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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镇-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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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刚走,他妈又披头散发地飘了进来。她指着自己一身褴褛,脏兮兮又臭烘烘的衣服对佘有志说,“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十月怀胎就生下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你整天吃喝嫖赌,花钱如流水,却让我一天到晚地沿门乞讨。你,你你你,你还算是个人吗?”
他妈飘走后,莲儿又撞了进来,并指着他骂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糟蹋别人家的女人不说,竟连自家只有十三岁的侄女,都不肯放过。今日,我跟你拼了!”说着便伸出手来镂挖佘有志。
惊醒后,佘有志已是一身的冷汗。拉着他的并不是莲儿,而是他的吴掌柜,“东家,东家!不好了,不好了!那些债主们,又来闹事了。”佘有志侧耳听时,门外果然是一片吵闹声。
“让他们甭吵也甭闹。我马上就来。”揉着惺忪的睡眼,佘有志吩咐吴掌柜道。
等佘有志穿好衣服来到前面时,刚平静下来的泼皮、流氓、阿飞和啃街猴们仗着人多势众,又七嘴八舌头地嚷嚷了开来。
“吴掌柜,付钱。”对着吴掌柜,佘有志吩咐道。见佘有志答应付钱,那些像老鸹窝被捅了一杆子似的泼皮、流氓、阿飞和啃街猴们,顿时又“一鹞入林,百鸟哑声”了。
“柜上。。。。。。没这么多现钱。”不断地搓着双手,吴掌柜为难地说。他一时弄不明白东家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那。。。。。。就先付一半。”佘有志又对吴掌柜说。
“一半。。。。。。一半也不够。”吴掌柜继续搓着他的双手。
“那是这,后天还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所有的账,我一把付清。咋相?”佘有志问众人道。
“那咱把丑话先撂在前头。你可得说啥耍啥!”
“挂面不调盐,咱有言盐(言)在先。要是再耍滑,可别怪我弟兄们不客气!”债主们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放一百二十条心!我也是刚回来。不知道有这事,要是有个三年早知道,今天就不会有这事了。刚才吴掌柜跟我一提这事,我就答应给大伙把钱还了。吴掌柜,有没有这话?”说着,佘有志回过头又问吴掌柜道。见吴掌柜不住地点着头,佘有志又接着说,“就是再有钱,鸡起半夜的,也取不出来是不是?大家街里街坊的,红口白牙,我还能大睁两眼的说瞎话?何况这点钱对我佘某人来说,也不算个啥。大家先回吧。天气冷,小心冻着。”对着那些三三两两几经退去的人们,佘有志又大声地叮咛说,“钱我有,时间我可没多余的。大大伙儿可得按时到!给那些没来的也把话捎到。来的时候,可别忘了带上字据。啊——”
连早饭也没顾上吃,只换了套衣裳,佘有志便匆匆地进了县城。
“麻烦通报一下,就说南河镇的佘有志,有事要面见徐知事。”在县府门口,佘有志对站岗的军警说。
“蛇(佘)有志?龙有志来咧也不成!老子这两条腿,也不是为你长的。”军警右手的食指跟拇指来回地搓动着,一边做着点钱的手势,一边接着又对佘有志说,“这是规矩!懂不懂?”
“你说的是。。。。。。啊呀!今日我走得太急,失急燎毛地换了身衣裳。你要的东西,却忘在脏衣裳里没拿出来。”佘有志装模作样地说。
“忘了?那以后就多长些记性。去去去,阿达娃娃多在阿达耍去!”说着,军警已将佘有志推到了门外,并不屑一顾地说,“看起来还人模狗样的,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那这东西,你看成不?”说着,佘有志掏出了陈树藩写给他的条子。
“啊!原来是佘总乡约到了。有这,您老咋不早点拿出来?恕小的有眼无珠有珠无水,失敬!失敬!”还没看完,军警已经是满头的脚汗,“佘总乡约少待,小的这就去通报!这就去。”说着,军警已屁颠屁颠地跑了进去。
“狗,看门狗。呸!”佘有志不齿地吐了口痰,骂道。他,又一次地感受着权和势的力量。
“佘总乡约,您老请!徐知事已在二堂等候。”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后,军警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地对佘有志道。斜睨了他一眼,佘有志便旁若无人地进了大门。“佘总乡约!您老走好——”挨了骂又遭了冷眼,却还在献着殷勤,军警谄媚地招呼着佘有志。
见佘有志已经走远,军警这才嘟囔道:“成天当爷,没想到今日,却当了一回孙子。”
“佘有志拜见知事大人!”说着,佘有志深深地鞠了一躬。二堂里,他见到了悠然自得,翘着二郎腿正在品茶的徐知事。“好,好!你来得正好。刚才我还向省里打电话问你哩。嘴说曹操,这曹操就到了。人都说陕西地方邪我还不信,看来此言确实不虚。”操着隆重的山东口音,徐知事招呼佘有志说。他的屁股还没抬起,旋即又坐了下去。对这象征性的礼让,佘有志已经是受宠若惊了。
“听说你在南河镇一直开烟馆,这可是个一本万利的好生意。这几年,赚了不少的银子吧?”徐知事一边说一边示意佘有志坐下。
“赚是赚了些,也没有多少。这是孝敬徐大人的。一点小意思,请大人不要见怪。”说着,佘有志将二百块大洋,放在了徐知事的面前。
“这又何必?大家都不是外人。”徐知事谦让着。心想,这个姓佘的,还算知趣,“那你明天就上任。对那些刁民们手要硬,心也不能软。省署里人多当然应该拿大头,但县府里这几十号人要吃饭,也不能抹了光头。你可能还不知道,咱县里也是背锅子走路——前(钱)紧的不行。”得了钱,徐知事谦让着;不满足,他继续掏着佘有志的口袋。
“徐大人!省里可没说还要给县上留。少留点或许还能打个马虎,多咧省上怪罪下来,可不得了。”陪着小心,佘有志为难地说。
“不多,不多。省里十成,县里只一成。”说话的说得轻松,听话的却已是一头的瞀水。屁股上像长了刺似的,佘有志有些坐不住了。原估计二百大洋,就把这事活捉活拿了,没想到徐知事竟是长虫的尻子——深罐罐,他的叶子比钱少爷的,还要潮。难怪人常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能不能再少点?”佘有志用乞求的口气,试探着讨价还价。
“好吧,那就再少两分。把大家的话都搁住,能成了,明天我就派人给你挂牌。”徐知事说。听话听音。一听徐知事的口气,佘有志知道已经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于是说:“那好,小的尽力而为。不过小——小的还有一事相求。”一听到这个“求”字,徐知事顿时又来了兴趣。对这个“求”字,他一向都十分敏感。没钱的求他,他害怕;有钱的求他,他兴奋,而且是“有钱必应”。于是爽快地说:“有啥为难事,但讲无妨。”徐知事的爽快,给佘有志增添了不少的勇气。他把赌徒们向他逼债的事,像倒核桃枣似的,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并请求徐知事在县保安团里派些人,帮他将这事摆平。“这些地痞、流氓、阿飞和啃街猴们不务正业,聚众赌博,赌输了非偷即盗,又惹事生非地扰乱社会着治安。这事听起来似乎是私事,实际上却也是公事。”说完后,佘有志又补充了一句。听完后徐知事却一反常态,他故作为难地说:“原来是这事。不牵扯令郎还好说,眼下又牵扯到令郎,这事,恐怕就不好办了。更何况上面也没明令,要咱们禁赌喀!”佘有志着急地说:“话虽如此,但逼出了人命,咱可不能不管。”徐知事却说:“令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说人家逼死人命,你有何证据?”佘有志说:“咱问他们要人,他们交不出来,这就是证据。至少也能问他个绑架勒索之罪。”闻言后,徐知事却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道:“这事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又没把人交给人家,咱凭啥问人家要人?弄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授人以公报私仇的口实。”见急忙打不上铲,佘有志猴急地说:“如果连这些下三赖都治不住,那以后的烟款跟税款,谁还肯缴?”佘有志的这句牢骚话,还真的说在了点子上。陈知事说:“治是要治,只是得想个万全之策。咱不能狗肉没吃上,连铁索都被带跑了。”见事情又有了转机,佘有志急忙又掏出一百块大洋说:“还请知事大人,为小的做主。”见目的已经达到,徐知事故意闷着头想了一会后,这才说:“要不是这,给你挂牌子时,我让保安团多去几个人枪。他们给你助个威,把那帮人吓跑算球了。咱可不能屎蟒蟒滚蛋蛋,把屎(事)给越滚越大。你看咋相?”佘有志忙说:“还是大人高明!那就烦劳大人写个便函,让小的跟保安团的弟兄们,照见个面。”
在去保安团的路上,佘有志心想,看来这徐知事,也不是个松泛的下家,他雁过拔毛不说,就连过河,他都没忘记给尻渠子夹些水的回去。
见佘有志提着两个光锤头回到了烟馆,吴掌柜担心地问道:“钱没弄上?”佘有志却轻松地说:“放心吧,弄好了。”还以为东家带回的是银票,吴掌柜便不再多问。第二天后晌,见佘有志还没有去兑现的意思,吴掌柜又忍不住提醒他说:“东家,得赶紧把现钱提回来。要不,就又来不及了。”佘有志却满不在乎地说:“不急,不急。人家说咧,明赶早给咱送过来。家里放那么多的现大洋,你就不怕招土匪?”佘有志说的虽不无道理,吴掌柜的心里,却还是不踏实,又不便再多说。
这天晚上,吴掌柜一宿都没有睡着,但没睡着的,却不止他一个。他是看戏流眼泪——替古人担忧,或者说是杞人忧天。这是他的职业病。大凡整天跟钱打交道的人,多半都是些“单放心”。任你说得天花乱坠,钱,没捏到自己的手里,心,也便放不到肚子里。
钱里有火。那些龟五贼六的债主们,一想到天明后,就能拿到响当当又白花花的“袁大头”,一个个都乐得心花怒放,烧骚得不能自已,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佘有志的心里有数,所以开始他还能沉得住气坦然应对,但当屎尿真的到了尻门子口口时,他心里也不免打起了边鼓。连煮熟的鸭子,有时都给飞了,那些吃了喝了,又日了戳了的保安团,能如约前来吗?
前天,拿着徐知事写给他的便函,佘有志径直来到了县保安团,在给姓刁的团长塞了十块大洋后,他还许愿说在事情办妥后,凡是来的弟兄,每人再赏一块。后来由赵钱孙李四个队长作陪,佘有志又将刁团长在“全聚德”饭庄里请了一顿。
第二十章佘大勇负债潜逃 佘
酒足饭饱后,刁团长突然问他的四个队长说:“你们的身上,难受不?”四个队长异口同声地回答说:“老大吃饱了,这老二看起来像是不憋服,硬邦邦的,教人难受的慌。”刁团长接茬就骂开了:“妈的,这狗日的,像是在饭菜里加了春药。他妈的,我去找他算账!”不愧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佘有志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明知这些吃饱了不肯撂碗的王八蛋们,又在变着法儿敲自己的竹杠,他心里虽有些不快但嘴里却说:“那就到‘早春院’,在那里让姑娘们给诸位下下火。”佘有志心想头都磕了,不能因为少作了个揖,又把事给弄砸了。
早春院是县里档次最高的妓院,开销自然也比其它的院子,高出了好几倍。此前佘有志一到这里,都感到浑身燥热下身胀痛,有心进去尝尝鲜,最后却都因为心庝银子,又不得不望而却步。这次他准备豁出去了,明知要多花钱,反而偏偏地点名要去早春院。其主要原因,当然是为了把事办得更漂亮些,其次,也想借为人所逼而不得不痛下决心的机会,了却一下自己多年来未了的心愿。善钱难舍。人,都是被绑住了,才挨的打。
早春院的姑娘,果然是一个比一个还鲜嫩。几个人只恨不能变成桩上的叫驴,将那些红的、黄的、白的、黑的所有的骒马驹,统统都压个够。花里挑花,几个人反而眼花缭乱分不出个高低彼此来。最后竟都是听天由命,那个骚情的紧,便被那个扶了进去。
说起来也怪,在一般的院子里,佘有志少说也能连打三炮。可今天不知是咋搞的,面对那个水灵灵的鲜嫩货,他的老二却硬是不争气,一炮过后,它就萎缩得像个快要僵死的老蚕,再也抖不起威风来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佘有志懊恼地在心里骂道,“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往日花一个钱你能连中三元,今日个花了三个钱,你却只中了一元。”不死心,佘有志又是用指头戳,又是用舌头添,只差没将脑袋塞进去。平时的绝招他一一地用过了,老二的积极性,却还是没能调动起来。那个水灵灵的鲜嫩货似乎也不满足,她吃惊地说:“我接过的客人,还没有下过三次的。我的财神爷!你这是咋的了,是不是有啥心事?”
为了岔开和掩饰心里的不安,佘有志破天荒地约了吴掌柜跟两个伙计,陪着自己打了一宿的麻将。鸡叫三遍后实在困得不行了,他这才和衣在炕上迷迷糊糊地丢了个盹。天还没亮,佘有志却又醒了,并再也睡不着了。刚掰开眼,他的右眼皮子就不听使唤地跳个不停。左眼跳财,右眼跳崖(关中人读作nai)。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是挥之不去,看来今天的事,似乎不会怎么顺利。
天还没亮,几个烧包得一晚息都睡不着的债主们,已候在了佘记烟馆的门口。佘记烟馆的大门关得死死的,街上慢说是人,就是连个鬼,也没有。说了几句闲话后,几个人就被凛冽的西北风,又给撵了回去。
当那几个烧包们,又一次徘徊在佘记烟馆大门口的时候,佘有志却悄悄地出了后门。
在眼皮跳的时候,关中人都会给眼皮上沾上一小节麦秸篾篾。在如法炮制后,佘有志右眼的眼皮,果然不再跳了。裹着儿毛皮袄,佘有志来到了渡口。所有的船头都被缆绳死死地拖着,只有船尾在潺潺的流水中轻轻地摇曳着。西北风带着的哨音,像凄厉的鬼嚎。河滩上的芦苇跟蒿草,也在刺骨的寒风里瑟瑟发抖,乍看乍像是群魔乱舞,令人不由得毛骨悚然。这时,佘有志的左眼皮又开始跳个不停,多儿化作的骷髅,麻子佘那颗滴着鲜血的脑袋,又轮番地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心里一阵惊慌,佘有志急忙转过身就往回跑。那具骷髅和那具无头躯体的,也似乎在穷追不舍。佘有志甚至还听到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他跑的慢,后面追的也慢;他跑的快,后面追的也快。
到后门口时,佘有志这才放慢了脚步。后面的脚步声,似乎也不见了。一只獾从面前“呼”的一声窜了过去,刚心神稍定的佘有志,又一次被惊得魂飞魄散。
就在那几个烧包们又一次离去,而佘有志还没回来的当儿,有人敲响了佘记烟馆的大门。以为是那些该死的债主们,吴掌柜没好气地嘟囔说:“还早着呢!回去睡个“套觉”再来,都不迟!”正等待着敲门人跟他胡搅蛮缠,不想听到的,却是一副乞求的声音,“吴掌柜的,我实在是撑不住了,麻烦你行行好,让我们过个瘾。”见不是来讨钱而是来送钱的,吴掌柜马上换了个口气说:“你稍等,我这就来。”他一边披衣服一边想,从来没有这么早的生意,没想到今日个有事,生意却反而红火起来了。
有人埋怨时间过得飞快;有人却又抱怨时间过得太慢。时间并不因为有些人嫌快而放慢它的脚步;也不因为另外一些人嫌慢而变得步履匆匆。
好生意却没有带来好心情。约定的时间,终于不可避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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