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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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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尽管推,我是不会害怕的。”常子战战兢兢地坐在秋千上,小手抓得牢牢的。
“嘿嘿,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就不要逞强啦。”我慢慢用力,控制着摇晃的幅度。
“大鹏,我有点眼花,换我推吧。”在我看来晃得不是很高的样子,常子的小脸却涨得通红。没过多久,常子就败下阵来。
“常子,你太客气了。我还没怎么用力呢,你瞧我脸都没红呢。”我坐在秋千上,看着常子通红的小脸调侃道。
“你可要抓紧了,我是猛吃菠萝的大力水手。”常子估计也意识到自己的脸涨得通红,却不甘示弱。
“不要学我,尽管放马过来。”
“别高兴太早,今天你遇到我算你倒霉,我不把你摇到口吐白沫誓不罢休。”
常子确实很用力,把我晃得老高。我牢牢地抓住绳子,一脸的兴奋,听见风声从耳边掠过。徜徉在自由自在的喜悦中,我在想,这就是飞翔的感觉吧。
黑压压的乌云毫无征兆地布满天空,风开始肆虐在灰暗的空间。我记得昨天的天气预报说多云转晴,结果闹了半天多情转阴了,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没办法,由于瘦小的我们担心被无情地刮走,于是一致同意把常子欲将我摇到口吐白沫的事情暂且搁置,达成共识认为保命为先,双双回家躲避强悍的大风。
我经常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晃,看着绚丽的云彩渐渐消逝,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伤。木讷地转过身,房顶上的烟囱冒着炊烟,那里是我的归宿嘛?
当我正在陷入沉思时,总会有各种意外发生,比如隔壁家那条整天吃屎相貌丑陋的土狗莫名其妙地跑到我前面嚣张地吼叫,我当然不能忍受一条畜生的无理叫嚣,于是拿起石头棍子冲上去一顿痛打。比如说好端端地一只恶心的“吊死鬼”从树上掉到我的大腿上,结果它还安逸地趴在上面不愿离去,扭动着肥嫩的身躯大方地散步,吓得我差点用秋千的绳子上吊自杀。
说起来,奶奶煮的东西实在让我满意不起来。菜里面除了油就是盐,除了盐就是菜,根本吃不出什么味道。用奶奶的话说,每次我吃饭都跟吃毒药一样,吃两口就撂下碗筷到处跑。然后她就一边哄着我一边喂我,趁我不注意,赶紧送一勺饭到我嘴里,俨然一个艰苦异常的差事。晚上我跟奶奶睡一张床,现在还记得她那张粗糙的手轻轻地拍着身我身上的被子,嘴里碎碎念哄我入睡,真是无比令人怀念。
地面是用红砖铺就,奶奶勤快地扫完地,我主动请缨帮她洒水。我拿着绿色的小水壶满房子乱跑,不知不觉就弄湿了衣服,接着冲奶奶一个劲地傻笑。房子前面有一块宽阔的菜地,那里有我们一整年的蔬菜。
爷爷患有肺气肿,文化大革命期间被红卫兵折腾出来的,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当时那个地方的医疗条件差到无以复加,因而耽搁了治疗,又得了哮喘。冰糖有助于治疗呼吸道疾病,爷爷的柜子里有一个铁罐子装着那时候我觉得永远不会吃完的冰糖。爷爷经常会咳嗽,我是给他捶背的主力队员。我每天都会缠着爷爷要冰糖吃,爷爷总是这样逗我。
“捶背100下给一块冰糖,小子认为如何?”
“恩,可不准反悔哦。”我一口答应下来。
我开始动力十足地给爷爷捶背,小拳头力道刚刚好,技术很好很专业。每次得到一块来之不易的劳动成果,不敢一口吃掉,在我看来那是很奢侈的事情。我习惯把一块完整的大冰糖分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口袋里,什么时候想吃就含一块在嘴里,开心到想告诉全世界,吃完了就又跑去要。
“爷爷,我给你捶背吧。”我一脸坏笑。
“这么孝顺啊,你这小子。”爷爷慈祥地看着我。
我二话不说就开工,心里默数着。“爷爷,捶到100下了,给我一块冰糖吧。”我伸出销售张开手心,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我刚才不是已经给你一块了吗,就知道你这小子没安好心。”
爷爷好像也乐于被我算计,笑呵呵甩给我一块冰糖。每次我都能达到目的,兴奋地手舞足蹈。我是一个努力的孩子,因此每天都可以搞到两三块冰糖。
爷爷偶尔会突然咳嗽得十分剧烈,我总是在第一时间第一现场冲上去给他捶背,什么都不会去想。那时候我只能做那么多,心里是一份纯粹的关心。

(五) 在情人节送给不是情人的礼物
更新时间2009627 21:20:15  字数:2237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地方的教育体制非常之个性。人家都是六岁准许入学,小学五年初中就四年,小学六年初中就三年,反正死活都要凑够九年义务教育。而这个地方或许是由于自身教育资源的缺乏,于是自知之明地到降为六岁入驻学前班,七岁荣升小学,五年毕业后直奔三年初中。
这个地方独树一帜的八年义务教育不仅体现了此地超然脱俗的落后性,而且也是充满人性化地替节衣缩食供小孩上学的家长们减轻负担。
不幸的是没过多久,与时俱进的春风姗姗来迟,平时闲得发慌的校党委们经过长达半年的激烈讨论,一致认为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于是大刀阔斧地改为九年义务教育,究其原因据说是为了与国际接轨。
常子去上学前班;我也去上学前班;这是一句凑字数的废话。由于不同班,相处的时间严重缩水,谈话的内容开始悄然变化,这多少让我有些不习惯的感觉。
或许我已经认定了常子刚开始走进自己生活时的模样,平静而安详,如此简单。此后的那些相处,记忆里只有零散的片段。
“大鹏,我在学前班认识了好多小朋友。”常子坐在秋千上摇晃着。
“嗯。”我小手插兜背靠着白杨,天空出现乌云的阴影。
“我的同桌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她叫小琴。”常子天真地仰起脸,眼神温柔。
“哦。”我故作深沉地抬起头,眼神苦闷,乌云已经遮住半个太阳。
“班里有一个叫二休的男生,回答问题非常积极。”常子自言自语。
“好难听的名字啊,那个人一定很笨,对不对?”不知道什么,我对于这个名字很反感。
“才不是呢,他可聪明啦,老师经常表扬他呢。”常子神情羡慕地充当起辩护律师
“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是大惊小怪。”我很不屑。
“我就觉得他很厉害呀,妈妈说学习不好就不是好孩子,我也要努力表现。”常子一脸认真。
“那个二休,有一休聪明吗?”
“这个啊…我不知道。”
“切,我已经超过一休了。”
“大鹏,我给你说,我们的女老师可凶啦,有人不听话就会打手心。”常子一副心有余悸的神情,显然曾遭到那女人的迫害。
“哦…常子,你知道小孩子为什么都要去上学吗?”
“这个啊…我没有想过。”常子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那些不经意的片段中,我记得太阳最终还是没能从乌云中逃脱,雷声沉闷地吼叫了两声,就把持不住下起了大雨。有一句俗语反过来好像叫雷声小雨点大来着,我琢磨着这句话,似乎在说巨大的改变很难从细微的地方体现出来,却会让人猝不及防。
每次这个地方下雨的时候,我都会坐在窗子前,看那些晶莹的液体从屋檐垂落,心中的波澜无声无息地掀了起来。也许一个人习惯了一个东西,难免会产生厌倦,出现改变总是不错的事情。
然而有些改变是暂时的,就像这个地方雨后湿润的空气很快又重回干燥。一个人内心的改变却是长久的,也许只是那么一点儿,却难以回头。最初由习惯衍生的熟悉感渐渐褪去,时间长了,就真的物是人非了。
在那个色彩黑白的混沌年代,出于各种各样的混蛋目的,好像所有的家长都热衷于把孩子送去学校。某些人可能看到其他的某些人因为文凭比自己高了一点,生活得却比自己好得不是那么一点儿,送孩子去学校是为了仕途上位鸡犬升天。某些人可能希望让孩子完成自己未完成的梦想,这种遗憾被强加给子女,公平与否不言而喻。更多的某些人是随大流,看人家都把子女送去上学,自己也只好那样做,想好歹有个地方管教麻烦。
七岁年初,老妈过来说两个月后接我走。我在想,可能他们以为我这个麻烦已经到了不再麻烦的年龄,于是准备向我展示一下家庭的温暖。然而最终的情况是我们都失算了,我变本加厉地制造麻烦,而他们却给我展示了家庭的冰冷。
“大鹏,我昨天上课回答问题,老师又表扬我了。”
“哦,你真聪明。”
“大鹏,上周考试了,我在班里排第二。”
“嗯,你真厉害。”
“二休是第一名,老师总表扬他,全班人都很羡慕他。”
“那他一定是走狗屎运了。”
“大鹏,我们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我好紧张啊”
“没事,菩萨会保佑你的。”
“大鹏,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我考了第一耶。”
“咦…菩萨真保佑你咯。”
围绕着这些琐碎的谈话,我越发不安倍加疲倦。除了唯唯诺诺的附和,就是不假思索的奚落。我感觉自己开始无法理解现在的常子,或者说是那些已经发生的无法改变的改变。
两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这段时间我还是经常一个人,只是偶尔心里会空荡荡的。以前的我总是吃饱就睡没心没肺,然而这种让人猝不及防的失落,难道就是孤独的感觉吗?
其时我放过两次风筝,第一次挂到树上掉了下来,第二次挂到树上没掉下来。下了一场雪,堆了两个雪人,失误了三次才搞定,真是有够逊了。
短暂离别的告别仪式,成为记忆中难以忘怀的场面。一个年代久远的二月十四号,情人节送给不是情人的礼物,尚且年幼的我毫不知情,却在冥冥中预示着自己的早熟。
“常子,我要严肃地向你宣布一个严重的消息。”我一如既往的神经大条。
“恩,你说吧。”常子有点困惑。
“过两天老妈要接我跟他们一起住,我却不想去了。”与其假装高兴,不如将无法压抑的失落彻底地表现出来,情绪这东西就像大便,越憋越容易出问题。
“那一天你不是告诉我你一直等着这一天吗?”其实我既忘了那一天是哪一天,也不是在等着这一天,或许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安然面对这个世界的那一天吧。
“我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你会不会想我啊。”这是我在那一天说的最肉麻的一句话,悲剧的地方是可惜对方是个男的。
“没关系的,我等你回来一起玩。”一个眼睛中是不舍,另一个眼睛中是期待。
“常子,我给你一个东西。”
“恩,什么东西?”
伸出的手心中放着一根竹签,外面包着黄色的糖纸。常子不解地接过去,像一个丈二尼姑摸不着胸部。
有些东西我没有告诉他,因为那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六) 我的回归与香港回归
更新时间2009627 21:20:31  字数:1851

 阳光明媚的清晨,老早就撅起屁股的我坐在秋千上悠闲地摇晃。
老妈来接我回归的那天是1997年2月27号,正好是我的生日,结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当天晚上老妈找了浩浩荡荡的一帮人给我接风洗尘,整了一个脸盆那么大筷子那么高的蛋糕。我哪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啊,于是只好害羞地埋头使劲吃蛋糕,搞到后来把肚子撑满直接顶到喉咙,说句话都能喷出奶油味,着实难受了好几天。从此以后,我在想如果谁要是敢在我面前提“蛋糕”两个字,我立马就能去糕点店抢一个蛋糕往他嘴里猛塞,直到将此人撑到此人肚胀而亡或者窒息而死。
其实我们家是做饭店生意的,饭店的名字叫做幸福城饭店。我一直都不喜欢这种地域性色彩很浓重的名字,因为没有什么创意可言,让人看起来好像是官办的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地方的饭店都被兼并了呢。
相隔四个月零两天,香港也火速回归,结果是我的处境出乎意料的悲凉。
就是在这个幸福城饭店里,经过两个月零两天的亲身经历,挣扎在那噪杂不堪的环境以及龙蛇混杂的氛围,偏爱安静环境以及单纯事物的我承受了身体上的以及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所以无论是在我私密小生日那天,还是在那举国欢庆的大日子,我始终都与周围的大环境格格不入。
我呆若木鸡地发着呆,脑袋不由自主的想着一些事情。我在想,今年的五月,后院那颗看似疲惫的老梨树还会开出以前那般洁白的花朵吗?那些茂密的叶子是否还能遮住天空中的白云?挂在远处白杨枝头的风筝,什么时候有一场雨能帮它们摆脱束缚?什么时候有一阵风能带它们继续翱翔?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心里有一丝不舍,一种将要远行的感觉。
或许是出于国家安全的角度考虑,小镇在经历了一段峥嵘岁月后被收编为兵团。所谓兵团其实并没有什么当兵的人,除了那些看守监狱的武警,几乎没有几个人见过枪是长什么样子,至于其余见过枪的也没有机会见到枪了。因为这个地方有一个监狱,里面除了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劳改犯,被判枪决的犯人也时常光临这块宝地。所以说中国的枪支监管制度一直是舍我其谁傲视群雄世界领先的,所以说我们一定要坚持不懈持之以恒读信不疑地支持我们的三个代表四项基本原则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为早日成为社会主义接班人去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而奉献自己的一生。
兵团下属设很多个连队,每个连队的头头叫做连长。兵团的主要任务就是种植棉花为早日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扯后腿,连长的任务就是指导大家生产为勤劳致富奔小康添砖加瓦,俨然一个轰轰烈烈的南泥湾的时代。
警卫处倒是有一个,里面有一门威风八面的大炮,可是很少能派上用场。天空中积雨云很多的时候,炮弹终于犀利地上膛了。黑洞洞的炮口愤怒地朝向天空,打散厚厚的云层,以此来发泄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郁闷。其实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下冰雹,因为冰雹会严重影响棉花的产量。棉花的产量一低,广大同志们的收入就低了;广大同志们的收入一低,上缴给兵团的农业税就低了;兵团的农业税一低,那些头头们的油水就少了起来。农民们的收入减少是小事,头头们的油水少了可就是大事了,所以警卫出一直是兵团的重点建设对象。
虽然警卫处贵为兵团重点建设的对象,兵团还是要拿出一视同仁的气概。这时候头头们就到了一展正义的时候了,说农民的滴灌系统坏了咱没有出钱修,那么警卫处的大炮也是万万不能的推陈出新的,所以警卫处的大炮型号看起来真的是可以拿去拍抗日题材的电影了。
不过虽然警卫处每年的炮弹的供应量也就那么几枚,毕竟出现冰雹的几率不会大于小黄狗吃小绿草的几率。可是毕竟是重点建设单位,所以拨款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美名其曰:加强国防建设。然后警卫处的小头头从一副皮包骨到满脸横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团里管理财务的大头头们倒是满脸横肉依旧,只是手里的香烟牌子让学校英语水平最高自负天下第一超越莎士比亚的某教师也开始自叹才疏学浅了。
兵团的中心叫做团部,那里有农贸市场,学校,警察局,政府大楼等。团部的周围是连队,有的离得很近有的离得很远。近的出门就能看见集市上尘土飞扬的农贸市场,远的骑自行车大概要耗费一顿饭所提供的全部卡路里才能到达。
兵团的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然种植棉花土地资源肯定比较丰富,而这么大的地方人口却很少,总共也就三万的样子,住的时间长了赶集时都会觉得基本上没有什么生面孔了。爷爷的家在学校附近,老妈的饭馆在团部农贸市场。虽然赶集的时候经常会去吃个饭什么的,但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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