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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救世主-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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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怎么安排显然是表示“我”已经有安排,叶晓明自然明白,说:“晚上我随便吃点什么,你要有事你去忙,我得再准备准备明天的谈判。”
欧阳雪说:“谈判的事我一点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次难得来趟深圳,来之前我在网上查了几家特色餐馆,想去看看。”
叶晓明说:“行,你忙,我先上去了。”
叶晓明回酒店,欧阳雪在酒店门口要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刚刚起步,司机问道:“小姐,您去哪里?”
欧阳雪说:“赣菜酒家。”
出租车行驶了不到20分钟来到赣菜酒家,餐馆门前停满了汽车,欧阳雪在离餐馆还有30多米远的地方下了车,走到近前一看,赣菜酒家的门面右侧一字排开摆着3口两米多高的大瓦缸,一看便知是以江西的瓦罐煨汤为招牌菜的餐馆,从门面的装饰到餐厅里的桌椅餐具都体现着正宗的江西民间习俗。网上的文章里介绍说,赣菜酒家的原料都是每天从江西空运过来,以保证赣菜风味的纯正。
欧阳雪在餐厅选了一个位子坐下,要了一个瓦罐煨汤,一个赣南荷香卤肉,主食要了一个南昌炒米粉。其实她不是为了吃什么,是以一个就餐的理由呆在这里,观察别人的经营理念和服务特点,大到就餐环境的创意,小到服务员的每个动作细节。她认定自己除了开餐馆什么都不会干,所以对餐饮业心存一种特殊的感情,或者说是感恩。这个行业允许她可以从摆地摊卖馄饨到开面馆、开酒店,允许她从一个很低的门槛逐渐发展。
她尝了一口瓦罐煨汤,味道鲜香淳厚,确实不错,比起古城那几家所谓的瓦罐煨汤似有天壤之别。她一边慢慢悠悠地就餐,一边细心四处观察,过了20多分钟没喝几口汤,也没吃几口菜。她不敢吃饱了,得留点肚子应付下几家餐馆。
然而,她却在不知不觉中走神了,毕竟她是格律诗公司的董事长,毕竟格律诗公司出了大事,毕竟她是来深圳与乐圣公司谈判的。
尽管她对“求和”的成败与否并不关心,因为那不是她可以关心的事,她从加入公司的动机和条件就已经决定了这一点。但是求和成败以外的事却不能不让她有所思考,一种隐隐的预感不时地从她心底渗透出来,这种预感告诉她,丁元英与叶、冯、刘三人已经走不了多远了,一个明显的迹象是,他们已经完全排斥了丁元英。这就意味着,她与这三位股东也走不了多远了,因为丁元英是她的股权代理人。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叶晓明接到起诉书后既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丁元英,也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她,而是先与冯世杰和刘冰商量出一致意见之后才来通知她这个所谓的董事长。
她在想,按照叶、冯、刘三人的逻辑,这场官司只要打起来,打赢打输都是死,惟一的出路就是避免诉讼发生。那么,如果这次求和不成呢?
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8点50分,叶晓明和欧阳雪如约来到乐圣公司总部,在乐圣公司公关部经理的引领下步入会议室。一进门,叶晓明和欧阳雪都同时怔住了——会议室里不仅有乐圣公司的谈判代表,还有几家媒体记者,记者的人数远远超过了谈判代表的人数。几道令人眩晕的镁光灯闪烁之后,叶晓明和欧阳雪入坐谈判席。
乐圣公司的谈判代表是董事长林雨峰和总经理赵青,职位规格和代表人数与格律诗公司一样,这给人一种诚恳和谦卑的印象,充分显示出乐圣公司作为东道主和强势一方对于一个小公司的尊重。林雨峰和赵青都是经常出入商业场面的人,对于摄像机、闪光灯和麦克风之类的东西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举止和神态都是那样从容、得体。
叶晓明和欧阳雪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面对着摄像机和麦克风,谈判还没开始就已经背负了谈判主题之外的心理压力。或许是由于期望值和关注程度的不同,叶晓明的神态显得更局促一些,而欧阳雪在紧张之中则更有一种懊悔和愠怒。
欧阳雪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赵总,请这么多记者是什么意思?”
赵青平静地解释道:“这场诉讼是中国音响业第一例反不正当竞争案,在社会和媒体都引起了广泛关注,尤其业内人士和音响发烧友更为关注,这很正常。”
林雨峰一点没有音响界风云人物的架子,客气地说:“欧阳小姐、叶先生,欢迎你们能到本公司来,我们开始吧。”
叶晓明没想到林雨峰会参加谈判,那是一个传奇人物,一个让他无法触摸的高度,而现在他是以对手的身份与这个人平等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谈判,无论谈判结果如何,这对于叶晓明而言无疑都成为了一种标志。
叶晓明拘谨而恳切地将他事先准备好的开场白讲了出来,说道:“林先生,做为普通发烧友和乐圣品牌的前代理商,我对您和乐圣公司都非常敬仰,首先我要感谢乐圣公司曾经对雅风音响行和格律诗公司的支持,谢谢!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客观上已经造成了我们两家公司的摩擦,我对本公司的过失感到不安,对贵公司表示道歉并愿意做出适当补偿。”
赵青说:“敬仰一词于林董事长和本公司都不敢担当,请叶总收回。我注意到叶总的谈话里用了”我“、”过失“和”补偿“三个词,我们认为,我们是同格律诗公司谈判,而不是您个人。如果贵公司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不正当竞争,那就谈不上道歉和补偿。如果贵公司认为自己的行为是不正当竞争,那就不是补偿的性质,是损害赔偿的性质。我们可以接受道歉和赔偿,但是我们不能接受不明不白的道歉和赔偿。”
叶晓明懊悔不已,他的发言本来是要用“我们”二字,一紧张把“们”字漏掉了,这就成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笑话。他想解释一下漏掉的“们”字,却又怕越描越黑,也许还不如忽略过去得体。更让他无以应对的是,对方一下就将问题推到了非此即彼的极端,此也不是,彼也不是,一点不留回旋的余地。
叶晓明只能选择沉默。
赵青平静地说:“好,我们先搁置争议,继续讨论下面的问题。我们先假定‘补偿’这个词的含义不确定,那么贵公司准备怎么量化这个补偿呢?”
叶晓明答道:“10万,这是我们所能承受的极限。”
赵青淡淡一笑,说:“叶先生,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们也寄希望于谈判,但是我们不能忽略谈判平台的承载力。我们很遗憾,彼此距离太大了,大到使我们提出谈判条件成为无意义。因此,我们有些认识上的偏差还需要由法律去矫正。”
赵青的话就等于宣布:谈判破裂。
叶晓明在心里暗暗自语:这事是哈巴狗扎了个狼架势,现在真被人家当狼打了。他为这次谈判做了一些准备,比如怎样致开场白营造积极基调,怎样通过对方的身体语言获得各种信息,怎样避免陷入僵局……然而眼前的一幕告诉他,他的准备纯属多余。
欧阳雪觉得自己坐在那儿就像一个被人愚弄的小丑,这时她才意识到同意“求和”是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想到大哥当初为什么找她用一个空头名字,就是为了控股权、决策权和否决权。如果是人人都能看明白的事,那就不需要请高人了。大哥在决策之前预见不到这场诉讼吗?不可能。大哥从一年前就开始为音响展示会储备音箱,一定有他的考虑。现在死与不死只是叶、冯、刘三人和乐圣公司的判断,至少大哥还没判断。
即便是死,既然求和与不求和的结果都是死,那又何必这么窝窝囊囊地死?临死前喊两句口号好歹也是个气节。
欧阳雪把目光落在了乐圣公司的最高权力人物林雨峰身上,镇定地说:“林先生,你们的观点是出于肯定能打赢这场官司,我认为不一定。想想看,如果你们败诉了呢?那么现在的谈判对你们就有价值。”
“败诉?”林雨峰自语了一句,从容地站起来,从容地走到窗前指了指窗户,以绅士的语调和做派说了一句不太绅士的话:“如果公理都不在了,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紧随林雨峰的是记者的摄像机镜头、闪光灯和麦克风,音响界风云人物语出惊人,而谁都知道林雨峰所指的“这儿”是巴比伦大厦9楼的窗户。
林雨峰一语锁定了这场作秀的谈判。
第三十四章
求和失败,叶晓明和欧阳雪于当日下午4点30分乘班机回到古城。
将要走出机场出口的时候,欧阳雪意外地看见冯世杰和刘冰在出口处等候,而此时的刘冰本应该在北京照常工作。她心里一沉,凭直觉就知道将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她心里尚存一线希望,希望她的直觉错了,否则他们太快的反应就会让人感觉太多的悲哀。
然而,事实上叶、冯、刘三人都是在按预定的计划进行,叶晓明在短暂的谈判失败之后回到粤秀园酒店就给刘冰打了电话,通知刘冰按原计划带上全部公司手续回古城,按原计划在第一时间同时向欧阳雪提出退股的要求。既然求和失败,那么格律诗公司就已经成了死亡之地,在这个公司里多呆一分钟就意味着多一分危险。
冯世杰客气而又不自然地迎上一步,想寒暄却说不出口。
刘冰接过欧阳雪手里大包小包的深圳特产,寒暄一句:“董事长辛苦啦!”
四人走向停车场的时候,叶晓明有意走在欧阳雪的后面,以询问的目光与身旁的刘冰对视了一下,刘冰点点头,示意都准备好了。
上车时,冯世杰主动坐到了副驾驶位置,把后座留给了叶晓明和欧阳雪,这样既能避开直接与欧阳雪对视,又便于叶晓明与欧阳雪谈话。
汽车驶离机场不久,叶晓明终于摊牌了,说:“董事长,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也就没什么可隐瞒了。直说吧,我们三个要求退股。当然,公司法规定股东……”
欧阳雪一抬手打断了叶晓明的解释,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可以。”
叶、冯、刘三人谁都没有想到欧阳雪会这么简单地答应了,他们原以为欧阳雪会以公司法和创建公司的背景为理由一口拒绝,因为一旦格律诗公司败诉,此时接受股份转让就意味着承担了这一部分股份的法律责任,也就意味着在资不抵债时将失去全部股金,在这种特殊背景下与其说是转让股份,不如说是转嫁危机。如果欧阳雪拒绝,如果双方经过摆事实讲道理而达成妥协,他们三人会感觉心理平衡一些,而欧阳雪这样的态度让车里的三个男人均有一种被女人轻视的感觉。
叶晓明停了一会儿,说:“我也不想辩解什么,也没啥可辩的。音箱测评、音箱说明书这些事咱就不说了,公司去年8月份以前销售利润不抵经营成本,一直亏损,8月份以后销售量上来了才开始赢利,截止到今年6月赢利17万,好不容易才看到点希望,音响展示会一下子就花掉了23万,还是亏损。照这么折腾下去,谁也受不了。”
欧阳雪沉默不语,一句话都不想说。
汽车开到维纳斯酒店,欧阳雪注意到刘冰不是把车停在路边,而是直接把车开到了停车泊位上,于是下了车问道:“就现在吗?”
叶晓明说:“手续他们都带来了,不费啥事,也免得董事长老挂着这事心烦。”
欧阳雪说:“好,到办公室吧。”
酒店里的服务员看到经理回来了,马上出来两个人帮着拿东西。欧阳雪交代他们把深圳特产——南山荔枝、龙岗鸡、金龟橘等食品放到冰箱里,然后带着叶、冯、刘三人上楼,在经过会计室的时候,她推开门让会计也来办公室。
欧阳雪打开办公室的门请叶晓明他们落座,对随后进来的会计吩咐道:“你带两个人去银行提30万现金送来,注意安全。”
会计走后,欧阳雪关上门说:“开始吧。”
叶晓明从刘冰手里接过公文包,取出公司印章、三份股东出资证明、公司办公室及店铺钥匙、冯世杰负责的进出货物账目、叶晓明负责的公司经营账目等等。最后,叶晓明拿出了一沓由刘冰事先打印好的空白股份转让协议。
欧阳雪从保险柜里取出3张叶、冯、刘三人的垫资借据分别还给他们个人,拿起空白股份转让协议看了看,无非是卖方自愿转让、买方自愿收购的内容,原股份金额不变,空白协议上就差填写上名字、金额、日期。
欧阳雪说:“你们填写,我签字。”
三人分别填写好各自的股份转让协议,每人一式两份,欧阳雪看过后没有异议,拿起笔依次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大家用红色印油分别在各自的协议上摁手印。
银行离维纳斯酒店不远,会计很快就取上钱送来了,放下钱随即离开。欧阳雪先付了刘冰的3万元,接着付叶晓明的7万元,两人拿到钱后给欧阳雪写了各自的现金收讫条。
欧阳雪没有马上给冯世杰数钱,而是先问道:“你的17万包括那辆吉普车,当初作价是5万,现在过去了一年多,该折价多少呢?你说个数。”
冯世杰尴尬地说:“那车一直都是我开,折啥价呀,还按原来的算。”
欧阳雪数出12万元推到冯世杰面前。
冯世杰只写了一张17万元的收讫条交给欧阳雪,但没接钱,说:“董事长,你看能不能这样,王庙村农户一共欠公司31万,你把农户欠公司的钱转到我身上17万,那这一部分就不受公司诉讼的影响了,村里建个生产体系不容易,能保多少保多少。”
冯世杰的意思就是公司向他个人转让17万元的债权,一旦格律诗公司败诉,这17万元债权已经脱离公司,就不在执行范围之内了。
欧阳雪从保险柜里取出扶贫资金账本和一叠农户借款欠条放到冯世杰面前,说:“都在这里了,你想保哪一块自己挑吧。”
冯世杰选择了几块最核心的机械设备农户借款,从农户借款条里抽出这些借据,经过计算一共是19?郾4万,超出转让股份2?郾4万元。
冯世杰说:“董事长,这些农户的借条我先拿走,我再给你打个2?郾4万元的欠条,一个星期之内我一定把钱给你送来。”
欧阳雪说:“可以。”
冯世杰写完2?郾4万元的借据递给欧阳雪,他尽量避开那双沉静到近乎鄙夷的眼睛,却仍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董事长,这边的事你也没跟丁哥打个招呼?”
欧阳雪淡淡地说:“不是你们说这次就别打扰丁哥了吗?打个招呼又怎么样,大哥能挡住你们退股?”
办理过公司手续交接和签署股份转让协议,欧阳雪以为这样就可以了,结束了,却没想到刘冰忽然站起来说:“董事长,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有个要求,我虽然不是股东了,可是还想留在公司里干,给我个打工的机会行不行?”
刘冰拿到退股的钱居然还能提出这种要求,连叶晓明和冯世杰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欧阳雪惊讶得差点没晕过去,说:“既然公司都垮了,你给谁打工去?”
刘冰讪讪地笑着说:“现在不是还没垮嘛。”
欧阳雪迟疑了片刻,说:“你愿意,那就打工吧。”
刘冰随即说:“那我就把叶总的工作先接过来,明天就回北京。”
刘冰在承受一种心理压力的同时也释放了另一种心理压力,他达到了有效避险与保留希望的双重目的,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叶、冯、刘三人拿到了各自想要的东西走出维纳斯酒店,上车的时候,叶晓明和冯世杰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了一种不自然,似乎这辆宝马轿车突然变得陌生了。
叶晓明坐在副驾驶位置,刚关上车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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