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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刀行-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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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我一定要去,但不是两个人。”叶逸秋轻轻挣脱了手,“我只想一个人走。”
宋妍默然半晌,轻轻叹道:“你是不是要去见一个人?这个人,我是不是不能见?”
叶逸秋没有说话,但沉默的神情却像是在告诉宋妍,他已经默认了。
“难道这个人是个女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妍的心莫名其妙地一阵抽痛,既希望叶逸秋说实话,txtsk又害怕他说真话。
叶逸秋依然保持着沉默,慢慢转过了身子,不让宋妍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她一定很美吧?”宋妍心里隐隐明白了几分,不免又是一阵刺痛,“她究竟有多美?”
叶逸秋长长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和宋妍讨论这个话题。
“我明白了,你要去的地方,一定就是天涯海阁。”宋妍幽幽道,“你要见的这个人,一定就是欧阳情。”
叶逸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无论我要去哪里,要见什么人,你都不能跟来。”
“难道你要把我一个人孤伶伶地丢在这里?”宋妍抚弄着衣角,苦笑着叹道。
“你跟着我走了这么多的路,受了不少苦,现在正好留在这里睡个好觉,这有什么不好?”
“你是在关心我吗?”宋妍的双眸绽放出一种喜悦的光芒,轻轻咬住了嘴唇。
叶逸秋一句话都不再说,大步而行。
“噗哧!”宋妍忍不住笑了出来,眨着狡黠的眼睛道,“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好,好,你去吧!我不再缠着你不放就是了。”
叶逸秋突然停住了脚步,沉声道:“你真的不会跟来?”
“走吧!走吧!”宋妍不停地挥着手,退入了客房。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叶逸秋微微冷笑,“你是不是想偷偷跟踪我?”
宋妍心思被他一语点破,苦笑道:“我心里想些什么你也知道?”
“我说过,你不能去,就一定不能去。”
宋妍狠狠地跺了跺脚:“腿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说,我并不一定非跟着你不可。”
“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须去做,多一个人反而不方便”叶逸秋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
“要我留下也可以,但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件事。”宋妍一本正经地说。
“你说!”叶逸秋苦涩地笑了笑。
“这一去,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找我。”宋妍垂首轻轻地说着,俏脸已烧得发烫。
叶逸秋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难缠的女孩,提出的要求竟是如此的简单。
“你你不答应吗?”宋妍又是伤心,又是失望,却始终不敢抬起目光去瞧叶逸秋一眼。
“好。”沉默了半晌,叶逸秋才缓缓说出了这一个字。
夜色深沉而寂静,银色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屋内铺满了朦胧的月华。
宋妍毫无睡意,坐在几前,以手支额,斜眼望着摇曳的灯火,陷入了沉思。和叶逸秋在一起的这两天里,发生的每件事都匪夷所思,先是阴婆子的暗杀,再是胡来之死,最后是吕氏兄弟死得不明不白,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阴谋?但无可否认的是,这既是她这一生中最刺激、最难忘的时光,也是让她常常怅然若失,时而欢乐、时而忧愁的原因。
想起叶逸秋,宋妍的粉脸泛起如杀戮之后一般的血红,但她的思绪突然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
“谁?”宋妍心头一紧,娇声问,“是谁在外面?”
敲门声倏然而止,门外却没有人回答。
“难道是我听错了?难道只是风声?”宋妍喃喃自语。
敲门声却又再次响起,分明是有人用手轻叩门板的声音。
莫非是他?他果然回来了!宋妍怅然若失的心再一次狂跳起来,飞奔过去飞快地拉开了门,娇笑道:“你果然没有骗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没见着她”
语声突然中断,站在门外的人,居然并不是叶逸秋。
这是个一身黑衣劲装的夜行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但这双眼睛里,凶光闪动,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悸的杀意。
“你你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宋妍倒抽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
这人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一件事——拔剑。剑光一闪,在朦胧的月色下掠起一道飞虹,直刺宋妍的咽喉。这一剑快而狠毒,就像一条凶猛的毒蛇,噬人必死,这人显然存心将宋妍置于死地。
宋妍的脸色倏地变了,不敢硬接,急忙仓皇而退。她的武功都得自宋飞腾真传,虽然这一下事起仓促,她又缺少临敌经验,但毕竟是名家之后,娇躯一拧,便已藏身门后。
谁知这人竟似早已算好了她的退路,手腕一转,长剑又已刺出。
“卟哧”一声,宋妍只觉左臂一痛,竟被这一剑生生刺中,顿时血流如注。
这人的剑实在太快,不仅料敌机先,对宋妍的身法似乎也极为熟悉,就像宋妍自己把皓臂迎剑送上挨这一击似的。
宋妍惊呼一声,飞身急退,“砰”地一声,她的身子绊倒一张椅子,整个人都跌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咻”地一声,这人又已扑到,剑光如流星飞泻,在朦胧的灯火下发出诡异的寒光。
流星本极美丽眩目,但若化成死亡的使者,谁还会有欣赏的心情?
宋妍的剑就方在桌子上,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拔出来,但这人的的剑法比闪电还快,比风雷更急,纵然一剑在手,也已是完全没有抵御之力。
此时生死只在一线间,刻不容缓,她立即身子一翻,向左滚出数尺,但这人手腕翻动,长剑竟又已在那里等着她了。
宋妍再也不能闪避,百忙中足尖一勾一挑,那张被绊倒的椅子突然飞了起来,向这人撞击过去。
这人似乎也未想到这一下变故,不及变招,“卟哧”一声,长剑堪堪刺中椅子,一穿而过,剑尖颤动,距离宋妍的喉咙只不过数寸而已,去势虽未停顿,劲道却已消遏,这一剑便再也刺不出去。
就是如此一缓,宋妍的身子已如一条游鱼般向后滑出,倚墙而立,酥胸不住地剧烈起伏着,娇喘不已。在这电光石火、刻不容缓之间,她竟已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实在令她魂飞魄散。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宋妍一手扪住胸口,戟指怒叱。
这人冷哼一声,甩飞穿在长剑上的椅子,长剑一指,竟不言语。
宋妍瞧着宛若流萤的剑尖,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悚,只觉手足冰凉,一颗心突然沉了下去。
“嘿嘿!”这人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手腕翻转,长剑挽起一朵剑花,飞身扑出,霎时间已刺出七剑。他的剑法犀利而狠毒,剑光如雨点般洒出,封住了宋妍的所有退路,方寸之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宋妍手无寸铁,无以抵挡,只得展开灵巧的轻功闪避,避开了六剑,最后一剑终究闪避不及,“哧”地一声,右肩已被剑锋划破了一道口子。
这人手腕连连抖动,一口气又刺出七剑,一剑比一剑迅急,绝不容许宋妍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宋妍又惊又怒,左腾右挪,刹那间方寸大乱,左拙右支,香汗淋漓,片刻已湿透重衣。
剑光消失时,宋妍身上又多添了两道伤口,眼见这人又再变招攻击,宋妍突然大声叱道:“住手!”
这人恍若未闻,剑势不停,仍然像毒蛇般刺出。
“快住手!”宋妍一边躲闪一边叱喝,“我已认出你是谁了,还不住手!”
这人竟似吃了一惊,手臂一缩,倏地收剑而立,剑尖指着宋妍的胸口,犹自颤动不止。
其实宋妍本是急中生智,故意装腔作势,但见这人果然住手,心下反而起疑:“莫非这人果然是我旧识?”
她惊魂未定,趁机猛喘几口大气,冷静地瞧着这人。
这人目光虽然充满了杀机,却莫名其妙地露出几分恐惧之色,沉声道:“你知道我是谁?”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竟如钝刀削竹般刺耳。
宋妍眨了眨眼睛,目光闪动,冷笑道:“谁知道你是什么人?看本小姐暗器,打!”
她说到“什么人”三个字时,右手已闪电般击出;说到“本小姐暗器”时,已然抓住了这人系在脸上的黑布;说到最后一个“打”字时,这人的面目已完全暴露在她的眼前。
这一下变故,只发生在一刹那之间。
一刹那究竟是多少?一弹指间便已是六十刹那。
这人怎么也想不到宋妍居然使诈,一愕之间,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生痛,竟被她连皮带肉抓出四道血痕。
两个人都突然呆住,像被下了魔咒一般,一动也不能动。最震惊的人还是宋妍,她的脸上分明充满了惊愕和愤怒,目光露出痛苦和不容置信之色。
是什么让她花容失色?她究竟看见了什么?
“你是你”宋妍错愕地摇着头,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
“不错,就是我!”这人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嘶吼,猛一咬牙,手中长剑狠狠地直搠出去。
宋妍失魂落魄,此时再无防备之心,只听“嗤”地一声,长剑竟已穿胸而过。
“你你怎么不闪避?”这人似乎也未料到这一剑竟能如此轻易得手,呆了呆,忍不住跌足长叹。
宋妍睁大了双眼,竟似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突施杀手,樱唇微启,却终究还是说不出话来,螓首一侧,一缕香魂,含恨而终。
“你好好去吧!千万莫要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是飞龙堡的少主人”这人双肩颤动,竟似因悲痛而产生了激动,喃喃地说着,“一个女孩子家,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偏要跟着任我杀到处跑,枉自丢了性命,这又是何苦?”
长剑缓缓从宋妍的胸膛中一分一寸地抽离出来,殷红的鲜血也随着慢慢地溢出,染红了她的衣衫。
失去了这人长剑的支撑,宋妍尚存余温的身子慢慢地软瘫下去,手里却犹自紧紧抓住了那块黑巾
第十六章 小楼昨夜又东风
西窗剪影,烛影摇红。
天涯海阁的后院,是一个极其广阔又极其别致的花园。穹形的大门,就像是一轮饱满的明月,被一种四季长青的蔓藤实实地覆盖着;走过大门,就可以看见山石稀稀落落地排立,山石之间,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栽满了各种盆景,虽然有些散乱,但布局却是独具匠心,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心思才布置成的;踏过一小块草坪,只见一溜用鹅卵石铺成的回廊一路蔓延下去,两边的栏杆,都是光滑、明亮的大理石雕刻而成,一转三折,穿过了一片荷塘;荷塘中,又筑有一座八角亭子,名为“坐看晚晴”,隐隐透出几分风雅之意;荷塘的左侧,是一座用山石堆叠而起的小山,一条清流从高处倾泻下来,恰好注入一口小潭之中,潭中的大水车轻轻转动,带起淙淙流水,水花溅起,随风飞洒出去;在荷塘的右侧,还是一块草地,种植的只不过是十数竿修竹,七、八株柳杏,枝叶摇曳,发出“簌簌”的和谐之声,每一株又悬灯数盏,随风而动,灯光忽明忽暗,平空为这座花园多添了几许神秘和宁静。
金秋季节,桂子飘香,这清香,远飘十里,醉人心扉。
此时已是三更时分,月色朦胧,但映照在荷塘中却显得分外明媚。
一幢小楼的高处,依然灯光未熄,薄薄的窗纱上,依稀映出一个修长的倩影,临窗垂首,默然伫立,仿佛正在沉思,又似若有所待。
夜深人静,更寒露重。她在沉思什么?是否回忆某些往事?她在等待什么?是否怀缅曾经的故人?
月色如水,夜,也凉如水,欧阳情的心情却难如止水。自从与叶逸秋分手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沉默寡言,郁郁无欢,变得对一切都已不在意。
心上人心有所属,一场无意的邂逅,终究只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她,在付出了太多太多的感情之后,却是梦醒了无痕,独守孤独,满怀惆怅。
初恋,本就是人的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光,最甜蜜的回忆,穷其一生,也难以忘记。相思,是一道沉重而痛苦的枷锁,一个人若想挣脱这沉痛,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
欧阳情用情之深,用情之切,已远远超出了人之极限,然而相思复相思,纵然白了青丝老了青春又能如何?
数月以来,欧阳情终日把自己锁在这幢小楼深处,长吁短叹,相思回忆,只盼突然有那么一天,叶逸秋悄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春花已凋落,夏日的风也已拂过,转眼便是秋天,天涯海阁过客匆匆,来了,走了,却始终不见叶逸秋的身影。
等待本不可怕,但若没有期限,那才是最可怕的。这等待,是否无期?这情缘,是否从此断绝?
这间屋子里,似乎依然残留着叶逸秋的气息,只是这气味终将随着时光的消逝而渐渐散去,直至消失。
欧阳情本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从不轻言放弃,更不随便流泪,可是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里,泪水却悄然打湿了枕头。这忧伤,泪水是否可以冲刷得去?
秋风拂起,在这深夜里便生起丝丝寒意。
欧阳情也不知在窗前伫立了多久,紧蹙的娥眉始终未曾舒展过,窗外的月光淡如水,她的心事却浓如酒,愈浓就愈化不开。
长街上又传来一阵“梆梆梆”的竹更之声,更夫悠长的声音远远传来:“四更已到”
欧阳情一惊,迷离的目光望向远处,暗暗叹息:“不见花开,只见花谢,这日子,究竟是过得太快还是太慢?”
她不禁摇头苦笑起来,芳心更乱更惆怅,慢慢回身坐在几前,一手托腮,一手放在桌面上,凝视着几上的一张洁白的素纸呆呆出神。
这素纸上,写着一阙词: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是女才子李清照的《一剪梅》,正是描述相思之情的绝世佳作,多少年来,一直为世间多情之人传诵不绝。
笔迹清丽娟秀,但素纸中泪迹斑斑,淡化了香墨,想必是欧阳情一边书写一边缅怀,想到伤心处时,不知不觉,这泪水便潸然而下,滴在其中。只是她此时的情怀,又岂是这寥寥几句诗词可以诠释?
欧阳情此刻心里念的,脑海想的,全都是叶逸秋那张俊美冷漠的脸,和他那孤独倔强的影子,恍恍惚惚间,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朦胧而迷茫
迷蒙中,摇曳的灯火忽明忽暗,不住闪烁,窗户随风敞开,一人飘飘荡荡,仿佛乘风而来。
这人一袭白衣,清洁整齐,头发虽然有些凌乱,却自有一番狂野不羁的味道,背对着欧阳情的身影虽然有些孤独沧桑之感,却笔直如一杆冷峻的标枪,渊停岳峙,似乎但凡世间一切,都不能令他低头弯腰。
这人是谁?为何竟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欧阳情一颗本不平静的心刹那间不可抑制狂跳起来,堵在喉咙之中,竟无法言语。
这人轻轻一声叹息,虽然轻微,但响在欧阳情心里,却犹如霹雳。这声音,这表情,分明就是那个令她肝肠寸断、念念不忘的叶逸秋。
这人终于缓缓回过身来,忧郁而冷漠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坏坏的微笑。
是他!居然真的是叶逸秋!
刹那间,天旋、地转,山崩、海啸
欧阳情几乎喜极而泣,只想像一只受伤的小鸟飞奔过去,投入叶逸秋的怀抱,告诉他,曾经在多少个夜里,她为他抱着枕头默默哭泣,告诉他,曾经在多少个梦中,他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
还有还有很多很多的心事,她要对他倾诉;还有许多许多的话语,她要对他悄悄细述
然而在此时此刻,欧阳情的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也许,她的生命在这刹那都已经被掏空,双足就像是被钉在那里,竟再也无法移动。
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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