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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镇-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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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张仲霖闻言后竟大窘。
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当时的中国,特别是在中国的农村,跟女人相比男人应永远是理所当然的强者。蹩脚的男子走三县,麻利的女人锅边转。男人有文化甚至有高等学历,是县长是省长甚至是伟人,金屋里却大都藏着一个目不识丁的小脚女人,这既司空见惯而算不上什么稀罕,亦顺理成章而算不得丢人。但反过来怕是绝对不行的,反过来就会被喻做“母鸡司晨”而若人耻笑。买骡子买马,甚至买个猪娃都要提起来看看条条如何,而男婚女嫁的终身大事,却只能是布袋里买猫,直到进了洞房揭开盖头,才能知道女方是胖还是瘦,是光脸还是麻子。胖子光脸也好瘦子麻脸也罢,只能是将就着过了,因为男人休妻女人被休,同样都不是什么赢人的光彩事。运气好的恩恩爱爱一辈子,差点的凑凑合合一辈子,运气不佳甚至打打闹闹的,也能过一辈子。
西方文明与列强的坚船利炮,一块儿叩开了中国那扇关闭了数千年的国门。农村的生活与城里的教育,塑造了张仲霖既驯服而又叛逆的双重性格。驯服使他尊崇孝道而默默地接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叛逆又使他格外地冷落了新媳妇严琼英。几年过去了,严琼英应名是张家的儿媳妇,实际上却仍是处子一个。
刚过门时因年龄尚小,俩人对夫妻之间的事可以说知之甚少。严琼英还以为做媳妇只不过是烧锅做饭喂鸡扫院织布纺线而已,因此虽守着活寡,却尚无受冷遇之感觉。张仲霖则借口学业忙而很少回家,俩人名为夫妻,实际上却形同路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男女之间的事两个人自然都是无师自通,张仲霖自觉是一片好意,心想自己既不喜欢人家,就更没有理由去碰人家,严琼英可就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了。晚上她只能独守空房,一个人抱着枕头默默地流泪。夏日里天长夜短再在加上家大业大,忙碌了一天后严琼英前半夜以泪洗面,后半夜却在不知不觉中又进了梦乡。秋收冬藏后消闲下来,漫漫长夜可就难以打发了,实在睡不着时,严琼英索性披着棉袄点燃油灯摇起了放在炕头上的纺车,并眼看着锭子上的线穗儿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又听着着嗡儿嗡儿的纺车声直到天明。
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
外头人虽然心粗,但老伴早亡,既当公又当婆的张宏岳却还是看出了些破绽,引以为豪的心理也慢慢被大事不妙的预感取而代之,左思右想后,他只得将大儿子叫到跟前并附耳面授了机宜。受命后大儿子又趁把媳妇哄得高兴时,于枕头上向她吹起耳边风。
“你得想个办法,看弟妹是不是人们所说的石女。”张家老大说。
“啥!你胡说些啥?你把事弄清,自己可是老大,是个在前头走的人。”推开丈夫后,张家大家儿一骨碌拾起来勃然变色道。一对白鹁鸽似的大奶子,在她的胸前微微地颤悠着。
“好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轻点?我哪儿会有这个意思?这是咱爸交代的。”张家老大也跟着一骨碌拾了起来,急忙用手捂住媳妇的嘴并重新将她按倒在被窝里。
“咱爸?咱爸他咋净给人出难题。这种事教人口涩的咋张得开?”张家大家儿放心了也为难了。
“你先后俩处得不错,又都是女人,总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要方便得多。没有咱妈,咱爸他也不容易喀!我这里替他老人家求你了,啊——”说着张家老大竟揉起了眼窝。
“好吧,让我再想想,不过这得瞅个机会,不能急。”张家大家儿的心,也软了。
在大家儿的安排下,张家老大出了一趟远门,儿子也被他舅家婆接回了娘家。
“妹子,这家里一下子走了一大一碎两个人,不知你咋相,我咋高低就不习惯些!我看不如咱姊妹俩睡在一块,除了岔个心慌外,还能节省些柴火。”张家大家儿一只手拉着风箱,一只手给灶膛里填着柴火,头也不抬地对正在擀面的严琼英说。严琼英听说后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在浑身颤栗了一下后,擀面的节奏也明显地慢了下来。“对着哩,过日子是应该讲节约。我听嫂子的。”严琼英也没回头,她虽然在强忍着,两滴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并砸在案板上又被摔得粉碎。。。。。。
眼看着丈夫就要回来了,自己的使命却还没有完成,大家儿不免有些着急。几天来先后俩一直同床共寝,把大张村以及方圆数里之内的人和事,她们几乎都系统地捋抹了一遍,有的甚至还捋抹了几遍。严琼英那对肥实而挺拔的奶子,浑圆的尻蛋儿以及丰腴而富有弹性的大腿,都给大家儿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唯独两条大腿根部的那个她最为关注的部位,却还是一个盲区。
大家儿曾经趁丈夫起夜的机会,成功地偷看过他,然而同样的办法,对弟媳妇却屡试屡败。解溲时严琼英快速抹下和提起裤头的那一刹那,她只看到她那与雪白的三角区有着明显反差的少女丛林,旋即这一切又都被遮掩无遗。
“啊呀!”随着张家大家儿的一声尖叫,严琼英回头看时,见嫂子在拉铺盖时不小心,竟将放在窗台水碗给打翻了。被子上那个跟脸盆一样大的红花牡丹连同周围的绿叶,立即被浸得湿漉漉的一大片。大家儿顺手抓起一条枕巾,便失机燎毛地擦了起来。
“算了,嫂子,我重拿一床就是了。”说着严琼英披上棉袄就要下炕。
“不用了妹子。越挤越暖和,咱俩就合盖一条被子吧,也省得麻烦。”张家大家儿拦住了严琼英。“快躺着妹子,小心冻着。”说着张家大家儿已钻进了严琼英的被窝,两个温热的躯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她那浑圆的肩膀立即触及了她那肥实的奶子。
多年来独守的被窝里,突然间钻进个大活人,严琼英的第一感觉的确不错,她得到了自己向往已久却又从未得到过的感觉。在她的幻觉中,钻进自己被窝的除了张仲霖外更有何人。然而美好的瞬间未纵即逝,代之而起的是更大的失落,她挑起了她忍受了多年而再也无法忍受的饥渴,然而她却不是他,她不可能像他一样滋润着她。她急切需要的,是自己没有的东西,而她所有的她也都有,她所没有的她也都没有。她跟自己没什么两样,她也是一个女儿身。
奔突的岩浆亟待喷薄,满腔的委屈需要发泄,满肚子的苦水也需要一吐为快。要是在荒郊野外,严琼英肯定要放开喉咙地倾泻一通,而此时此地却不允许她这么做,她只能爬在嫂子的肩膀上抽噎着,一对肥实的奶子不住地撞击着她的肩膀。
张家大家儿大惊,她一把搂住了严琼英说:“妹子,你这是咋的咧?有啥委屈尽管对嫂子说。嫂子替你出头,啊——”
听完了严琼英断断续续的哭诉,张家大家儿惊呆了。她原想将自己的被褥弄湿,然后借口钻入她的被窝,再假装在睡梦中胡乱揣摸以弄清她的虚实,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张家老大问起时,大家儿没好气地对他说:“还是去问你那个秀才弟弟吧!”张家老汉得到的回答是:“是咱张家对不住人家严家。”
奸臣害忠良,相公拐姑娘,窑婆子害先房,是传统剧作家们永恒的主题。岂不知为人后妈的,也自有她的苦楚,可从来没有一个剧作家替她们说句话,或者是主持一下公道。在世人的心目中,白眼窝是她们永驻的形象,指桑骂槐是她们既定的台词,长虫跟蝎子是她们天生的同类。
张家老汉的续弦张盛氏,自然也是不能例外,面对先房两个门扇一样大的儿子,和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两个儿媳妇,张盛氏不禁有些手忙脚乱。她给张家生的第三个儿子,即张仲霖的同父异母兄弟,比张家的长房长孙还要小,因此张盛氏从不敢以长辈自居,也不敢对先房的两个儿子指手画脚地直呼其名,更从不敢以婆婆的身份颐指气使地使唤张家的两个儿媳妇。当大家儿或二家儿给他们老两口献上饭菜时,她不敢像张宏岳老汉一样接过碗就心安理得地享用起来,而总是诚惶诚恐地说:“快放着!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原来大家儿与二家儿谁起得早,谁就给阿公倒尿盆,起得早的从来没有埋怨过起得晚的,起得晚的也从不因起得晚而稍有歉疚和不安。家就是家而不是队伍,没有人吹哨子让她们闻声即起,既然不能做到同时,谁先谁后当然也就无所谓了,何况一前一后也不过是撒泡尿的时间,起得晚的自会走进灶屋生火烧洗脸水,或者拿起扫帚洒扫庭院。自打张盛氏过门后,大家儿或二家儿起来倒尿盆时总是扑空,于是只好一个扫前院,一个扫后院。
第四五章张仲霖春风得意 严
惺惺相惜,首先发现张家也存在着不和谐音符的,张盛氏是第一人。如果张仲霖是自己所出,她想她会不顾一切地站出来替严琼英做主而收拾他的,她可以骂他甚至可以用抽脖耳光把他送到严琼英的屋里,并警告他说:“明年要是再抱不上一个孙子或者孙女,她就一头撞死在明柱上。”然而自己却是个后妈,当后妈的自然是气短理缺,从来跟自己不说话,不得不说话时也是白搭话的逆争子张仲霖,会听自己的吗?至于骂或者打,她自忖更没有这个资格,弄不好不但帮不上忙还会越帮越忙乱中添乱,使矛盾激化家丑外扬而弄得自己里外都不是人,甚至在张家无法立足夹起包袱蛋子走人,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个泥菩萨过河自身尚且不保,不知道咋样施以母爱当好婆婆,才能取得先房的认可赢得周围的口碑,并获得舆论公允的人,只能是三缄其口保持沉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得过且过了。
面对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继母,张仲霖也不知该咋样称呼才对。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老当哑巴或者总是白搭话,这样的尴尬他一天都受不了,也不知他哥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可是天天都得面对这些教人头疼的难题。
看在老父的面上,张仲霖还是决定回家看看。他提着一大包礼品,先就近拜访了他的恩师,师母热情地接待了他,从师母嘴里张仲霖才知道昔日的韩老师,如今已是陕北某县的父母官。师母要留他吃饭,却被他以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回家给谢绝了。在向师母借了一套老师昔日穿过的长衫后,张仲霖便告辞了。
张仲霖不愿意穿着那身老虎皮回家,他怕吓着了乡党邻里,即便是让他们敬而远之也不行。衣锦还乡在乡党面前耀武扬威,走后再教人背后戳他爸的脊背,不但张仲霖不愿意,就连张宏岳也是不会容忍他的。他也没有带任何礼品,这倒不是怕花钱,而是为了避免分礼品时所面临的尴尬,或者因此而引发一些不必要的误解。他打算给他爸留两百块大洋,离家后再由他爸替自己酌情分给家人和亲戚。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张仲霖,在换上老师的长衫后,俨然又成了一个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他怀里揣了几包“哈德门”香烟,手里提着一包“洋糖”,便匆匆地回到了大张村。进村后,张仲霖总是主动热情地跟那些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打着招呼,碰上男的,不管会不会抽烟他都要给他们递上一支,如果是长辈,他还要划着洋火亲自替他们点燃;碰上女的,他都要给她们抓上一把“洋糖”;如果是孩子,他还要亲自剥开糖纸给他的嘴里塞上一个。
“五叔回来了!五叔回来了!”首先把这个惊喜的消息告诉全家的,是张家的长房长孙也是张仲霖的侄子;而首先趿拉着鞋跑出来的,则是张仲霖他爸张宏岳;跟在张宏岳老汉尻子后面的,才是张家的老大跟他的媳妇大家儿。看门的黄狗本来是准备扑上去咬张仲霖的,但一看到主人家全家的脸色,他嘴还没来得及张开,旋即又改为摇尾巴了。
最惊喜也最激动的,当然是张家的二家儿严琼英,她住的厦屋离大门最近,听到消息也最早,但她却没有跟着出来,更没有勇气第一个赶出来。她不愿让公公大哥嫂子看到自己多半是自作多情的迫切,更不知道在见到自己的名义丈夫后,第一句话应当说些什么。
抱着侄子一边给他嘴里口袋里塞着洋糖,一边通过那两扇熟悉的大门来到上房的张仲霖,不觉暗中长长地松了口气,因为常教他难为情的继母带着他的同父异母弟,已于先一天回了娘家。张仲霖退掉鞋便跟着他爸上了热炕,张家老大也跟着张仲霖上了热炕。在张仲霖招呼嫂子也上来时,大家儿却借口还要给炕洞里煨些煨底,而只将儿子扶了上去。张家的长房长孙,这次破例地没有坐在他爷的怀怀里,而是毫不犹豫地钻进了他二大张仲霖的怀抱。张家大姐儿想到了应该给他父子们去沏茶,但却没有亲自动手去沏,她把这个难得的机会,留给她那可怜的弟妹二家儿严琼英。
一家人正在嘘寒问暖,一转身严琼英端着红漆木盘走了进来。她第一个招呼的不是公爹也不是大伯子更不是张仲霖,而是她的嫂子大家儿:“嫂子,你也坐嘛!”说着她已将木盘放在了炕边,然后用双手将一杯热茶先递在公公的手里,接着又将一杯双手递给了大伯子,然后才将一杯双手递给了张仲霖并红着脸说:“你回来了。”
“噢,回来了。”张仲霖抬了抬屁股算是对严琼英的感谢,脸上却连一点涟漪都没有,不惊不喜不恼也不怒,平静得像无风的湖面。
“你先后俩也上来坐。”这句本应出自张仲霖之口的话,却由张宏岳老汉说了出来。张仲霖若有这句话,大家儿会毫不犹豫地拉着二家儿严琼英坐上去,只可惜张仲霖不但没句话,看来他压根儿连这个意思都没有。张仲霖只顾问他爸的身子骨咋样,问他哥地里的收成如何,问家里在连续几年的大旱中有没有受过饿等等。
二家儿严琼英心里怀着无限的委屈,却满脸堆笑地端着盘转身又走了出去。大家儿虽也是一肚子的怨气,却也无奈地跟了出去。不一会,灶屋里便传出了嗵嗵嗵的擀面声和踢哩啪嗒的风箱声。
吃过午饭,张仲霖又坐在了他哥张家老大的炕上:“一离家就是六七年,多亏有大哥大嫂替小弟在堂前尽孝。”听着张仲霖的感激话,张家老大只是憨厚地笑了笑,而大家儿却不以为然地说:“多亏的不是我们而是你媳妇琼英!她不但把你应做而做不到的事替你做了,而且把我们应做而没有做到的事,也替我们做了。我们感激她,你更应感激她!”张仲霖说:“嫂子说的是,应该感激她,也应该感激你们。”大家儿说:“感激她?就凭你‘噢!回来了’这几个字?你知道她最需要的是什么吗?她不要你的金子也不要你的银子,她要的,是你的心跟你的人!兄弟,不是嫂子一见面就数说你,这几年你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这笔亏欠不还我们心里不安不说,就连咱爸他老人家,也是问心有愧啊!你可以不看琼英的面子,也可以不看我们的面子,可咱爸他老人家的面子,你总不能也不看。。。。。。”不知道张仲霖如何,连张家老大都有些受不了了,他急忙用眼色制止了他媳妇。听着隔壁嗡儿嗡儿的纺车声,张仲霖低着头说:“嫂子,我知道了。”
夜,已经很深了。万籁俱寂,只剩下了那如泣如诉的纺车声。见儿子张仲霖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张宏岳老汉不得不催促他说:“回屋去睡吧。你媳妇还在等你呢。”张仲霖却说:“爸,等明天吧。天都快亮了,今晚我想跟你老多呆一会。”说着他已经从另一头钻进了张宏岳老汉的被筒。“唉”了一声后,张家老汉也倒头睡下了,睡梦中,他寄希望于第二天。
第二天一觉醒来,张宏岳老汉伸手摸到的,是一袋冷冰冰的银元,银元中似乎还有一张纸。儿子张仲霖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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