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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尘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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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你操心,嗨!今天我还真是有口福,一会儿陪我喝点小酒?”
郑凡恨恨地盯了吴乐宝一眼:“行,今儿我陪你喝点小酒,”郑凡一字一句地说着,他想冷不丁的揍他一拳,可吴乐宝早就看出他的动机,他转身赶忙离他远远的。
两人又斗了几句嘴,吴乐宝帮着收拾了桌子,两人坐下喝起小酒来。不一会儿,郑妈妈把烧好的鱼端上了桌,招呼着他们哥俩多吃点。郑凡把上午侯副主席去看钱常富时说的话告诉了吴乐宝,郑妈妈在一旁听了,又是愤愤地说:“没跌死他,就算是便宜他这个乌龟王八蛋了。”
“跌死那就不好玩了。”吴乐宝接着郑妈妈话说。
“钱常富怎么这样遭人恨啊?”郑凡不解地问。
吴乐宝看了看郑凡说:“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个钱老屁呀?还是指望他提拔你啊?”郑凡摇了摇头,他表示真的不知道。吴乐宝见郑凡一脸茫然,就问:“你知道他是怎么跌的吗?”
郑凡又摇了摇头:“我正要问你,他干什么私活啦?”
吴乐宝夹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说:“干私活?他能干什么私活啊,还不是又给田老西干私活跌的呗。”
“你说他是给田秘书干私活的?”
“什么田秘书不田秘书的,田老西,你小子别跟我装文明。”
说到田老西,也就是田爱菊,她是厂工会的秘书,年轻的时候算的上是大修厂里的大美人系列,她丈夫前些年因不忍自己老婆给他戴绿帽子,留职停薪去深圳做生意了。田爱菊喜欢养花,钱常富就帮她在院子里搭了个小花房,还时常帮她弄些花儿,这样一来一往,钱老屁和田老西就有了共同爱好。
第4章(1)
大修厂有一帮闲人,厂工会又组织了五花八门的职工协会,表面上说是丰富职工业余生活,其实也就是给这帮闲人弄点事做。田爱菊喜欢养花,她又是工会的秘书,自然也就挂上了养花协会的副会长,这样送她花儿的人自然也就多了。田爱菊最喜欢菊花,可菊花是草本植物,价值也不高,因而闲人也犯不着买名贵的品种。有一年,房管处从外地买了些名贵的菊花,钱常富就偷偷地给田爱菊送去两盆。这事本来也算不了什么,可偏巧田爱菊的丈夫从外面喝过酒回来,他见钱常富在和他老婆打情骂俏,说什么:“爱菊啊,我送你这菊花,是只能看不能摸啊,你这朵菊花,我是既能看又能摸的,是不是啊?”两人正在调情,她丈夫一头闯了进来,活现现的撞个眼真真。他顿时眼冒金星,气不打一处来。他一边骂着,一边顺手抄起铁锹就向钱常富夯去,钱常富见势不好,拔腿就跑,追了几步没能夯到钱常富,他心里更气,就一股脑地把小花房给砸了。随后,借着酒劲警告了自己老婆田爱菊一番。
懦弱的男人往往是酒后胆子贼大。虽说田爱菊的丈夫砸了小花房,但还是越想越气,骂骂咧咧的教训了一番自己的老婆之后,他越发觉得自己窝囊,索性提了一根胶木棒跑到钱常富的办公室。他本想警告警告这个钱老屁,谁知钱常富振振有词的辩解了一番,气急了的男人挥棒就把钱老屁的鼻梁给打断了,事情也一下闹了开来。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钱常富和田爱菊偷情的事一旦闹开,两人也就烦不了那么多了。从此,他们就从地下走上了公开,烂事无用的男人气不过,也就一走了之,眼不见心也不烦了。
此前,郑凡对钱常富说楚宁去北京了,这也只是一个托词。其实,这是吴乐宝给郑凡编的故事,目的是暗示钱常富,楚宁家是有上层关系的。不想刚刚把烟酒送给他,钱常富就把肋骨跌断了,这一来,又不好太催他,只得再找机会。
暑假的时候,楚宁和吕佳约好要去皖南。吕佳所在的部队深处皖南山区,自从他们毕业聚会以后,至今已有五年多没有相见了。五年多来,他们先是有偶尔的书信联系,却也是平淡的问候。张同去了美国以后,也许是楚宁和吕佳有着相同的境遇,两地的书信也渐渐地多了起来。暑假前,吕佳给楚宁来信,约他先去她所在的部队,然后再一起去她老家皖南,楚宁答应了。
周五的一大早,楚宁如约登上了南行的火车。他坐在火车上,心里多少有些激动,一路上,他既想一下子奔驰到吕佳的跟前,也想让火车缓缓而行,慢慢品味穿越皖南山区的感觉。夏日的皖南多雨,绵绵的雨水使得空气更加清新。他靠在火车车厢的窗边,用一个年轻画家的眼睛,感受着窗外连绵起伏的山脉,蜿蜒的山路,仿佛这原野给人一种透彻的纯净。他凝视着急速划过眼前的铁轨,心里交织着一种旅途那单调而又富有变化的心线。
下午四时许,火车到达群山环抱的小站。这里的小站是专为驻军设置的,因而上下车的旅客寥寥无几,除了几个身穿军装的人下车上车,也只有他一人是闲散的来客。小站没有遮雨的月台,没有广播,也没有发车的电铃声,全然是上客下客后关门发车。楚宁下车以后,火车就缓缓的从他身边启动,继续向着连绵起伏的山里行进。
细雨中,楚宁站在月台上寻找着吕佳。他挎着单肩包,就像是专程来这里邂逅什么人。火车开过小站,楚宁看见月台对面一个陌熟的身影,她身穿草绿色的军装,领角上鲜红的领章格外惹眼,她双手捏着手绢举过头顶,挡着飘落的雨水,脸颊上淋露着晶莹的雨珠,好似一幅淋湿的水彩。楚宁快步走到她跟前,撑开雨伞把吕佳囊进在伞下。
“累了吧?”
“还好,就是火车太慢。”
“你胖了。”
“你更漂亮了。”
吕佳微微一笑,脸颊红起来,脸上的雨珠更显淋透。这时,有人在喊:“吕护士,上车吧,晚了就没有饭吃了。”
顺着话音,楚宁这才发现有一辆救护车停在小站的出口。吕佳挥了挥手中的手绢:“你们先回吧,我等下一趟火车回家了。”
“那好,我们先走了。哎吕护士,别忘了,你回部队的时候把姐夫带来。”一阵爽快地笑声和哄闹从那辆救护车里传出。
吕佳没有搭话,她只是挥动着手里的手绢,示意着车上的人回去。救护车开出小站,吕佳咬着嘴唇,好一会儿说:“都是新兵蛋子,你别介意。”
“没事,说的没错。”
“去你的,这个地方只有驻军,没有多少老百姓,我们每天都要到这小站来接人,下一次带你到我们部队去看看。”
“好呀!真想会会叫我姐夫的大兵。”
听楚宁这么说,吕佳的脸蛋一下又泛起红晕:“他们才十八九岁,就会瞎哄。走吧,先到休息室坐坐,还有两个多小时呢,我们坐下一趟火车去老家。”
楚宁跟着吕佳走到小站的门口,她从售票窗口取出行李,楚宁往休息室里面瞅了瞅,又四处望了望,见休息室门口有一条长凳:“就在这坐一会儿吧,里面活像个囚室,还是这里有情调。”
吕佳点点头,两人在售票窗口下的长凳坐下。吕佳从包里取出一个饭盒问楚宁:“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嗯?茶叶蛋!”
“这是我亲自给你煮的,知道你喜欢吃茶叶蛋。”吕佳说,她得意地点点头,然后打开饭盒,递到他面前。
“啊,香!”楚宁剥了一个茶叶蛋,他闻了闻,送到吕佳嘴边:“你先吃。”
“你先吃吧,我不饿。”吕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军民一家嘛,吃吧!”楚宁像是命令着吕佳。
吕佳看了看四周,楚宁一下明白了,他扬起头,眼睛扫了一下四周,见休息室门口站着两个军人,他便笑着轻声地说:“你这下可惨了,把我千里迢迢叫到这里来亮相,哎,你是嫁不出去咯,吃吧,有解放军站岗,我们还怕谁嘛。”
吕佳心里甜滋滋的,她接过楚宁手中的茶叶蛋,送到楚宁嘴边:“你吃吧,我真不饿。”
细雨中的小站笼罩在淡淡的雨雾中,仿佛把四周的山峦蒙上一层轻纱。石头垒砌的房子、枕木与铁轨、过站的火车、红绿变换的信号灯,远山与山谷构成了一幅恬静的水墨。水墨中,雨雾吹起阵阵清凉的气息,润湿了夏日的小站。
傍晚,他俩坐上火车,在雨落的山谷中夜行。
秀美的黄山脚下是吕佳的老家,但她从未去过。年前,吕佳的父亲给她来信,让她休假的时候去一趟老家,代表父亲去捐钱修缮老家的祠堂。吕佳觉得自己不懂这事,就写信让楚宁陪她回趟老家,顺便也想让楚宁来皖南山里写生。火车夜行了一夜,于第二天凌晨到了屯溪,随后他俩又换乘长途汽车进山。汽车在盘山路上游来游去,一路上,层层叠叠的奇峰绵绵不绝,给人一种神秘的遐想,而这层层云雾又给人一种柔情、甜蜜和温馨。
晌午的时候,吕佳带着楚宁到了她老家。这是一个不足百余户的村落,如今,吕氏在这村子里已不算大户人家,但热情的老家人见吕家人回来了,还是像办喜事一样为他们设宴洗尘。这一来,不大的村子好一番热闹起来,礼俗有点像迎亲婚嫁一般,这让楚宁和吕佳尴尬起来。不过,这不大的村子民风很是淳朴,那真实的微笑,竹林、溪流、山泉,仿佛在洗涤归来游子的身心。
吕佳的大表哥在半山腰承包了一片茶场,田园的景致有着别样的一番情调。吕佳还没到老家的时候,大表哥就腾出自己的屋子,准备给表妹住,可楚宁看见茶场的山岗上有一处木屋,他就跟吕佳耳语了几句,然后就执意自己要食住在茶场的小木屋。大表哥先是不答应,但楚宁说了一大堆理由,大表哥也勉强同意了,随后他收拾了茶场的小木屋,楚宁就在这木屋里住下。此后的每天,吕佳都陪着楚宁在茶场附近的山涧、古渡和白墙黛瓦的山下村落里写生,俩人自然就成了一对恋爱中的情侣,尽情地享受着这田园的休闲。对楚宁来说,这是不是恋爱,他心里也没谱。一天下午,他俩坐在小木屋的门槛上聊天。吕佳问:“你下放的地方跟这里一样吗?”
“我下放的农村哪有这么秀美哦,那里是一马平川,贫瘠的很,刚到农村的那会儿,母亲根本就不会干农活,只能靠她那一点微薄的工资生活。”
“有电灯吗?”
“刚下去的几年没有,后来有了,但那灯亮也就像鬼火似得,还不如点煤油灯呢。”
“那儿冬天冷吗?”
“冷。记得下放的第二年冬天,下了一场好大的雪,我妈妈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把命丢在那贫瘠的农村。妈妈重病时,我还是一个孩子,真是无依无靠,喊天不应,叫地不灵,我求遍了大大小小的村官,也无济于事。村上的人让我去土地庙求求仙,我就虔诚的跪在土地庙里烧香,祈求神灵保佑我妈妈。后来,还是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十多人轮换的抬着我妈妈,踏着冰天雪地,走了十多里的路,才把我妈妈送到公社卫生院。在那里,我们遇到了一同下放来的医生,我妈妈才捡回了一条命。”楚宁说着,他眼睛湿润了。吕佳听了他的讲述,哭了,心里酸酸的,没有说话。
第4章(2)
第二天,皖南下起了小雨,他俩打着伞去吕氏祠堂转了一圈。然后又沿着青石小巷,走过几户人家,在大表哥家吃了顿饭。回到茶场的小木屋,吕佳望着窗外雨雾朦朦的山峦,她陪在楚宁身边,欣赏着他画画。望着楚宁黑黝黝的脸庞,吕佳想起了同学时候的一桩事来,她心里忐忑地问:“楚宁,你还记得你们去玄武湖偷莲蓬头啦?”
“记得。哎?你怎么知道这事?”楚宁觉得奇怪。
“你忘记把莲蓬头送过给谁了吧?”
“啊!知道了。”
“说,为什么送她莲蓬头?”
“是她跟我要的。”
“是她跟你要的?不会吧,我也跟你要过,你怎么不给我呀?”
“你也跟我要过吗?我怎么记不得了?”
“哼,你记不得的事多呢。我再问你,你还给她写过情书的呀?”
“没有,我的成绩你也不是不知道,小地主不来上课我是倒数第一,他一来,我就是倒数第二,哪有墨水写情书噢。”
“贫嘴,那我再问你,去玄武湖偷莲蓬头,你摘了几个回来?”
“快别提这事,丢人哦。那天我跟吴乐宝,还有几个人你不认识,我们一起去玄武湖偷莲蓬头,口袋里连买门票的钱都没有,就想钻城墙洞到玄武湖里面去。谁知一钻进城墙洞就迷了方向,后来有那几个人给人防的民兵逮住了,我和吴乐宝就在城墙肚子里乱窜,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探头一看,城墙洞离地面足足有五六米高。”
“你们跳下去啦?”吕佳迫不及待地问。
“回头肯定是不行啊,那几个民兵肯定还在逮我们,我和吴乐宝只得从城墙洞跳到玄武湖里面,幸好里面都是松土,不然就没有我们今天在这了。”
吕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楚宁跟她做了一个鬼脸,拍了拍她的肩,然后一边思量一边说:“至于偷了几个莲蓬头,我确实记不清了,那是张同说莲蓬头挺好看的,我就塑化一个送给了她。”吕佳笑了,笑的是特别的满意,她俯下身给楚宁磨墨,微微绯红的脸颊沁出少女的心思。
晚些时候,山里又下起小雨,他俩听着窗外的雨声,吃了一顿大表哥送来的炖山鸡和野山菌汤。吃过晚饭,他俩对坐在窗前一边听着雨声,一边说着话。楚宁一个接一个的给吕佳讲着他在农村的故事,直到窗外伸手不见五指,楚宁才意犹未尽的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大表哥家吧,要想再听,明天再讲。”
“还早呢,再给我讲一个吧。我跟大表哥说过了,我今天不去他家住了。”吕佳说完,她的脸红了。
“不行,这风一吹都要倒的地方,你怎么能住啊。再说,”楚宁故意打了个哈欠,他不敢深意,心里怕她不高兴。
“我睡里屋不行吗?你在外屋将就将就吧。”吕佳显出有点撒娇的样子来。
“傻丫头,这是很重礼教的地方,你可别让人说闲话。”
“封建,我也没说嫁给你,你怕什么呀?”
“还是不行,今晚你要是非住这儿,那我就给你讲鬼的故事。”
吕佳呵呵一笑,她很轻蔑地说:“讲鬼的故事?你不要把你自己吓着哟,别要忘了,我可是军人哦。”
楚宁一听,见没能吓住她,就又故意地打了个哈欠:“傻丫头,我还是送你回大表哥家住吧。”
“我怎么回去啊?我都跟大表哥说好不去他那儿住了,你再让我回去,我怎么说啊?”吕佳脸上一下愁云起来。
“那?那就住一个晚上,”楚宁犹豫了。
“嗯!”吕佳轻声地答应了。
楚宁见她这么执意,他摇摇头:“你啊,你今晚住这,我看你以后怎么嫁人?”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吕佳推到木屋的里间,顺手扣上了吱吱作响的木门。这小木屋的里间原先是摆放茶叶用的,它与外屋隔了一层未到顶的木板墙,中央吊着一盏晃悠悠的白炽灯。楚宁把吕佳推进里间之后,吕佳没有再与他说话。许久,楚宁问道:“生气了?怎么不说话哪?”吕佳没有说话,楚宁又问道:“吕佳,我和你说话呢?”
她还是没有答话,楚宁起身解开门扣,轻轻地推门进去,见吕佳蒙着头侧身躺着,他又轻轻地退了出来,刚一转身,吕佳唔唔地:“楚宁!我有点怕!”
楚宁转身回到吕佳床边,弯下身拍了拍她:“睡吧!我就在外面。”吕佳“嗯!”了一声。
“睡吧!我关灯了,”楚宁又轻声地说。
“不要关灯嘛!”吕佳似乎有点在哭,她细声地说。
楚宁忙说:“好!不关。”
茶场的小木屋里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话,只有窗外远处的竹子被山风刮得沙沙着响。楚宁说:“傻丫头,睡吧!我坐在你这,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吕佳轻快地说:“好呀,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山风也越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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