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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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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很令人讨厌啊!你知不知道啊!”
我完全释放出窝火的情绪,一下子跳起来将其踹倒,重重地骑在他的身上,拳头不由自主地挥舞起来。不过他的劲也不小,防守也很好。经过一番雷霆万钧气势如虹地攻击,我的动作没有开始那般利索了。那家伙的抗击打能力蛮强的,趁着抵挡的功夫就调整了重心,在我有所放松的情况下,竟然慢慢地翻身。我当然不允许他起来,于是就借力扭打在了一起。其时我们用尽了所有的手段,他踹了我肚皮一脚,我就一拳砸在他的喉咙上。我们疯狂地撕扯对方,像两条杀红眼的恶狗。
那个阴凉的地方是一块略微隆起的小坡,当我的背撞在一块石头上的时候,纠缠的翻滚终于停了下来。我还是想要逞强,说有本事你就继续啊,我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剧烈的疼痛却令我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只是挣扎地躺在地上,眼神死死地盯着那家伙,心里祈祷他不会趁人之危。
那家伙见我倒在地上,似乎有想要帮忙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气喘吁吁地爬上坡坐下休息。
我在想,幸好那块石头比较平坦光滑,要不然我可就惨了。我一会儿就爬了起来。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功夫去理会他了,径自郁闷地走向水房。
“嘿,你叫什么名字。”那家伙在后面嚷叫着,只是没有了敌意。
“大鹏,你呢?”我没有转身也没有停下脚步,对于方才的撞击仍然心有余悸。
“乌贼。”他撂下这么两个字。
乌贼?我在想,好奇怪的名字。
我走在路上,心中暗自想着那个叫乌贼的家伙还真是厉害。要是让他站着跟我较量的话,我可能未必是他的对手。
我脱掉身上那件被汗水浸透的白背心,打开水龙头。我将头伸到哗啦哗啦的水流下,数不尽的水珠从我的鼻尖滑落,头发顺着那晶莹的液体在眼前不断地闪过。我捂住耳朵,水淌过皮肤的声音便更加清晰。
水槽是由凹凸不平的沙石板搭建的,我以一种接近偏执的目光放大那些细小的纹路,感受着短暂的凉爽,以为从地下抽出的水能给我躁动的心降一下温。
正当我单纯地呆滞着,一股浊热的液体从胸膛最软弱的部位涌了出来,它直接冲破咽喉的关卡,盈满了我的口腔。我的脑海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占领了似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涣散起来,水滴反射出七彩的光芒令我神经错乱,我听到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
你为什么还是困惑?你为什么依然在意别人犯下的错误?你为什么不能继续自己的道路?我只是想提醒你,你需要坚守内心的那份初衷,有些事情不能释怀就把它埋葬在记忆的废墟中。你以为的坚强只不过是表面的逞强,从痛苦的锻炼中汲取经验,你需要真正地强大起来。这是一个平和的声音,我却感觉是那么陌生。
你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呢?你难道不是只喜欢单纯的存在吗?你为什么会陷入两难的境地?我要你明白,你是一个懦夫,你不敢面对生活中的黑暗。既然别人是邪恶的,那么你能够比他们更加邪恶;既然生活是世俗的,那么你可以变得更加世俗。你是一个胆小鬼,一个活在自己臆造的世界中的胆小鬼。站出来吧,你可以得到你所希望得到的一切。这是一个叫嚣的声音,我却感觉他是如此亲切。
我“噗哧”一下吐出了口中那团腥红的液体,嘴唇还残留着混乱而苦涩的味道。我双手撑在爬满青苔的墙壁上,毫无征兆地大叫一声,仿佛要释放出所有的不快。
我低下头,像一个受伤的婴儿,面无表情地絮叨着:我不是懦夫,我不是胆小鬼。我会好起来的,我会让所有的人都刮目相看,我会得到所有美好的东西。即使有一天我会变得跟你们一样邪恶,即使有一天我会变得跟你们一样世俗,我还是可以骄傲地仰望天空。
水冲刷着那块黏稠的血液,化为一丝一缕地散去,而我也得到一个貌似完美的答案。
我张开口对着水流,不知道漱口了多少次,才淡去那令人不适的味道。左后肩袭来一种灼烧的痛觉,我扭过头却看不见,应该是刚才那场争斗的留念物吧。
右膝盖,四年前的春天,追一个当我面辱骂我的小子,被他的同伙绊倒,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血流是我用从那家伙身上扯下的衣服止住的,我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左手腕,两年前的夏天,穿着短袖,骑高大的自行车一路飞奔,跌倒在洒了水的柏油路,结果滑出很远,留下一个月牙形的疤痕。
我没有跟人提起过这些事情,即使那时的一些人察觉到并且追问,我也只是搪塞过去。
愈合了结痂,然后脱落,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大小小的疤痕,我不想再记起关们于它的故事,放任它消逝在我从未哭泣的岁月,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二十八) 复姓男啰嗦登场
更新时间2009627 21:31:05 字数:2677
“嘿,兄弟,你没事吧!”乌贼从门口走了进来,看见坐在凳子上一脸沮丧的我,随意地问道。
“呃…我没什么问题,你呢?”我吃惊地看着他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有些措手不及,穿上手中浸湿的背心。
“呵呵,那种程度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他调皮地朝我挤了一下眼睛,好像一点儿都没有受到刚才那场激烈冲突的影响似的。
“哦,你是叫乌贼吧,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看着他打开水龙头,流水冲刷额头上的汗珠。
“嗯,不过这个是我绰号,至于真正的名字嘛…我不告诉你。对了,你是叫大鹏吧,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你了呢。”他用手捋着湿透的头发,眼睛闭着任凭水滴滑过脸庞。
“不会吧,我以前没有见过你啊?”我稍微放松了些。
“我不是说这个,你在学校里一直都很出风头,尤其是罚站以及进办公室方面,我都自愧不如呢,哈哈!”他扭过头眨眨眼睛,露出洁白的牙齿。
“搞了半天你说的是这个啊,我不喜欢被人指挥的感觉,那些狗屁老师总是刁难我,仅此而已。”我从来就不在乎那些东西,无辜地辩解道。
“嘻嘻,我觉得你这个人还蛮有意思的,交个朋友怎么样?”他脱下那件红格子衬衫,放到水流中揉搓了一会儿,转过来冲我微笑着。
“这个啊…我对你也挺感兴趣的,很高兴认识你。”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表达心中的想法,言语中还是有一丝拘谨。
不过话说过来,我一直都是秉持着别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去对待别人。如果一个人尊重我,那么我也会将其敬作上宾;如果一个人冷眼待我,那么我也会视其如无物。这就是我的原则,曾经,我很庆幸它是简单而正确的。
“大鹏,跟我说话不要这么客气。我就是直话直说,绕弯子那种东西太复杂了,我不喜欢。”他穿上浸湿的衬衫。
“乌贼…呵呵,刚开始这样叫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其实我也不喜欢复杂的东西呢。”我站了起来,身体有些发麻。
“说起来,你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了报到的事情吧。”
“嗯,我来了这么久都还没搞定呢。”
“我也没搞定呢,人太多了,没办法啊。”
“不如现在一起去吧,人可能会少一些了。”
“嗯,我们赶快走吧,太阳都快落山了。”乌贼走过来,右手绕过背后搭在我的右肩上,一副亲密无间的神情。
“呃…好吧…”我知道这样的举动是非常要好的伙伴之间才会有的,我没有尝试过,明显有点紧张。
我们来到那个大堂的时候,人已经没有多少了。一路上,我看见一个个笑呵呵的大人带着一个个傻乎乎的小孩回家,真不明白他们到底在高兴什么。
上午抢手的桌子前也排起了整齐的队伍,不过那队伍的人数却是屈指可数。由此可见,当很多人想要得到一个东西的时候,竞争往往会变得异常激烈。供不应求是导致混乱的根本因素,这是糟糕的正常情况。而现在供需平衡,人们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位置争得面红耳赤。于是大家都做起了文明的公民,自觉地互相谦让,一派其乐融融的场面。
乌贼在我前面,他报完到了在一边等我。
“名字。”我看到一张又臭又硬的苦瓜脸。
“大鹏。”我没好气地说道。
“哦?这不某某老教师的孙子吗?快来快来,阿姨给你办手续。”她的态度立马就转变了,脸上瞬间出现了热情洋溢的笑容。
我面无表情地办了手续,白了那个嬗变的老女人一眼。
“乌贼,告诉我你的真名吧,我想知道。”
“呵呵,如果有机会,等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哦。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后会有期。”
“嗯,后会有期。”
我迎着柔和的余晖,嘴角微微上扬。
每年例行的沙尘暴让人们稍微意识到了春天的来临,接着该死的气温就义无反顾地一路飙升。夏天迫不及待地强暴了春天,令失去贞操的她害羞地休起了产假。
太阳似乎从白天降临的那一刻就开始毫无保留地展示着他不可阻挡的强大能力,清晨的露珠踪影不见,傍晚的夕阳强弩之末般散发着最后的热量。
尤其是可恶的晌午,浓密的槐树顽强地挺立着,看上去像是一个垂死的老人。翠绿的光景像是逝世前的回光返照,连带那树荫也随着枯萎的花朵一同风光不再。知了也挺不住太阳公公铁面无私的炙烤,只是象征性地叫了几嗓子,最终脱离了工作岗位。风湮没在窒息的死寂中,出门变成了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除了上厕所等必需的行动,人们几乎都宅在屋子里。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空闲的时间,我仍然无所事事。呆在电视机前打游戏是每天的必修课,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话说那是一台插卡连接手柄的机器,那是老妈的朋友在我过生日的时候送我的。其实以前老妈对我的生日还是蛮上心的,每次都准备一些丰盛的菜,还有一个我自己选的很大的蛋糕。
我很少要求别人为我做什么事情,那不是一个自以为坚强而独立的男孩应该具有的风格。但是我终归有非常喜爱的东西,比如说渴望得到一台很多小孩都拥有的游戏机。我恳请过老妈买给我,她说怕那玩意影响到我的学习成绩没有同意,而我只不过是想借此物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
我表达过自己的想法,却没有任何用处,她是一个不容易改变观点强势的女人。
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美好的,当我打开那份礼品盒包装看见那台黑色的游戏机时,在一瞬间,一种不可遏止的喜悦感袭上了心头,那是幸福的滋味吗?
我的生日在二月底,恰逢闰年,差一点就成了四年过一次生日的情况。
还没有玩爽游戏机,开学的时间已经到了。我极不情愿地踏进一个陌生的教室,看见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第一天是班主任进行一些日常工作,他首先进行了自我介绍。
他的名字叫欧阳东方,但是学识浅陋的我只知道“欧阳”是一个复姓,至于“东方”确是经过那人骄傲无比的自我介绍后才有所了解。拥有两个复姓的男人来自湘江以南,他说他从今往后就是我们的班主任了,他说他从小就树立了去边远地区支援教育事业的远大志向,他说他作为一个普通而不平凡的人名教师为自己完成了梦想而感到欣慰。他说他会认真地给我们传授科学文化知识以及做人的道理,他说他看见同学们就仿佛看到了祖国的未来。
他是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留着猥琐的中分头,身板瘦小却套着一件松垮的西装,显得极不协调。脚上的皮鞋看起来年代已经很久远的样子,却被他擦得油光发亮。我猜那皮鞋一定是发型乱了的时候可以蹲下去当作镜子整理一下的秘密武器,毕竟作为一个终日在人前露脸风度翩翩的人民教师,形象一定不能寒碜。
那天他说了很多,所以我等了很久。
许多学生是由家长陪伴着来的,双重复姓的男人排了座位,家长们迟迟不肯离去,于是便跟学生同坐一个凳子听着讲台上的东方兄絮絮叨叨,那真是一个滑稽的场面。而我兀自认为,一个男人喋喋不休是不对的行为。
不知道东方兄说了多长时间的废话,反正结束的时候家长们连带学生们都激动不已地鼓掌。我是其中最卖力的一个人,以至于大家都停下来了我还是不能自拔地鼓着掌。大家的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我才意识到自己又出了风头停了下来。
事实上,我只是为了一场冗长而没有意义的演讲的结束而发自肺腑地高兴,仅此而已。
(二十九) 东方兄让我无所适从
更新时间2009627 21:31:24 字数:2443
一群人作鸟兽散,我并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于是就坐在那里看着人们浑浑噩噩地从一扇永不改变的小门一个个挤了出去。
东方兄依然正襟危坐在讲桌前,看样子很满意自己作为班主任的第一场演讲,一副自我陶醉的神情。他或许以为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于是放心地闭上了眼睛,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的西装内。
我当时没有领会到他那肤浅动作背后的深刻内涵,刚好又看见他轻微地扭动着身躯,貌似还旁若无人地哼着小曲,才明白他在尽情地享受着挠痒痒的快乐,应该有几个月没洗澡了吧。
我当然没有破坏人家美事的习惯,恰巧我的座位比较偏僻,东方兄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开始在自我欣赏的臆想中渐入佳境。
他翘起二郎腿神经质地抖动着下半身,不停地点着头。此时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由于怕打扰到东方兄的雅兴,我蹲了下去,准备从过道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我小心翼翼地移动,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东方兄似乎进入了高潮,大手笔地脱掉了脚上的复古皮鞋放在讲桌上,我瞠目结舌地发现他竟然穿了一双肉色的丝袜。
现在我的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毕竟这个恶心的人将是我初中三年的班主任。关系这东西还是能搞好就不要搞差,虽然我非常讨厌东方兄言行举止,却还是理智地选择不去招惹这个脑残的太岁。
当我蹲着费力地行进了三米的时候,东方兄已经完全走火入魔了。他拿出方才还尽心尽力抓虱子的双手,左手犀利地伸进硕大的鼻孔大肆挖掘,右手利索地摩挲着蜷在椅子上的双脚。
事情越来越不妙了,我感觉自己好像躲在角落被动地窥视一个无知生命的疯狂喜剧。我的无意为之让我处在一个十分困难的境地,况且这个人在一段时间内将作为我的顶头上司。
以前我如果觉得一个人最初的印象很糟糕,那么他一定会遭到冷眼。而现在我认为自己应该要学会忍受东方兄,因为期待着一个美好的时代,所以我潜移默化地圆滑起来。自学成才一直都是我的强项,然而无形的改变最终将让我猝不及防。
我蹑手蹑脚地移动到与讲台平行的地方,清新的空气在门外招手,潜逃计划进入了最为关键的阶段。我扭头看了一眼仍然忘情的东方兄,心中一阵较好,准备一鼓作气悄悄地挪出去。
我费力地做着鸭步小心地抵达门前一米处,一个人横空出世半路杀出,令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由于蹲在地上,那个身影在背着我的情况下显得格外高大。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扶着门框,一副非常仓促的模样。
“欧阳老师,我是邬晋,有点事情来晚啦,不好意思啊。”他没有注意到蹲在地上呆住的我,直接抛出这么一句话。
等我认出此人就是那个绰号叫乌贼的小子时,场面已经变得异常尴尬。
话说我像个傻子一样看着那家伙一脸歉意地站在那里傻笑,接着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苏醒表情僵硬的东方兄,氛围诡异到难以捉摸。
一个人特别醉心于某件事情时被突然打断的痛苦不亚于将其当场杀死,那样至少他还可以带着那美好的感觉安然上路。但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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