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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獒不是狗-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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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性关系都是生存必需的社会关系,区别仅在于你吃了大米再去吃鸭肉,人家吃了馒头再去吃鸡肉。但我今天不想跟她争辩这些,我只想顺从她。

我笑道:“说得对,自从你离开以后,我的所有生活就变得低贱多了。不然我怎么还会想到你呢?怎么样,说说你的生活,是不是幸福得睡着了都会偷着笑醒?”

“就是,每夜都会偷着笑醒。赶紧说,找我来干什么?”

“想你了叹。过来,坐到我身边来。我送你一样东西。”

“这儿挺好。”她跷起二郎腿,晃着脚,傲慢地望着我。

我欠腰一把摸住她的脚跺,使劲一扭:“少废话,过来。”

她尖叫起来:“你怎么还像过去一样野蛮?”她假装一脸无奈地起身过来,扭扭捏捏以为我要抱住她。

但是我没有,我让她坐在沙发上我的左首,抱起右首的小金獒放在了她怀里。她顿时惨叫一声,弹跳起来,好像一只凶残的野兽已经咬疼了她。我心里不禁一沉:这就是路多多要办獒场!养藏獒的原因了,尽管是潜意识里的,他自己也未必明确那是一个拿狗害少少的阴谋。看来我做得很对,我必须这样,早已飞逝的一丝柔情突然间又飞回来了。毕竟是我把少少推给路多多的,如果当初我没有撵走她,百分之百她就是一个从一而终的良家妇女。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她的幸福与我无关,她的不幸却应该是我一手造成的。

“这就是个毛茸茸的玩具,你怕什么?你快过生日了,我想我一定要送你一份厚礼。”我拉她重新坐下。

她推开小金獒说:“送这个干吗?你知道我不喜欢狗。”

“这可不是一般的狗,是藏獒,现在它的价值是十万,等你养一年,少说也值三百万。它是公獒,如果你拿它给别的母獒配种,一次也得二十万。这比买房子买黄金更保值。当然钱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从此就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掌握着你的命运的男人。你懂我的意思吧?总有一天,你会失去你的靠山,而真正能够依靠的,就是这只现在的小金獒!将来的大狮子了。”

“谁?谁是掌握我命运的男人?你怎么知道?”

少少并不需要我的回答,小心翼翼地摸摸小金獒。我再次把小金獒塞到了她怀里。她浑身哆嗦了一下,却没有推还给我。

“我保证,你跟它一起待两天你就会喜欢它。你到现在还没有孩子,那它就是你的孩子。藏獒是最忠诚的,比人忠诚多了。”

她疑惑地望着我:“那就谢谢了。你好像很了解我?”

我躲开了她的问题:“一定好好养大,千万不要送人。”

她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糟蹋掉未来的三百万。”

我又叮嘱道:“刚断奶的小美仔,一定要精心喂养。不要买现成的狗粮,食物最好自己搭配,这样又新鲜又有营养。一般是牛奶!盐!面粉!碎肉!鸡蛋!骨粉!鱼肝油,可以搅到一起煮成粥,放温了再让它们舔。还要加一些剁碎掉熟的青菜,但一定不能是菠菜和芹菜,菠菜和芹菜会脱钙的。少量多餐,每天五次,还要定时!定量!定温。要是拉肚子,就把面粉炒熟了放进去,最好是青棵面。”

少少的脑子好使,记我的话没问题。她望着我,眼里闪烁着旧情未泯的光芒,那种来自女人内心深处的期待让她变得比刚进门时温婉可人了。

我看看表,假装我很忙:“你去吧,我还有点事。”

我要证明我自己:并不是对她有什么企图才跟她约会送它小金獒的。我就是关心她,纯粹的关心,光明磊落到可以放在高原正午的阳光下。

她略感失望地起身,突然咯咯咯地笑起来,原来怀抱里的小金獒正在舔她裸露着的一牙乳房,就像寻找母乳的婴儿。她说:“又痒痒又舒服。”

“怎么样,已经爱上它了吧?它会永远让你又痒痒又舒服的。”说着,用胳膊圈着她的腰,带她过去拉开了门。

“再见了,色钦。”她冲我摇摇玉手,用我熟悉的从前那种纯真而对我充满信任的微笑告别了我。

第十章 基督山

1

是一个叫花馨子的女人来机场接我们的。这女人个子高高的,肤色白嫩,眼大鼻愣,长得十分靓丽大气,是那种人见人爱的漂亮。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蓝岛的女人不错,蓝岛就一定不错。感觉她好像是蓝岛的形象代言人,专门在窗口展示笑容的。她见到我后一直笑着,自然流露的笑容让我想到了面对藏獒的那种感觉:毛茸茸!暖洋洋的发自内心的欢喜,由我最早最好的朋友藏獒斯巴带给我的冬天里的黑牛粪一样的亲切。好女人都是藏獒一般的,好藏獒都是女人一般的。

托运的动物不能经过传送带送出机场,有专门的进出通道。袁最办理接收手续去了。我们在出站口等了一会儿。

花馨子说:“你没来过蓝岛吧?让袁最带你好好玩玩。”

我想知道她的身份,问道:“你有没有名片给我一张?”

“不好意思,我的名片用完了。”她嫣然一笑,又解释道,“黄海獒场是我跟袁最两个人的,我是一个专业驯狗师。我一直在训练八只小藏獒。”

我点点头,没说话,心里想着八只小藏獒,一阵阵地激动着,马上就要见到它们了。又想,真正应该激动的是各姿各雅,不知道它有没有预感。没有预感也许更好,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看见失散已久的孩子就在这里,那会是怎样一个感人肺腑的场景呢?我高兴得搓了搓手,心里已经唱起了胡乱编造的母子见面之歌。

花馨子接到一个电话,完了说:“袁最说各姿各雅还好,稍微有点晕机,软塌塌的没有精神。藏獒坐飞机都这样。我们獒场的大货运车今天没来,他会雇车运到獒场的,咱们先走吧。”她说着从地上拉起我的行李箱就走。

“我来我来。”惜香爱玉的我赶紧追上去,夺过了行李箱,“我们是不是跟各姿各雅一起走?”

“机场运送动物的货运车都很小,人多了坐不下。再说它是什么动物都拉的,司机从来不清洗,味道很大。”她说着撮起鼻子,晃了晃脑袋,好像有股骚臭的味道已经熏得她头晕目眩了,引诱得我也使劲吸了吸,吸到的却是一股她的清香。

一个半小时后,出租车把我和花馨子拉到了太平洋饭店。我看着五星级的标志有些发懂,脚步慢了下来:我住得起吗?花馨子看出来了,笑道:“你是袁最的朋友,你来我们獒场考察,一切费用都由獒场承担。”我听着,步子立刻轻快起来。

房间是早就订好了的,二十二层向南的标间。站在敞亮的落地玻璃前,能看到外面的一切,茫茫然什么也没有,除了万里延展的苍白和碧蓝。一瞬间我还不知道我看到了大海,惊奇地问:“这是什么?好像到了天尽头。”花馨子不回答,用抿嘴微笑的样子告诉我:怎么样,不错吧?我醒悟道:“大海?噢呀潇j子啦。”

我是第一次看到海,没想到竟是在这样一个无可挑剔的角度。此前我看到的最大的水域是西海湖,我的形容是一望无际。而当大海突然来到面前,我才意识到我是多么没有文化,居然找不到更恰切的词汇来形容。我在失语的沮丧中呆立着,看到了蚊蝶似的鸥鸟和树叶一样的轮船,看到了由纯粹的阳光!空气和水组成的巨大景观,看到了寥廓的极端表现和寂然空洞的泛滥。原来大海跟草原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天和地的比较!宇宙和生命的比较,就在这种比较中我们越来越渺小,我们的意识越来越微不足道,我们的任何努力都变成了不惜消失的挣扎。我突然有些紧张和害怕,感觉大海和蓝岛无限延伸的空间就要吞没我,吞没我的各姿各雅。我惶逮地回过身来,盯着花馨子:“走吧,我们去樊场看看各姿各雅。”

花馨子说:“马上就到吃饭时间了,袁最这会儿正在往这边赶呢。总得给你接风吧?酒菜都订好了。

你放心,你的藏獒到了我们的獒场,会得到贵宾级的待遇,好几个人在围着它转呢。我们獒场的宗旨是:藏羹第一,人第二。”

我说:“各姿各雅是不是已经见到它的八个孩子了?”

“当然,这是最主要的目的。它见到了孩子就会兴奋,一兴奋晕机也就过去了。说不定这会儿正在又吃又喝!又闹又玩呢。各姿各雅我没接触过,八只小藏獒我是天天跟它们在一起的,又调皮又可爱,就像我的孩子一样。你明夭去了就知道。你先坐吧,袁最马上就到。”花馨子说着,拿起杯子给我倒茶。

“明天才能见到它们?”我坐在椅子上,侧身面朝大海。

“你要是着急,今天晚上也行。吃过饭,咱们就去。”

又看了一会儿大海,和花馨子东拉西扯着。袁最到了。

据说太平洋饭店的海鲜是全蓝岛最好的,他们之所以为我订了这家饭店的房间和酒菜,就是为了让我时刻看到大海和顿顿吃到最好的海鲜,毕竟我是高原人,对属于海洋的一切都感到新鲜。我感谢他们的盛情招待,感谢的方式就是尽量诚实地喝酒和说话。我说袁最仗义热情,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可以托付一生的朋友;花馨子漂亮大方,看着她就像看着我的各姿各雅。好比礼尚往来,他们还给我了比这更多的赞美:你是我们的贵人,认识你是我们最大的荣幸等等。赞美伴随着敬酒,他们敬我也敬,每敬必喝,也不知喝了多少,喝到最后,我和袁最都醉了。我忘了原来的打算:晚饭后去獒场看看各姿各雅和它的八个孩子,也不记得我是怎样回到房间的,等我从梦中醒来时,听到有人又是按门铃又是咚咚咚地敲门。

“打电话为什么不接?急死我了,把衣服穿上,快走。”

“没听见啊。”我看到袁最扑进来时眼睛带着红艳艳的血丝,畏怯和慌乱的神情就像刚刚被人揍了一样,嘴唇在抖,我第一次看到人的嘴唇会在抖颤中一会儿紫一会儿白一会JL青。我钻进卫生间撒了一泡隔夜的酒尿,正要洗漱,又听袁最不客气地催促我快点。

我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冲出来问道:“怎么了?”

“你去了就知道。”他说着,眼睛里充满了悲伤。

“是不是各姿各雅出事了?”我警觉地问道。

“它好着呢。”说这话时他的悲伤又变成了愤怒。

我们很快来到饭店外面,钻进了一辆出租车。路上我又问袁最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用手掌揩着眼泪说:“到了獒场,你自己看吧。”我心里七上八下,催促司机快点:“怎么这么多红灯,不要管它。”看司机瞪我一眼,才意识到这不是西海府,闯了红灯可以找路多多摆平。我紧张得浑身冒汗,直后悔昨天晚上没有去看看各姿各雅:你就知道喝喝喝,为什么没有喝死你?突然我揪住身边的袁最,吼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各姿各雅出了什么事?”

袁最一把甩开我,比我还要声大地吼起来:“不是你的藏獒出事了,是我的藏獒出事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心说只要我的藏獒没出事就好。我对我的想法不感到耻辱。人都是自私的,如果他们每时每刻都能坦诚地表现自己,那一定都是利己主义的言谈举止。仔细一想,还是不对,既然他的藏獒出了事,干吗要拉着我往獒场跑?我忐忑不安地望着窗外,发现蓝岛是个很糟糕的城市,所有不能让我畅行无阻的城市都是很糟糕的城市。我心急如焚而所有的一切都慢慢悠悠挡我的路,真他妈的。闪开,闪开,该死的人和汽车,密密麻麻振起来了似的。

只会让城市逼仄狭小的高楼大厦,要这么多干什么?

十字路口本来是为了四通八达,但现在却成了堵车的要塞。无奈至极我看看无阻无拦的天,要是能飞过去就好了。

终于到了。“黄海獒场”的金属牌子从云端里飘来。车还没有停稳,我就跳了下去,跑进獒场大门,又跑回来,跺着脚:袁最怎么还不下车?你给司机一百块钱就行了,还等他找什么?好不容易等着袁最下了车,我拉起他就往里面跑:“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我的各姿各雅?”

袁最推开我,指着右边五十米外的一片建筑说:

“那边是犬舍,你自己去找吧,我已经不想看到了,惨不忍睹。”他说着,喊了一声,“馨子你在哪里?”

花馨子从前面的房舍出来,哭得两眼红肿,凄凄哀哀地说:“我的孩子,我的八个孩子……”

我知道出大事了,朝着犬舍飞奔而去,声嘶力竭地喊着:“各姿各雅,各姿各雅。”焦急中撞到犬舍通道边置放计食天平的桌子上,天平稀里哗啦倒下来。

各姿各雅用我熟悉的吼声回应着我。

袁最没有骗我,我的藏獒没有出事,各姿各雅安然无恙。但我感受到的惊愕与慌恐却跟各姿各雅死了差不多。宽敞的犬舍,一人高的栅栏,各姿各雅蹲踞在里面,见了我就像见了主人,呜呜叫着扑过来。

栅栏门是锁着的,它出不来,我进不去,我们透过空隙互相触摸着。当我满手的湿挽证明它的悲伤和委屈达到了极点时,我沉重地用额头磕击着黑铁的柱子:“各姿各雅,你怎么了?”

犬舍的地上,有食盆,有水盆,都被掀翻了,水和吃食撒了一地。多么希望我看到的就是这些,没有别的。没有那些尸体,那些用利牙撕碎的皮毛和骨肉!

头颅和身躯,那些刺目艳丽的鲜血。但希望总是憾恨中的幻想,幻想又总是绝望的孩子。我用额头碰撞着栅栏,绝望得连哭都没有了。尤其是当追随而来的花馨子在我身后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我捶胸顿足,不知怎么办好,只是一个劲地说:“死去吧,死去吧,你为什么不死去?”我指的当然不是各姿各雅,而是我。

花馨子也在自责:“怪我们,都怪我们,我们不该让它跟八只小藏獒见面,不该相信它是一只来自草原的好藏獒。它是个疯狗,是六亲不认的野兽,它怎么可以连自己的孩子都咬死呢?你数数那些尸体,尸体都碎了,你根本就数不清,那你就数数有几颗小藏獒的头,整整八只都让它咬死了。你说怎么办?你能让它们活过来吗?它们就跟我的孩子一样,我天天喂,天天抱,睡觉都跟它们在一起。它们的母亲是我,不是各姿各雅。呜呜呜呜……”

我怎么也想不通:各姿各雅,一个被我千里迢迢带来寻找它失踪的八个孩子的母亲,就在孩子突然出现在眼前时,一口气全部咬死了它们。各姿各雅,你怎么能这样?这不是一只藏獒一个母亲应该有的举动。可是围绕着我的这个世界,从来都是颠倒的:应该的不见出现,不该的时有发生。我想起青果阿妈草原,那是我的故乡,有许许多多的藏獒,像各姿各雅这样优秀的牧民的守护神!救命的恩主!舍己为人的伙伴,怎么可能传播藏獒的恶名呢?难道一离开故土就变了,藏獒的秉性就会由沉稳!善良!正直!纯粹变得暴躁!凶险!邪恶!诡异?水土和空气的魔力!人群和嘈杂的骚扰,难道会从本质上改变一种生命的天然素养?

我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各姿各雅的。当我在獒场一间办公室模样的房间里,面对着袁最和花馨子时,突然意识到我已经没有必要待在这里了,立刻就走,马上回去。这个把各姿各雅改造成魔鬼的城市,不是我们的久留之地。各姿各雅既然能咬死它的八个孩子,就能咬死一切,包括面前这两个人。回西海,去草原,恢复各姿各雅的本来面目——依然是草原的精灵,而不是人见人怕的疯狗。

我站起来,向满脸哀伤的他们深深地鞠躬:“真是对不起了,谁能想到会是这样呢?感谢你们的热情接待,我该走了,把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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