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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尘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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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2)

虽说是立春了,但年后的天气依旧是寒冷的。画廊里没有毯子,也没有被褥。楚宁卷曲在沙发上,还没等他睡沉就被冻醒了。他只好坐起身,拿了一件工作大褂覆在身上,腿翘在画凳上,继续他的回眸……
聚会过后,张同还是坐了郑凡的车子返回。回到大杂院,郑凡把张同殷情地送到她家门口,他刚想跟张同说什么,而此时的张同却连一声谢字都没有,下车就回家了,弄得郑凡好没面子。此后,吕佳入伍去了部队,楚宁上了美院,他们再也没有聚过会。
放寒假的时候,楚宁去了张同上班的商场。他想约她晚上去小九华山,可他到了张同的柜台,见她柜台前挤满了人,也就没有打扰她。楚宁无聊的在商场里逛了一圈又一圈,两次走到张同的柜台前,见她都在忙着。他出了商场,想先去书店转转,等会儿再来找她,也就在他拿钥匙准备开车锁的时候,张同急忙跑了过来:“楚宁,我三点钟下班,你等我一下。”说完,张同又返回了商场。
……砰砰砰,“楚宁,开门;楚宁,开门。”吕佳敲着画廊的窗子。
楚宁迷迷糊糊中被敲窗声惊醒。他听出是吕佳,但他没有马上起身,而是定了定神,冲着窗子外的吕佳,很生气地说:“今天我就睡这了,你回去吧。”
“你这人真少有。开门,听见没有?”
“你回去吧,我睡了。”
“开门,开门。听见没有?开门,开门。听见没有?”吕佳一阵阵地敲打着窗子。楚宁就是不开,吕佳也不愿意示弱,激怒地说:“楚宁,你今天要是不开门,我马上就给张同打电话,这会儿她那正好是白天,让她评评理。”
“你又来了,你打吧打吧。好像我受她管似的,真是莫名其妙。”楚宁听吕佳这话,心里更是不舒服,他最恨拿张同来威胁。楚宁随即往沙发上一躺,根本不听她的唬话。
“好,你让我打的噢。”吕佳说完停止了敲窗。好一会儿,吕佳再也没有声音。楚宁估计她就躲在画廊的门口等他开门呢,也没犹豫,装着继续睡觉,就是不开门。而此时的吕佳并没有等在画廊外面,她真的回家去了。又过了好一会儿,楚宁开门出来,他环视了一下四周,不见吕佳的踪影,这让楚宁一下尴尬起来。
这一夜,楚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又被冻醒,反反复复中,终于熬到天亮。第二天早上,楚宁感到头晕晕的,四肢无力,他给自己测了一下体温,知道是发烧了。他支起身,烧了一壶开水,自己拼命地喝水,想暖暖身子。不一会儿,吕佳送女儿上学路过画廊,她让女儿给楚宁送来早点,自己却没有进门。等女儿从画廊出来,她问女儿:“你老爸在干嘛?”
“在喝水呢。妈,你跟老爸吵架了?”
“没有,是他跟我吵架的。”
“为什么?”
“谁知道呀。他没事干了,组织大杂院的人瞎闹。”
“是为拆迁吗?”
“你问这么多干嘛?上你的学。”
“妈,老爸做的没错,他组织的对,这是公民意识。”女儿袒护着说,随后转身又朝画廊跑去。
“你去哪?不上学了?”吕佳喊道。
“我看看老爸去,你上你的班吧,我一会儿自己到学校。”
“我们一个老百姓,管得了那些事嘛,劝劝你老爸,不要瞎闹了。”吕佳追了两步对女儿喊道,女儿没有搭话,她照直向画廊跑去。
自女儿给楚宁送来早点后,他就越发感到头晕,浑身无力。他见女儿又回来了,赶忙打起精神问:“怎么了?怎么不去上学?”
“老爸,你没吃?怎么啦?病了?”女儿看到她先前送来的早点,还摆在画案上,心切地问。
“没有,没有。我刚准备吃。”楚宁拿过早点,干巴巴吃了一口。
“老爸,你发烧了?”女儿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没事,没事。可能是受了点凉。你去上学吧,老爸没事。”
“不行,我送你上医院去。”女儿心疼地说,她眼眶里顿时充满了泪花。
女儿的关心,让楚宁感到十分的宽慰。他起身说:“老爸真的没事,躺一会儿就没事了,你去上学吧!”
“那我叫我妈来。”
“不要叫她来,不要耽误她上班,让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放学就到你这来,我陪你一起回家。”女儿给楚宁倒了一杯开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画廊。
女儿去上学了,楚宁找了些药吃过,依旧在沙发上躺着。大约到了十点多钟,女儿上了两节课后,她还是放心不下老爸,就在校传达室给妈妈打了电话。吕佳一听楚宁发烧了,她赶忙请假往画廊赶去。她知道楚宁不能发烧,若一发烧,身体就会极度虚弱。一路上,她懊悔自己不该让他在画廊过夜,她了解自己的丈夫,以前就是他倔犟的性格和丰富的情感吸引了自己。而今,自己只顾上班、加班、值班、代班,确实不够关心他了。这是为什么?吕佳一路在想,在问自己。
吕佳赶到画廊,只见是铁将军把门。她给他打电话,却又是无法接通,她问过画廊隔壁邻居,也没人知道他去哪儿。吕佳在画廊门口想了想,估猜他可能自己去医院了,就赶紧又往医院而去。她跑了附近的医院,还是不见他的影子,这回吕佳真的急了。过了十二点半,她给家里打电话,家里没人接,手机也打不通,吕佳越发懊悔和担心起来。她试着给吴乐宝打电话,结果楚宁在那儿呢。她随即赶到大杂院的老干部活动室,只见楚宁裹着一件大修厂的棉夹克,坐在那里跟一大群人说着话呢。她推开人群,情绪虽有些激动,但她还是轻声地跟楚宁说:“你不要命了,你还在发烧呀?跟我回去,等烧退了,我陪你来。好不好?”
“我没事。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你现在不要问我怎么跑到这来的,你现在就跟我回家或跟我去医院,我给你好好检查一下。”
“我没病,去什么医院啊?”
“你怎么这么犟啊?不要轻视发烧,好不好。”
“小楚啊,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身体比什么都重要。看来,这也是个持久战的问题,也不急在这三两天的。”机动处的一位张师傅关切地说。
“张师傅,我没事。就是受了点凉。”
“去看看吧,我看这拆迁的事,他们最近也不会有什么动作,我们也得养精蓄锐吗。”张师傅拉起楚宁,招呼着吴乐宝一同陪他去了医院。
当下,拆迁是老百姓最拥护又是最抵触的事。拥护的是那些盼望改善住房的人,抵触的是那些没能达到自己愿望的人,总之都是指望多得些好处。楚宁挂了两天水后,身体很快得到了恢复。大约又过了两个多星期,拆迁办正式搬进了大杂院的老干部活动室。据说,这个拆迁办由区房产局和厂房管处的人组成。拆迁办进驻大杂院后,第一轮的攻势就是找老实的住户个别谈话,相持了一段时间后,拆迁办的人放出一个小道消息,说楚宁和十来户人家同意了拆迁办的条件。楚宁听到这个消息,他又好气又好笑,当即就写了一张公开信,贴在大杂院的门口,笑骂了编造这一消息的人。公开信贴了,但一夜过来又不知被什么人撕了,他要再贴,这回吕佳硬是不让他贴。这天晚上,拆迁办的两个工作人员来到楚宁家,一个姓陈的工作人员对楚宁说:“楚老师啊,拆迁是政府为你们做的一件大好事,希望你们拥护。我们都知道你爱人是市里的劳模,近期他们单位也要给她分一套房子,这是最后一次房改房了,你也要支持她的工作啊。”
楚宁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他最讨厌拐弯抹角的威胁,冲冲地说:“谁不拥护了?我们是要得到公平的拆迁补偿。我老婆的劳模是她干出来的,也不是你们给她的,我还不稀罕什么劳模不劳模呢,整天忙的跟鬼样的,家都顾不上。”
“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补偿条件是政府定的,我们也只是执行政策。不过,考虑到你们家的特殊情况,我们可以考虑你们的要求。比如多付点补偿款,再多给点搬迁的奖励,还可以优先让你们家选择楼层,这些条件都是很优惠了,你们好好考虑……”来人软硬兼施,即有礼有节又下流无耻。
“我们跟大家一起搬迁,跟大家一起享受政府给我们的公平待遇。按说,论资排辈也轮不到我们家先搬啊。”
“我们是考虑你们家的特殊情况嘛。”姓陈的人官腔十足地说。
“我们有什么特殊情况?”楚宁问。
“考虑到你父亲原先是老厂长,应该优先照顾嘛。”
“不需要。我父亲早死了,你们也别假惺惺的,要优先照顾的都在年前搬走了。”楚宁一听这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你们再好好考虑考虑,考虑好了,随时来找我。不过,你们还是要抓紧时间啊,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姓陈的露出一副奸相。楚宁没有理睬他们的忠告,断然把他们轰了出去。

第49章(1)

大杂院的拆迁不紧不慢的进行着。一晃,又要到五一节了,吕佳意外的收到了一张喜帖,喜帖是原大修厂工会侯主席的二女儿侯英送来的,请她五一去吃她妹妹的喜酒。虽说,侯英是她和楚宁的老同学,但突然请他们夫妇俩去吃这顿喜酒,这让楚宁真的摸不着头脑。俗话说:喜事不请不到。这喜帖来了,人情总是要做的。
虽说侯主席已经退休了,但还是不少人叫他侯主席,这不仅是叫他的人习惯了,也是怕突然改口叫他老侯,怕他爱理不理。他小女儿结婚办酒席的这天,他还真的没多请人,除了新郎和新娘的双方爸妈,就是往日来往比较勤的亲戚,多余的也就是新郎新娘单位的两桌要好的同事。吕佳和楚宁上了酒桌,这才知道侯主席的小女儿是吕佳她们单位的会计。
“哎呀,小侯呀,你怎么不早说你是英子的妹妹呀?我和你二姐可是老同学了,”吕佳递上红包,转身又对侯英说:“哎呀,侯英,你也太会保密了吧,上个月你妹妹来婚检,我还不知道是你妹妹呢。”
“前面我也不知道,还是我爸让我请你们的时候,我爸才跟我说的。这下好了,以后我妹妹在单位,有你这个当大夫的姐姐照顾我就放心了。”
“我哪能照顾她什么哟,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这么一说,为什么请吕佳,楚宁也多少明白了点。东扯西拉了一阵子,这婚宴总算开始了。婚宴没有请司仪主持,也没放鞭炮,更没有什么领导亲临,规模在当下飙婚的年头,的确真算是简朴了。要说侯主席这人吧,好歹也做过几千人厂子里的工会主席,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副厅级干部,他手里也不是没俩钱,况且去年他唯一的老妈走了,留下一套百十平米的祖产,而且在他老妈还活着的时候,他就把他两个姐姐打发了,硬是把这祖产吞下。虽说,他那两个姐姐心里很不痛快,但侯主席是他老侯家唯一的男丁,按老理继承祖产也无可厚非,两个姐姐闹腾了几回也就消停了。侯主席这人细作,遇事总爱黏糊和做戏,说话更是吐半句噎半句,话绕了一大圈子,到底说了什么事儿,估计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不过,侯主席也是福气人,他有个说话办事都蛮利索的老婆,这也给他在场面上帮衬了不少。婚宴还没开始,侯主席的女婿同事到齐了一桌人,拖家带口的有三对,吕佳和楚宁却是这桌子上的陌生人。
“哟,哟,哟!画家小楚来啦!谢谢大驾光临,大驾光临!”侯主席手里攥着一包香烟,他退退缩缩的抠出一支香烟递上前来:“听我们家小红说,你爱人当上市劳模了?”楚宁听了没有吱声,他只是笑了笑。侯主席拽过他身后的女婿:“来来来,金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老厂长的公子,楚宁楚老师。这是我小女婿,金宝。”
“噢!恭喜恭喜!”
“小楚啊,我小女婿可对你不陌生啊。”
“对我?”楚宁感到有些疑惑。
“怎么,楚教授,你不认得我了?你在我们徐主任办公室,我给你倒过茶,你忘了?”
“徐主任?哪个徐主任?”
“分理处的,徐华徐主任啊。”
“噢!对不起,对不起。怎么,你们徐主任没来?”
“请了,她刚好去欧洲考察了。”
“噢,对对,前几天她还给我打电话的,说她要去欧洲。”楚宁本想瞟他一句,但转而一想,今天人家是新郎官,还是得了,给他留点面子吧。他接过侯主席递来的喜烟:“侯主席,恭喜恭喜!你小女婿可是人才啊,娶上你家的千金,那真是男才女貌啊!”
“哟!你小楚才是人才啊!往后还要请你多帮衬帮衬我们家金宝才是,他还年轻啊,没经验,”侯主席说着,眼睛左右转了一下,欠身又和一个中年妇女招呼道:“哟!他马大姐也来了,听我们家金宝说,你可是手把手教他点钱的师傅啊,来来,抽支烟。”
“不会,不会。你们家金宝聪明哦,他刚到我们行的时候,我拿这么厚一叠练习钞给他示范了一下,他练了几天就成熟手了。”中年妇女比划着说。
“还是你教的好,教的好啊!”
侯主席在他小女婿同事这桌招呼了一会儿,又是退退缩缩,进一步退半步地挪到旁边一桌去了。楚宁看在眼里,总觉得吴乐宝叫他太监一点都不过分。侯主席寒暄了一通走了。他一走,这桌上的人都忍不住地捂嘴闷笑,那个中年妇女用手指着楚宁:“你是我们徐主任朋友吧?我也见过你哎,”楚宁漠然的笑了笑,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她。这女人接着自我介绍:“我是徐主任的老部下,姓马,她们都叫我马大姐。你去过我们行,看得出来,你跟我们徐主任关系不错哎。”楚宁听了,突显一脸尴尬,他只是受郑凡之托跟徐华接触过几次,怎么自己又成了她的朋友呢?这时,马大姐把桌上的一包香烟拿起来:“来,抽根喜烟!”楚宁摆了摆手,他示意今天咳嗽。
“马大姐,你把烟拿给我。”这时,坐在马大姐对面的一个瘦男人说。
“凭什么?这喜烟是这酒桌上的,”马大姐说着,她眼睛默数了一下酒桌上的人:“这桌一共十个人,平均每人两支,”她撕开香烟的皮纸,麻利地挑开香烟包装纸的后屁股。
“小孩也算啊?”瘦男人问。
“当然算。”
“好了好了,别跟奎哥哄了,都给他抽。”坐在吕佳旁边的一个年轻女人说着,她一把夺过马大姐手里的香烟,扔给叫奎哥的瘦男人。
“还是小丽好!”奎哥双手接过小丽扔过来的香烟,开心的乐了。
“你就巴结他吧,你当他是领导啊?”
“哎呀,就一包烟,分什么呀。”
“哎!也是的噢,哪有办酒席桌上就放一包烟的呀,真没见过。”
“有就不错了。也真是的,他家也不是没钱的人,干嘛这么抠哦。”马大姐摇摇头,她不想再说下去。
按说,侯主席也不是普通人家,经济条件也不差,大女儿嫁的是政府部门的干部,二女儿是老师,虽说还没有结婚,但吃穿也不愁。今天,小女儿结婚了,她也是正儿八经国企里的会计,女婿是银行的职员,侯主席本人也是大修厂的老干部。虽说侯主席他老婆以前没有工作,后来也在大修厂弄了两间门面房,开着一家面条馄饨店,唯一的就是他小女婿金宝家是农村的,但他家也不是上无片瓦的人家。听说,金宝他爹也是村里干部,他妈还承包着好几百亩杨树林,也不是什么低保户,怎么会这么低调呢?马大姐和这桌上的人嘀嘀咕咕地议论着。那个叫奎哥的男人点上一支烟,他看了看手表,见开席的时间还没到,他伸长了脖子默数了一下,厅里一共摆了六桌酒席,这确实是小数,要是换了同等条件的人家,至少要办四五十桌才相称。不一会儿,侯主席小女儿同事的那一桌人也渐渐的到齐了,这时只见侯主席和一个精瘦的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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