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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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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只以化名入伙2.大小头领不当3.不亲手杀人放火
三个条件,匪首都痛快地答应了。于是在山寨中小伙计只出谋划策,他的原则是:
只取不义之才,不夺无辜之命。
按小伙计的运筹,匪徒们每次出门“干活”既不失手,又少有伤亡,更不会伤及无辜。在山寨中,小伙计的口碑极好,名义上虽只是个喽罗,实际上大家却都尊他为“师爷”,并称之为“小诸葛”。
原来的小伙计,眼下已经是个二十四五的大小伙子了。得知东家失踪的消息后,他立即要求山去寻找东家,以尽主仆之义。见他如此重感情讲义气,匪首哪有不允之理,于是当下拿出了三百两银子,并挑选了两个精明的弟兄要他带上。小伙计却说:“目下只是打听东家的下落,人多了反而不便。五十两银子足够了,需要时我会向大哥开口的。”于是只拿了五十两散碎银子,便只身下山而去。
下山后小伙计直奔南河镇,并仍然下榻于原先的饭庄。饭庄的伙计跟掌柜见是老客,于是都格外的热情:“几年不见,到哪儿发财去了?咋就你一个人,东家呢?”小伙计却撒谎说:“这几年那边风声紧货不好弄。现在好不容易弄了点,却又不知麻子佘这儿好不好出手,因此东家要我先来摸一下情况再说。”不想不提到麻子佘则已,一提到麻子佘,掌柜跟伙计便不由自主地纷纷议论了开来。
“咳!这家伙运气不错,好像是把金山给撞翻了。”
“上次送你东家回来,他就谋划着自己开烟馆哩。”
“如今人家可是佘记烟馆的大拿,财大气粗哟!”
一切都再明白不过,东家是被麻子佘,给暗算了。在轻轻给脸上抹了一层锅煤后,小伙计摸黑进了佘记烟馆,躺在靠墙的炕上,他悠闲地过完了烟瘾,借故解手,他又到后院里察看了一番。交钱、找钱、拿烟、过瘾、解手,整个过程中他一声没吭。
第二天佘记烟馆照常开门营业,一切正常如昨,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这几天明儿妈好了点,在给麻子佘叠被子时,她还嘟囔了几句:“这个老东西,球又发疯了。一大早就去找婊子,连被子都来不及叠。”
一星期后见麻子佘仍然没有照面,佘家这才感到有些不大对劲。在安排人暗中寻找了几天后,见没有结果,佘有志只得不了了之了。不知道麻子佘背有人命,自然也就掂不来事情的轻重,麻子佘被杀都得到证实,除明儿妈外,佘家上下还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麻子佘的头颅,被小伙计埋进了山脚下的一堆石灰,按麻子佘供出的地点,他在沟底下一连搜寻了三天,这才在没人高的蒿草中,找到了一架白骨。凭戴在手骨上的一枚戒指,小伙计断定这就是他东家的遗骸。遗骸被用白布仔细地层层包裹后,与麻子佘那已经干瘪的麻脸头颅一起,被小伙计背回了云南。
云南烟贩的家人,一直认定是小伙计暗中通匪,并设圈套抢了他家的银两,甚至还怀疑家人的失踪,是小伙计杀人灭口所为。小伙计在为主人报仇雪恨的同时,也洗清了自己。受害者终于入土为安,银子也失而复得,沉冤得到了昭雪,多年的积怨也烟消云散。
子亮与明儿的婚事,被推迟到第二年正月初九,说是隔年,实际上只晚了三个多月。在三个多月里中,木匠家办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喜事,另一件还是喜事。在三个多月中,佘家也办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喜事,另一件却是丧事。
第五章麻子佘恶有恶报 刘小
几个月来,木匠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男女老少都沉浸在洋洋的喜悦之中,一时间,竟把菊儿的熬煎事忘在了脑后。乐极生悲,喜悦过去后,又是不尽的烦恼。
喜悦的时间再长,都是短暂的;烦恼的时间再短,都是漫长的。忙完后,郭福寿那张狰狞的面孔,又不时地晃动在老木匠的眼前;闲下来时,郭福寿那恶毒的语言,又不断地萦绕在老木匠的耳际。老木匠又气又惊又惊又气,为抽大烟先卖房子后卖地,再卖老婆儿和女的,在南河镇一带已屡见不鲜而算不上什么稀罕事。抽大烟的败家子什么事做不出来?有人已拿着郭福寿签过字画过押的契约,在逼着菊儿腾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女儿和女儿肚子里那个还未及问世的小外孙,能不使老木匠为之担心么?
菊儿即将临盆,女儿那恓惶的样子,使木匠老两口子心如刀绞。他们有心将女儿接回家,却又怕儿子特别是儿媳妇不愿意。救急不救穷!可女儿如今却是既急且穷,一天两天倒无所谓,十天半月也许还能凑合,而一年半载甚至三年两载,恐怕就不好说了。他们试图着先说服儿子,然后再通过儿子来试探媳妇的口气。
开口告人难。几次话都撵到了嘴边,却又被老木匠咽了回去,他心疼女儿,却又不忍心眼看着儿子左右为难。即便儿子念手足之情,可儿媳妇能答应吗?人家可是外姓之人。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话说出来搁不住自己伤脸儿子作难不说,内窝子要是咬起来,那又如何得了?
一条儿女一条心。一时急火攻心,老木匠竟病倒了。跟老木匠夫妇住在一起的子明和余儿首先吃了一惊,小两口忙到床前问安说:“爸,你老哪儿不舒服?要不,咱到济生堂去看看。”见老木匠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却一声不吭,而刘子明又不知所措的样子,余儿忙向丈夫使了个眼色。
刘子明出来后,余儿在背后悄悄地对他说:“咱爸的病,干伯老神仙他怕是看不了。”子明吃惊地说:“看不了?干伯都看不了谁能看?”余儿指着自己俏皮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子明闻言不满地说:“你?算了吧。爸病了,你还有心思拿我寻开心。”余儿却抢白丈夫说:“谁拿你寻开心了?不信咧拉倒,你自己看着办吧。”刘子明这才将信将疑地说:“那你先说说,咱爸他得的,是啥病。”余儿赌气地说:“啥病?是心病!病在咱爸的心上,根子却在咱姐的身上,只要将咱姐接回来,我保管咱爸他啥事没有,你信不信?不相了咱俩打赌。”
看见子明抱着铺盖,余儿拎着包袱,把腆着大肚子菊儿接到家时,老木匠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他的病,果然没有了。刘子明惊讶地问余儿说:“咱爸的心事,你是咋知道的?”背过人余儿戳着刘子明的脑门说:“哎!你这个榆木疙瘩,啥时候才能开窍些?”
“有咱爸给你作主,姐,你就安心地住在这儿。这儿就是你的家。”刘子明宽慰着他姐菊儿说。“你兄弟他说的对对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姐,有啥事你尽管吩咐我,千万可莫拿自己的妹子当外人,啊——”余儿也己肠地安慰着她的大姑姐。
“你先陪爸妈说会话,我这就给你收拾屋子去。”说完余儿车转身出了房门,见丈夫站着没动,余儿埋怨他说:“快走呀!还愣着干吗?你呀,比死人只多了口气!”
子明跟着余儿的尻子出了门,菊儿却被感动得泪花蓬蓬,木匠老两口子更是老泪纵横。
“不成!这事没啥可商量的。”儿子和媳妇们的吵闹声,使住在后院的老木匠夫妇不禁又大吃了一惊。老木匠心想果然不出所料,好了还不到两天,内窝里就咬开了。如果儿子或者媳妇容不下闺女,他就准备跟他们分房另过。已经作好了思想准备的老木匠这样想着,却急得连鞋都没顾上穿,光着脚丫子便失急慌忙地赶到了前院。
“爸,你来得正好。你老说句公道话,哥嫂他们凭啥不让我姐跟我们走。”拽着菊儿的一只胳膊,马子亮红脖子涨脸地说。
“在阿达还不都一样,搬来搬去的多麻烦,爸,你说对不对?”拽着菊儿的另一条胳膊,刘子明也脸红脖子粗地说。老木匠一时愣怔住了;左右为难,菊儿更不知如何是好。
“爸,你老快说话呀!他们是姐的亲兄弟亲妹子,我们这个兄弟跟妹子,难道是假的不成?”明儿催促公公说,而且完全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你们甭难为爸咧!我们早已跟爸说好了,这儿就是姐的家。爸,你说对不?”余儿理直气壮地说,她更是一副当仁不让的样子。为了求得支持,老木匠竟成了儿子跟媳妇们竞相争取的对象。
“哦,原来是这事。”老木匠提起的心和吊起的胆,终于又放了下来。怎样才能将这一碗水端平呢?他高兴他感动,同时也感到为难。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不知是谁碰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锯子。看着来回摆动的锯子,这个手艺人突然来了灵感,他一句话也不说,光着脚跑过去拿起锯子就搭在了菊儿的头上,并拉开了架势就要动手。“爸!你疯了?你这是干啥?”子明跟子亮不约而同地大吃了一惊,兄弟俩急忙丢下他姐拦住了他爸。
“干啥?给你们主持公道呀!”老木匠一本正经地说。两个儿子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好我的爸哎!有你这样主持公道的么?把人的魂,都叫你吓飞了。”明儿赶忙夺下了公公拿在手里的锯子,余儿也提着鞋跑了出来:“爸,快别吓人了。给,先把鞋穿上。”
“我不这样,你们还不把你姐撕成两半?”老木匠一边穿鞋,一边不无得意地笑着说。
“爸,你老见识多,这事该咋办你给句话。我们听你的。”两个儿子两个媳妇四张嘴异口同声地说。听到儿子媳妇们的抬举话,老木匠反而收起了笑容,为了不失作为长辈的尊严,他蹙着眉挠着头地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我看是这,人分不成咧咱分时间。既不亏君也不损民,你弟兄俩甭抢,你先后俩也甭争,一家一个月。”到底是个聪明人,费了些思索后,老木匠终于拿出了一个折衷的好主意。
关中人把“妯娌们”叫做“先后们”,仔细品味起来,还颇有些道理。划分叔侄只能严格地按辈分而不能按年龄,因为婆婆跟儿媳同在育龄,又都是大肚子,而且儿媳比婆婆的肚子还大得早,因而侄子长于亲叔叔的,在那时比比皆是已司空见惯并不足为奇。弟兄们则是按年龄的长幼划分的,即便是双胞胎,早问世一分钟的也是哥哥,而晚一分钟的就得屈居称弟了。妯娌们属同辈却又不便按年龄划分大小,因为兄嫂未必就大于弟媳,而弟媳也未必就小于兄嫂,所以只能按先割大麦,后割小麦,最后才搂豌豆的风俗,分先来后到了。
说起先割大麦后割小麦最后再搂豌豆,这里还有个典故。
大麦比小麦能早熟七八天,而豌豆却比小麦能晚熟一两天,所以自然是先割大麦后割小麦最后再搂豌豆了。据说有个当哥的不争气问不下媳妇,在给他弟弟娶媳妇时,当哥的不服气并质问他爸说:“爸,先割大麦还是先割小麦?”他爸也没好气地回敬当哥的说:“我偏要先搂豌豆,咋咧?”
爹,没有了;地,没有了;房子,也没有了,媳妇菊儿又被娘家接了回去,郭福寿继续在外面鬼混着,正而八经地成了天不收地不管的孤家寡人。爹没了不要紧,少一张嘴两只手而已。没那张嘴好,没那张嘴郭福寿省了不少的臭骂,没那张嘴省下的粮食,还能让郭福寿多吸上几个烟泡。没那两只手也不是啥坏事,没那两只手给郭福寿省去了不少的抽脖耳光。没有地也不见得就是坏事,没有地省得郭福寿起早贪黑的去耕耘去播种。没房子还有屋檐,屋里是人家的屋檐却是大家的;没房子还有庙台,庙台也不是谁他先人给他置下的;没房子还有天,天不就是个大房子么?
没有啥都能成,没有菊儿不行,没有菊儿,郭福寿卖老婆的打算就就了米汤。“诶,不是还有济生堂吗?我咋把济生堂给忘得死死的了。”郭福寿突然想起了济生堂,并打起了济生堂的主意。
郭福寿迟早要卖济生堂的事,老神仙老秀才陈德润孙兰玉不但早已料到,而且还有所准备。济生堂落在他人之手,肯定是被糟蹋了,宁可落个趁人之危之嫌,也要把济生堂买下来。
这天孙兰玉刚把饭做好,浑身脏兮兮臭又烘烘的郭福寿便一头撞了进来。老神仙老秀才陈德润孙兰玉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不接不到时郭福寿来这儿蹭饭吃,也已不是第一回了。不管咋说,济生堂目前还姓郭,他们招呼郭福寿坐下来一块儿吃饭,已经两天水米没沾牙的败家子更不客气,或者说他被饥饿折磨得已经没有了客气的精神。等郭福寿狼吞虎咽地吃饱喝足连连地打着饱嗝时,陈德润跟孙兰玉借机向他试探着“水”的深浅。
“济生堂,你打算卖多少银子?”
“柳家只——只出三——三百两,佘——佘家更——更啬,只给二百八——八十两。”郭福寿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回答说。果然是趁火打劫,济生堂少说也值三千两。
“我们出四百两,你看咋相?”老神仙跟老秀才也试探道。他们虽不愿趁人之危,却也不忍济生堂被败家子人意挥霍。
“成,多一个总——总比少——少一个强。他们的银子也没扎花,你们的银子也不咬手,谁出的钱多,我就给谁,但必须是现兑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听到银子,郭福寿竟连饱嗝都不打了。在败家的事上郭福寿一改既往,显得既爽快而又大方。
“那好,咱们说办就办。”陈德润将写好的契约交给了老秀才,老秀才看完后又递给了老神仙,老神仙过目后又递给了郭福寿,这时孙兰玉也将四百两银子拿了出来。见了银子,郭福寿就像哈巴狗见了稀屎,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便在契约上摁了手印。他的大烟瘾,马上就要犯了。
拿到银子后,郭福寿便迫不及待地直奔烟馆,酒足饭饱又过了烟瘾,他立即变得精神抖擞起来。刚出了南头的烟馆,他又一头钻进了北头的妓院。就在郭福寿在妓院里寻欢作乐的当儿,这边在老神仙老秀才陈德润和孙兰玉的张罗下,伙计相公们七手八脚地将“济生堂”的招牌落了下来,接着又欢天喜地将“济世堂”的大招牌挂了上去。在鞭炮噼里啪啦的爆响声中,南河镇最大也最红火的中药堂,从此更了名又易了姓。
人老几辈名声显赫的财东家,就这样从南河镇销声匿迹了。
红火了一阵子后,郭福寿又一次地变得狼狈了起来。来到佘记烟馆时,在腰里摸了半天,他竟连一个麻钱都拿不出来。佘友志还算讲交情,免费给郭福寿提供了一个烟泡,并咬着耳朵给他教了一个办法。
按佘有志的说法,这南河镇上遍地都是银子,就看你有没有能耐把它从别人的手里弄进自己的口袋。几乎转遍了所有的大街和小巷,郭福寿竟然一无所获。正如佘有志所言,他看见的银钱的确不少,有麻钱有铜圆有银票有元宝,甚至还有金豆子和银锭子,但不管是卖出的还是买进的,都把钱紧紧地捏在自家的手里,竟没有一个人因装错而塞进郭福寿的口袋。郭福寿一出现,人们便将手里的钱捏得更紧了,将装在口袋里钱,也捂得更加严实了。
连连地打着哈欠,郭福寿的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自己的烟瘾马上就要发作了,也明白佘友志免费给他提供烟泡的好事,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直到现在,自己却连一笔“生意”也没做成,囊中仍然是空空如也,因此心里不免有些焦躁。
正无计可施,却见铁匠铺子的谢铁成,正好赶着马车迎面走来。麻子佘当年为了弄钱抽烟,躺在人家车轱辘底下耍赖的一幕,突然提醒了郭福寿,来不及多想,他一头扑在了谢铁成的车下。跟人一样,枣红马也急着回家,加上回来是空车又是下坡,车速自然要比出门时快得多。说时迟那时快,随着车论下的一声惨叫,谢铁成也顿时大吃了一惊,等他反应过来时,马车在颠了一下后,已从郭福寿的身上碾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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