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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国魂-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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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额勒和布中堂,哆嗦着手,唠叨了半天‘君恩深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待其饮酒之时,杯中只剩了个底儿。何绍明这个气,心说赶快喝吧,大冷天儿的,谁有工夫在这儿听你唠叨。

余下之人尽是些何绍明不认识的,或说历史上没留下姓名的。倒是排在后面的一名新晋进士,名叫文廷式的,何绍明倒有点儿印象。

一杯接一杯,直到何绍明有些不胜酒力,这才算完事儿。何绍明登上马车,豪迈地喊了声:“此去关东练新军,三岁之后报君恩。”

这不伦不类的打油诗,引得众人纷纷叫好。何绍明抱拳环礼,随即钻进了马车。

车马复行,半醉在马车里的何绍明思绪万千。君恩?少扯淡了。老子练兵,为的是国家大义,为的是几年后那场决定国运的战争。光绪不过给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儿,末了捎带着给了四十万两练兵的银子,一切都得自己从头做起。一师新军,光是军服饷银,一年就得小二百万的雪花银。枪炮弹药,吃食嚼用这些消耗品算上,这个数还得翻番。就这,这帮子腐儒就喊着君恩深厚,这帮子人是没救了。骨子里,他们已经成了奴才。认为这天下的一切,莫不是主子所有。你个人再有能耐,用自己的能力无论打拼出多大的家业,主子一句话的事儿,这一切都会成泡影。

所以,每逢战败,割地赔款,这帮子腐儒当真是仔卖爷田不心疼。在他们心里,只要这天下还是主子的天下,银钱土地,给洋人一些也算不得什么。马关条约,庚子赔款,一桩桩一件件,让这个本就贫弱的国家,愈不堪。

想到这儿,何绍明捏了捏有些疼痛的头:京城浮华,与自己来说,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他日再返京师,定要搅出一番天翻地覆来。

正在这儿琢磨呢,车外传来了凯泰那欠揍的声音。

“大人,前面儿有俩酸秀才说是要见您。”

俩秀才?何绍明挑开帘子一瞧,原来是熟人。寒风中官路旁停着一辆马车,康有为与一名年轻士子正笑吟吟地站在马车前。

何绍明心里琢磨着对方的用意,当下也不怠慢,下了马车,一拱手:“南海先生怎在此等候?”

康有为领着那士子,当先一步,作揖道:“学生恭贺大人高升。此一去,远隔万里,不知何日再见。”

何绍明连道有劳,转眼瞧了瞧康有为身旁的士子,康有为连忙解释道:“这是学生新收的弟子,姓梁名启超。”

何绍明心中惊讶,连连打量起这个十**岁的年轻人来。宽宽的额头,细柳眉大眼睛,高挺的鼻梁,薄嘴唇,典型的广东人,模样倒也算周正。

见何绍明审视,梁启超连忙见礼:“学生梁启超见过大人。”

,何绍明心里琢磨着,这师徒俩,原来是在这儿结识的。俩人从此回到广东,著书立说,开办学堂。后来就有了公车上书,戊戌变法。西太后一番整治,这师徒俩逃到了日本,渐渐分道扬镳。因康有为顽固地坚持着君权神授,鼓吹着君主立宪。而梁启超要实在的多,他不管什么君主立宪还是共和,他求的是救国。只可惜,他一生跌宕,屡屡失败,到了后来政治思想越来越堕落,沦为反对革命的绊脚石。

三人寒暄了几句,康有为终于说出了来意。“学生这就要返乡了,大人久居海外,于洋务之事知之甚详,不知可有良策教我?”

何绍明皱着眉半天,见眼神中满是期盼,心中不忍,琢磨了下,道:“二位,当今之世,千变万化。而我国朝却越来越没落。究其缘由,盖因无新式之才,民智未开之过。培育新式人才,当置办学堂,而要开启民智,则应置办报纸。书天下大事而一纸,传阅天下百姓,使其明事理,开心智,接受新式思想。如此一来,他日先生欲变法,则众望所归,水到渠成。”

“多谢大人教诲!”康有为听罢,恭敬地行了一礼。何绍明见其神色,想来是听进去了。遂不再多言,返身进了马车。

马车复行,路过那二人身旁时,何绍明看到,这师徒俩依旧恭敬地对着何绍明的车子抱着拳。何绍明心中有些茫然。能说这二人是错的么?他们俩为了强国,反复思索着强国的道路,探索着应该走什么路线。真可谓是殚精竭虑。虽然后来两人有些贪生怕死,最终没成为烈士,连带着历史上的名声也毁誉参半,但起码他们是第一批想着要改变这个老大帝国的人。

他们是可敬的,也是可悲的。可悲就可悲在,他们终是旧式教育下成长起来,骨子里刻着‘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的思想。

光绪十八年初冬的时候,北方商贸军屯天津卫,正是繁忙的时节。

街头巷尾,除了各色百姓,还有穿着五云褂练军军服,操着淮地口音的淮军三五成群地乱转着,张大了眼睛可多了不少。头戴着绅士礼貌的英国佬,挎着洋婆子,对着街头巷尾指指点点;一身猎装的美国佬扛着摄像机,望哪儿一戳,哪儿的老百姓就四散一空;穿着和服的小眼睛日本人,眯眼低头从街头走过。如今日本人的物什儿,在津门老百姓眼里,可比不了西洋货。闹市上没他们开店的份。还有一些穿着洋装的中国人,那是各国洋行的中国买办。走到哪儿,周围的老百姓都跟看猴儿一样,时不时地骂几声‘二鬼子’。

要说,现在的跨国公司白领,可没后世那么吃香。

一行车马进了卫门的西门。十几名一看就是北地的亲兵,簇拥着一辆绿呢马车,马车里时不时露出一个金碧眼的洋人小孩脑袋。这一行人,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刚过了卫门没多远,马车又停下了。

何绍明挑开帘子一瞧,只见又富态不少的张佩纶正笑吟吟地站在车前。

瞧见何绍明,张佩纶一拱手,笑道:“士别三日,如今复衡也算是方大员了。幼樵受中堂所托,敢请何大人往总督衙门一叙。”

何绍明苦笑道:“幼樵,小弟的收藏也就是北洋的一个零头,您就别取笑兄弟了。”)

第六十六章裱糊匠与何大锤

天津直隶总督府。

起这直隶总督府,可有些来历。想当初,这直隶总督府是设在保定府。后来,天津卫开了商埠,又是屯兵卫所,这直隶总督一年倒有大半时间待在这天津。

到了李鸿章这儿,又是办洋务,又是练海军,干脆,老李一不做二不休将这总督府搬到了天津。

总督衙门门口,标杆儿一样站着背枪跨刀的淮军总督卫队。张佩纶让何绍明稍后,自个儿先进了去。稍带片刻,就听里面一个传一个地喊道:“升炮,总督大人二门出迎!”

砰砰砰一阵炮声,早有卫队小吏引着何绍明便往里走。行不多远,便在二门处,略微富态,须皆白,身穿着一品文官仙鹤补服,头戴双眼花翎红顶子,眯着眼打量着何绍明,双眼掩不住一缕精光。

这人,正是直隶总督,协办大学士李鸿章。要说,这李鸿章可是超品的中堂,何绍明虽说领着钦差,但人家完全可以待在衙门里候着。可人家愣是迎出二门,足见对何绍明的重视。后面儿的张佩纶直对何绍明使眼色,意为提醒何绍明见礼。

何绍明心里有数,当下躬身施礼:“下官何绍明,见过中堂大人。”

李鸿章抱拳还礼:“好说好说。兄弟听闻何大人的威名多时了,今日一见,足慰平生。里边儿请!”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何绍明便往里走。

待到衙门里,众人分宾主落座,自有戈什哈上了香茗。

李鸿章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何绍明,道:“何兄上次路过津门,兄弟本想略进地主之谊,怎奈俗事缠身,兄弟一直以此为憾。何兄去泰西之地不过一年,办实业,兴厂矿,诉不平,争民权,闹出了好大一番事业,兄弟这里可是一直佩服的紧。月前,又传来那泰西之地兵书《海权论》,可谓旷世之作,听闻那泰西人马汉在书中多次提及,此为何兄多方相助,此书才成。何兄真可谓奇才也。”

李鸿章这么一顿夸,夸得何绍明有些脸红。不过是仗着先知先觉,说了做了一些恰当的事儿罢了。当下谦虚道:“多谢中堂夸奖了。下官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论起真本事,下官照中堂比差的还远呢。”

李鸿章笑着指着何绍明道:“谦虚,谦虚过头了。兄弟可没能耐让美国主动废除排华法案。”

何绍明尴尬地赔笑着。排华法案一事,等于是扇了李鸿章一耳光。此时提及,虽说何绍明归不到他李鸿章管,但起码人家是上官,初涉官场的何绍明多少有些不自在。

见何绍明不说话,李鸿章品了品香茗,若无其事地道:“前日邸报上说,何兄上了练兵的条陈,领了练兵的差事。不知,那条陈可否给兄弟一观?”

何绍明琢磨着,这李鸿章要条陈,是要看看自己的斤两呢,还是说前段日子在京城闹得满城皆知,他李鸿章真想看看条陈。甭管怎么说,这个面子不能驳了。

“凯泰,去找魏国涛把练兵的条陈拿过来。”

“诶,您候着。”

凯泰老大不愿意,慢慢悠悠晃了出去。

见状,何绍明有些不好意思道:“刚收的亲兵,不懂规矩,让中堂见笑了。”

李鸿章连道无妨。旁边儿的一位幕僚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随即,李鸿章满是微笑的脸渐渐惊讶起来。

“何兄好手段,这满天下算,找个贝子给自个儿做亲兵,您还是头一份儿。”

何绍明心说,你当老子乐意么?那位不讲理的固伦公主,仗着帮了自己的忙,硬把这小子给塞过来的。

没一会儿的工夫,凯泰回来了。将一封条陈交给伫立一旁的戈什哈,满脸不乐意地又站回何绍明身后。

李鸿章接过条陈,漫不经心地看了几眼,道:“京城传闻,何兄尤善兵事,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这条陈写得有理有据,若要施行起来,想来必能练就强军。”说完,将条陈放到一边,垂着头若有所思。

“中堂,不瞒您说,下官这些见识,不过是采西方列强现成之法,下官哪儿懂得那么多啊?让中堂见笑了。”

李鸿章笑着不语。他下的一名五旬开外的武官却忍不住出言道:“何大人,海权论下官也有涉猎,依着书中所说,我大清地大物博,土地肥沃,理应无强势之海军。然则,我北洋舰队初成,傲视远东,何大人作何解释?”

这是海权论里关于地理位置与海权关系的论述。大意是,如果一个国家土地肥沃,人民富足,那这个国家的人民自然就会少了投身海洋的冒险精神。比如法国就是一例。反之,则这个国家会有极强的海洋精神,例如英国。

现在这人拿刚成立的北洋舰队说事儿,明显是看何绍明年纪轻,有些不相信何绍明参与写作了海权论。

“胡闹!禹廷,怎么说话儿呢?”李鸿章斥责了那人,转头对何绍明歉然道:“何兄,这是北洋舰队的提督丁汝昌,今日来醉心于研究海权论,还请何兄莫怪。”

哦,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丁汝昌啊。这丁汝昌在历史上,也是毁誉参半。他本是一名陆军军官,后来带了两百名水师官兵前往英国接船,北洋水师建立,他便做了这水师提督。任职期间有所建树,但有包庇放纵手下,导致军纪败坏。其后,他帅水师访问日本,鉴于日本海军的展,回来就上了折子要求购新舰,结果被驳回。大东沟一役,指挥失当,遭遇惨败。结果被日本海军堵在了威海卫家门口,这位提督一面是廉耻心作祟,害怕株连九族,拒绝投降。一面儿对自己手下与日本人眉来眼去装作不知道,最后自己含羞自尽。

何绍明望着这位其貌不扬的提督道:“丁大人日后若是帅舰访问日本,可以看一看日本海军的近况,其后答案自知。兄弟就不再这儿饶舌了,还是让事实来说话吧。”

何绍明的回答有些生硬,整个总督衙门一时安静了下来。

李鸿章清咳了一声,端起茶杯,道:“何兄此言在理,以事实为证再好不过。如今这大清,就是一栋破房子,外头人都戏称我老李是个裱糊匠。现下除了何兄这位通晓西洋,熟知兵事的人物,兄弟这儿的担子可轻巧了不少。”笑了笑,举起茶杯:“何兄车马劳顿,兄弟就先不妨碍何兄休息,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呵呵呵。”

李鸿章的茶杯一起,立麻有总督府侍卫喊道:“送客!”

何绍明起身环顾施礼,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待何绍明走了,李鸿章抚着胡须喃喃道:“看不懂啊,看不懂。”

旁边儿的张佩纶不解,问道:“中堂,您呢?”

“都看不懂。”李鸿章拿起条陈,细细地看了一遍:“老夫这么多年洋务办下来,多少也明白点儿道道。幼樵,你看这条陈上写的,军械被服,嚼裹饷银,这一项项罗列起来,要练两师新军,何止千万?咱们北洋练军,练就一军,费用才不过三四十万。再看这儿,就问朝廷要了四十万的初始资金,以后全靠着辽阳各地的厘金,那么多的差额,从哪儿出啊?这条陈写的漂亮,说是三岁即成。嘿,也就是糊弄糊弄翁常熟那帮子任嘛不懂的清流吧。”

张佩纶皱眉问道:“中堂,您是说这何绍明是在糊弄朝廷?可这事儿早晚有露馅儿的时候,到时他何绍明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李鸿章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所以说看不懂啊。你要说这何绍明是在蒙事儿吧,可这条陈上的练兵之法确确实实是良策,比之西人之法,尤为胜之。老夫方才还特意瞧了瞧何绍明,这人声色内敛,胸有成竹,一点儿着急的意思也没有。看起来,也不像是没把握。”

张佩纶思索半晌,突然灵光一闪道:“中堂,学生可是听说,这何绍明在美国卷了不少的钱财,您说,他会不会是从自个儿兜里掏钱贴补新军呢?”

李鸿章再次摇头:“他何绍明是什么人?旗人!放着铁杆儿庄稼不吃,自个儿掏钱给朝廷练兵?要么他就真是一爱国爱民的傻子,要么,他所图深远啊。”

张佩纶倒吸了一口气,没接话。所图深远,说的直白点儿,手握兵权,这是要造反呐。转念一想,他何绍明是个旗人,哪儿有自个儿反自个儿的道理?顶多是手握兵权,当做政治资本,他日扶持皇上归政,这辈子荣华富贵就唾手可得了。

走出辕门外的何绍明却在心中想着,他李鸿章是个裱糊匠,那自个儿就是何大锤。一锤子下去,谁也别想再糊了,大家搭把手儿重新建一座结实的得了。

这么些年下来,同治中兴的重臣,单单剩下了李鸿章这么一位。这老爷子,又是练淮军,开厂矿,办机械局,筹建海军的,没少折腾。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得北洋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而这大清却成了一栋破房子。他老李拆东墙补西墙,做了一位裱糊匠。

裱糊什么?粉饰太平,遮住人民的耳眼,所有人都关到这黑屋子里,也不见阳光,就这么兴高采烈懵懵懂懂地过活着。甲午一战,房子被人捅了个大窟窿,这位裱糊匠也不好使了,醒过来的士子接着就闹出了公车上书。再往后,西边儿那位不知哪根弦错了位,居然向世界宣战,更可笑的是往人英国那儿送了两封宣战书。

随后,这大清就没个消停了,这事儿那事儿一大堆,这回轮不到老李操心了。他老人家眼睛一闭,眼不见心不烦了,西边儿那位玩了个预备立宪,好家伙,手腕真高明,糊弄了全天下人。直到老佛爷俩腿一蹬,世人才恍然,原来是个骗局。

大骂上当之余,武昌不小心走了火,终于,这天算是变了颜色。可人们猛然现,房子倒塌了,里面儿居然住着一只北洋大怪物。这,可就得算是老李的功劳了。

要按着何绍明的思维,这破房子早拆早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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