己出手,正待还击,却见哑巴双手连摇,并且深深地向着她频频打躬。

石桌边的任剑青哈哈笑道:“哑师兄向你赔罪了,江姑娘请来一叙。”

江芷想到了昨天种种,一时还不能原谅他,赌气地没理他,径自飘身而下,来到了石桌旁边。

任剑青目注向她道:“姑娘还在生我师兄的气?”

江芷冷笑道:“难以忘怀。”

说着气愤地坐了下来,遂见人影再闪,那个中年哑已又已飘身而下。

他手里平托着一个木盘,上面置着一枚极大的梨,双手奉向江芷面前。

江芷把头扭向一边,哑巴又转到她面前,她赌气再转过去,哑巴又跟着再转过来。

任剑青叹息一声道:“姑娘请息盛怒,任某也有不是之处,尚请原谅,否则愚兄弟无地自容。”

说罢站起身来,深深一揖。

江芷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再看面前那个哑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副焦急的样子,她忍不住低头笑了一声,伸手接过了他手中梨子。

哑巴如释重负地打了个躬,才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任剑青也坐下来,道:“这种梨是先师留下的异种,总共只得两棵,今年结实不过百十枚,食后对于练功之人大是有益,姑娘就权作早餐吧!”

江芷咬了一口,点点头说道:“是不错。”

她眸子一瞟身侧的哑巴,道:“令师兄贵姓大名?”

任剑青道:“我这位师兄姓秦,名双波,长我八岁,姑娘如不弃,今后就称他一声秦师兄,或是哑师兄也没有关系。”

哑巴秦双波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江芷皱了一下眉,颇为奇怪地道:“小妹在江湖上阅历也相当深了,请不要见怪,你们师兄弟的大名竟是初次听到,这是什么道理?”

任剑青微微一笑,说道:“这道理太简单了,因为我们从来也不曾在江湖上走动过。”

“那又为什么呢?”

她实在不了解,像他们师兄弟这么一身武功造诣的人,竟然长久甘于寂寞,不为外人所知,这不能不谓之奇闻了。

任剑青叹息一声道:“那是为了遵从先师的遗命。”

江芷道:“令师是……”

“姑娘你更不会知道了。”任剑青讷讷地道:“当今天下,大概除了几个杰出的老人家以外,再也没人知道他老前辈的姓名了。”

提起了死去的师父,哑巴秦双波脸上立时罩上了一片伤感的阴影。

任剑青顿了一下道:“先师名夏侯元烈,人称鹤道人,是一位功道兼修的三清隐士,武功之高,当今天下只有点苍山的贺全真能与其一较短长。先师已于两年前故世……”

说到此,任剑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有不能尽言之苦,轻轻叹息一声,不再多说。

江芷想了一想,也确实不知道有“鹤道人”夏侯元烈这个人。

她又问:“令师仙逝之后,任兄才移居来这里么?”

“我们原本就住在此地。”

“只有你们两个人?”

“不错……”任剑青接着又改口道:“目前是的,以前还有一位师妹。”

江芷总算明白了,点点头,说道:“就是住在我现在住的那间房子里的人是不是?”

任剑青点点头道:“不错。”

江芷好奇地道:“她现在上哪里去了?”

汪剑青脸上现出一片茫然,冷冷地道:“不知道。”

秦双波也垂下头来。

江芷心中一动,盘算着是不是还要问下去,任剑青已叹息了一声。

他讷讷道:“不瞒姑娘说,这是我和秦师兄目前最感痛苦的两件事之一……”

江芷道:“两件事?”

任剑青苦笑道:“一件事是我的病,另一件事就是我这位师妹的弃山出走!我这位师妹太任性了……”

他脸上带出了一种愤愤之容,冷笑道:“姑娘也许听说过一个人。”

“早谁?”

“梁金花!”

“梁金花!”江芷大吃一惊道:“你说的是火焚七修门,大闹江南,人称‘雷电仙子’的梁金花?”

任剑青点点头,说道:“不错,就是她。”

江芷顿时呆住了。有关“雷电仙子”梁金花的传说,这一年来她听得太多了。

据说梁金花这个女人是一个神出鬼没的人物,这个人生性残暴,武功极高,江湖上吃过她亏的人太多了,正邪两道死在此女手里的人,更是不知多少。“雷电仙子”的大名,武林中无人不晓,人人谈虎色变,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是他们口中的师妹。

任剑青微微叹道:“也许是师父宠坏了她,也许是她早已不惯山居,总之,她弃山出走,在外面闯下了弥天大祸,我和秦师兄都难辞其咎。

一旁的哑巴秦双波却瞪着眼睛啊啊地大叫起来。

任剑青惊讶地看向他道:“莫非我说错了?”

秦双波怪模怪样地比着手势,在江芷看来是一窍不通,可是任剑青却是一目了然。

只见任剑青叹息着道:“她如今要是还听你我的话倒是好了,只怕她眼睛里已没有我们这两个师兄了。”

秦双波哇啦哇啦又比说了一阵。

任剑青冷笑道:“那部剑诀当然要追回来,只是也不能操之过急。”

秦双波又比了几个手势,像是很沮丧的样子,目光望向远方。

任剑青道:“她虽然不仁,我们却不能不义,那部《一元剑诀》固是师门遗物,梁师妹也只能学会前半部,要想参透后面半部,却非要配合《一心集》,才能奏效。”

秦双波目视远天,满脸悲愤。

任剑青转向江芷,微微苦笑道:“我们只管谈论这件事,却把你冷落了。”

江芷已由对方语气之中,听出了一个大概,知道梁金花逃离时,还偷走了一部剑谱,像是很重要,她一个外人,自是不好多问。

任剑青目注向江芷,喟然一叹道:“我那位梁师妹如果还在,看起来年岁和姑娘你差不多,也同你一样的高,一样的美,只是……唉……”

江芷一笑,说道:“我哪里比得上……也许有一天,她觉悟了,还会回来也不一定。”

任剑青道:“你不知道我这位师妹的个性,恃强好胜,任性之极,平素最不爱听人劝告,错就错到底……我真怕她这么下去,后悔莫及。”

江芷冷冷地道:“任兄既然如此说,你二人何以不尽师兄之责,就应该下山好好劝说,必要时,约束她一下,也是应该的。”

任剑青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和师兄遵师遗命,正在练习一门功夫,功夫未成之日,是不能轻易离开的。”

顿了一下,他冷笑道:“那门功力,已于半年前练成,当时我正预备下山一行,却又不慎为‘子午神光’所伤,一病至今不起……就在这一段日子里,闻听她愈加的横行……秦师兄不得不下山一趟,可是他为人心怀慈善……”

说到此,频频苦笑摇头不已。

江芷已为这件事,引起了莫大的关注,她目注向秦双波道:“秦大哥,你见到她了么?”

秦双波乍闻江芷称呼自己“大哥”,不由愣了一下,脸上现出一片欣慰的表情,可是当他听清了对方的问话之后,脸上却现出了一片痛苦的阴影。

他的眼睛,看向任剑青,作出一番惨笑。

任剑青遂代其言道:“见是见着了,却是铩羽而归。”

说到这里,他伸出手来,把师兄秦双波的左手衣袖撩起,江芷立时发觉其胳膊上果然有一道朱色的剑疤。

那道疤痕将近有一尺长,而且伤得极深,只差一点就伤及骨头。

这一剑如果出自敌人,似乎无可厚非,可是出自同门师妹,实在显得过于毒辣了。

任剑青冷冷地道:“姑娘请看,这就是秦师兄一片苦口婆心的结果,如果不是他见机而退,只怕一条性命,也势将丧生其手。”

说到此,他那张略现苍白的脸似乎显得十分激动,秦双波更是懊丧无语。

“玉流星”江芷轻轻一叹,站起来道:“这实在是一件师门不幸的事情。任二哥,你的伤势不宜再拖,我打算现在就上山一行,看看是否能够找到几样需要的草药。”

秦双波马上站起来,拍拍自己胸脯,表示要陪她去。

江芷微微一笑,道:“你是怕我一去不回去?”秦双波脸上一红,果然为她说中了心事。

江芷面色微冷,道:“我既然答应留下来,就是用轿子来接我走,我也是不走,否则你们也别想留得住我。”

说完展开身法,一路向着对面岭陌间扑纵而去。

秦双波瞠视其背影消逝之后,回头向师弟任剑青比了一下大拇指,面现钦佩之色。

任剑青冷冷笑道:“师兄,这件事你虽是为我着想,可是却忽略了这位姑娘,我预料着那铁家兄妹,必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秦双波冷笑着,又拍了拍自己胸脯。

任剑青叹道:“师兄你当然是不怕,只是你不要忘了,江姑娘乃是铁家的媳妇,万一要是伤了铁家的人,又怎么向江姑娘交待?”

秦双波怔了一下,一双手频频搔头,忽然面现喜色,连连比着手势。

任剑青长叹一声,摇头苦笑道:“你要把这位江姑娘当成一般寻常女子可就错了,婚姻大事,岂能如你所说的这般简单,况且她如今已是有了婆家的人,我怎能作出那等不义之事,让天下人耻笑。”

他冷冷一哼,又道:“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秦双波被他这番话说得无言以对,样子很沮丧。

任剑青站起来,正要向前移步,忽的踉跄一晃,又坐了下来,他原本苍白的脸,此刻却泛出了一片粉红色,紧接着现出一片赤红,身子簌簌起了一阵颤抖。

秦双波大吃一惊,顿时扑前,紧紧抓住了他的双肩。

任剑青吃力道:“我的病发……了,快为我推拿三里穴……”

话未说完,呛出一口鲜血,一头栽下即昏死过去!

秦双波大吃一惊,赶忙把他抱起,右手抵向他三里穴,用力向上一推,任剑青像是触了电似的,又是一阵颤抖,才徐徐睁开了眸子。

他苦笑道:“不要紧……休息一下也就好了。师兄,请扶我回去,江姑娘回来,要她来看看我,这种病她曾经治过。”

秦双波冷静地点点头,遂把他抱起走向室内。

“玉流星”江芷一路翻上了山峦,但觉得眼前白云飘飘,凌厉的山风几乎使她站不住身子,她不得不贯注内力,一步步向前踏行。

她所要找的一样药草,名叫“地果”,是一种罕见的药草,生长的地方,必须是高山雪地,青城山巅长年积雪,正是这种地果的理想产处。

由于她自幼随着父亲“神医”江天春四处采药,已使得她事实上成为此道的高手。

在附近转了一圈之后,她的眼睛立时被滋生出白雪以外的一种红色小豆所吸引住。

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发现了“地果”,她喜悦地扑上前,仔细地观察着——这种植物,有一根红而透明的小茎,一共有六片叶子,左右各三片,圆圆的很好看,试着用手指在叶上一点,那些叶子立时就像含羞草一样地缩收起来,这证明的确无误。

她慢慢地把四周的白雪分拨开来,露出雪层下的泥土,就可见这种“地果”的根部,像是一只人手一样地扣抓在地面之上。

“玉流星”江芷很高兴,想不到一点不费事就找到了这种奇药,她用力地抓住“地果”的根茎,四周摇晃了一阵之后,猛的一下就提了起来。

像是一个大地瓜似的,下面连着一枚青色的果实,足足有碗口那么大小,本来是光华洁净的表皮,在和空气接触的一刹那,顿时枯皱收缩成为拳大的一团。

江芷立时由身上拿出一块绸帕,连着一大捧白雪把它包扎起来,然后她再注意地向下看看,发现这片雪地上,至少还有同类的地果七八株之多。

吉人自有天相,任剑青的一条命毫无疑问地保住了。

她把采好的那枚地果系在腰带上,只觉得这一会儿的工夫,两手两脚冻得生疼,刺骨寒风吹在脸上,就像是利剪剪肉般的疼痛。

站在雪峰上,四下看看,只觉得群山都在脚下,任剑青他们所居住的那幢竹舍,独占一岭,四面碧野奇花,老槐修竹,确是美极了,两者相去的距离,不过百十丈高下,却有两个季节的分别。

若非是她惦念着任剑青的病体,想早一点开始为他治疗的话,真想在这里多玩玩。

任剑青的影子对于她已不再陌生,反之倒似有一种亲切的感觉,相形之下,倒是铁少庭生疏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罪恶?一个尚未过门的妻子,在新婚之日被人家搅散了,却心甘情愿地住在劫持自己的人家里……

想到这里,心烦得很。

家里该是怎么的情形?铁家又将是怎么一个情形?这些纷至沓来的思索,一时使得她情绪低沉,无形中四周的美丽景色也为之黯然失色。

她转过身子,向面前不远的那片松林绕出去。

鞋底踩在不算太厚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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