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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鼠-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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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会计忙解释:“跳楼的是我老乡,我们上去劝劝他。”
警察叹了口气:“快点去吧。不然一会儿被楼下这群人一蹿腾,不想跳也得跳下来。”
我一个瘸子,吴会计一个老得半瘸的老头。我俩你搀着我,我扶着他。气喘吁吁往上爬。
等爬到楼顶上的时候。一眼看见一人跪在地上,正是阿进他爹,白花花的头发,吹得四散飘舞,别提多凄凉了。旁边两个民警在那劝。
我往前走了两步,这时候听见在远处有人喊:“别过来,再过来我跳下去了。”
我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这时候我才理解为什么楼下那些人这么亢奋:这电视上的场景终于在现实中看见了,能不兴奋吗?
我抬起头来,坐在楼边上的,确实是阿进没错。
我心中这个狂喜啊。阿进这衰货都活了。桃花肯定没事。
我想走上去问个清楚。但是阿进在那大喊:“我今天不想活,谁也别救我,谁过来我死。”
我说:“哎,阿进。谁救你我也不能救你啊。我是想过来一脚把你蹬下去。”
那两个民警一听这话,马上急眼了,伸手就要过来拉我。
吴会计是明白人,拦住民警:“二位同志。也只有这么个法子能把这孩子救下来。”民警会意,从我点了点头。
阿进这时候才看清楚是我:“程大力?没错,还真是你,没想到,你也活着出来了。”
我走过去:“可不是吗?桃花呢?快告诉我,桃花在哪。”
阿进坐在房檐上,不知道是没听见我的话还是怎么回事,只是自顾得哭:“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跟着柴教授连夜回北京,就是为了见莉莉一面。没想到没想到,她正搂着另一个男的逛街”
我看着哭得凄凄惨惨的阿进,心想:他这顶绿帽子算是戴的实在。我说什么也得把他救下来。以后在村子里,我就拿这事要挟他,嘿嘿,阿进家的小卖部我算是自由出入了。
但是,我心里最着急的还不是这个,我说:“兄弟,你真惨。你看见桃花没?”
阿进哭着说:“我看见她了,她也看见我了。跟我说,她就是和那男的玩玩,还愿意嫁给我。我很高兴想抱她。但是她看见我的手马上脸就拉下来了。我就坐在门口哭啊。柴教授让保安把我给扔出来了。”
我也坐在屋檐上,看着阿进断掉的那只手。不由得也有些感叹,阿进万事如意了二十年,今年可算是倒霉到家了。
我锲而不舍得追问:“桃花呢?”
阿进还是哭。
我听得心烦,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算了。但是,没找着桃花,我不能这么干。而且,人命关天,我也不肯这么干。
我语重心长得对阿进说:“你欺负了我十几年,按说我不该来劝你。但是柴教授太气人了。我得帮你出了这口气。”
阿进摇摇头:“我现在是心灰意冷,万念俱灰,想要死灰复燃是不可能的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爱情没了,命也不要了。”
我心说阿进这个文化败类,现在死到临头倒是一副假清高的模样,把自己说的跟屈原似的。
我趁他正长吁短叹的工夫,伸手抓住他的领子,本想一下把他提上来。但是我忘了腿上有伤,这么一使劲,猛地一阵钻心的疼传过来,我再也站立不住,往前栽倒过去。
阿进本来好端端坐在屋檐上,我这么一倒,反倒推得他往楼下摔下去。
幸好我的右手还揪着阿进的领子,阿进吓得哇哇大叫,右手紧抠住我的胳膊,断了的左胳膊在空中没抓没落的挥舞。
后边那俩警察大骂:“卧槽,你小子还真打算把他踹下去啊。”
我这时候已经半截身子探下去了。剩下两条腿根本使不上劲。整个人被悬在半空的阿进拽的一直往下滑。
这时候,那两个民警扑上来,一人一条腿,拉着我就往上拽。
把我疼的撕心裂肺,差点放手,我大骂:“麻痹的,没看见我是拄着拐上来的啊。你们就不能往上拽拽?”
两个警察也很恼火:“卧槽,你都这德行了还想害人。这得多大仇。”
这时候我听见楼下响起一阵掌声,接着有人喊:“太精彩了,本以为一个人跳楼,没想到跳一送一。”
还有人热情洋溢得帮我和阿进配音:“兄弟,不要管我,快放手啊。”“不,我不放手,要死一起死”
我也懒得说话了。这俩警察一个搂着我的腰,一个拽着我的胳膊,总算把我和阿进给弄上来了。
阿进坐在地上直打哆嗦:“妈呀,吓死我了,以后再也不跳楼了。”然后,他走到他爹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爹,我错了,咱们回家吧。”
没想到阿进爹也是个刚烈汉子:“我养了个儿子,没想到这么不孝。居然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从河南一路上受了多少苦到了北京啊,一路打听一路找,就快去要饭了。我找到你,给你跪下就不成啊我不活了。”然后他挣扎着也要跳楼。
我们四五个人把他拦住。吴会计说:“老弟,咱们别在这丢人了,赶快回家吧。”
我拦住他们:“回什么家?桃花呢?”
这时候阿进也不哭了。老实告诉我:“你们掉下去后,荒山就塌了,全都塌了。那座山下面是空的。”
我摆摆手:“别说没用的。我知道荒山塌了。我问你桃花在哪?”
阿进说:“我们逃出来了。桃花和八婶在柴教授家。”
我一听这话,拔腿就想走。走两步又回来了:“柴教授家在哪?”
阿进说:“上次你不是去过吗?就在”阿进说了一个地址,我也没记住。找两个警察借了只笔记下了。
两个警察看了看地址,又看了看我的断腿和拐杖,问我:“大兄弟,你这腿在你们村被人欺负了?”
我看了看阿进:“我被人欺负了二十年了。”
年长点的那个警察点点头:“怨气不小,看来是个上访的。”
这话吓了我一跳,忙不迭的解释:“我可不是上访的啊,我就是找个人。”
那警察拍拍我的肩:“别害怕。我挺同情你们这些人的。去吧,注意安全,机灵点,别被人给抓到了。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私人电话。我多少也认识点人,能帮一个算一个,自当是积点德了。”
我千恩万谢的接过来。对吴会计说:“咱走吧。去柴教授家。”
没想到吴会计瞪了瞪眼:“我去那干嘛?我来是为了找阿进,现在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该回家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故地重游
我对吴会计说:“你可不能走啊。咱们这是个联盟。我帮着你找阿进,你帮着我找桃花。”
吴会计说:“你事先可没提找桃花的事啊。”
我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这糟老头子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可以走,把钱留下。”
吴会计瞪了瞪眼:“这钱是村里集资找阿进的。咱们程家庄村委会的钱,为什么要找一个千眼井人?”
和吴会计这种老谋深算的人玩阴的,我实在不行。幸好我行走江湖有两套。其中一套是遇见嘴笨的讲道理,另一套是遇见人精就耍流氓。
现在我准备用第二招。
我看了看吴会计,又看了看大力爹,又看了看阿进。
我突然出手,一拳向阿进面门上打过去。这一下突如其来。不仅还没走远的两个警察没反应过来,吴会计和阿进爹也是一怔。阿进倒是年轻反应快,不过他的反应只不过是大叫一声,坐倒在地罢了。这小子,在荒山已经破胆了。
其实我并没有真想打阿进。只是虚张声势得比划了一下。然后我对吴会计说:“把钱给我。”
吴会计无奈,只得把兜里的钱掏出来。
不远处正准备下楼的两个警察看不下去了:“哎,小伙子,你这是抢劫啊。”
我马上变成一副哭脸:“我的腿都这样了,他们要丢下我,饭钱都不给一点。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我还是死掉算了。”我捡起地上的拐杖,作势就要往楼下跳。
两个警察把我抱住:“你们几个都是河南驻马市来的?”
我们几个都点头。
警察挠挠头:“我算是记住了。你们几个啊,接二连三的跳楼。这是你们当地的风俗吗?”
我们全都摆手说不是,生怕给老家抹黑。
吴会计很大度得把钱塞到我手里:“我们几个老骨头就不陪着大力你瞎折腾啦。这些钱给你,我们拿个回家的路费就行了。”
那两个警察点点头:“这样才对嘛。”
然后,他们两个扶着我,我们几个人从楼顶慢慢走下来了。
没想到,楼下那伙人还没有散去。见我们几个下来,众人纷纷把报纸团,煎饼果子等东西往我们头上扔,边扔边骂:“浪费老子时间,这么久什么都没看着好戏。”
我们像游街的犯人,低着头匆匆穿过。
那些警察也就是个威慑作用。吆喝两句也就算了。
突然,人群中冲出来个浓妆艳抹得女子,看模样,依稀是莉莉。
莉莉冲到阿进面前,啪得打了他一个大耳光:“我就知道你不肯为了我死。”
然后,她拉着一个高大男子的手走了。
阿进哇哇大哭,又开始寻死觅活。被吴会计和阿进爹俩人连拖带拽,塞到一辆出租车上拉走了。
我和警察道了别。自己拄着拐晃晃悠悠往回走。
我在大马路上拦了一辆车。直奔柴教授家。
和上次一样,司机根本不敢靠近这一带。远远地把我从车上赶下来了。
我拄着拐,慢慢往柴教授家的方向晃悠。这一带太敏感了。而我的目标又太大了。很快,胡同里出来几个壮汉,把我连拖带拽得拽进去。
我大喊:“我不是来上访的,我不是。”
大汉冷笑一声:“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哥几个,给他装走。”
我被装到面包车里,眼睁睁看着柴教授家渐行渐远。
等面包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被这些人押送到一个小院。我抬头,正好看见一个满脸油汗的山羊胡子。
我这汗瞬间就下来了,小时候玩过一个游戏,就是用臭球在地上画一个圈,然后把蚂蚁放进去。这小东西就一直在圈里转悠,始终不能出来。
我现在就是这个感觉,我感觉转了一大圈,还是在原来的地方。
眼前这个小院,分明是,分明是他妈曾经关着杨念魂的那一间精神病院呐。
山羊胡子拍拍我的肩:“这位兄弟很面熟啊。以前来过咱们这?”
我说:“来过,和柴教授一块来的。”
我本想抬着柴教授的名号让他把我放了,没想到山羊胡子点点头:“果然是二进宫。像他这样的,治而复发的,属于重症,得关到最里边。”
然后,这几个人和山羊胡子把我推到最里面那间屋子里了。外面噼里啪啦不知道锁了多少锁。
我大喊:“我不是精神病。放我出去。”
山羊胡子笑了笑:“每个人都这么说。”
我无奈,只好打量这间屋子。
这屋子很大,光线差到了极点。只有高墙上的一扇铁窗透出点光线来,但是那扇窗户又被外面一棵大树给挡住了。
我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床。
我长吁短叹得坐在地上,盯着铁窗发呆。
这时候,我听见墙角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然后地上一片泥浆突然从地上聚拢,站起来,成了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形。
我大叫一声,顾不得腿疼,一下撞在铁门上:“有鬼啊,麻痹的,快点放我出去。”
透过门上的小铁窗,我看见山羊胡子正在和别人聊天。他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还说自己没有神经病,这叫没有吗?”
身后那团脏乎乎的人形,就像是个笨拙的小孩用烂泥巴捏出来的泥人。只能大致看出来,是个人,其余的,鼻子眼,胳膊腿,都不大精细。
这时候我已经镇定下来:光天化日,地上的一滩泥怎么会变成人?但是刚才我明明白白看见
由不得我多想。它已经逼过来了。
我一拳打出去,本以为会把它的脑袋打扁。没想到,触手很硬,这感觉,倒真像是一个人的脑门。
那泥人被我这一下打得有点蒙,晃了两晃,倒在地上。
在它倒地的那一刹那。我看出来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泥人。这是个人,只不过身上披着一条脏的不能再脏的床单。
我冷冷的看着他,或许,我该称他为病友。
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不是因为这里暗,是因为他脸上太脏。
他在地上挣扎了一会,然后哆哆嗦嗦得爬起来:“我的隐身衣呢?我的隐身衣。”
然后,他一把拽过地上的脏床单,重新裹在身上,然后,又缩到墙角去了。
墙角那里有个低洼的坑,他裹着脏床单躲在哪里,由于光线昏暗,还真不好发现。
但是我已经无心在计较这些了,他的声音已经镇住了我。
我双腿有点打颤。拐棍被人拿走了,我只好一步步走过去,一把拽掉他身上的床单。然后揪着他凑近门口。
我就着亮光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然后轻轻叫了一声:“青龙。”
青龙根本不搭理我,嘴里只是一个劲的嘟囔:“隐身衣,隐身衣。”
我看他眼神飘飘忽忽,动作战战兢兢,已经疯了。
我尝试着问他:“你见到过桃花没?你为什么在这里?守住千眼井的人是不是你们派去的?”
青龙一个问题也回答不了,只会蹲在地上打哆嗦,和念叨隐身衣。
我蹲在地上开始揪头发:“这他妈都什么事儿!”
青龙见我放开他,马不停蹄得捡起脏床单,又到角落里躲着去了。
我心灰意冷,在这间屋子里翻腾了一会,什么也没有找到。不过,有一块地面踩上去很软。
我但心又是个人在地上躺着,于是仔细看了看。
没想到,是一床被子。
只是,这床被子已经牢牢得粘在地上,想拿也拿不起来了。
我苦笑了一声,在另一个角落坐好,摊着腿靠在墙上。
这一天在极度的苦闷无聊中度过。期间山羊胡子来送过一碗饭。
我尝试着和他正常交流,以证明我不是疯子。但是没有用,山羊胡子太不正常了,我实在没办法和他说到一块去。所以,我俩说了没两句,我就拿手里的饭扣了他一脸。
这样有两个比较坏的结果。一个是坐实了我神经病的说法。另一个是,今天没饭吃了。
到了半夜的时候。鼠毒越发厉害,我在煎熬中慢慢忍着。
等这一阵刚刚过去。我饿的前心贴后背开始擦脑门上的汗。
这时候,一个极低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大力,你怎么也来这了?”
大半夜的,这一声吓得我一激灵。
我扭头看见那一团脏床单已经坐起来了。
然后,就听见青龙说:“小点声,别被别人听见。”
我说:“原来你小子没疯啊。”
青龙说:“我这个心理素质,怎么会疯。”
我说:“你见过桃花没?”
青龙终于说了一句让我放心的话:“桃花没死,好端端活着,八婶也没事。”
我听了这话放心不少,刚要问他桃花在哪。青龙说:“你怎么也来精神病医院了?”
我说:“我不想来,是被人押进来的。你怎么来的?难不成你去上访了?”
青龙说:“我是来找人的。今天刚混进来。这地道快挖好了。你看看。”
然后,我就看见青龙那块脏床单下面盖着一个洞口。
我心说,怪不得这间屋子地面坑坑洼洼的,原来青龙把这个洞里挖出来的土全垫屋子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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