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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镇-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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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全要买的犍牛是指被阉割过的公牛,犍牛虽性格温顺力气也大却没有了繁殖能力,骒骡子也性格温顺而且力气大且属雌性,却因是杂种而同样没有了繁殖能力。郭德厚在念书上虽远远赶不上郭德全,但吃的咸盐到底比郭德全多,而且在庄稼行里摔打的时间也长,因此考虑问题自然要比郭德全长远得多。在相牲口上郭德全更是望尘莫及,所以今天虽然是郭德全买牲口,但大主意还得郭德厚来拿,郭德全也心服口服地听他大哥的。
在集上买东西,特别是买那些担钱的大东西时,买方在把价压得连自己都觉得差不多了,却往往又故意一扭屁股扬长而去,目的逼卖方作出让步把自己叫回来,然后再进一步压价。万一卖方不松口更不理睬,买方的搭档就会出来拉住买主打圆场说:“甭走甭走,到底咋个相有话好商量嘛!”从而避免买方将已经快要成交的生意给扳脱了。所以弄这些事最少得俩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这些弯弯转转郭德厚要比郭德全内行得多也老辣得多。
赶晌午端,一个四蹄两行分鼻亮眼昂头挺胸的枣红马,已牵在了郭德全的手中。乳牛却因为没有看得上眼的,所以只能是等下一集了。




 第三一章郭德全崭露头角 郭

把心爱的枣红马拴在门前一棵粗壮的中国槐上后,郭德全不由分说地拉着郭德厚进了老马家羊肉泡馍馆。“老马家”是南河镇的老字号,炉头还是个来自宁夏的回回。见是郭德厚跟郭德全兄弟俩,炉头也显得格外的热情,一边问他们要煮馍还是要单走,一边准备亲自为他们掌勺。
羊肉泡有两种吃法,一种是自己把馍掰碎让炉头在锅里一煮,然后盛在把把老碗里吃叫煮馍;另一种是炉头把羊肉汤煎好,顾客自己把馍泡上吃叫单走。郭德全在征得他哥的同意后要了两份煮馍,为了能照看到自己心爱的枣红马,弟兄俩在临街的一张方桌旁坐了下来。
一辆轿车驶出了南河镇,逆着三女河一路向南缓缓而行。看着大路两边的秋庄稼,坐在车辕上的郭德厚正在出神。往年在这个时候,玉米棒子应该已经有棒槌那么大了,而今年由于雨水少,玉米棒子却是迟迟地离不了身。女儿的名字虽被孙兰玉由“欠儿”改成了“倩儿”,但歉年却还是不可避免来到了。帮郭德全新买的骒马虽然灵醒,却毕竟只是个牲口,它并不理解郭德厚此时此刻的心情,于是既不兴奋也不发愁,依然是不慌不忙信马由缰地走着。“唉!看来又是个歉年。”郭德厚只能在心里叹息着。
坐在轿车里的,是孙兰玉跟马月盈婆媳两个。微微颠簸着的车子像个大摇篮,而辚辚的车轮声又像是支催眠曲。孙兰玉跟马月盈婆媳俩一路拉着话,身子也不住地随着车子微微地摇晃着。马月盈虽然去过京城却从来没进过山,她一面想象着一面满怀好奇地向婆婆孙兰玉打问着印证着自己的想象,孙兰玉则一边回答着一边想着心事。
孙兰玉的心情极其复杂。跟陈德润成亲后的头一年,小夫妻曾结伴而行回山给山婶山叔拜过一次年。第二年陈德润便中了举,成了忙人又是修桥又是办学又是修《陕西通志》,有了孩子,自己都忙不过来却还要给丈夫帮忙,再加上你打来他打去烽烟不息战火不断又兵荒马乱的,虽时有此念却始终未能成行。眼下儿子大了媳妇娶了自己也老了,却再也没能履行诺言前去看望过山婶一眼。山婶恩同再造,孙兰玉心想,自己即使有一百条理由也问心有愧而难以解脱,算起来已年近古稀,山婶她老人家还健在么?万一见不到她老人家,自己将会后悔终生遗恨终生甚至要负罪终生了。想到这儿,孙兰玉不禁担心起来。
“妈,是不是快到了?”马月盈望着重重叠叠已清晰可辨的山峦问孙兰玉道。“快了,再有个把时辰就到了。”孙兰玉说。她的脸上既画着兴奋又写着忧郁。马月盈向前挪了挪探着头瞭望着,她已为眼前的景色所迷,孙兰玉却接着想她的心事。。。。。。
“吁——”的一声吆喝后马车停住了,郭德厚也随即跳下了车辕。不由自主的向后仰了一下后,孙兰玉的思绪也被打乱了,前面出现了岔道郭德厚不知何去何从正想问孙兰玉,孙兰玉却不等他问便告诉他靠右行不要离开河岸。
车子辚辚依旧,孙兰玉却想起了另一件心事。她也在为郭德厚的亲事而发愁,郭德厚虽与她的大儿子陈致远同庚却大生月,但陈致远媳妇娶了不久就要当爸了,郭德厚的媳妇却还没个着落。在撮合刘子明跟余儿,马子亮跟明儿的婚事时,南河镇人都说她跟陈德润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竟异想天开地企图说服买粜面的跟卖石灰的摆在一起,却没料到买粜面的真的被他夫妻俩给说服了,于是南河镇人不得不对她夫妻扎起了大拇指,在遇到为难事也都来求助他们。他们也不知为多少人排了忧解了难,却惟独把郭德厚的婚事拿不下来,说的倒是不少,女方对郭德厚本人也没啥弹拨,但对这个复杂的家庭考虑再三后,人家最后还是摇了头。
此一时彼一时,孙兰玉没料到昔日人人青睐的财东家如今竟遭此冷遇,正一筹莫展的她却突然想起山婶有个孙女,也就是说她山柱哥有个女儿,当年见到时她还在襁褓里是个女婴,眼下掐指头算却应当有十七八应当是个大姑娘了。孙兰玉在探望山婶的同时还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将她跟郭德厚撮合在一起,并将山婶跟山叔甚至连山柱哥夫妇都接到南河镇一块住。谢铁成已上了年纪,学校那几十亩地郭德厚一个人眼看着顾不住了也正需要人手,她想帮山柱哥夫妇一块给她的山婶和山叔颐养天年以尽孝道。
孙兰玉的想法虽好却似乎又有些异想天开,其实不然,世上虽不能说没有天作之合的婚姻,但更多的是由人争取来的。天公再作美人却把握不住,因没去争取而被耽搁的事还少么?当年天公作美将陈德润送到了自己面前,自己若一念之差不去争取还不是被耽搁了?事情没去办怎么就能断定不可能呢?世上有多少人把多少好事不就是在想当然中给耽搁了么?
当落晖将山峦的影子越拉越长的时候,马车终于驶进了三峪口。孙兰玉一路仔细的辨认着,山还是原来的山,只是不像记忆中的那么翠绿;河也是原来的河,但跟想象中的相比也显得瘦了不少。
在一所孤零零的房子前,孙兰玉驻足呆住了。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却已摇摇欲坠破败不堪;旁边的竹楼也不翼而飞,只剩下了没人的荒草,使房子更显得孤零零的无依而又无靠;豁豁牙牙的院墙使门上的铁锁已经失去了意义;门前那厚厚的落叶又表示这里很久已无人问津。触景伤情,孙兰玉不觉潸然泪下。
孙兰玉注定是要后悔终生遗恨终生乃至负罪终生了。第二天还是在身影被斜阳越拉越长的时候,一行人马无功而返,又回到了南河镇。
郭德全的十亩小蓝马上又要采摘了。为了照顾儿子,菊儿住到了河东堡,郭德厚跟郭德全兄弟领着一二十个临时叫来的短工在地里忙着采摘小蓝,刘子明马子亮兄弟也在地里给小外甥帮忙,余儿跟明儿先后俩也赶来帮大姑姐菊儿做饭。连孙兰玉也都来了,忙了一个多月后,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当郭德厚收拾小蓝种子准备再种的时候,却被郭德全叫停了:“哥你好好歇上几天,明年咱不种小蓝了。”
“不种小蓝了?哪种啥?”郭德厚吃惊地问道。
“种棉花!”郭德全不假思索地说。
“小蓝的行情那么好却要种棉花,你是嫌钱咬手不是?”郭德全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啥药,郭德厚一时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谁嫌钱咬手了?棉花不照样也能卖钱么?”郭德全笑着说。
“那小蓝啥时候送?”闷着头抽了一袋烟,郭德厚却还是没想明白,他一边弹着烟灰一边换了个话题又接着问道。
“小蓝也不送了。哥你有空给咱把地方腾大咱还要收。”郭德全仍然不假思索地说。“收。。。。。。?”郭德厚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郭德全的染坊很快地开张了,他用自己的“皮肤药”给白布换了个颜色又印上了花,利润自然要比直接卖小蓝高出了几倍。郭德厚也顿时明白了过来。




 第三二章陈致远临危受命 冯

军事家原来并非慈善家,就在兵民负土坟前泪,争祭当年饿鬼的时候,屠刀依然在挥舞,杀戮依然在继续,流血也从未中断。
五年前也就是第二次入陕时,冯玉祥设计诱杀了靖国军中匪性难改的郭坚,又收编了其中训练还颇为有素的胡景翼和曹世英,从而使自己军事实力大增,成了封疆大吏一路诸侯。
诸侯毕竟只是诸侯而远非天子,所以冯玉祥必须谨遵“天子”曹锟的旨意,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吴佩孚之鼻息。在还没来得及收拾郭坚余部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冯玉祥,又不得不“奉诏勤王”而匆匆地出了潼关,去参加直奉二战攻打张作霖以尽“人臣”之道。这次冯玉祥虽然还是来去匆匆,但来前已是堂堂国民联军的总司令,去时又加冕为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的总司令。冯玉祥照例收编了英勇善战的李虎臣和杨虎城,但却没有忘记上次的遗憾而成为匆匆过客。冯玉祥要以大西北特别是陕西作为他的立身之地,因此将位居五虎上将之首命宋哲元留了下来,并委以第四方面军总司令,负责收拾陕西的土著军阀,特别是原郭坚部的麻振武跟党玉琨等以绥靖后方。
麻振武祖籍商州,后又因随父逃荒而客居渭南,绰号麻老九,系原靖国军第一路郭坚部第十支队司令。郭坚被图后,麻振武自然不肯依附新任督军冯玉祥,而是一头钻进了省长刘镇华的皮袄底下,并以同州为据点控制了方圆八九百里内的朝邑、澄城、合阳、韩城等地。国民二军兵败豫西时马振武竟翻脸无情为虎作伥,据险扼守潼关断其归路使之全军覆没。镇嵩军围城时他又助纣为虐使西安人民雪上加霜,刘镇华败逃后马振武情知冯玉祥放过谁也不会放过他,于是只得又退据老巢同州,企图继续占山为王负隅顽抗。
说来也巧,在冯玉祥的国民联军中也有个叫方振武的,可以说既是麻振武的“对点儿”又是他的冤家对头。时任国民联军援陕总指挥兼第一路军(后改为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第五军)总司令的方振武,在猴儿寨、三桥一带大败镇嵩军解西安之围后,又穷追不舍将麻振武死死地围在了同州。
同州是麻振武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巢穴,为长久计他城外筑城,在砖城外又加筑了土城一座。土城每隔四十丈就有一石砌的明碉或暗堡,并在下面掘暗道直通城中以便互相策应,可以说是城中有城内呼外应外呼内应易守难攻固若金汤了。
有了城自然也就有了壕,壕的深与阔也均在三丈开外。借毗邻山西之便,麻振武又用敲骨吸髓敛来的民脂民膏,从阎锡山那里购置了足以维持经年的粮食和军火。城中守军虽说只五六千人,但虎将方振武率万余众猛攻了两月有余,竟不能损其一毫。
陕西既是冯玉祥的大后方,同州久攻不克无疑成了他的后顾之忧心腹大患,冯玉祥人在河南心系陕西不得不频频易将。韩复榘的第八军与刘汝明的第二军又先后各猛攻了俩月,却仍是未见尺寸之功,情急之下冯玉祥又从天水调张维玺率第十三军前往增援,并亲自点名要陈致远出任同州县长随张维玺一同前往,务必限期破城。
一个月的时限很快地过去了,见同州城却仍是巍然不动,盛怒之下冯玉祥又将张维玺跟刘汝明撤职留任再度限期破城。张维玺跟刘汝明见强攻不能奏效,只得按代县长陈致远的意见改强攻为佯攻,同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面攻城一面暗挖地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同时开挖的十条地道中虽九条都功亏一篑,但其中有一条却成了大功。一声山摇地动的巨响过后同州城的西北角上,终于被三吨炸药硬是撕开了一道口子。原来犹拳头砸虼蚤使不上力的四五万攻城部队顿时有了用武之地,城内四五千名守军也瞬间乱了阵脚,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巷战,麻振武部除两千多人被击毙外,其余的皆被生擒活捉。虽侥幸漏网,麻振武却因多处受伤且伤势严重,终于还是于在化装潜逃途中一命呜呼。
远在固原督剿甘军韩有禄与黄得贵部的宋哲元得到捷报后,要张维玺务必将三千多战俘悉数斩尽杀绝。见张维玺踌躇不决,代县长陈致远不失时机地劝阻说:“常言说穷寇莫追,何况他们已经放下了武器。将军统兵多年岂不闻兵法上有借刀杀人之计?”正于心不忍的张维玺一经提醒立即恍然大悟,遂置宋哲元的命令于不顾而自作主张,在发给路费后将三千俘虏悉数遣散。
面对满目疮痍的同州,临危受命的陈致远知难而进,出任了代县长。
在长达八个多月的西安守城之役中,陈致远对杨虎城及其部下的孙蔚如、赵寿山等将领不禁肃然起敬。上至杨虎城孙蔚如赵寿山,下至旅团长甚至普通士兵,也都对陈致远是喜爱有加。在随冯玉祥出关北伐前,杨虎城亲自打电话任命陈致远为备补旅的旅长,并催促他尽快归队并随军出征。
马月盈已经成了戴维的得力助手,戴维不在时她已能独当一面。战争时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夫妻不能团圆,刚过上正常人的夫妻生活并且已经身怀六甲的马月盈,虽然舍不得丈夫却又明白难以挽留,丈夫陈致远毕竟不是那些儿女情长,只知道三十亩地一头牛和老婆娃娃热炕头的庄稼汉子。
有的人是为争权夺利而打仗,有的人却在为了不再打仗而打仗。
在为杨虎城壮行时,冯玉祥竟无意中发现了陈致远。
“你是——是陈致远?”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陈致远冯玉祥惊喜地说。看着更为干练,也更加老成持重的陈致远,“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念头在冯玉祥的脑际里一闪而现:陕西这个大后方需要稳定,需要陈致远这样文武兼备的干练之才来治理。
“是!总司令好眼力。”抬头收腹挺胸后,陈致远的两个脚跟一碰只听啪的一声,便是一个标准的军礼。戎马倥偬了大半生,冯玉祥接受部下的行礼何止千万?然而眉目如此传神、站姿如此挺拔、动作又如此连贯协调而且到位的,却还是第一次。
冯玉祥也赶忙还礼。作为国民联军的最高统帅,在陈致远这个小小的师长面前,冯玉祥竟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像这么认真的行礼对冯玉祥来说虽非首次,但却都是面对上峰,在下属面前他大多都是象征性意思一下,有时甚至连意思一下都被他省略了,只是点个头而已。
为了掩饰自己冯玉祥跨步上前,并紧紧地逮住了陈致远刚要放下的右手问道:“啥时候又到了杨将军的身边?”陈致远回答说:“时间不长,在镇嵩军围城之前。”杨虎城也笑着插话说:“也够难为他们了。小两口子刚一成亲就遇到这场恶战。小夫妻俩跟牛郎织女一样,虽近在咫尺却又天各一方。”冯玉祥先是惊讶,接着又不无遗憾地对陈致远说:“已经成家了?可惜我却没喝上喜酒。诶!新娘子一定很出众吧,能不能让我见见?”陈致远不好意思地说:“她身不空,这次没能随军出征。”见冯玉祥失望的样子,杨虎城又笑着说:“总司令说的一点不错,新媳妇马月盈的确是很优秀,模样跟刘伯坚的妻子王淑振差不多,只是多了些朴实和泼辣,而且还是个医生。”冯玉祥既失望又高兴地说:“好!好!双喜临门可喜可贺。”杨虎城又笑着问陈致远说:“看来你跟总司令比跟我还要熟,啥时候认识的咋从来没听你提起过?”陈致远说:“这有啥好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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