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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守在繁华落尽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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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清晨微凉,这件披风你还是穿着吧!”细细柔然的声音并不高,却依然惊得鸟儿惊慌地飞走,叽叽喳喳地响了一片。
小七一下顿住身形,微微侧过身,似乎想转身避过,一抬头,却发现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隔了一片稀疏的竹林,偶有鸟飞出,阻了彼此的视线,片刻之后三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复杂难懂,了然澄澈,幽暗深沉,似是宿命的缠绕。
既然避之不及,小七便也只好缓步上前,衣襟略长,拖过草丛,露水湿湿地沾了衣服的下摆。
蒹葭握着萧逸的手并未松开,眼神却有了一丝狼狈,故作镇定道:“小七!”
“三姐!”小七却抬眸而笑,清眸如水,荡出点点阳光,“早朝时间快到了,我正要赶到帝苑去呢!”轻盈的脚步未停,走过他们的身边,衣角飘飞,无意地掠过萧逸的身侧。
既然已是定局,见面已徒增伤感,那么不如不见,就在心里留住当初的美好吧。
萧逸的手微微一动,似是想抬起来拽住那一抹衣角,却又堪堪忍住,垂在身侧握成了拳。
“公主!公主!”
小七还未走远,却已经听到碧梧的声音略带焦急的传来。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急急转身,碧梧已是穿过竹林,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公主!天凉……”碧梧还未说完的话猛然停住,慌乱地低头跪地:“奴……奴婢参见王爷,三公主。”
静默的气氛蔓延开来,风过竹林,哗哗作响。
碧梧低垂着头,脸几乎要贴到地面上。
“你抬起头来!”半晌,冰冷的声音才低低地响起。
“王爷!不用为难碧梧,我自会向你解释一切!”小七淡淡地出声,扶了碧梧,接过她手里的长衫。
萧逸的眼底一片凌厉之色,盯着她与碧梧,终于出声道:“好!王妃给我的惊讶可真多!希望今晚本王可以解惑!”

天色暗红,落日余晖,倾洒下来,屋檐门廊高高挺立,威严如虹。门外的侍卫见了小七,低头垂首,恭谨道:“王妃!”
小七未作停留,穿过前厅,却只见到了公孙景升。
“王妃!王爷在房间等你!”公孙景升想起刚才自家王爷面色不愈的样子,略略担忧地抬头看了一眼小七。
小七只轻微的嗯了声,平静无波的眼眸扫过他,继续往前走去了。
屋内并未燃烛,金黄的余晖透过窗户渗透进来,明暗不定,透着一种诡异的静美。
小七推门进来,窗边的身影未移动分毫,沉声而立,隐忍中透着一股坚毅。小七微叹,不得不承认萧逸这个人亦是一个乱世英雄。他身上的霸气如同那个人一样,强烈到不容忽视。
“王爷!”小七唤道,“当日救了三姐的人确实是我!”
萧逸转过身来,天渐沉,模糊中只映出一个俊冷的面容:“那么当日你那个婢女口中的公子亦是你?”
“不错!”小七出声道,看着他的眼眸没有一丝闪躲。
“本王记得当日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她,带着一种迫人的气势,“而这个人又是谁?”
“他是……”小七微抿嘴唇,扭过头去,避开他犀利的目光,却没有再说下去。
“不愿说么?”他走近她,有力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双肩,低沉缓慢地说道,“你不说我自会去查!但是我想你亲口告诉我,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光线已经彻底暗下来,云层似乎挡住了月光,只有廊亭外的灯笼照进来的灰暗烛光在他们的脸上淡淡地渡上一层模糊的光晕。窗外的虫鸣声间或传来,越发衬得寂静无声。
小七眼波微动,深静的清眸中堪堪闪过一丝异样,却依然沉默不语。
“说!”萧逸看着她沉默的样子,面色逐渐冷如寒霜,眼底一片波涛汹涌。
夏日炎炎,却有一种森冷的气息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渐透入心。
“宁小七!你记住了!你是我的王妃!以为我不碰你,你就可以任意妄为了!”他的眼底一片阴霾,低低的声音压着波涛的怒气,“什么关系也没有,对么!那么我们也不必再等了!”说完之后,他狠狠地将她甩到床上,随即重重地压上来,带着侵略性的吻落到了她的脖子上,密密麻麻,起了点点淤青。
“嘶”肩头的衣服被大力撕破,露出白如凝脂的秀臂。
窗外烛光摇曳,人影晃动,隐隐有喧哗的声音传来。
“萧逸!”小七门猛然停止了挣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苍白如雪的脸上一双黑漆如墨的眼睛里寒意凛冽,“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我不在乎!”他深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嗜血般的疯狂,头在她的颈弯里低低喘气。
“王爷!”原本就没关牢的门被人无意推开。
“出去!”
“王爷赎罪!”公孙景升立刻低头俯身,心里低低咒骂了一句,“外面有刺客闯入,所以……”
萧逸终于缓缓抬起头来,撞入一双清澈如冰的眼眸中,只觉得心瞬间被沉入海底,压抑得无法呼吸:“我……为什么要遇见你?”仿似喃喃自语的声音,轻幽得几乎无人可以听清,是愧疚?是懊恼?还是不甘?
小七无声地别开头去,再不看他一眼,冷冷的眼眸中有着浓浓的疏离。
“放他进来!”他最终起身,扯过一条薄毯细细地裹住她衣衫半露的身子。
“啊!放……”公孙景升的讶异之声还未出口,只听到一个森冷的声音响起。
“属下参见王爷!”暗影已跪在了那里,挺直的背脊毫无卑微之感。
“哼!”萧逸缓缓转身,身影似是有意的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脸上尽是凌厉之色,“影侍卫这么闯进来,难道连定南王府也不认得?”
“属下是因为皇上身子不适,所以特来禀报,因受到府中侍卫所拦,因此才……”
“若是受到宫中侍卫所拦,影侍卫莫不是要闯宫了!”
“属下不敢!”
“都出去!”小七此刻已坐在了床上,手裹住了薄被,视线却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淡淡的却不容反驳地说道。
萧逸负手而立,薄唇微抿,紧绷的脸色微微有些僵硬,半晌,终于踏步而出。

紫冉宫。
新月如痕,高高挂起。九曲回廊上,烛光微晃。朦胧的月光照着那些雕栏玉砌,仿佛带起了一阵渺渺轻烟,就真如瑶池天阙般让人恍惚。
小七忽然立住,飘渺的眼神望着远处微微出神。
归去来兮,吾胡不归?
当年陶潜写下这几个字时,是否也有这样恍惚如梦的错觉?
繁华一梦化作长河岸,千古绝唱辗转离人泪。拼尽吾生是否真的可以无悔于天地间?
一旁的暗影默默地站着,眸中闪过一丝怜惜,却又迅速掩藏,沉默不语。
“公主!”碧梧远远地走来,脸上满是愧疚和担忧。
“碧梧!”她微微摇头,只淡淡一笑,却云淡风清般安定人心,
“公主!奴婢去御膳房做些饭菜,公主定还未吃吧!”碧梧轻轻道。
小七点了点,道:“顺便拿些酒来。”
“公主!喝酒伤身!”
“碧梧!不会喝太多的,好不好?”小七拉了碧梧的手,带了一点撒娇。
碧梧微觉恍惚,小七如此娇态,自出走南岭之后,便再无见过,心里忽然觉得难过,便匆匆点头:“奴婢这就去安排!”
烟波亭畔,柳叶低垂,云光下,随风拂动,窈窕如女子的身影。湖面平坦无波,映着满天的繁星,如梦如幻。
“暗影!一起坐下吧!”小七忽然出声唤着暗处的人,“看你站着,实在是不舒服!”
暗影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缓步走过去,坐在了小七的对面。
小七笑着递给他酒杯,笑容干净而澄澈。
暗影微微晃神,顺手接过,一仰而尽,星眸闪动,似乎掩藏了什么。
小七端酒微微抿了一口,酒香味入鼻,清醇醉人,仿佛是受到诱惑般,骤然仰头一杯倾尽。
暗影亦未阻止,陪着她饮了几杯。酒香浓郁,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她饮第四杯酒的时候,暗影才按住了酒杯,道:“酒水伤身!”
小七抬头看他,微眯了眼,双颊因酒微红,道:“林承恩,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你想要的?”
暗影的手瞬间僵住,抬头看她的眼中尽是复杂之色:“你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站了起来,身子微晃,伸手扶住了雕栏,望着那一湖清水道,“当日还是我救的你。”
“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他立在她的身后,望着她,神色恍惚。
“我父皇他——帝王!帝王!果然——”她低低地念着,已是微微有些醉意,眼神迷离,“当年他将你救下,却也令你再无法建功立业,如今这个样子,你可甘愿?”
“属下——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她转头望着他,清风吹起衣袖,缥缈似雾,“你是因为我是公主而不敢抱怨吧!”她的言语逐渐飘忽,“而我……也无人抱怨,他用恩德困住了你的抱负,功无法建,梦无法实现,,怎么会心甘情愿呢?……如今,他又用一命……”声音越来越低迷,飘零在风中,碎不成句。
暗影眼色暗痛,缓缓说道:“我——现在心甘情愿!”
“林承恩!若有一天可以的话,我便放你自由吧!”她望着他的眼眸中带了迷离的醉色,懒懒地伏在石案上,眼睛似是支撑不住,缓缓地闭上了眼。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她的脸微微红润,眼睑毛低垂挡住轻盈无波的双眸,美好得如同婴孩。印象中她终是清涟如水,淡淡无波,什么都毫不在意的样子。他曾经怀疑过先皇的决定是否过于草率?然而看过她当日行事的果决,手段的疾厉,他终于信服先皇的眼光,也直到那时,他才开始逐渐看懂她。
记忆之初,她是绝代佳人,而他是阶下囚。彼时无妄,亦无他想。只是现在咫尺之距,却依然防如天涯。
他俯身轻柔地抱起她,只觉得她轻若无骨,手微微收紧,缓步走向紫冉宫。
“北——天宇!”她似是星眸半开,迷迷糊糊地望了他一眼,喃喃地吐出三个字。
暗影脚步一滞,望着前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继续朝那灯火通明处走去。


琼台玉阶风云起
祁国瑞和二年,正月刚过,光华殿前的大红灯笼还未拆下,在冷风中摇摇生曳,殿前的太明湖冻结成了冰,晨光下依稀反射出的微光晃动人心。喜庆的气氛还未散去,但是殿内却如那寒九的天气,冷如寒霜。
四位辅政大臣立于光华殿前,神色各异。其余官员垂立一旁,躬身低头,乌鸦鸦的一片,直延伸到宫殿门口,抬首只可见那一片乌纱帽轻轻晃动。而跪在玉阶不远处的官员似是恐惧,撑在地上的手微微发抖,帽檐低垂处的额边,在大冷天密密地渗出细小的汗珠。
右首的萧逸,神情冷漠,眸中锐利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晃过那跪着的人,却又堪堪落在了远处。
右首下侧的陈云天陈老将军抬首望了一眼玉阶上皇座旁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审查的意味。
左首的楚相楚中林虽微低了头,嘴角却在瞬间扯出一个嘲弄的弧度,瞬间即逝。
左首下侧的右相慕晟风,淡淡的目光似是落在了玉阶下跪着的人,云淡风清间带了几分锐利。
祁国刚开春,南边的奏折便如那边的雪一样铺天盖地地送来。南部天气骤寒,忽降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个月,依然未见有停的趋势,这对于祁国来说更加的雪上加霜。祁国南部罕见雨雪,一直以来便是风调雨顺,国库将近大半的来源都是来自南边,而今年刚降雪时,只觉得惊讶,却并未在意,因此防范措施更是没有及时准备,致使庄稼颗粒无收,果树冻死,过年居然一片惨淡。
而地方官员也因为一开始的疏忽导致天灾的惨烈,于是便欺上瞒下,妄图掩盖过失,期望于以来年的收成填补今年的亏损,可是却未曾料到雪灾如此之重,直到避无可避,才轻描淡写地呈了奏章上去,因此朝廷未加重视,只是批了一个“阅”。
然而过完年,一个南边县城的六品地方官员一纸奏折,堪堪状告户部尚书董钟书玩忽职守,知情不报,欺瞒君主,条条桩桩,有理有据,语带双关,间接将矛头指向了左相楚中林。官官相护本是官场上常见之事,但是这个奏折却一路畅通无阻地送入了右相慕晟风的手里。
而此刻,这个奏折正静静地躺在白玉砌成的玉阶旁,红红的朱批,醒目的两个大字:“严查”,红得刺眼。
“关于此次雪灾,臣……臣之前并未收到任何消息。”跪在地上的户部尚书董钟妄图辩解道。
“哦!”慕晟风眼眸微转,似是了然的样子,道:“这么说董尚书是不知情?”
“臣……臣确实……确实不知情。”户部尚书董钟书故作镇定的声音里掩藏不住的颤意。
“灾情至此,身为户部尚书却不知情,岂不是失职之罪?”慕晟风唇畔含笑,淡淡的声音却暗藏了几分凌厉。
“臣……”董钟书脸色惨白,抬手似是想要拂去额头的冷汗,却又无力的垂下。
话音一落,左相楚中林的话却传了过来:“慕相何苦咄咄逼人,户部尚书本是日理万机,此等小事,不慎遗漏亦情有可原!”
失职之罪本就是可大可小,如今楚相如此一说,生生有了几分小题大做的讽刺。
慕晟风唇畔的笑意逐渐隐去,冷冷一笑,正待开口。大殿上方清冷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小事?楚相认为何谓大事?”白玉阶上,御座旁,小七抬首望向楚中林,目光淡然,只觉得柔和中却又有着让人无法直视的犀利。
楚相立刻道:“领土被侵,国之将覆乃为大事!”
小七眉梢微挑,凤眼渐暗,眸色逐渐深不见底,道:“若无百姓,何以为国?”
楚中林眼微眯,直直与她对视,道:“民为君生,祁国泱泱大国,何愁无百姓,无君则何以治国?”
小七从容地从御座旁站了起来:“治国之本,首取民心。以戎为次,辅国安泰。何为民心,楚相莫不是忘了?”一字一句逐渐加重,步步紧逼,语带锋利。
楚中林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公主所言不虚!老臣受教!不过今日我们讨论的乃是灾情问题。”楚中林缓缓转了头,对着众人道:“不知各位大人还有何看法?”
殿堂之上,每个人都低垂了头,事不关己的有,明哲保身的也有,四下里居然一片死静。
四大辅臣之中萧逸和陈云天至始至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只冷冷地看着。萧逸望向上坐的目光逐渐加深,一丝异样滑过眼眸。陈云天却略带探究的瞅了一眼御座旁的人,赞赏的同时却又微不察觉地皱起了眉。
“此事岂可怪罪董尚书一人,若说玩忽职守,户部侍郎亦是责无旁贷。论到知情不报,那么临安知府胡庸掌管南岭,南蜀和南锡三大州便也难逃罪责!再则欺瞒君主,御史大夫也应在其列。工部尚书管工程营造、屯田水利,却未能即时防范,论罪也应同罚。还有……”站于楚相下首的长史此刻却站了出来,一条一条,逐字逐句,条理甚是清晰,满满一长串的名字几乎将大殿上所有的人都包括在内了!
“臣等知罪!请皇上处罚!”殿内话音刚落,只见黑压压地跪倒了一大片。上早朝的大多是文官,此刻站着的官员已是寥寥无几。
楚相抬头望向上座,带了一丝挑衅地看了小七一眼,眼中嘲讽之色尽显。
大殿之上忽然一片沉寂,静若死水般的殿内,似乎可以听到玉阶之下官员紧张的呼气声,吐纳气息之间仿如隔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冷凝的气氛蔓延开来,压迫神经,只觉得呼吸也变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小七只微抬了头,一言不发地望着跪着的人,一潭秋水平静如初,竟是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的样子。
“臣认为,既然各位大人有心求过,那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萧逸置掷地有声地冷然终于打破了微僵的局面,同时却在每个人的心里激起千层浪涛。
古语曰:法不责众。如今这局势,难不成明日光华殿真的便要取消早朝了么?
小七平静的眸光与萧逸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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